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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世女与刘君妇追了上来,三位美仪凤姿的女子凑一块怕是更招摇了。正这般想着,后头就传来怒马急啼声和小青娇脆的招呼声;初临闻声寻视,来人正是章歌白。
只是,为何世女搂着的是青语呢?虽弄不明白,初临还是为青语高兴,连章歌白的异样皆未瞧出。
宋墨似没看到与她齐头并马的章歌白,对初临低语,“当主子的若没个主子样,会让下面的人无所适从,长年日久,易让他们心生骄纵,起轻视之心。”
哎?
初临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过,微往后仰视宋墨,眨巴着眼睛想她话里的深意。思来想去,恩主说的该是方才他踩着那名暗卫上马的事。
初临想通了她话里头的意思,不觉有些赧然,他还不习惯将自己摆在“主子”的位置上。这些没能逃过宋墨的眼,只见她轻摇头便丢开去了,让初临自个琢磨,偏头对章歌白道:“来了?”
语气与往常无异,一副刚看到她的模样。章歌白改了肃然,摇扇轻笑,弯了桃花眼,“纵得底下人不分尊卑的,怕是你自个吧。”
宋墨微勾嘴角,“那几个不同。”
她们俩自顾自打着哑谜,而初临一直在深思,小青不停指使宋温给他买零嘴,刘攻同弥修不知为何迟迟未赶上来,一路倒也相安无事。
而掩在底下的暗涌至城郊绿坡上终迸发出来。
起因是青语对宋温说了句“疯狗”。
思特同宋温分上下两路攻向章歌白的命门,以一对二,章歌白颇为狼狈,偏生她的暗卫都被宋温昨夜使了手段制住,现今无法助她,章歌白机警地挡住思特出其不意朝青语挥出的铁拳,喘息着暴喝,“宋墨,你暗算我!”
宋墨早在青语讥讽前便领初临走到深花丛中,倒是小青,站在不远处观望。
章歌白渐渐力不从心,思特出招讲究一个狠,宋温则是毒,好几次都险让她们得手,章歌白最后只得硬用身体挡下本应落在青语身上的拳脚。
章歌白急怒攻心,怕自己招架不住让她们伤了青语,“打男人算什么女人,有本事冲我来!”
“嘿,要不是看他是男人,你真觉得他能在姐几个眼皮底下活到现在?”
“原来,是你们捅了出去!”章歌白似是明白了什么,也发了狠,出招不再留情,手一抖,原先的纸扇不知怎的变成了铁扇,打开竟有蒲团那么大,刷的一声,宋温的剑被她折断,可章歌白也讨不了好,宋温手腕一转,手中的断剑在她右臂划了老长的一道口子。
青语失声尖叫,泪珠随章歌白的血不停滴落,不再出口惹恼宋温她们。同一时,小青急步朝宋墨那跑去。
宋温同思特收了攻势,对章歌白冷笑,“世女做了这许多,不正是想让我们将洛家余孽尚在人世一事,告予圣上知么?”
章歌白将青语拉回身后护住,盯着她二人道:“嘴长在你们身上,随你们怎么编排。”
“这句话世女还是留着给自个吧!”宋温嗤笑,后扔掉断剑对章歌白道:“世女还是让这个男人给你收拾收拾,主子们就快过来了,要是吓到我家正夫大人,姐几个可不是吃素的。”
作者有话要说:挠头傻笑,回家改了一下,觉得血腥的东西还是写少一些的好,于是后面一千字删掉,那啥,这章变瘦了,大家别嫌弃啊,明天我一定更一章肥一点的,争取让小歌和青语的事快点说完,不要占太多篇幅。
于是延后十几分钟更新了……
==改了几个错字……
☆、53外出赏景3
若干年后;某少年非要宋墨说出究竟爱初临哪儿,被缠得无法脱身的她红了耳尖;低声说出三点:性柔,手巧;口鼻厉害。
何为口鼻厉害?
某道宋墨喜欢的菜式;给初临闻一闻,尝一尝,任它做工再繁复佐料再杂多,他也能将那味儿做个十足十。又如此刻;还未走近便闻得被花香掩盖住的血腥味。
“青语,哪伤到了?”初临奔过去拉着青语上下打量。这倒不能怪他误会,青语眼圈和鼻尖泛红;任谁都看出定是哭了一通,而在初临的印象里从未见过青语掉泪,现下如此,他只往青语受伤上想,全然无视一旁脸色发白的某世女。
脑子害了鼻子。
章歌白正欲提醒他,就听到宋墨吩咐初临带青语去溪源梳洗,小青蹦跳着随行。
章歌白性喜笑,桃花眼一弯风流无限,却很少像此刻这般不顾形态捧腹大笑,笑得宋墨双眼刺疼,一如三年前。
她静静瞧着,待章歌白笑得声嘶方道:“你还不如深闺公子看得通透。”
章歌白揩去眼角的泪花,随意拱手,“望墨王指教。”
“确实该教教你。”宋墨学她支起一条腿坐在地上,“免得老做糊涂事。”
长草随风朝前漾,凝望这荡至天际的碧波,恍然间,竟觉自个步入旧时景,彼时,身旁的人意气风发正得志,而今,只见失意落魄人。
一时间啼笑皆非,也就几年光景,人生境遇残酷如斯。
抛掉原本囤于腹中的话语,宋墨闭眼仰头,“我差点认不出他。”
章歌白似愣了一下,没好气地撇嘴,“那会你眼底除了那个谁,哪正眼瞧过别家公子?别说语儿跟你总共就见过两面。”
“两面么?你到是记得清楚。”
章歌白并未立即答这话,拨了草根咬在嘴角,一翘一翘的。风呼呼,草唰唰,各色残瓣颜未褪,如斑斓的蝶群舞在半空中。
“第一次,是语儿在万寿节玉春殿上献舞。”
那年他勉强算得上少年,脸上稚气未退,但那一舞却惊艳全场,让太姑姑赞誉有加,曾被她笑言挂了个才子名头。
“第二次,你大婚喜宴上。”
那回,少年初长成,在他人的婚宴上说好了将来嫁给她,还说,正学着绣嫁衣。
“墨,你说,我能甘心么?”章歌白似是自问地轻喃,“就晚了一步而已,就晚了一步,你说我能甘心么?”
“我们都说好的,他就嫁我,我只娶他。头年生个小小歌,次生再生个小语,院子里要种满梅花,夜晚就在院子里摆桌,吃他做的脆梅糕,喝他酿的荔枝蜜,他弹琴,我舞扇,要舞得梅花片片落在桌上,做不到就罚我将梅花黏成舞衣。”
“我又不做世女,也不想当那劳什子世袭的郡王,造反的事压根就没他份,你说,我怎么就不能娶他呢?”
“你可知我们去蜀山习武前,太姑姑曾应了我什么?”章歌白扭头一问,紧盯着宋墨的眼,“太姑姑说我婚事由我做主,她刘攻也在场的,她也听得太姑姑金口玉言的。”
“小歌,慎言!”
章歌白不理宋墨的轻斥,加快语速道:“她刘攻知道的,她知道的,她明明知道的,太姑姑说我娶谁都行的,她为什么不说出来,为什么要逼我娶那劳什子皇子?那个皇子刁蛮任性,仇敌那么多,被人弄死是早晚的事,只不过恰好死在我们大庆,凭什么算到语儿头上?”
“你说,她凭什么这么做?暗杀,造反,一条条往他身上泼。”
“语儿招谁惹谁了?凭什么非要置他于死地?凭什么拆散我们?凭什么死了一个皇子我还得再娶一个?就因为她是皇上么?那行啊,我不当世女不当郡王,我来当皇上好了。”章歌白神色渐愈癫狂,“我看谁还敢不让我娶语儿!”
宋墨反盯着她,一字一顿道:“国乱不止,社稷不安,你可曾想过这天下苍生会如何?”
“啊哈,哈哈,哈哈哈,”章歌白大笑起来,“我没你宋墨那么伟大,忧国忧民忧得连个男人都守不住,忧得只能靠个小倌来续命,剩半口气苟活。”
“你想着他们如何,他们可曾领过情?这大庆国谁不知名声最臭的就是你宋墨!你是什么?在他们眼中你就是丧门星!”章歌白啧啧摇头,“你说你笨不笨蠢不蠢呐,什么都替她刘攻背着,还明君呢,啧!”
章歌白用没受伤的左臂去勾神色宋墨的脖子,看着她晦暗不明的脸色道:“要不这样吧,我来当皇上,你还当你的辅政大臣,你来辅佐我当明君怎么样?”
“要不这样也行,我来当昏君,黑脸我来做,你当清臣明臣去,怎么样?”
让章歌白奇怪的是,宋墨并未像她想像中动怒,只是摇头道:“看来她们几个下手还太轻了,没能让你糊成一团的脑子清醒些。”
“哦,瞧我,都给忘了,这满大庆最有资格当女皇的,不就是你宋墨么?”章歌白压下惊疑,在自个额上重拍一记,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她刘攻还得尊你一声姨母呢,玄宗的嫡亲血脉,难怪那么多人想弄死你。”
“说完了?”
宋墨轻描淡写的态度令章歌白恼怒不已,极度不满,“原本他该嫁我的!若不是她刘攻篡位,毒害自己的母皇,我们怎么落得如此田地?”
“若我早赶一步见了太姑姑,她也就不会被人害死,就差这么一步,我不甘心,我不甘心!”
“这是谁跟你瞎编排的?”宋墨冷眼横向章歌白,看得她眸光微闪,稍稍偏了偏头。
“先皇归天前,一直是我守在身侧,所用之药皆经我手,你是否要说我下的毒?”
章歌白恨极,“谁不知你就会护着她!”
宋墨冷哼,“是,我护着圣上,帮她下毒害先皇!害那个与我名为姐妹,情同母女的异父皇姐,害那个把我拉扯大救我出炼狱的皇姐!”
章歌白哑言。半晌后愤愤道:“这大庆国谁不在说她刘攻篡位,那张凤椅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荒唐!”宋墨沉下脸,“当今圣上为先皇嫡女,我大庆自古秉承‘立嫡不立长’‘立贤不立勇’,圣上两条皆占,这天下还有谁比她来得更名正言顺?”
“遗诏呢,太姑姑的遗诏呢?”章歌白满脸不服气。
“我宋墨受先皇所托,辅佐当朝贤君,我便是先皇的遗诏!”她选谁,谁便是先皇默许的下任贤君。
章歌白哈哈大笑,“难怪,难怪她刘攻这么紧张你,舍不得你早死,巴巴请来弥修那个老道,你要没了,这江山也不归她了。”
宋墨面有不悦,却随她笑个够,忍着不发作,章歌白嘻嘻笑,凑到她鼻前,“小墨墨勿恼,姐姐给你赔不是。”
宋墨凝视她一瞬,手重重按在她伤处,章歌白当下疼得避开,咝咝直叫。
“好歹你也叫了她二十几年的姑姑,昔日你破例从宗学转进太学求学时,她也对我们颇多照顾,她是怎样一个人,小歌,我不信你真糊涂了。”
“人,总是会变的。”
“信我!”
“信你?”章歌白睁眼眨啊眨,“信你!”说着猛然将宋墨推倒,“我就是太信你今日才被你摆了一道!你还要我信你?”
“咳咳,”宋墨轻咳,索怀就倒在地上不起身,“你破绽百出,我是不忍你输得太惨。”
“我输得起!”
“看洛家公子今日这般行径,你真觉自个输得起?”
章歌白再次哑言,凝默半晌道:“他该不知的。”
“我说你不比深闺公子看得通透,还真是半点不冤枉,”宋墨嗑上眼养神,“到如今你还嘴硬。你走那路是否能得泼天大富还有待商榷,即使事成了,也不见得就如你愿,你自觉头落不过点地的工夫,可曾想洛家公子愿意你这样救他么?”
“用你的命来换他余生,他若真肯让你这样做,何必专挑那能激怒思特她们的事,一心寻死?今日若不是他配合,你当我能轻易引你掀牌么?”
宋墨睁眼看得章歌白变幻不止的神色,不由轻叹,“虽是一两面之缘,但洛家公子的心性我还是知的,想他从小便是心高气傲、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主,沦落到这花楼,却仍让自己活着,你可想过是为何?”
“诚然,有你埋的暗桩,那位风爹爹相帮,可一个人想死,谁都防不了。小歌,他为谁活着,你真不知?至我同圣上踏楼进来,他百般寻死,是想维护谁,你猜不透么?”
只怕容樱楼和风雅楼都是小歌的产业,他都知晓。他怕是一直在等小歌现身,只是他万没想到,小歌为了他,不单犯了窝藏重犯的罪行,即使抬出朝阳皇子嫡女的身份,也不能免她死罪。
好在小歌仍是顾念旧情,虽她嘴硬不承认,这些日子并未对圣上下手,圣上也有心放过她,还不算糟,唯就那让圣上恨入骨的洛家公子,需得从长计议才行。
宋墨避开章歌白的伤处,推开她压在她脖颈处的手肘径自起身,朝溪源处走去,也不拍掉衣上的草屑,反正等会自有人帮她处理。
如此想来,傻人还是有傻人的好处,若像那洛家公子那般聪慧,有些事她还真不好做。这会那个傻人该是被洛家公子编的谎哄得团团转了吧。
这般一想,又觉得堂堂墨王夫如此模样太过窝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