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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特务头子。
但是刚才,当他提及他几十年来的紧张生活时,内心恐慌得如同暴露在万支灯光之
下的一头小老鼠!
他望了我片刻,然后才道︰“我们要奥斯教授做的事,绝对不能有丝毫错误,绝不
能!我们不能影响他的情绪,更不能强迫,一定要他自愿,全神贯注地去做,而且,世
界上能做到这件事,只有他一个人,只有他!”
我仍然想推卸责任︰“这与我无关,我无能为力。”
“灵魂”又用力在桌上敲了一下︰“你去劝他接受邀请,不论他要多少报酬,或是
甚么条件。”
如果我只求脱身,我大可答应他,立时可以离开,可是我却知道,事情绝对没有那
样简单,他既然找到了我,而且,还对我透露了他们地区即将发生政治风暴的大秘密,
那么,我已经脱不了身,除非我能说服奥斯教授。
事实上,我更知道,即使我说服了奥斯,帮了他一个忙,事后是不是可以没事,也
是难说,因为我已参与机密,参与机密的人,总是特务头子的眼中钉!
我一直不出声,他有点不耐烦了︰“你还在想些甚么?”
我不由自主地叹了一口气︰“太多了,想的事太多了!”
“甚么条件,只管提。”他有点傲慢他说。
“你这句话讲得不对,能不能说服奥斯,一点把握也没有,怎谈得上甚么条件?”
“只要你肯去做!”
“那么,你对奥斯说明了要他去做的是甚么实验?”
我仍然在问他究竟要奥斯去做甚么,但是却采取了一个比较曲折的方法。
“灵魂”也立时惊觉,他呆了一呆︰“没有告诉,但曾经暗示。”
事情现出一丝曙光,我相信奥斯教授知道“灵魂”要他做甚么,而这正是他神态失
常的原因。
事情和生物学有关,可是却无法想像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灵魂”继续道︰“这是极度机密,至今为止,只有主席夫人和我两个人知道,连
副主席都不知道。”
我捉住了他这句话中的语病︰“难道主席也不知道?”
想不到这一句话,竟然给他以极大的震动,不但他的身子震了一震,而且他的眼中
,竟也有了惊惶的神色,面色大变!
虽然那只是一刹那间的事,但已令得我大起疑心。
而且,他对我的问题,避而不答,在立即恢复了镇定之后,他自顾自地续道︰“你
既然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就必须听命。”
我大声道︰“第一,我从来也没有听过甚么人的命令;第二,我甚么也不知道,因
为你甚么也未曾对我说!”
“灵魂”立即更正了他的话︰“我或许说错了,我的意思是,你既然知道了我们和
奥斯教授之间的纠葛,那一定要合作。”
我将双手按在桌上,上身前俯几乎和他鼻子相踫,我大声道︰“你一定对我十分熟
悉,该知道,我绝不在强迫下做任何事情!”
“灵魂”长叹一声︰“没有强迫,我求你答应,我必须获得你的帮助。”
这家伙,软硬兼施,甚么都来,我知道如果不答应代向奥斯说项,目前就无法脱身
。如果答应,那么,日后麻烦,方兴未艾,真是左右为难!
我冷笑了一声︰“你必须获得我的帮助,可是,要奥斯教授作甚么,却不肯对我说
。”
“不是不肯对你说,而是不能对你说,就算对你说了,你听了之后,一定后悔曾听
到那样的事,因为…………因为……”他顿了一顿,甚至还喘了一口气,“因为……太
骇人听闻了!”
我呆了半晌,我不认为“灵魂”目前的神态是假装的,而且,事情要“灵魂”亲自
出马,那不消说,定然极之严重。
要命的是︰我无论如何想不出那是甚么事!
我没有再追问,“灵魂”呆了片刻︰“你明白了?”
“我明白!”我立即回答︰“我是交了霉运,所以才会和你那样的人见面。”
“别那么说,朋友,如果这件事成功了,我们会十分感谢你,你和奥斯教授的约会
是十一时,不多耽搁你了!”
“灵魂”极其聪明,他也不管我是否已经答应,只是提醒我该去见奥斯。我当然也
不说甚么,转过身,走到了门口。
我在门前略站了一站,才道︰“我会尽力而为。”
“非常感谢你,请你别将我们见面的事对人说起。”
我苦笑︰“你将我当白痴了。”
我推门而出,门外有两个大汉“送”我到电梯门口,他们等我进了电梯之后,才让
我恢复了自由。
我是不是真正恢复自由,只有天晓得,我被监视,这是毫无疑问的事。
这种情形,令我十分生气,我已经决定,见了奥斯教授之后,要盘问清楚,究竟“
灵魂”和他谈的是甚么交易。
我在“灵魂”处,耽搁了二十分钟左右,不致于迟到。
奥斯教授在郊区的住所十分幽静,全是建筑华丽的别墅。
我在一幢别墅门前停车,看到房子的一边是一所很大的温室,暖房中有许多花草,
有的正盛开著美丽的花朵。
我按铃,我看到奥斯教授从温室中走出来,开门让我进去︰“你迟到了!”
他也许只是随便一问,或者他知道我一向守时,但是我却不肯放过这机会,我立即
道︰“有一点意外。”
第三部︰教授的实验
在我的意料中,他一定会问我甚么意外,那么,我就可以对他说,我和“灵魂”见
过面,再进一步,就可以讨论“灵魂”要做甚么。
可是,奥斯教授却并不问我发生了甚么意外,他只是轻描淡写地道︰“幸而你终于
来了,你看,我在这里进行的实验,大多数在植物身上进行。”
他既然这样讲,我心中已经准备了那一大串话,一时之间,自然也讲不出口来,只
得先跟他走去。
一走进了温室,就彷彿置身在另一个星球。
所看到的,全是一些古古怪怪的植物,我看到一株桔子树,但是在树梢上所长出来
的,却是一颗颗的葡萄,而且在枝桠处,有蔓状的藤长出来,在一棵芭蕉之上,生著三
种不同的叶子,也开著三种不同的花,一种阔大的野芋叶,在叶柄处生出许多尖刺,如
同仙人掌。
我感到十分迷惑,不禁问道︰“教授,你从甚么地方搜集了那么多古怪植物?”
教授“呵呵”地笑了起来︰“不是我搜集来,是培养出来的。”
我明白,那是移植,教授本是世上移植学的权威,像那种移花接木的玩意,在他来
说,当然不算是一回事了,别忘记,他曾经创造过双头狗!
我道︰“原来那是移植的结果,我以为你做实验,只限于动物。”
“动物和植物同时进行,移植的原理是一样的,但是植物在移植后,有一种自然的
生长力量,使移殖体和被移殖体,自然接合,然而动物却缺少这种力量,我已经发现了
植物那种超特力量的生长激素了。”
我有点吃惊︰“真的?”
“到目前为止,这还是一个秘密,”奥斯教授的神情很严肃︰“现在,我请你来看
看,我将极难获得的生长素施用于动物上的结果。”
他将我带到了暖房的尽头,推开了一扇门,那是他的另一间工作室,工作室中,是
一列长桌,桌上放著许多器械和箱子。
他打开了其中的一只金属箱︰“你看!”
他在讲“你看”时,充满自傲,可是我向那金属箱子内一看,陡地呆了一呆,立即
后退了一步,只觉得全身的皮肤发麻,而且起了一阵要呕吐的感觉!
实在来说,那极其恶心 虽然那是生物移植上的一项了不起的成就。
我看到了一个前所未见的怪物。
那怪物的身于,是一条粗大的蚯蚓,但是,在蚯蚓的一端,却是一只蝗虫的头,还
有两对足,蚯蚓的身子在蠕蠕而动,蝗虫的足在爬著,唉,还是别说了吧,实在太令人
呕心。
奥斯教授却分明未曾注意到我已经有点受不了,他小心翼翼地合上了箱盖︰“你再
来看,这才是真正成功的例子,因为哺乳动物也能接受这种生长素。”
他一面说,一面取下了一只箱子上的布幕。
我实在不想看,但是好奇心又使我不能不去看那只箱子中的东西。
那箱子的一面是玻璃的,是以我不必走过去,就可以看到箱子中是甚么。
我看到了一头猫,神情委顿,猫眼闭著,在发出咕咕声。然而那只猫,却还有另外
两个头,一个是兔头,在左边,兔眼正在慌张地转动著。而在它的右侧,则是一只小黄
狗的头。
那狗头垂著,像是在打瞌睡。
那是一个三头怪物,而这三个头,显然全是活的,我只感到全身震栗!
奥斯教授道︰“这是我在六天之前完成的,它们已活了六天,而且,生长情形十分
良好,你怎么不恭贺我的成就?”
我感到十分难说话,我只好道︰“教授,你真了不起。”
教授道︰“还有哩,你来看这个。”
我实在想闭上眼睛,但是我似乎已失去了闭眼睛的能力!
而且,我的身子,也不由自主地跟著他向前走去,来到了另外一间房间中,在一只
金属箱之前,停了下来,那金属箱之上,也覆著一块布。
我作好了心理准备,接受来自超自然怪物的打击,可是,当奥斯将布揭开之后,我
却大大地松了一口气,我看到一头猴子。
那猴子只有一个头,自颈以下,全在那金属箱子之中,那猴子见了人,发出嘶哑的
叫声,眼珠乱转,像是十分痛苦。
我直到这时,紧张的神经,才略为轻松了一下,嘘地一声︰“这猴子在洗土耳其浴
?”
奥斯教授向我神秘地笑了一笑︰“或许它想!”
他一面说,一面伸手在猴头上摸了一下,然后,双手抓著猴子头,向上提了起来,
当他的双手向上一提之际,我不禁呆住了。
那猴子头并没有身子,就只是一只猴子头!
在颈部分,有一个白色的橡皮套,连结著许多管子,通向那金属箱子,奥斯教授捧
著猴头,直送到了我的面前。
我呆若木鸡地站著,倒是那猴子,还在不断地向我眨著眼睛。
过了好一会,我才结结巴巴地道︰“你……做了甚么?”
奥斯教授将猴子放回了原地︰“我将这猴子的头和身体分离了。”
我只好喃喃地重复著︰“分……分离了?”
“是的,这个猴头,毫无负担地活了十四天,活得很好。”
我不由自主,伸出手来,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苦笑了一下︰“真难以想像,你下一
步的实验……是甚么,你已经做是太过份了。”
“过份?”奥斯惊讶地反问︰“这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呢?”我的声音,甚至有点发颤。
“第二步。”奥斯扬起了手,洋洋得意。
可是他只讲了“第二步”三字,在外面,突然传来了“砰”地一声巨响。
那一下响,打断了奥斯的话头,他转过身去︰“你在这里等我,我出去看看。”
他也不等我答应,便已向外走了出去,我只得在那间房间中等他。
在奥斯教授离开之后,房间中十分静,只有那只猴头,不时在发出一种嘶哑的声音
。
我实在没有勇气去多看那猴子头一眼,这只猴子头,算是甚么呢?算是生命?如果
是生命的话,那是甚么生命呢?但是却又绝不能说它不是生命,因为它是活的,它会叫
,如果它是人而不是猴子的话,说不定还会讲话 当我一想到这里之际,我忍不住机
伶伶地打了一个寒战,凉气直冒!
我为了壮胆,大声叫道︰“教授!教授!”
但是教授并没有回答我,反倒因为我的一叫,大约使那猴头受惊了,它竟发出一种
十分尖锐的声音来,同时,掀起了上唇,露出了白森森的牙齿。
这更使我毛发直竖,我退开了几步,离得那猴头远一些,然后我又叫道︰“教授!
”
我已经退到门口了,教授是因为听到外面有甚么奇异的声响而出去察看的,照说,
我这样大声叫他,他应该回答我的。
但是我却仍然得不到教授的回答。
这时,除了那猴头还在发出令人发悸的怪叫声,整所屋子,静到了极点。
可是,突然之间,我却听到了一阵汽车引擎的发动声,自外面传了过来。
这令得我陡地一呆,也使得我在一呆之后,立时向外跑出去。
当我穿过花园之际,我还来得及看到教授的那辆灰色房车,正在急速向外驶去。
本来,就算教授突然想起了有甚么事,而需要离开,那已经是够突兀的了,但或者
还可以勉强讲得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