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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义费力的睁开眼睛,整个头疼的要爆炸一般。他看了看四周,很像是一家客栈的房间。自己正躺在一张大床上,右胳膊中针的地方已经被包扎过了,身上的衣服从里到外都已经被换过了。
宋义动了动胳膊,很勉强的撑起身来,百日腐尸毒果然厉害,现在四肢仍然瘫软无力。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伴随着一阵金属响动的声音,一个藏族打扮的女孩走了进来,看见宋义撑起身来,惊喜的叫道:“你这么快就醒了,快躺下,你身上毒还没有走光,不要多动,免得引动毒气。”口音有些怪,好像不习惯说汉话一样。
宋义只好乖乖的躺下,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孩,一身藏族服装,脖子上,腰上,手臂上,乃至手指上,各种各样的小饰品挂了有五六十件,难怪走起来就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皮肤有些发红,那是高原上太阳的杰作,五官倒是长得玲珑可爱,看上去楚楚动人,同汉人女孩比起来,别有一番韵味。宋义谢道:“多谢姑娘救我,敢问恩人尊姓大名。”
那女孩婉尔一笑:“我叫卓玛,不过我爹给我起了个你们汉人的名字叫卓文君,我爹说卓文君是你们汉人前朝有名的美女,不过我爹说我肯定要比她漂亮。”
藏族女孩果然性情要豪放的多,汉人女子有谁好意思夸自己漂亮的。卓文君什么样,宋义当然不知道,不过既然人家救了自己性命,那当然要拍拍人家的马屁:“当然,当然,你肯定要比她漂亮。”第一次夸女孩长的好看,宋义到真的有点不习惯。
卓玛撇撇嘴:“你又没见过卓文君,怎么就说我比他漂亮,你们汉人就是会油嘴滑舌的骗人。”
宋义心道你爹不也说你比卓文君漂亮吗,难不成他见过。嘴上当然不能这么说,只好陪笑道:“恩人见笑了,不知我在这里昏迷多久了。”
卓玛去宋义床边坐下道:“差不多有一天了,你的体质还真是好,中了百日腐尸毒居然这么快就能醒过来,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什么人会用这么歹毒的毒针对付你”
卓玛的身子就紧挨着宋义,虽然隔着一床被子,宋义还是有点心神荡漾,连忙收敛心神道:“在下姓宋名义,这毒针嘛,是一些江湖上所谓的名门正派人士用来对付我的。”
卓玛一脸气愤的道:“这些人真不是什么好人?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你?”
宋义可不想让卓玛知道自己是为了给曾经做强盗的父母报仇而受伤,支吾道:“我也不知道:“立即转移话题道:“要不是姑娘搭救,在下恐怕早已命丧黄泉,姑娘看来对医道很是精通,实在令在下佩服。”
卓玛也不再追问下去,笑道:“我哪里懂什么医术?我只是会解毒而已,你的毒针都是我请的郎中来给你拔的,衣服是店小二给你换的,等你好了可别忘了谢谢人家。”
宋义心里松了一口气,还以为是卓玛给自己换的,岂不是丢人死了,心里却又有点惆怅,要真是卓玛换的那该多好。
卓玛又道:“你的刀我给你放在床下了,你哪是什么刀?好漂亮,颜色居然会跟天空一样的蔚蓝,而且薄的跟纸一样,让人担心一不小心就掰下一块来。”
宋义暗道这把刀就算用大力金刚指也休想拗动分毫,不过自己并不想多谈,随便敷衍了几句应付了事。
两人又东拉西扯的聊了半天,谈的倒是颇为投机,宋义也大致知道卓玛的爹是藏人,娘却是汉人,所以才会说汉话。卓玛的爹听起来在藏人里很有地位,卓玛则是在雪山上过腻了,自己偷跑出来,想在中原好好玩玩。
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聊了一个多时辰,宋义的肚子咕咕叫了两声,卓玛停住话,不好意思的道:“光顾着聊天,我都忘了你一天多没吃饭了。”转身出去,不一会就回来,对宋义道:“小二一会就把菜做好送过来了。”
没过多久,小二就把桌子,菜都搬进了这间客房,鸡鸭鱼肉摆了满满一桌,宋义吃惊道:“这么多,咱们两个人怎么吃得完。”
卓玛笑道:“不止两个人呢”口中唤道:“多达,开饭了。”一条跟毛驴差不多大的狗走了进来,宋义看到不由吓了一跳,这狗一身浓密的毛发,双眼处有两圈金毛,
长相凶恶无比,看上去跟狮子差不多,站在那都到卓玛脖子那么高了,这就是藏人最爱豢养的藏敖,这种狗异常凶猛, 一般的豹子见了它都只有远远避开。
藏敖在藏语里面叫多奇,多是拴的意思,奇则是狗的意思。,连起来就是拴着养的狗,达在藏语里是老虎的意思,卓玛叫这条狗多达估计是因为这条藏敖比一般的藏敖还要大的多。
宋义从小到大,最怕的就是狗,现在看见这么大一条,脸色都变了,卓玛也看出来,鄙视道:“你堂堂一个男人还怕狗,放心了,多达很乖,不会咬人的。”
宋义吞了下口水,往床里挪了挪,卓玛嗤嗤笑道:“看你吓成那个样子。”走过来抓住宋义的胳膊,把宋义拉了起来,道:“好好吃饭了,有我在呢,多达不会咬你的。”
藏族女子没有中原那么多规矩,宋义却是平生第一次被一个女子从床上扶起来,一颗心不由砰砰直跳,一半是因为卓玛,还有一半却是因为多达。
卓玛去桌上端了几盘肉,放在地上喂多达,宋义看的眼都直了:“你拿人吃的肉去喂狗,你不心疼银子。”
卓玛瞪了宋义一眼道:“多达是狗,可它也是我最好的朋友,我把这些菜给我最好的朋友吃有什么不对。反倒是你,我和你才认识,应该给你剩饭剩菜吃才对。”
宋义不敢多嘴,赶紧埋下头吃饭,不多会,桌上的饭菜就被席卷一空,一大半是被多达吃了。
一连三天,卓玛每顿饭都会叫一大桌,一大半都用来喂多达,宋义长这么大,也算开了次眼界,也难怪这狗长那么大。每天晚上,宋义都盘膝运功调养,三天下来,毒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卓玛不由啧啧称奇,还以为是汉人男子体质比藏人要好的原因。
到第四天,宋义想想也该告辞去做自己的事了,一大早便对卓玛说了要走的意思,卓玛瞪着一双大眼睛道:“你到哪去?我一个人在中原很无聊,不如你带我到处走走吧,我救了你一命,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卓玛这么说,宋义也就只好答应了,不过自己内心似乎也很愿意和卓玛呆在一起。两人便一起去柜台结帐,宋义自然是打算自己出钱,掌柜划拉了几下算盘:“纹银十五两:“宋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耳朵:“掌柜,我们只住了几天而已,你会不会算错了。”
“错不了,这位姑娘每天点的菜可都是这最好的。”
宋义摸了摸自己钱袋,估计里面也就十两银子,卓玛已经拿出自己的钱袋,一边道:“十几两银子而已,这么罗嗦干什么?”
宋义看了一眼卓玛的钱袋,不由吓了一跳,钱袋里除了少量白银,剩下的都是金豆和很多猫眼般大小的珠子。卓玛从钱袋里摸出一颗金豆,扔给掌柜,说了声:“不用找了。”转身便出了客栈。
掌柜的脸都快笑烂了,宋义看了一眼卓玛身上那些饰品上大大小小,明晃晃的珠子,跟上去问道:“你身上这些都是真的珍珠跟宝石吗?”
卓玛白了一眼宋义,没好气的说:“不是真的,你以为我挂些石头在身上吗。”
活这么大,宋义总算见到活财神了,不过卓玛到中原这么些日子,居然没有人打她财物的注意,估计也都是瞎了眼,以为那些东西是假的,不然谁会挂这么多在身上。
两人接着去市场上买了两匹当地最好,或者说最贵的马,又买了一辆最贵的马车。这里靠近太原,既然卓玛想要在中原好好玩玩,宋义就打算先带她去太原的天龙山玩玩,那里屏峰黛立,松柏成荫,溪泉鸣涧,是个游玩的好去处,山上还有座天龙寺,建于北齐皇建五年,
其中力上、佛像、胁侍诸像,雕技甚为精美,想来和藏人的喇嘛庙应该是大有不同。
好马配好车,速度果然不一样,两个时辰不到,两人已经到了天龙山,这里深山密林,人烟稀少,路两边古树遮天,虽已近中午,太阳却只能投下几点光斑。卓玛见惯了雪山,第一次来到这种松柏成荫的大山,十分新鲜,不停的到处观望,几只松鼠从旁边大树上跳过,卓玛立即兴奋的大叫起来,惊起一群朱鹮,更是惹得卓玛一阵欢呼。
中原女子向来都是温文尔雅,语不高声,笑不露齿,相比起来,卓玛就像一个山中活波的精灵,率性而行,无拘无束。宋义的情绪也被卓玛感染,整个人都觉的精神起来。
进香的时节刚过,路上一个人也没有,快到天龙寺时,才看见一辆马车,估计是去天龙寺的香客,马车走的很慢,看来赶车的人很悠闲。
宋义打了一下马,超了过去,驾车的是一个一袭白衣的女子,听见马车的声音,扭头来看了一眼,正好和宋义四目相对,一刹那间,整个宇宙都静了下来,宋义可以清楚的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如果说卓玛是山间顽皮可爱的精灵,那么这个女子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上仙子,她的美丽是一种会让人肃然起敬的美丽,苍天妙手,竟能刻画出如此一位可人。这白衣女子自然就是谢婉蓉,那一晚谢婉蓉被彭公远等人抓住时被绑住俯放在马上,头发垂下来正好挡住脸,是以宋义现在见面并不知道自己以前见过。谢婉蓉倒是认得宋义,不过她现在满腹心思,两眼呆呆的看了一眼宋义后就直视前方,再没瞧宋义一眼。
卓玛哼了一声道:“看见美人就一副痴呆样,难怪我爹说你们汉族男人都不是好东西。”
宋义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赶紧回头赶车,一会儿便将那女子抛在后面,卓玛一脸的不高兴,缠着宋义问道:“你一定觉的跟那女人比,我很难看是不是。”
“不不不,”宋义头摇的象拨浪鼓一般。”你比她漂亮。”
卓玛自然不信:“你以为我是瞎子,看你刚才那魂不守舍的样子,你第一眼看见我的时候可没有这样。”
“那是因为我当时中了毒,不然我也一定会傻掉的,”宋义边说边转过头看了一眼卓玛,两只 眼睛立即定住了,”哇,怎么会有一位仙女坐在我的马车上。”
卓玛笑着打了一下宋义:“你们这些汉人就是油嘴滑舌。”
说笑间,天龙寺已经到了,寺门前一颗蟠龙松,势若游龙,形似华盖,老树新枝,层层穿结。松下有石桌石凳,石桌上摆着一副围棋,一个和尚正和一位公子在那里对弈。
那和尚须眉皆白,面相庄严,俨然一位有道高僧,那公子看上去已近而立之年,一袭长衫,头戴一顶文士冠,手握一把折扇,看来是饱读诗书之人。
卓玛从来没见过围棋,不由好奇的问宋义:“这两个人在干什么?这一堆黑白的石头有什么好看的,他们那么专心的盯着看。”
藏人女子从小就没有礼教约束,是以卓玛说话声音总是很大,宋义连忙示意卓玛小声一点,不过已经惊动那两位下棋之人,那和尚看了一眼卓玛,笑道:“女施主看来是远道而来,本寺还从来没有过外族人来过,就让老衲亲自领二位施主上香吧。”那公子忙道:“大师棋还没有下完,怎么可以半途而废。”
和尚笑道:“公子棋力高强,老衲早该弃子投降,还是多引荐一些有佛缘之人为好。”
那公子笑了笑,也起身一起进了寺。那和尚乃天龙寺主持,法号了空,在天龙寺已经为僧五十余年。
了空先领二人进了大殿,让二人上了一拄香,替二人念了一段心经,又对宋义道:“这位施主身上好重的杀气,不知是否要老衲化解一下。”
宋义心里一惊,面上若无其事道:“大师说笑了,在下一普通乡民,哪里来的杀气。”
了空宣了一声佛号道:“既然施主不愿,老衲也就不强求了,只愿施主少造杀孽,免入魔道,老衲已领二位施主上香完毕,先行告退”,转身退了下去。
卓玛听得莫名其妙,这时寺里突然一阵喧哗,原来是多达从车上跳下来,奔进了寺里面,那些和尚哪里见过这么巨大,样子又凶恶的狗,一时间纷纷避开。
卓玛连忙跑过去唤多达,宋义跟了过去,经过那公子身边时,那公子突然轻声道:“一刀断魂,人尤不知,阁下好凌厉的刀气。”
宋义脚步一下僵住,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公子,脑子里毫无映像,当下故作不知道:“不知公子在说什么?”
那公子笑笑道:“我很喜欢你的杰作,手握神兵利器,弹指间断人生死,实乃人生一大快事。”
宋义凌厉的眼神盯住那公子:“阁下是何方高人,怎么知道在下的事。”
公子毫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