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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那你们看么子!”
其实屋里真的没人。他们是笑李明阳的牙刷,尽管他们自己没有刷牙的习惯,但他
们知道那个牙刷的谜:一根棒,硬梆梆,一头有毛一头光;放进去,喇啦啦啦响;抽出
来,又带水来又带浆。
钟师傅不信,自己跑进屋一看,果然没人。
钟师傅急了!他叫大黄二黄赶紧找,又让几个青年人也帮着找。最终还是大黄二黄
在金鞭溪找到了李明阳。李明阳正在拍龙虾花。早晨的光线色温低,低色温拍出的照片
偏红,他想让酷似龙虾的花拍在照片上显现为红焖大虾的效果。
不仅钟师傅对李明阳、林敏很好,李明阳和林敏对钟师傅也特别好,既当长辈尊敬,
又与他平等地开玩笑。钟师傅说:“我老了,思想跟不上你们青年人。”其实他的心很
年轻,说笑话,讲故事一点也不比青年人逊色,他对李明阳、林敏两个青年人照顾周到,
关怀备至,每天上山早的时候都是他和大黄二黄分别去叫。今天去叫林敏的大黄回来一
路小跑,样子很急,跑到钟师傅跟前,它用嘴使劲扯钟师傅的裤腿,钟师傅跟着大黄跑
去,林敏根本还没起床。朱妹子说她病了,刚吃过药。
钟师傅告诉李明阳,林敏今天不能上山,她身体不舒服,他跟大黄二黄陪他去水绕
四门拍照,晚上住龙尾巴村,明天去索溪峪。李明阳深感不安,他不想吃饭,他想去看
看林敏,钟师傅告诉他,林敏没起床,男人去不方便。吃过早饭,李明阳有不想走的意
思,倒是大黄二黄显示出很强的敬业精神,先是两个一左一右在李明阳的身边摇头摆尾,
最后又是跟刚才对待自己的主人钟师傅一样,同时用嘴扯着李明阳的衣服,让他取照相
机,扯他顺金鞭溪而下,去水绕四门,李明阳对两条像人一样的狗既惊讶又感动。
林敏是发烧,主要是扁桃腺又发炎了,她一直有扁桃腺发炎的毛玻场部医生给她吃
过退烧消炎药,中午高烧从39度往下降了。当她下午一点钟迷迷乎乎醒来,就急忙到处
找李明阳,找钟师傅,找大黄二黄,但没找到。林敏背起水壶就准备去天子山,但不清
楚他们是不是去了天子山,急得她哭了!她恨李明阳动身的时候没去喊她。
林敏一天没吃没喝,她坐立不安,朝场部和食堂跑了十多次,三次看见朱妹子为李
明阳收拾房间。晚上九点,林敏又一次到场部食堂找李明阳,李明阳仍然没回来,正好
大庸县城邮递员送来她的一个包裹,包裹是林敏让A省X市姑妈家的表姐帮场部几个妹子
买的衣服。
林场几个生动活泼的妹子全都集中到林敏房间里分东西。谢妹子、张妹子买的都是
外衣,屈妹子买了一件带格格的的确良衬衣。朱妹子除买衬衣外,还买了一条半透明的
三角裤和乳罩。她这两件都是照着林敏的衣服样子买的。这两件洋物除了林敏外,在真
正的马鬃岭人中,自古以来当属未妹子第一个拥有。谢妹子和屈妹子都后悔自己没买。
张妹子催朱妹子赶快穿上看看。朱妹子不好意思,谢妹子说:
“不好意思买它干嘛?”林敏顺手头上门:“快穿给大家看看。”
朱妹子听林敏的话,三下五去二,脱了个精光。她的裸体还真美:屁股浑圆,腰细
腿长,乳房丰满,皮肤白嫩又极富弹性。屈妹子目不转睛地望着朱妹子说:
“你光着身子真好看,怪不得哪个男人都想摸你的。现在我都想摸一摸。”她伸手
在朱妹子的屁股上摸了一把,妹子们都哈哈大笑,朱妹子用裤衩和乳罩一通乱打。
林敏说:“朱妹子,你的身材确实很好。完全可以当人体模特。”
“敏姐,什么叫人体模特?”朱妹子问。
“模特就是身上一丝不挂,让画家看着画成画的人。”
朱妹子双手捂脸:“哎呀,丑死人了!”
“朱妹子,赶紧去让画家看着画吧,要不就糟蹋了!”几个妹子一齐起哄,屈妹子
还上去用手摸了朱妹子的腰和胸前一把。
另一位妹子说:“应该赶快叫李记者照几张相,都谗死人了!”
朱妹子不理睬妹子们的起哄,她说:“敏姐,我哪儿都不如你长得好看,又不识字。
记者他连……”朱妹子突然觉得口干舌燥,满脸通红,鼻尖上渗出一层汗。
她急忙穿衣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在胸前抚摸,双腿紧并,两眼轻闲,
嘴里发出呻吟。
妹子们慌了,以为她哪儿不舒服。林敏突然明白过来,朱妹子在心里爱上李明阳了。
朱妹子20岁,在马鬃岭土生土长,是马鬃岭最漂亮的姑娘。厚厚的嘴唇,一双大眼
睛特别勾人,身材标致,长相很甜,说话的声音也让人喜欢。
朱妹子17岁破身,从此她恋男人,常常出现性陶醉。每当见到或想起她喜欢的男人,
敏感区就出现有异性抚摸的感觉。但她人很善良,从不主动攻击。否则,凭她的芳龄和
漂亮的优势,若勾引男人,保证一勾一个准,定能成为中国知名度极高的大牌明星了。
李明阳今天没有拍到一张理想的照片。那么美的山他总是找不到最佳的角度。
虽然在如画的山里辛辛苦苦转了一天,但他觉得没有拍回来一张满意的片子,整整
一天,他心里总是感觉丢了什么宝贝东西似的,无精打采,不愿说话,思想分散。
钟师傅问他怎么啦?他说他不知道,反正总觉得什么地方不对劲儿。
李明阳与钟师傅拍完一幅《太阳落在石峰后》的照片已经是晚饭时刻,他取完胶卷,
收好相机,突然发现天空中已有一个月亮爬上来,李明阳重新装上一个新的柯达彩卷做
月亮与石峰的文章。钟师傅提醒李明阳:下山没路,摸黑就完了,农村没电,老百姓睡
得早,到龙尾巴村恐怕就找不到饭吃了!李明阳坚决不同意去龙尾巴村住,钟师傅说回
场部太远了,李明阳仍然坚持,他说,就是走到明日天亮他也要回场部,钟师傅说那好,
依你的,好景你是拍不完的,天没黑乘早动身。
李明阳、钟师傅、大黄二黄晚上十一点半才摸回场部。大黄二黄直奔食堂,钟师傅
回李明阳房间放相机。房间里朱妹子已经为李明阳打好了洗脸水,她还给他泡好一杯热
茶。茶叶也是马鬃岭最好的茶,三姊妹毛尖。她人不在,茶已经凉了。
李明阳来到林敏的住处,听屋里有人说话,他轻轻敲了两下门,问:“林敏,好点
了吗?”
“谁呀?”屋里的妹子们一阵慌乱,心都跑到嘴里了。
“我是李明阳。林敏好点了吗?”李明阳听见屋里人不少,以为林敏病重,忙问。
“我早就好了,你们今天去哪儿了?不告诉我!”林敏让妹子们快把衣服收拾好,
把门打开。
李明阳一进屋,妹子们嘻嘻哈哈地散了。弄得林敏和李明阳两人都不好意思。
“你好了吗?弄得我一天拍照片都没心思。”
“为什么?”
“放心不下你呀。”
“你上山干嘛不喊我!”
“我——”
“我也放心不下你。”林敏觉得心都要跳出来了,说:“干嘛不留个条儿?”
“下次我再不忘了。”
“你还想让我生病?”
“不,不是。”李明阳拉着林敏的手说,“走,我还没吃饭呢,要不钟师傅会来找
我的。”
神秘的神堂湾
林敏的烧退了,但没有退彻底,病好了,但没有好完全,炎症还有一点点在继续,
她一见到李明阳就好像没发过高浇,精神的作用太强大了!林敏的食欲还没恢复,浑身
无力,到天子山一个小时的路程走了两个小时才到。李明阳劝了一百次,她就是不肯回,
非上山不可。李明阳看到林敏满身的虚汗湿透了衣服。
平日那张又细又嫩白里透红笑容不断的脸显得苍白,李明阳跟钟师傅商量今天准备
早回。
李明阳分析林敏没完全好的原因,肯定是没有好好休息,他告诉林敏,根据自己的
经验,治发烧的良方是吃药和休息各占一半。中午,李明阳让林敏吃药过量,多喝水,
使劲儿睡觉,这一招果然生效。尽管林敏的烧退彻底了,精神也完全恢复了,但钟师傅
还是不愿意她跟着一起去神堂湾。他说她身体无力,神堂湾太险,多一个人多一份危险。
林敏一听就急了!她坚决要一起去,她说马鬃岭好看的地方都去过,就是神堂湾没去过,
她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李明阳一个劲儿帮助林敏向钟师傅求情,钟师傅开始无论如何不松口。钟师傅是个
吃软不吃硬的人,他心地善良,最驾不住的就是别人说好话。钟师傅站在操场望天,这
是每天上山之前他的老节目。他说早起望东南,午后望西北,好天坏天一目了然。看了
一会儿,钟师傅答应林敏了。
天空晴朗。春,仍然慷慨地散发着浓郁的芳香气息,李明阳、林敏也学钟师傅的样
子,站在食堂门口的台阶上,仰头望着碧蓝的天空。远处突然移过来几块松散的云,似
动非动,有如几位老人在闲适地散步。李明阳问:“钟师傅,云的走向在马鬃岭有什么
讲究吗?”
“跟着金鞭溪往下跑,就是要下雨;跟着金鞭溪朝上爬,那就该放睛了。”钟师傅
说。
接着又有几朵白云在远处的天边出现,但它既不是顺溪而下,也不是逆溪而上,而
是跨溪而过。林敏提醒说:“钟师傅,我看今天的云有点乱,走向不规顺!”
“你怕雨淋啦?没事,走,我们上神堂湾。”钟师傅仰脸对着苍天,用权威者的口
气说。
神堂湾,传说是宋朝杨家五女征南的古战常从那时起,神堂湾就回荡着锣鼓声声,
杀身阵阵,终年云雾镣绕,天日难见。据说这是因为死者不服,在操练兵勇,企图复仇。
由于当地的人们祖祖辈辈不断神化,神堂湾十分神秘。钟师傅还特地带了冲锋枪。
进神堂湾这已是第四次。前三次,都是在到达目的地时天气大变,而且每次都是大
雨如泼,浓雾无情地隔断相互之间的视线,让他们扫兴而归,但的的确确能体会到一种
地道的神秘感。
这次的情况完全变了。神堂湾深峪大壑间烟云弥漫,宛若波涛起伏的大海,远近石
峰如岛屿一般,隐现在虚无缥缈的云海之中。神堂湾这次长时间大雨倾盆,又突然间整
个神堂湾被大雾吞得一干二净。李明阳几个人迷失了方向,他们不知自己是在无涯的天
空,还是到了无际的海洋。突然间,神堂湾又碧空如洗,使整个神堂湾的一草一木都清
晰可见,就连那难得一见的、形似老军师在幕后交头接耳商议军机的“四十八大将军岩”
也被李明阳通过镜头收藏在底片里了。
四十八大将军岩是神堂湾神秘中的神秘。
马鬃岭的乡亲们说,谁要是见了将军岩,谁就必定灾多福少,生死难测。因此,在
来神堂湾的路上,钟师傅千交待、万嘱咐:“到了神堂湾谁也不准朝将军岩那里看,这
是场长说的。”但李明阳一见美的东西就什么都忘了。
他边拍边激动地喊:“钟师傅,今天老爷子给面子,将军岩的画面真棒!”
钟师傅一听急了,但他不敢对记者发火!
他双手捂住头,把背对准将军岩的方向发脾气:“林妹子,你这是干么子!啊?
记者忘了你也忘了吗?!你干嘛让他照将军岩?!”
钟师傅这几天根本没提不准看将军岩的事。他去大石峰后解手时,只交待林敏寸步
不离记者。因此,林敏不服气,说:“马鬃岭乡亲们不能看,我们城里人不信迷信。”
“这怎么是迷信,每年都有好几个挖药的后生摔死!”
李明阳给林敏抛过去一个眼色,又使劲摇头,怕两个人吵起来,伤了钟师傅的感情。
李明阳的父亲是个很出色的生产队长,跟共产党走社会主义道路坚定不移,但他就信点
迷信,为这个,李明阳吃过两次皮肉之苦。一次是八月十五中秋节,母亲整整忙了半天,
做了满满一桌子菜,但谁都不准上桌吃,每个盛满饭的碗上恭恭敬敬地放上双筷子。李
明阳父亲用酒杯向桌子四周倒酒,李明阳问:“妈妈,我们干嘛还不吃饭?我饿了。”
“宝贝,再待一会儿,让祖宗们先吃。”
“他们怎么还不来呀?”
“他们来了,正在吃饭。”
“祖宗在哪,我怎么看不见?”
“老祖宗们来了我们是看不见的。”母亲小声跟儿子解释。
父亲向桌子四周倒完酒,又将每个碗上的筷子放下来,说:“来,我们吃吧。”
大家都吃,但李明阳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