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个穿空军服装的教官走过来说:“要领我在课堂上都讲过了,第一次跳塔台,不要怕,就像人们玩蹦极一样,很好玩,关键是把握住着陆时机,顺风向前翻滚。下面我先做个示范。”
四个兵上去帮教练挂上降落伞背带,他立即被卷扬机拉到了一百八十米高的塔顶,他在跳板上停了片刻,随着指挥人员一声口令,教练便纵身跳入空中。他在空中的姿态实在优美之极,由两根带弹性的减速绳控制着他下降的速度,人们还来不及仔细欣赏,便看到他双脚已着地,一个翻滚便站了起来。场上爆发出一阵掌声。
“下面该我来跳。”孙克武做了个鬼脸,便站在跳伞塔下。
“听说孙队长从五岁就开始跳伞,是这样吧?”老兵腾四海嘻嘻地笑着说。在这支队伍里,也只有他敢跟孙克武开几句无关痛痒的玩笑。
孙克武一边整理着降落伞背带,一边说:“没错。我练跳伞的时候只有五岁,是从自家的窗台上往下跳,起码搞坏过两把雨桑”人群中爆发出一片哄笑,弥漫在大家心头的紧张情绪顿时消散了许多。
当孙克武升入空中的时候,人们的心顿时又悬了起来,笑声停止了。孙克武往下跳的时候,身体僵直,空中的姿态说不上优美不优美,人还没有着地就被减速绳弹了起来。
接下来,魏飞跳得不错,肖磊跳得最好。轮到夏小青时,她已吓得脸色发白,男兵、女兵们一直起哄、鼓掌,她被卷扬机拉到空中时,发出了尖利的叫声,指挥人员第一次发出口令时,她竟然未能跳下来。这时候,魏飞急得站了起来,向她打着手势,鼓励她往下跳。夏小青的自尊心像是受到了打击,第二次口令发出时,她赌气似的跃入空中,不过在落地的那一刹那,她把握得很好,人们报以热烈的掌声。整个上午,全体“红色飞龙”的成员依次做了一遍,动作有好有坏,总体上来说,比教练预料的要好。最后轮到秦亚非时,由于他基础训练没有过关,教练建议取消,但孙克武不同意,教练只好加固了减速绳,结果他在离地三米的地方悬停住了,脑袋耷拉着,两臂垂在下面,人们哈哈大笑。他被放到地面上时,差不多如死人一样,整个昏了过去。
“我怕……我天生不是跳伞的料。”秦亚非醒过来时说。
“再把他吊上去。”孙克武走过来,冷静地说,“每一个‘红色飞龙’的队员都要学会跳伞,学会机降、滑降,这是起码的要求。”
秦亚非被重新吊到跳伞塔上。
站在高高的塔顶,广袤的原野一览无遗。麦田里绿浪翻滚,远近的村舍炊烟袅袅。秦亚非哪还有心思欣赏这些美景,他直觉得头晕目眩,胃里翻江倒海一般,两腿直打哆嗦。孙克武在他身后大声吼道:“我一下命令,你就跳下去!”
秦亚非摇晃着头,“不——”地大叫一声。
“跳!”孙克武命令道,并推了他一把。
秦亚非几乎是跌入空中的,在他着地的那一瞬间,他本能地一个翻滚,竟站了起来……“成功了!”人们欢呼起来。
秦亚非发觉了自己一种前所未有的能力,他突然大声惊叫道:“我跳下来了!让你们看一看,我会跳伞了!”
地面塔跳过关后,他们便开始了单人跳伞训练。伞兵条例规定,单人跳伞要成功地跳过六次,再做五次集体跳伞,三次夜间跳伞,才能拿到伞兵合格证书。难度越来越高,训练强度越来越大,离正式演习的时间越来越近,就连喜欢争强好胜的夏小青也感到压力很大。
在进行集体跳伞训练的前一天夜里,浑身的伤痛使夏小青难以入睡,尤其听到身边的同伴们一声声痛苦的呻吟,她的心更像针扎一样。她在黑夜里睁大了眼睛,问躺在身边的李响:“还没睡着?”
李响小声说:“明天练集体跳伞,有点紧张。”
“紧张什么?”
“我担心伞在空中缠在一起。”
“我昨天就做了一个这样的梦,吓出了一身冷汗。”
过了一会儿,李响问道:“队长,你家离这儿很近吧?”
“有三十多公里,坐车要半个小时。”
“都到了家门口了,不想父母亲?”
“想。”
“那你怎么不回家看看。”
夏小青沉默了一阵子:“我怕分心。”
“那你就写封信或者打个电话,让父母来这里看你。”
“还是等拿到伞兵合格证再说吧。”
这时,查铺查哨的孙克武正好经过这里,他听到有人窃窃私语,便放慢了脚步。
天气很热,女兵大多没有入睡。陈丹霞和杨玲听到夏小青在与人说话,干脆坐了起来。杨玲说:“队长,再练下去我真的受不了了,我想回家。”
陈丹霞也跟着帮腔说:“女兵跟男兵一样要求,哪有这样练的?孙队长连女人的生理现象都不懂。”
李响说:“训练场上不分性别,这是我们自己提的口号。”
陈丹霞说:“得了吧,你就是护着他。告诉你,孙副参谋长已经离婚了。”
“孙副参谋长离婚了?谁说的?”方圆圆吃惊地问。
“听说又跟那个女博士相爱了,不知是真是假。”
“女博士是第三者插足吧。”
“我还以为他看上李响了呢,又让李响白等了一常”“去你的吧。”
女兵们格格地笑了起来。
孙克武实在听不下去了,站在门外大声吼道:“熄灯后不准讲话。”
女兵们吓得一个个直往蚊帐里钻,大气都不敢出。
孙克武转念一想,这些女兵也太不像话了,不教训教训她们还了得。他掏出哨子,便“嘟嘟嘟”地吹了起来。
“紧急集合!”夏小青一声惊叫,翻身下床,房间里顿时叮叮当当,一片嘈杂声。不一会儿,穿戴整齐的女兵们在门前列好了队。
夏小青向孙克武跑步、敬礼:“报告队长同志,女兵队集合完毕,实到十一人,请指示。”
“稍息。”
孙克武住队前一站,突然大喝一声:“课目!”
女兵们“叭”地一声靠响了脚跟。
“夜间五公里突击进攻。地点:古镇桥下。出发。”
夏小青带队跑去。女兵们暗自叫苦:“这下惨了,不折腾到天亮才怪哩!”
女兵分队全副武装跑完五公里,完成夜间突击进攻课目,返回营地时,鸡场里的鸡已经叫了。紧接着,她们便开始了第二天的跳伞训练准备。
上午十点,天气晴好,一架中型运输机从塔台附近的跑道上腾空而起,向六号跳伞区域飞去。飞机迅速爬升到一千五百米高度,在空中盘旋。机舱里,队员们面对面坐成两排,孙克武抓紧时间检查着每个人的跳伞装束、武器、器材,当检查到女兵们面前时,女兵们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孙克武板着脸说:“都哑巴了?到了晚上个个都成了夜猫子,能说会道,怎么上了飞机都蔫了?”
夏小青说:“队长,我们知道错了,不该乱讲的。”
机舱里警铃响了,队员们全部站了起来,一一把固定开伞索挂在固定缆上,每一个人都互相检查着站在他前面的同伴的动作和装备。孙克武排在第一个,紧跟着他的便是肖磊,秦亚非排在男队员的最后一个,挨在他身后的是夏小青,魏飞殿后。
“最后三分钟准备。”孙克武回头说,“如果有谁想摔断腿,最好现在就摔,下面有医生和救护车。要是摔在登陆场上,那可没人救了。”
孙克武本想活跃一下机舱里面的气氛,但没有一个人笑得出来。他头顶的红灯开始发出闪闪亮光时,他拉开了一旁的机舱门,风的怒吼声立即传到了机舱里。
机舱里,驾驶员拉小了风门,飞机开始徐徐下降。刺眼的阳光下,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玉带般缠绕在大地上,一垄垄农田如五颜六色的水彩画铺展开来,延伸到无垠的远处。降落点的中心有一个白色的圆圈清晰可辨。
“时间到!”突然间,孙克武头顶上方的绿色信号灯亮了,他感觉到肖磊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便纵身一跳离开飞机,坠入万里晴空。他后面的人一个接着一个往下跳,顿时碧空中伞花盛开,蔚为壮观。
轮到秦亚非时,不知道为什么他又走了神,呆呆地堵在机舱门口,就是不肯往下跳。他身后的夏小青尖声叫道:“往下跳!跳啊!扒匮欠橇绞职炎呕彰牛淹飞斓酵饷妫炖镟洁斓溃骸安唬也荒芴毕男∏啻颖澈笸屏饲匮欠且话眩挥型贫艚幼懦壬硝吡艘唤牛匮欠遣诺羧肟罩校男∏喔盘讼氯ァ?
站在最后一个的魏飞看到,他前面的几个女兵面无人色,直打哆嗦,他真担心这些女兵会不会自动往下跳,但转眼间,机舱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他在确定全部队员都安然跳下之后,才最后一个离开飞机。从一千米的高空跳伞,实际上不会有时间害怕。他在空中停留的时间只有二十五秒,他感到自己翻了个跟头,突然一个颠簸,降落伞充进空气突然张开。这时他的心里一下子平静下来,他还有十秒钟的时间欣赏他在地面上从未见到过的景色,接着便感到“砰”的一下,那是悬吊在降落伞下面的供应袋着地的声音,同时警告他做好着陆准备。他落地的时间掌握得恰到好处,一个翻滚,便轻松地站了起来。他看到队友们正在折叠降落桑他在人群中寻找夏小青。她在不远处的草地上正在扑打着身上的泥土。他急忙跑过去。他们的目光接触时,他犹豫了。
“我们成功了。”夏小青兴奋地说,随即便收住笑容,扭过头去,俩人的恩怨似乎还没有完全化解。
孙克武从河边走过来,准备集合队伍。李响说:“队长,我们接着跳吧,很好玩的。”
孙克武笑了笑,说:“你们还跳上瘾了。”
清风行者E书制作上一页目录页下一页
谨以此书祝贺读书中文网涅槃重生!!!
读书中文网-读书人的家园
清风行者E书制作上一页目录页下一页
第六十八节
演习一天天临近,关维汉看到了A旅悄悄发生的变化,心里暗自高兴,人们看到他很少发怒。但是,在南子岛事故的责任认定会上,他却再一次被触怒了。
一周前,南子岛事故调查组把失事的装甲车运到了海练场上,设计单位和生产厂家的专家技术人员对装甲车进行了拆解和模拟试验,共同认定是机械事故,但在责任划分会上,各方却踢开了皮球。
生产厂家的代表认为,这起事故完全是由负责设计的装甲设计院一方造成的,因为在打开装甲车的内装饰板后发现,主控电线有明显擦伤断裂的痕迹。这种新型装甲车的电路是嵌入式的,当装甲车的摇摆超过一定限度时,电线就被拉出,与装饰板摩擦,出现短路,随即造成陀螺仪失灵,加剧装甲车的倾覆。
设计单位则坚持认为,这种新型的坦克、装甲车在设计上是没有问题的,完全是生产厂家使用不合格的电缆和电源插座造成的,这种嵌入式电路设计与国外先进的装甲车是一样的,为什么人家就不会出现此类事故?关键是使用的电缆、仪表和电子设备没有达到设计要求,假冒伪劣产品充斥其间,降低了装甲车的战斗性能,也影响了正常使用。
生产厂家的代表反驳说,使用不合格的材料是迫不得已而为之,国家对研制开发这种新型坦克、装甲车投入的资金本来就不多,到工厂的账上只剩下个零头了,大部分资金在中间环节上被消耗掉了,说白了,就是被那些名义上搞科研的人吃掉了,喝掉了,被出国考察的人花掉了,真正用到装备研制开发上的资金还不到一半。一个国有大企业,工人要发工资,老旧设备要改造,处处都要花钱,不从原材料上做点文章,工厂就难以维持……整整一个星期,人们就在那里扯皮,完全是一个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A旅装备部部长黄杰则像一个受气的小媳妇,说话吞吞吐吐的。关维汉一问才知道,去年顾建民副旅长带人到工厂接装甲车的时候,当时发现有质量问题,而且向工厂的军代表反映过,哪想到军代表同工厂是沆瀣一气的,为了封住A旅领导的嘴,他们以装备维修的名义给A旅附送了一台日本产的三菱越野车,顾建民就在验收单上签了字……“看你们在背地里搞些什么名堂?”关维汉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内幕消息,真有点触目惊心。想不到,沉一辆装甲车会牵扯出这么多的腐败来。
“这件事一定要一查到底。”在责任认定会上,关维汉拍案而起。“说轻了,你们这是慷国家之慨,说重了,你们这是拿官兵的生命当儿戏,是在犯罪!我们的战士上了战场可以赴汤蹈火,出生入死,但不能死在你们这些蛀虫们的手里。朝鲜战场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