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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想到上海混出名堂,还得拜我这个码头,路易十三就这么容易喝?你不付出一点血本,行吗!”
这男人名叫马仔,专做皮条,是个龟小二。席晓星走进娱乐厅,他一眼就看出她是个新上市的“土货”,不管她如何打扮、装腔作势,身上的泥土气味总是没有完全洗净,还留有一股草露的纯亮、清香。而正是这种货色值钱,关键是必须调教得好,否则就像萝卜、白菜一样被糟蹋了。他用双腿夹住她,检查了她身体的各个部位,然后在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把她推到一边,尖刻地说:“你已经经过不少男人,还神气什么!说,到上海多久了?”
“你管不着!”
“你不老实?”他又把她拖到身边,“看来我不给你一点厉害,你不会老实。”他开始脱衣服。
她不愿受辱,急忙跑到窗边说:“你放了我,有事可以商量。你要是强行不轨,我就跳楼!”
马仔嘻嘻地笑道:“你跳呀,你打开窗子跳呀,我不拦你。”她开了窗子,原来外面是用铁丝罩着的,跳不下去。自然她也是说说,没有真要跳楼的意思。“告诉你,乖乖投降吧,让我试试你的功夫、手段,这对你有好处,我还可以教你几招。你听话,我们合作得好,我可以叫你发财,成为上海的富姐,女大款。你要是不懂事,死皮一块,不服调教,我叫你做小弄堂里的野鸡,净跟民工玩,一辈子都出不了头。愿当大款还是愿做野鸡,你自己挑选。”
经过这几个回合,她也知道了马仔的真实身份,便冷笑道:“你不也是想挣钱?要挣钱,就得待姑娘我好一点。我成了富姐,你不也成了富哥?”
“好,懂味。”马仔高兴地说,“明天我让你见一个人,你把他侍候好了,不愁你我不发财。那你今晚就住这里。”
席晓星不愿住在这里,要回去。马仔热情地送她。她租住的是一间只有六平方米的棚户屋。现在双方的身份都相互了解,没什么保密,也不怕寒碜了。他看着这简陋的房舍,摸着她光洁鲜亮的脸蛋,说:“这么漂亮的囡囡,住这么个破地方,太不合适,太委屈了你。”他亲了她一下,“走,哥哥给你找个地方。”
他有一套两居室的楼房,让了一间给她。这里条件好多了:自来水、厕所、电视机、电话,一应俱全。她等于从贫民窟一下跳到富裕之家,心想还是要敢闯敢拼。今天要不大着胆子豁出去闯荡娱乐厅,能住上这么一间楼房!当然他不会让她白住,在如今的经济社会,你获得多少,总会要付出得更多一些。那又怎么样,只要事情往好的方面发展,她迈出一步就能脱离困境、苦难,摔掉贫穷,走上自主、富裕,过上扬眉吐气的日子。她也认了,豁出去了,干!
“满意吗?”他问。她当然满意。他亲她的嘴唇,说:“这房子都委屈了你。”他对她的未来充满了信心,“你应该住套间、独楼、别墅。你有这个资本。只要你听我的指挥、安排,这一切都不会太远。”
她在心里说,那就走着瞧,看你的本事。
第二天晚上九点多钟,马仔领她到一家五星级的豪华宾馆。这果然是一个大套房,豪华气派,看得她眼花缭乱。一个保镖模样的人接待他们。保镖叫马仔在客厅等着,领她去了里间。一个老头正在逗一条样子极为可怕的大狼狗。她吓得躲在保镖背后,不敢过去。那老头瞅瞅她,说:“过来,它不咬人。”
她仍然不敢过去。老头叫保镖把狗牵走,经过她身边的时候,那狗还嗅嗅她的腿脚,吓得她直往后退。老头乐得大笑。
“它听我的话,我不叫它咬人,它不敢咬。”
席晓星听他讲的是博川话,心中一喜。但随即又告诫自己,别露痕迹,看看情况再说。
这个老头就是任有财。他叫她坐在他的对面,一边跟她说些不三不四、粗俗得不堪入耳的话,一边用他那尖细的手指不停地在她腿上摩挲,叫她心惊胆战,极不好受。心想这老东西难道是性变态?她的本意并不是做这种纯服务性的女郎。她希望通过一些交往能结识一些大权、大款人物,能彻底帮助她改变命运。她高看了马仔,过高地估计了他,以为跟着他就可以进入大权、大款人物的圈子,她就可以施展才华,有用武之地。没想到他在大款面前只不过是一条狗,是专门做皮条生意,为有钱人觅“货”、送“货”的小龟头。她越想越生气,觉得受到轻贱、侮辱。她忍无可忍,竟踢了任有财一脚,撞倒了椅子跑走了。这下可惹了大祸。
半夜,她被马仔从床上拎到地上。他两眼凶焰毕露,猛地扯下系裤子的金利来皮带,对着她的下半截身子一阵狠抽,直打得她呼爹叫娘,在地上翻滚,疼痛难忍。她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毒刑拷打,只想一头撞死,又想奋力冲上去一口咬断他的脖子。马仔一边抽打她,一边恨道:“你这土鳖,不知天高地厚,竟敢损我的信誉、坏我的生意。你也不睁大眼睛瞧瞧,这是什么地方?由得你撒野撒泼?我叫你狂,叫你泼,叫你撒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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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亮底(6)
有些女人经过这一阵毒打也许怕了,驯服了。马仔也正是这样“调教”那些女人的。可席晓星没怕、没服,也没求饶,却充满了强烈的仇恨报复心理:你个小龟头,就靠残害女人养活你这个龟孙子!同时她又恨任有财,要不是这么个性变态的老东西对马仔生气,施加压力,她怎会遭此毒打。她怒火满腔仇恨满腔。
“畜牲!你再打,我就跟你拼了,我们都鱼死网破!”她像一头母狮吼叫起来。
“好哇,来拼呀,我叫你鱼死网不破!”马仔举着皮带却未往下打,手有些软了。
她喘着气说:“我给你找回来。”
“你怎么找?”
“不就是那老头给你气蛋吃了,你才来找我出气!我明天去找那老头。”
马仔恨得连连跺脚:“你以为他是大慈大悲的善人,他可是娱乐界谁都怯惧的魔头!你敢气他违背他,敢在他头上动土,还去找他,不是找死!”
席晓星也吼道:“这你别管,我自有办法。”
“什么办法?”
马仔以为她有高招,俯下身子冲着她的脸问。她乘势一口咬住马仔的耳朵,两手同时死揪他的下身。马仔痛得嗷嗷乱叫,几乎昏厥。她夺过皮带,狠狠地抽打他两下,跑了。
第二天,她果然找到任有财。他以为她是来认错求饶,弥补他昨天的“损失”,便拿腔拿调,正眼都不瞧她地说:“你不是跑了吗,又来做什么?”他等着她跪下来,抱住他的双脚,泪流满面,求他开恩,原谅她的初次入室不懂规矩的错误,然后任凭他处置、折腾……
然而她挺立不动,冷冷地说:“我是自己来的。”
任有财不信,“你不是被马仔折磨得受不了……”
“你别提那个龟孙子,提了叫我恶心。”她气恨恨地说,“我不是他什么人,凭什么听他的。不信你打电话问马仔。”
任有财从来没见过由马仔领到这来的女子敢这么跟他说话,敢这么骂马仔“龟孙子”。他觉得特别,果然给马仔打电话。马仔告诉他这女子好跟人拼命,什么事都做得出,叫他提防。任有财大惊失色,电话没打完就想叫保镖。而保镖见他房里有了女人,早早地就避开,找地方乐去了。他叫了两声,竟没有人出现。
席晓星鄙夷地瞅着他:“你放心,不要怕。我没有带枪,身上没有藏着炸弹。我不会害死你。我这么年轻,赔偿你这条老命,我不值!”
任有财非常生气,手掌把桌子拍得轰轰响,“你不值?你是什么东西?你的命像一根草,不如我喂的那条狗,你能跟我比?自不量力,不知轻重。你有什么?除了一个臭身子,你还有什么?”
席晓星反唇相讥,毫不退让:“你有什么?你不就是有几个臭钱!钱是死物。你能用钱买到你长生不死?你能吗?永远不能!别说你这点钱,几千万,一亿,几亿,就是几十亿、几百亿,也得死,也长生不了!”
这是无可辩驳的事实。任有财觉得这女子胆大、会说话,他一向喜欢胆大妄为的人。再瞅她那义正辞严的说话神气,不但更加可爱迷人,而且还有一种凛然不可侵犯的气势。虽是弱女,却不因自己弱势而自轻自贱,反而敢于大胆地抗争。于是便压住怒火问道:“你到我这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
“不!我想告诉你,有钱应该积德。不要自持有钱,损阴败德,胡乱折腾。折腾来折腾去,最终折腾的是你自己、你的下一代、你的儿孙。这是生活规律,任何人不能违背。你现在有钱,对我不顺心,就叫马仔整我打我。你想过没有,一个人能永远富有?永远有钱?你有钱,不等于你儿子、孙子、你的后代也会有钱。假如有人也这么戏弄你的儿孙、毒打你的儿孙,你会怎么想?你心里会好受吗?你在阴间也会叹息,不得安宁。这是报应,一报还一报!”
任有财是从穷人堆里走出来的。席晓星的这几句话触动了他的心思。更重要的是他不但看到了她美丽的年轻外表,同时还看清她性格的另一面,好强的不屈服的一面。他忽然萌生出一个想法:收留她,驯服她,为我所用。这在业务交往中是非常用得着的,而且女人比男人有优势,特殊的时候,对付特殊的对象,其作用是比采用别的手段要强得多、有效得多。他不再生气,却久久地冷静地望着她,仿佛要看透她的全部心思。
席晓星说:“我来这儿的目的就是告诉你:不要再纠缠我。你给马仔打电话,也叫他别再来烦我。我知道,这里是你们的天下、你们的地盘。我不损伤你们,你们也不要损伤我。不要逼人太急,兔子急了也咬人。我们好说好散。行吗?”
“行什么?”任有财集中思想在考虑问题,席晓星说了什么话,他竟没有听。
席晓星又说一遍,叫他给马仔打电话,说清楚这件事,以后不找麻烦。任有财很爽快地给马仔打电话,叫他立刻来见他。她听他这么说,又有些忐忑不安,心想难道叫马仔来这,让他看着马仔整她,或者他们合起来整她。这么想着,她害怕极了,真想立刻逃走。可保镖已回来,就在外面,她怎能逃掉?这时她有点后悔不该轻率冒失地跑来这里,这不是自投狼窝!她办事总是有点轻率冒失,想到一个主意便立刻去做,没有多想后果,没有深思熟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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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亮底(7)
任有财叫她坐,还叫她自己沏茶或是到冰箱拿饮料。她正口渴,便开了冰箱,拿出一瓶橘子汁。
马仔来了。见她坐在沙发上悠闲自得地喝饮料,大感意外,不知席晓星用了什么手段,弄活了任有财的一颗固执的老心。
任有财不瞅马仔,却望着席晓星说:“她是我的秘书,认识了?”
“认识。”马仔更是惊异,连忙点头。
任有财一挥手:“你走吧。”
马仔不敢再说话,唯喏退出。席晓星吃惊地望着任有财,她也大感意外,这是真的?
“满意了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明明白白,我要你当我的秘书。”
“不是开玩笑?”
“这就看你聪明不聪明,会不会做人。”
席晓星听出他话里的多层意思,知道当他的秘书是真的,不是他戏弄她的玩笑。她顿时兴奋激动,难道自己命运的转机就要从这里开始?然而她马上控制住自己的感情,没有表现出过分的高兴,小心翼翼地嗫嚅着:“想不到……你还是个好人。”
“好人?”任有财哈哈大笑,“好人也干坏事,坏人也干好事。世界上没有什么好人、坏人。他干好事的时候就是好人,干坏事的时候就是坏人。干同一件事,就像我叫你做秘书,这对你是好事,你认我是好人。对马仔可就不是好事,他就认为我不是好人。要我说,好人一半是坏人,坏人一半是好人,是不是呀?”
席晓星只笑,没有说什么。她不想久留,怕他有什么过分的要求,准备告辞。
“你都是我秘书了,还走?”
“我还没有住处,得找……”
“这好办。”任有财一把抓过她,尖细的手指在她腿上摩挲。她很不好受,吱吱乱叫。任有财说:“你怕什么,我又不要你。我不缺女人,逗你玩玩。”他把她放回到沙发上,问道:“你愿跟我合伙干吗?”
“干什么?”
“干大买卖,干挣个千儿八百万的大家伙。”
“行呀!”她一阵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