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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便是真心对他的婢妾,也享用不了。”
说到这里,柳婧挑了挑眉,说道:“各位,我们既然碰上了这场热闹,要不,也去凑一凑?”
刑秀笑道:“你想怎么凑?”
柳婧笑道:“咱们去见见那个姓柳的男子,怎么样?”
众人自是无不遵从。
与此同时,大张氏也与众人商量结束,只见她再次装扮了一轮,端着一个木托盘,盘上盛着一碗人参汤,便扭着细腰,风姿绰约地出现在她夫婿的厢房外。
再次叩叩叩几声,引得那婢妾阿珠开了门后,大张氏伸头朝里面瞅了瞅,轻声问道:“夫君如今还痛不?”
“缓些了。”阿珠拭着泪,低声说道:“他昨晚痛了一晚,一直没有睡过,现在正在打眈。”言下之意,是让大张氏不要打扰他了。
向来不怎么喜欢进这个房的大张氏,这次却像没有听到似的,她挤开阿珠走了进去,一边扭着腰,她一边轻声说道:“这是我专门为文景熬的人参汤,我想看他喝了再走。”
她把汤朝着几上一放,还装模作样拭起泪来。
虽不了解主母这次为何如此坚持,怯弱惯了的阿珠自是不敢反驳,她老实地低着头站在一角。
大张氏一屁股坐在榻上,她以与平素完全不同的耐心十足地看着柳文景。
她看了一会张着嘴呼吸,在睡梦中还不时因为疼痛皱紧眉头的柳文景,轻轻掏出手帕捂着嘴,又看向自己放在一侧的人参汤。
又等了一会,她终是不耐烦起来,伸手轻轻推了推柳文景,大张氏柔情似水地唤道:“夫君,夫君?”
在她地推搡下,柳文景慢慢睁开眼来。
看到她睁眼,大张氏连忙凑上去把他扶着坐起,扶起他后,大张氏端过那碗人参汤,温柔怜惜地唤道:“夫君,这是妾身亲自为你熬的人参汤,里面添了些小谢大夫千里迢迢弄来的附子,小谢大夫说了,这个对你的身体好处很大,你尝尝?”
说罢,她端着那碗汤便朝柳文景强行喂去。
柳文景被强行叫醒,还没有醒完全呢,那人参汤便到了嘴边,阿珠看到主母动作粗鲁地喂去,心里难受,忍不住唤道:“夫人,不如等会让婢妾”
她还没有说完,大张氏便剜了一记眼刀,在令得阿珠身子一缩,低头不敢说话后,大张氏见到柳文景因自己扶着不舒服而挣扎的样子,抿着唇鼻子一缩,委委屈屈地说道:“夫君,小谢大夫说了,你服了这药,身子就会好一些。呜,刚才礼儿睡着了,还在梦中叫着要见父亲呢。”
她这话一出,柳文景挣扎的动作一止,他张开了嘴。
大张氏见状,双眼迅速闪过一抹狠毒的光亮,她迫不及待地把那人参汤送到柳文景嘴边,急急地就想灌下。
就在这时,一阵‘叩叩叩’敲门声响起!
这声音响得突然,大张氏手一晃,碗里的人参汤也是荡了荡,柳文景刚刚张嘴,还没有喝到一口,衣襟便给汤水给淋湿了。
看了一眼那晃了小半碗的人参汤,大张氏的脸上闪过一抹恼怒,她也不等阿珠开口,便提着声音没好气地叫道:“谁呀?”
门外,响起了一个不紧不慢的陌生的男子声音,“是柳郎么?请开开门。”
大张氏听到这完全陌生的声音,不由一怔,这时,阿珠已老实地打开了房门。
这房门一开,柳婧一行人便出现在了房门口。
看到是他们,大张氏一怔,她把柳文景朝榻上一放,站了起来没好气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有什么事吗?”
刑秀率先走出,他嗅了嗅后,转向柳婧笑道:“哟,这药味闻起来怎么怪怪的?”
柳婧这时也缓步走出,因大张氏把柳文景放得快,她也没有看清他的面容。她只是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后,漫不经心地说道:“当然怪了,这嫁了人的妇人不但偷了汉子,还与汉子生了二个私生子,还要谋夺自个丈夫家产的,药味能不怪吗?”
珠儿:“”
大张氏:“”
一阵陡然的安静后,大张氏急急站了起来,她愤怒地瞪着柳婧一行人,正要痛骂,突然想到了什么,便急急转过头去看向病榻上的柳文景!
而这时,柳文景饶是病得重了,饶是刚刚睡醒,也迅速坐直了身子,昂着头瞪着一双因消瘦而越发显得大得骇人的发浑的眼,定定地瞪向了大张氏!
也不知过了多久,大张氏一个激淋清醒过来,她迅速地转头瞪向柳婧一行人,尖着声音厉喝道:“谁让你们进来的?来人,来人!把他们赶出去!来人啊,有人强闯民宅呀——”
第二百九十一章 拿下贱人
大张氏的尖叫声,又响亮又尖厉,一时远远传出!
可在她的声音落下后,纵使外面有脚步声传来,厢房里的,不管是猛然坐直的柳文景,还是站在角落里的珠儿,或是柳婧一行人,都只是不声不吭的,静静地看着她。
对上这样的目光,大张氏陡然慌了,她急急转向柳文景,朝着他叫道:“夫君,夫君,这些人简直是莫名其妙,他们一定是强盗,他们在胡说八道!”
四下,还是没有声音传来。
直过了一会,柳婧才再次走动,她缓步走到了柳文景面前。
低头打量着他,柳婧慢慢取下了头上的纱帽。
她的面容一露,顿时这狭窄而空气浑沌的病房中,也是光芒一闪。对上柳文景看来的目光,柳婧小心地问道:“你姓柳?你叫柳什么?”
因为紧张,她的声音甚至有点僵硬。
柳文景还没有回答,一侧的大张氏已扯着嗓子讥笑起来,“喂喂喂,我说你这女人是怎么回事?莫名其妙地冲到别人的房里,莫名其妙地胡说一通,现在,又想攀起亲来了?”转眼她又朝着柳文景叫道:“夫君,这个妇人定然是个疯子,快把她赶出去!来人!来人!!把这些疯子通通赶出去!”
她一边高亢的尖叫着,一边朝着柳婧冲去。可是她刚刚一动,便是嗖嗖两声,两个护卫站在了柳婧身后,挡住了她的去路!
而这时,柳婧还在低头看着柳文景,紧张地等着他的回答。
偏偏这个时候,柳文景又嘶心裂肺地咳嗽起来。一直楞着的珠儿终于清醒了过来,她急急跑了过来,端过痰盂便温柔地拍起柳文景的背,让他咳出了喉中那口痰。
就在柳文景吐出痰,人也慢慢坐直时,只听得蹬蹬蹬一阵脚步急响传来。转眼间,小张氏,谢郎,以及谢郎的两个仆人急冲而来,在他们的身后,还在住在酒楼里的另几个客人。
见到来的是自己人,大张氏大喜,她连忙朝着柳婧等人一指,尖叫道:“这些人是匪盗,他们强闯进来欲对我夫妇不轨。你们快快把她抓起来!”话音一落。她又瞪向那谢郎。提醒道:“这些人强闯民宅,欲对我和柳郎不利,你们快快把人都叫过来,把他们抓起来!”
在她提醒后。谢郎身后的两个仆人迅速地跑了出去!
看到他们听话地去行动了,大张氏一阵得意,这时,她一眼看到外面,不由张扬地叫道:“啊,有官兵过来了!官爷来了就好!”她一个箭步冲出去,朝着外面的几个官卒挥着手帕扭着腰欢叫道:“几位官爷,你们快快过来,我们遇上匪盗了!”
听她说到‘匪盗’两字。那几个官兵速度加快,转眼便冲到了厢房外。
这时,柳婧还在看着柳文景,还在轻声问道:“你姓柳,你叫柳什么?”
被吵得晕晕沉沉的柳文景。把半边身子都放在阿珠身上后,正要回话,只见那大张氏又张牙舞爪地冲了过来,她指着柳婧以及挡着自己的两个护卫叫道:“就是他们,官爷,就是这几人,他们都是匪盗,快快抓起他们!”
偏偏不管是柳婧,还是几个护卫都是气势不凡,就在几个官兵下意识的止住脚时,谢郎的两个仆人也带着下人们大呼小叫地冲了来。
闹哄哄中,经不起闹的柳文景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听着他喉咙里的痰咕噜咕噜的叫声,柳婧慢慢戴上纱帽,转过头来。
就在那两个仆人带着众下人大呼小叫地冲了进来时,柳婧声音一提,朗声说道:“诸位,我们今天只是来凑了一个热闹!”她朝着那大张氏一指,笑笑着说道:“我们只是无意中听到这个妇人说,等她丈夫一死,她就杀了婢妾,夺了那剩下的四分之一财物”一席八卦引得所有人一静,令得准备离开的人也不离开了,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时,柳婧朝着慢慢退入人群的谢郎身边的一儿一女一指,又道:“哟,杀婢妾还是小事,那一对儿女,原来还是这妇人与她那奸夫生的”
四下哗然一片!
不管什么时候,什么地方,这种奸夫淫妇的故事,永远是最有吸引力的。
于是,柳婧声音一落,该走的也不走了,远处的人也朝这里围来。
大张氏被无数双目光盯着,一时骇怕到了极点,她跳了起来指着柳婧尖叫道:“你血口喷人!”
叫到这里,她眼眶一红,已是泪水滚滚,伸手指着柳婧,她哽咽道:“不就是我曾经得罪过你吗?你这人,怎么能这样恶毒的咒骂我,编排我?”
说到这里,她已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哭得满面泪水还不打紧,大张氏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全不顾体统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得了她眼色的小张氏,这时也怯怯地指着柳婧说道:“她在瞎说,是她的弟弟被我姐姐害死了,所以才故意找了个借口编排我姐。我姐对我姐夫好着呢,不信,你们问我姐夫。”
于是嗖嗖嗖的,所有的目光都看向柳文景。
柳文景又是被吵又是心神激荡的,连咳了一阵后,已是脸如金纸,半晌才艰难地睁开眼看了众人一下,刚一睁眼,便又是一阵撕心裂肺地咳嗽声传来。
这时,那谢郎也走了出来,只见他风度翩翩地朝着众人一揖,清声说道:“各位,你们休得听这妇人胡说,她不过是含恨报复而已。”端起面孔,那谢郎一脸的严肃和正经,他朗声道:“我家族累世官宦,我乃堂堂世家子弟,怎么可能会看中一个有夫之妇,做下那天理不容的勾当?”
不得不说,这个谢郎深谱骗术一道,这一站一说,那气度之凛然之端庄,直是无可言说。
于是,所有看向柳婧的眼神中,已添了几分怀疑和指责。看到这些人的目光,霍焉等人怫然变色,就在他们要站出来时,柳婧摇了摇头,她示意张景上前处理此事后,自己走到了柳文景身边,抓过了的手细细看起脉来。柳婧看的书多,对医学也有涉猎,这诊脉自也是懂得几分。
张景站了出来,他走到婢妾阿珠旁边,指着那碗人参汤说道:“这汤是你主母端上来的?”
阿珠一副憨厚的长相,她怔怔地看着张景,一边担忧又不安的偎着柳文景后,一边点了点头。
张景见她点头,又高声问道:“阿珠,你且说说,你主母端上这碗人参汤,是不是想喂给她夫君吃?”
在众人的注视下,阿珠又怯怯地点了点头。
于是,张景大声说道:“各位,不知这里有没有医术不错的大夫?且叫一个过来,让他品一品这人碗人参汤!”
事情发展到这里,里里外外已是围了百数人,而张景的声音一落,一个老者走了出来,他在四周景仰的叫唤声中,“元大夫。”“原来是元老。”“元老你也来了”中,走到张景面前,深施一礼后,客气地说道:“老夫不才,却是愿意看一看这药。”
张景连忙回礼。
老者从张景手中接过那碗人参汤,先是嗅了一会,又是对着阳光细细地照了起来。
老人显然颇有威望,他做这些事时,四周鸦雀无声。
过不一会,老人徐徐说道:“这不是人参汤。”
在四周响起一片小小的声音时,老人从碗底拿起一小块根茎,严肃地说道:“这个不是人参,这是一种荆地草药,名叫荆根,其根形似人参,然有奇毒。各位看一下这切片,它虽与人参切成片后的形状类似,却纹理殊为不同”
老人还在解说,大张氏这时已尖厉地嘶叫着打断道:“你这老头胡说八道!你定是他们找来的骗子!对,你就是他们找来的!”就在她尖叫着冲向老者和柳婧等人时,一个汉子大步走出,他一掌按在大张氏的肩上,令得她动弹不能后,那汉子沉着脸喝道:“各位,我看这事还是到府衙去问问的好!”
就在众人纷纷点头,议论纷纷时,被柳婧在几处穴道上推拿了一番的柳文景,这时早已坐起,许久没有咳嗽的他传出了虚弱的声音,“让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