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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呼吸-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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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次的俄罗斯之行,我知道,无论我心情多迫切、多激动,但毕竟有风险,毕竟是挑战。这些天,尽管我不断地给自己打气,可有时,化疗的反应很强烈,身体的虚弱也明显,我也不时地暗暗担心:体力的问题、吃饭的问题,到底能不能适应?出院两个多月,我还没有吃过一口干饭,还没有出过一次远门,最多去了有一站多路的时代广场五楼的超市,也只是转一圈,没力气多逗留。而十天后,如一切顺利,我要走出的不是一站地,是一万里啊。    
    昨天,一位有车的朋友来看我,谈起俄罗斯,谈起我对自己的担心,他给了一个建议:“明天,我开车带你去郊区走走,在外面吃顿饭试试看。”    
    “好啊,一言为定!风雨无阻,雷打不动!”我立刻兴奋起来,像个孩子。这真是个一举两得的好主意,既像军事演习,先预习一下,又可以踏青、春游,去郊外呼吸新鲜空气。手术后的三个月,我是一头受伤的“牛”,只能老老实实地被圈在栅栏里,真的很想去田野溜溜、去树林转转。    
    为等待今天的出游,我足足高兴了一夜,总算体会了儿子每次盼春游、想秋游的心情了。可早早醒来,只听窗外一片淅沥的雨声。糟糕,下雨了?!我怪自己的乌鸦嘴,说什么“风雨无阻”。好在,这位朋友说到做到,“雷打不动”地按时来接我了,并兴头很足,见我就宽慰:“下雨有下雨的味道。”    
    果然,细密的雨幕改变了视野,一切都朦胧了,一切皆因模糊与想象而生出了别样的“味道”。沉浸在蒙蒙的雾中,我感觉急驶的黑色桑塔纳像一艘快速的游艇正穿越水天一色、开阔无垠的湖面,并漫无方向地随波逐流。我们确实没有商定具体目标,开出隧道,朋友才问我:“你想去哪里?”    
    往淀山湖方向开,我记得,那边有一大片树林。我由着“湖面”的感觉说出方位。自从生病,对树木、对空气我好像情有独钟,更有一种特别的需求。    
    “我知道,那片林子就是大观园。”这位朋友对上海熟门熟路。    
    雨中的大观园很少游人,尤其走进园子的深处,一片静谧,只有我们仍在淅沥的雨中漫游,兴致勃勃。和我们一样抖擞着精神的,是那些在春天里尤其渴望雨露滋润的树木。春天,是复活的季节,是生长的季节,是万物孕育的季节,从天而降的及时雨,就是生命之水,就是孕育万物的血液啊。我心里升起了一股幸运之感,为今天的出游能适逢雨天,同这些树木一起淋得生命之水。我想,我本该把自己看成一棵普通的树,立于天地之间,本本分分地依靠泥土,欢欢喜喜地临风沐雨,对自然赋予的一切充满感恩,即使偶遇灾荒,或旱涝或风暴,都要向树木学习,安安静静地保持坚韧姿态,努力克服困难,不屈不挠。如果,能把自己的生理和心理完全地放到自然中进行梳理、调整、提高,相信生命力一定会像这些扎根天地的树木一样坚实、顽强。    
    我们不停地走,从上午走到中午。朋友问我累不累,我使劲摇头,我真不觉得累。我喜欢在雨中、在无人的树木间清静地、悠闲地走来走去,好像有力气一直走下去,走到傍晚,走到天黑。以前,我似乎从没来过这样清静的地方,从没有这样悠然地闲庭信步。    
    越下越大的雨从倾斜的伞面挂下一圈透明的水帘,并随着我的步伐一起移动,我好像置身在一座小小的玻璃房里,和外面的世界相隔又相通。这种联想、这种感觉很特别,挺有意思,大概,这就是下雨的“味道”吧。    
    体验了空灵的味道之后,我们又驱车到朱家角,在小镇的茶楼上品尝农家饭菜的味道。朋友请客,我点菜,要了一大碗塘鲤鱼豆腐汤,一盆白煮河虾,一盘油焖高菝,都是些家常菜,却特别有味道。我一口气吃了三条小鱼,还剥了不少白虾。朋友看我吃得比较猛,既高兴又担心:“行吗?你的胃会不会不舒服?”这是出院后第一次“下馆子”,我确实有点贪嘴,何况,在冷飕飕的雨中走了一上午,“饥寒交迫”,我告诉朋友:“今天我真感到饿了,手术以来,我这是第一次知道饿,饿的感觉真好!吃东西终于有味道了。”    
    “知道饿,好现象,说明你的胃在恢复感觉了。”朋友又玩笑地说:“你的考核通过了!”    
    “去俄罗斯没问题。”我对自己有把握了。    
    “没问题。”朋友用肯定的语气给予鼓励。    
    结束“军事演习”,已经是下午三点,我仍然不觉得累,回家的路上也没打盹。我挺得意,尽管,我还是告诫自己不能掉以轻心。不过,有了“雨中郊游”的考核和预演,我对去俄罗斯的访问信心倍增。    
    2002年5月8日    
    


去俄罗斯,生命的转折心诚则灵

    一个值得纪念的好日子。我胜利了。    
    终于拿到了SU528航班的机票。这是俄罗斯航班,上海直飞莫斯科的,起飞时间是5月8日上午十一点半,到达莫斯科是第二天傍晚五点多。太好了,飞机只要稍稍晚点一会儿,我们出机场,正是“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一想到这首脍炙人口的苏联歌曲所描绘的情景真会出现在我们面前,我不由地欢喜雀跃,像个快活的小姑娘。不过,不到上飞机的一刻,我还是不能高兴得太早,作协领导虽然在原则上一致同意我出访俄罗斯,但还有一条补充决定:“如果,临走前陆星儿的身体有情况,感觉不良,马上退票!”事后我才知道,第二次化疗一结束,作协党组书记任仲伦来看我,一走出我家,任仲伦不无忧虑地说:“我看星儿的目光是散的,出发前要是还这样没精神,恐怕不行啊。”为最后确定“行”还是“不行”,在发机票的前一天,任仲伦再一次来看我。我很惭愧,我给大家添了多少事。但我也是够争气的,体力在迅速恢复,精神状态一天胜似一天。当任仲伦书记再次来我家“考察”时,他终于举起了最后放行的“绿灯”,并周到地让同行的作协秘书长带足备用金,以便应付我身体的意外。    
    我向毛主席保证:不会有意外,一定!我无比欢欣。好啊,眼前亮起的这盏“绿灯”,清新悦目,让人心旷神怡。    
    而我出访俄罗斯的“壮举”,确实惊动了不少人。为我准备行装,朋友们也一起忙碌起来,献计献策,首要问题是解决“吃”的困难:要喝上热水,要冲熟麦片,要泡开方便面。由于国外电压不同,需要变压。俄罗斯的情况更特殊,据说,接线板一律是两插的圆头。因此,光是解决一只烧开水用的电热壶就兴师动众,我嫂嫂送来一只小巧的电瓦罐。杭州的朋友特地去买了一只带电座的小铝锅,打了包裹从邮局寄来。史蜀君去她的摄影师家借了一只有多用插头的电热壶,她说,去欧洲拍片时,摄制组里的人都用这个电壶烧开水的。安忆则派活给丈夫,让李章送来备用的插头,以防万一。朋友们周全地张罗,好像我要去俄罗斯过一辈子。    
    真要成行了,在激动之余,我才允许自己多想想种种可能出现的“万一”和“意外”,做到有备无患。我首先要向北大荒战友牛耕咨询,他叮嘱过,出发前给他打个电话。拨通牛耕手机,我开门见山:“牛耕,机票拿到了,你觉得我行吗?”    
    牛耕的回答毫不犹豫:“你可以去。坐飞机、坐长途车的时候,做做气功,能帮你解除疲劳。我马上过来给你发发功。”    
    有牛耕的肯定,我安心许多。虽说,我不知道料事如神的“特异功能”,究竟神到何种地步,不过,能多一分肯定,对我都是鼓励。在家坐等牛耕来“发功”。说实话,对气功,我一无所知。可突然需要“气功”帮忙,我不管知与不知,都愿意相信牛耕的“发功”对这次去俄罗斯的长途旅行是一定有作用的。但气功是门学问,我的态度却显然功利。好在,我还是比较虚心好学的,我对自己说:从现在开始,你应该用心了解气功。做任何事都一样,心诚则灵。    
    从上海飞往莫斯科将近十个小时,我非常适应、非常安然地度过了十小时的航程。    
    俄航的班机也显示着大俄罗斯的气派,机舱庞大,座位宽敞,坐着很舒展,丝毫不觉疲劳。飞机上吃了两顿饭,就是一般的点心和盒饭,这是我出院后第一次吃干饭,我尽量细嚼慢咽,吃下去倒也无碍。饭后,我多多地闭目养神,按照气功的要求,通过意念和呼吸,调息、放松、入静,以保证“精足、气旺、神全”。而所有美妙的意念,都是关于俄罗斯的,关于莫斯科的……    
    傍晚五点四十多分,飞机准时到达莫斯科。    
    下飞机时我精神抖擞。心诚果然灵。    
    2002年5月9日    
    


去俄罗斯,生命的转折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原以为一出机舱,就能看到“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可令人惊讶的是,太阳虽已偏西,仍光芒四射,莫斯科的傍晚像白天一样明亮。俄罗斯作协负责外事工作的阿列格告诉我们,还有一个月,就是白夜了,五月的莫斯科,日长夜短,要看莫斯科迷人的夜色,得等到深夜11点以后。    
    这样,我们好像赚了半天时间,在天黑以前,可以出去转转,先清楚地看一看莫斯科了。来俄罗斯,我真是怀着如饥似渴的心情。    
    莫斯科机场比想象的更旧,几乎没有光鲜、醒目的东西能引起特别的注意。但一拐出机场,便迎面扑来一大片茂密的白桦林,我顿时振臂呼叫,像见到老朋友:“快看快看,白桦,小白桦!”白桦细细挺挺的树杆,一色银白,像霜晨的树挂,泛着清冷的光彩,但满树的小圆叶在春天里正生机勃发,绿得滴油、绿得耀眼。银装素裹的银白和生气勃勃的油绿,是俄罗斯油画里最常见的色彩,当画里的景象逼真地铺展在眼前,我怎能不兴奋。    
    开出机场,满眼是绿,沿途都是大片大片的树林,除了白桦,还有杉树,还有松树,公路像一条绿色的长廊。我不由地感叹:“莫斯科像个森林中的城市。”    
    “三天后,我们开车去彼得堡,你更会惊讶,俄罗斯的树木、森林有多么广大。”我们的翻译郑体武教授马上肯定我的第一感觉,他是上海外国语学院俄语系主任,一个地道的“俄罗斯通”:“俄罗斯人对资源的爱惜、对生态的保护、对环境的治理,有高度的自觉性,别看他们现在穷,但俄罗斯真正是地大物博啊!”    
    我理解郑教授所谓“别看他们现在穷”的含义。俗话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土地、森林如同矿藏,是一个国家的家底啊。虽然,我只是刚踏上俄罗斯,但第一印象便如此强烈:俄罗斯的“家底”实在雄厚——一个国家历经千年沧桑,仍完好如初地保有着殷实的家底,文化的、资源的,看不到丝毫被破坏、被糟蹋、被损害的痕迹,这就是一个民族的潜质所在。    
    绿色“长廊”一直通向莫斯科市区。阿列格的车在蔽日的树阴里飞驰,一路凉爽。    
    我们下榻的旅馆,是国防部招待所,就在莫斯科大学附近,这是郑教授最钟爱的地方:“我每次来莫斯科都住在这儿,价廉物美,美就美在环境,‘莫大’四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林,我在‘莫大’讲学时,天天晚上去树林散步,陆星儿,你不是要用力呼吸吗?这里的空气好极了。”郑教授说到“莫大”,像学子怀念母校,眼睛一亮一亮的。而绕过缓缓的“麻雀山”(曾经命名为“列宁山”)时,郑教授激动地指着远处凸现在山坡之上似克林姆林宫的尖顶建筑:“那就是‘莫大’,皇宫一样,大到什么程度?据说,一个人生下来活到八十岁,每天在那里住一间房,都住不过来啊,大约估算,有三万多房间,‘莫大’毕业的学生,没有一个人走遍过这所大学!等到天黑的时候,你再远远地看看‘莫大’的灯光,会有一种朝圣的感觉。”    
    我特别渴望得到“朝圣”的感觉,来俄罗斯,好像本来就有“朝圣”的意味,再加上有病在身。    
    吃过晚饭,已近十点,这时的莫斯科才真正地降下夜幕。虽然,这一天都在旅途,但我仍兴致勃勃,坚决要求郑教授带我去“莫大”的树林走走,很想真正地在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触景生情地哼一哼《莫斯科郊外的晚上》: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鸟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    
    令我心欢畅    
    多么迷人的晚上……    
    胜利日与天鹅湖    
    我们到达俄罗斯的第二天,正是二战胜利的纪念日。在莫斯科大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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