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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洲王室的另类历史 作者:[美]迈克尔·法夸尔-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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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着别人聊天,迅速地转换着话题,而且坐着坐着就腾地站起来,然后再坐下。

  音乐会前一天,乔治三世在教堂做祷告的时候突然在布道当中站了起来,一把搂过妻子和女儿们,然后大声地喊道:“你们知道什么叫作紧张,但是你们可曾如此紧张过?”

  由此可见,乔治三世还明白自己正在失去理智。一次,他一边用一只脚踢着另一只脚,一边对别人抱怨说:“他们想让我相信我得的是痛风,但如果真的是痛风的话,为什么我这么踢它还不疼呢?”乔治三世知道自己时常会胡言乱语,于是就命令随从们对他高声阅读文件,然而他还是会兀自神游开去。国王曾靠在儿子约克公爵的肩膀上泪流满面地倾诉着自己的痛苦。“我愿上帝赐我一死,”他抽噎道,“因为我就要疯了。”

  一周以后,乔治三世的行为越来越无法预料,他的自我诊断不幸应验了。他在这段时期最明显的表现就是某晚在温莎堡用膳的时候,他突然袭击了自己的长子。

  当时他抓住长子威尔士亲王的衣领,把他从椅子上提了起来,然后猛地把他推到了墙上。

  御医乔治。贝克爵士随后检查了国王的身体状况,然后确诊说他目前“精神完全错乱了,比以前更加亢奋”。夏洛特王后发现他的眼睛好似“黑醋栗果冻一样,他脸上青筋暴起,声音十分骇人,不说到精疲力竭绝不住口……而且还一边说一边口吐白沫”。

  曾有人听到乔治三世用沙哑且几乎无法辩听的声音说道:“我这是神经紧张,我没病,我就是神经紧张。要是你想知道我怎么了,我告诉你我就是神经紧张。”

  然而神经问题只是乔治三世最轻的问题。在那次晚餐暴力事件之后,他的精神状况每况愈下。他仍然前言不搭后语地喋喋不休,有一次居然连续19个小时没停嘴,而他的言语里下流的词汇越来越多。曾经一本正经的乔治三世从前连听到这些词都觉得有辱斯文,更别说是亲自说出来了。

  他会对不存在的人发号施令。有一回他坚信伦敦发大水了,非要让人把他的游艇开来。他声称从望远镜里看到了日耳曼祖先的故乡汉诺威。他曾以虚构的事由给外国朝廷写信,而且不论谁走近他的身边都会得到他大方的奖赏,就连身份最低的仆人也不例外。又有一次,他好几个星期都拒绝刮胡子,后来作出了一定的让步——让人把他半边脸上的胡子刮掉了,另一半还留着。

  很明显,乔治三世的情况不好,但他的医生就是找不到对策。

  一大群医生应召人宫,但全都大惑不解,无从下手。然后,弗朗西斯。威利斯(Francis Willis)来了,他是一位资深牧师,后来被牛津大学授予医学学位。他为国王制订的治疗方案漫长而痛苦。

  1788年12月,乔治三世被神秘怪病折磨了两个月以后,他和威利斯初次见面了,但乔治三世从一开始就讨厌他。当威利斯告诉国王自己曾经是牧师的时候,国王发火了。

  “真抱歉我发火了,”乔治越说越激动,“你放弃了我一直热爱的一行,却改行从事我最讨厌的职业。”

  威利斯反驳道:“陛下,我们的救世主也是救死扶伤的呀。”

  “没错,没错,”国王不耐烦地说,“但人家可没有(一年)700 英镑的进账。”

  威利斯立刻断定国王“的确处于癫狂状态”,然后他依照自己最常用的方法像驯马一样开始驯服乔治三世——这套疗法的目的就是彻底地让病人服从。每当国王拒绝吃饭或是情绪波动的时候,人们就把紧身衣套在他身上,然后把他捆在床上。

  接着,医生又命人特制一把用于限制乔治三世活动的椅子,乔治三世讥讽地管它叫“加冕宝座”。一旦乔治三世被捆到那可怕的椅子上,威利斯就把手帕塞到他的嘴里让他保持安静,然后就开始责备他对宫廷侍女们出言不逊的恶行。威利斯想“清除他头脑中致病的黏液”,于是就给乔治三世糊了一身的膏药,害他生了水泡。乔治三世还被灌进了大量的药物,好多药令他痛不欲生,恨不得死了清净。

  虽然威利斯的疗法如此胡闹,但乔治三世却开始恢复了。

  1789年4 月23日,人们特意在圣保罗大教堂举行了感恩仪式。临街的房子都被装饰一新,“上帝拯救了国王”的呼声在街道上回荡。

  备受人民轻视的威尔士亲王不必摄政了,这下乔治三世更成了人心所向。

  可能是美洲殖民地的丢失令乔治三世丧失了理智,也可能是法国大革命的浪潮让他受到了惊吓。不过,大多数历史学家认为是一种罕见的遗传血液病——卟啉症,导致了乔治三世行为异常。

  他除了感到严重腹痛之外,还表现出四肢虚弱和小便颜色异常等明显的卟啉症症状。这种疾病会使人思维混乱,并引起言语失调和幻视幻听,以及歇斯底里、偏执妄想和精神分裂的表征。

  不论致病原因是什么,乔治三世分别在1801年和1804年再度受到了病痛的折磨。

  1810年的时候,他已经年逾七旬,这次他永久地疯了。他的长子终于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摄政王,而年迈的国王却被关在温莎堡一套窄小的屋子里了却残生。一位眼睛几乎完全失明的老人拖着长长的白胡子在小屋里踉跄而行,只有他胸前那枚嘉德(英国爵士的最高勋位)之星的勋章昭示着这个疯老头曾是英国国王,这场面真让人心酸。1820年,81岁高龄的乔治三世在人们的忽视和淡忘中与世长辞。

  第六章  荒唐法律

  在俄罗斯女皇叶卡捷琳娜二世充满情欲的漫长统治期里,只有两件事会让她害怕——独守空房和她那半疯的儿子保罗对王位的觊觎。女皇用夜夜销魂的方式解决了第一个顾虑。长远来看,她的第二个顾虑就不那么好解决了。

  虽然保罗绝对不可能是叶卡捷琳娜二世和她根本看不上眼的丈夫彼得三世的孩子(他更可能是赛尔芝。萨尔提科夫的孩子,叶卡捷琳娜在被彼得三世冷落的时候曾和他有过鱼水之欢,参见本书第3 部第13章),但他却具备被杀掉的彼得三世所具有的一切令人不快的特征,而且他认为自己的父亲就是彼得三世。法国外交官在保罗很小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年轻的皇太子表现出邪恶和危险的苗头。几天以前,他发问为什么他们要杀掉自己的父亲,而且为什么要把本该属于他的皇位授予他母亲。长大以后的他更加强调自己的观点,他会一条路走到底的。”

  但是,在叶卡捷琳娜当女皇的时候,长了张哈巴狗脸的儿子只有在一旁生闷气的份儿。随着保罗年龄的增长,他表现出异常残酷的性格,与他名义上的父亲彼得三世如出一辙。连保罗特别崇拜的普鲁士皇帝腓特烈二世都觉得保罗“傲慢、自大而且残暴,所有了解俄罗斯现状的人都担心他能否在继承皇位以后保持理智”。

  为了让保罗不能即位,叶卡捷琳娜二世秘密起草了一个法案,把保罗的继承权让给了他的儿子——未来的亚历山大一世。但是很不幸,在叶卡捷琳娜二世临终的时候,保罗在她的写字台里搜出了那份文件,并立即把它烧掉了。1796年,叶卡捷琳娜二世去世以后,42岁的保罗马上宣布自己为新沙皇。

  40多年以来没处发泄的邪火驱使保罗一世把皇位当成了复仇的工具。前任女皇对儿子的所有担心都成为了现实。保罗一世为了给心目中的父亲恢复名誉,做了一件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他把彼得三世的遗骨挖了出来,和母亲的遗体并排摆放在同一口棺材里。因此,在彼得三世被害34年以后,这一对怨偶在死后又团聚了。保罗一世很欣赏这个反讽。为了进一步拨乱反正,保罗一世命令与彼得三世之死有关的人员在联合葬礼上充当护棺之人。

  当他出席葬礼时,他命人把他母亲的独眼情人波将金的尸骨从坟墓里挖了出来,扔得到处都是。

  保罗一世干完这番壮举之后,又在他的臣民身上打起了主意。

  他决定要无微不至地控制所有人的日常生活,连最小的细节也不放过。随即,保罗。一世颁布的法令像暴风雪一般铺天盖地而来,约束着俄罗斯人民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尤其注重衣着和外表方面的规定,下令所有人都必须在头发上扑发粉,并把头发梳起来背到后面去,露出额头。圆帽子、低领衣服和燕尾服都是法律命令禁止的穿戴,裁缝、帽匠和鞋匠必须把设计图案呈给沙皇,审批通过后方可开工。着装违规者将受到逮捕,被处以罚款,并领略铁窗风味。

  保罗一世还签发了严格的行为规范,把俄罗斯人民的社会生活彻底管束起来。

  他告诉人们什么东西可以阅读,什么地方可以旅游,甚至该用何种方式进行娱乐活动。葬礼、婚礼、音乐会以及其他社交集会通通配有相应的法规。如果有人想举行一场聚会,那他们必须事先申请聚会许可,而且聚会现场还通常会有一个警察监督大家是否遵守“忠诚、得当和严肃”的标准。

  “我父亲这是在向正常的社会风尚宣战,而且无休止地违背着人民的意愿。”

  保罗一世的儿子在他立法热情无比高涨的时候如此说道。他的话道出了大家的心声。

  1801年,就在保罗一世开始疯狂统治的4 年以后,他遭人暗杀了。和平终于降临,全体俄罗斯人民不禁拍手称快。

  第七章  勾魂摄魄

  一眼望去,格里高利。拉斯普金(Gregory Rasputin)并没有什么值得俄罗斯皇室瞩目的过人之处。他不过是个浑身油腻腻、整天醉醺醺的农民,举止和猪一样粗鲁,而且狐臭逼人,简直是个妖怪。有人说那“疯僧”奇特的吸引力来自他的眼睛。法国大使莫里斯。帕莱奥洛格(Maurice Paleologue)回忆道:“他的眼睛是淡蓝色的,格外明亮、深邃,而且迷人。他的目光犀利中带着亲切,天真里透着精明,遥不可及却又含情脉脉。在他和你坦诚交谈的时候,那双瞳仁仿佛散发着磁场。”

  俄罗斯大臣弗拉基米尔。科科夫佐夫(Vladimir Kokovtsov)却没被他酌眼睛打动,他曾写道:“拉斯普金走进我的书房并坐在一把扶手椅上,他那可恶的目光令我震惊。他的眼睛深深地扣在眼窝里,而且两眼之间的距离很近。他定定地看着我,看了很久,可能是想对我进行催眠。上茶的时候,他抓了满把的饼干,把它们全都扔进了自己的茶杯里,然后继续用那双山猫一般的眼睛盯着我。我觉得很烦,于是就简单明了地告诉他,这么费劲地瞪着我没什么用,因为他的眼睛对我毫无影响。”

  尽管科科夫佐夫对拉斯普金的“深情凝望”具有免疫力,但是沙皇尼古拉二世和皇后亚历山德拉却着了他的道儿,他们双双被这个从西伯利亚远道而来的神秘人物迷住了。他俨然一副僧人的样子,自比贫穷孤独的上帝,专门安抚痛苦的灵魂。

  皇后亚历山德拉相信他的神力,并确信他拥有治病救人的天赋,因为她亲眼看到那股神秘的力量在她久病缠身的儿子阿列克谢身上起了奇效。阿列克谢从曾外祖母英格兰女王维多利亚那里继承了严重威胁生命的血友病。时值秋天,阿列克谢的状况十分不妙,于是皇后恳求拉斯普金挽救皇太子的生命,那骗子给皇后回信说:“上帝已经看到了您的眼泪,听到了您的祈祷。请您不要悲伤,那孩子不会死的。别让医生们总是骚扰他。”第二天,阿列克谢的大出血止住了,皇后从此成为了拉斯普金的忠实追随者。他也成了沙皇一家的亲密朋友,并继续服侍阿列克谢,同时逐渐地掌握了俄国政府的领导权。被拉斯普金称呼为“妈妈”的亚历山德拉皇后,总是把他的想法和建议吹进沙皇的耳朵里,但她不愿意看到“救世主”的阴暗面。

  拉斯普金对女人的胃口大得惊人,尽管他以苦行僧自居,但他为了满足兽欲不惜采取施暴的手段。事实上,他的名字在俄语中就是“放荡”的意思。那是他年轻的时候在故乡的村子里得到的外号,但他却从来没想过改个名字。随着他在宫廷里的权力和影响力不断扩大,他的“性趣”也蓬勃发展起来。上流社会的不少女性都心甘情愿地满足他的要求,迷住她们的不光是他神秘的光环以及对皇权的接近,而且她们还觉得和这个粗野肮脏的农民睡觉是一种高贵的象征。“他都有点儿应接不暇了。”他的秘书西马诺维奇评论道。拉斯普金被成功冲昏了头脑,居然企图爬上沙皇妹妹的床,而且还大言不惭地(纯属一派胡言)夸口说他和沙皇的女儿们也曾共度良宵。

  虽然拉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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