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萧子裴的脸上终于有了裂痕,他上前一步,用力地抓住言非默的肩膀,嘶声道:“言非默,难道你的心是铁打的不成?如果你这么狠心,当初在漠北,你就不该救我,让我被那个西凉人一刀杀死,也胜过在这里让你千刀万剐的强!”
言非默默不作声,任由他晃动着他的身体,良久,他轻叹了一口气,低声说:“子裴,把我忘了吧,天底下有好多又漂亮又温柔的女子,她们既多情又可爱,好好地和她们在一起。如果下辈子有缘,我再来报答你的深情厚意。”
“哐啷”一声,萧子裴的匕首掉在了地上,牢房里是死一样的寂静。忽然,甬道外传来一阵低而急促的呼唤:“将军!萧将军!快,时间不多了。”
萧子裴浑身一震,果断地拉着言非默往外走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这次陛下不知道听了谁的挑唆,我怕他真的会砍了你的脑袋或让你老死在这天牢里,乘着现在,你赶紧跟我走!”
言非默啪地一下打掉了他的手,断然拒绝:“不用。我不能连累小殿下和皇后娘娘。”
萧子裴略带绝望地看着他:“你的心里除了小殿下和皇后娘娘,还有别人吗?”
言非默心一横,漠然说:“没有了。萧将军一路走好,慢走不送!”
良久,萧子裴纵声大笑起来,笑得前仰后合。“好!言非默,你真是够狠,我总算明白了,原来,我在你心里,什么都不是!是我自作多情!”
笑声渐渐远去,不一会儿,萧子裴的人影已经不见。言非默冷漠的面具终于崩裂,踉跄了一步,颓然坐在床沿上,伤他非他所愿,可是事到如今,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前路是祸还是福他自己也毫无把握,何必把他一个潇洒自在的小王爷和大将军拖下水来,弄得两个人一起痛苦,不如这样让他痛过一时,也好过他痛上一世。
门外的昏睡过去的两个狱卒醒了过来,一看牢门打开,顿时大惊失色,飞快地抢了上去,双手哆哆嗦嗦地把门锁上,语无伦次地问:“言……言大人……这……这怎么回事?”
言非默稳了稳心神,淡淡地说:“没什么啊,两位看到发生什么事了吗?我看怎么一切正常,两位认真看守,毫无懈怠。”
两个狱卒惊疑不定地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个往外跑去,想去看看外面的动静,迎面碰上了匆匆而来的高天。“高大人,你怎么来了,已经是半夜了,”那个狱卒强笑着说,“外面一切正常吗?”
“正常,十分正常。有羽林军在你担心个什么。”高天笑着说,“今天我睡不着,早点来接班,我给大伙带了点宵夜,你们去一起吃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两个狱卒看起来满心不情愿,又不愿驳了高天的面子,只好交代了几句往外走了。高天走到牢门前,警惕地往四处看看,低声说:“言大人,今天好奇怪,我那个朋友的婶子说,信王府里来了好几个人,除了她认识的冯太尉,还有好几个官员和一些她不认识的人在里面进进出出,很是热闹。”
言非默点点头,出了一会儿神,缓缓地蹲了下来,捡起了萧子裴掉在地上的那把匕首,端详了片刻,问:“高天,我是不是看起来即冷酷又狠心?”
高天有点惊诧,摇头说:“当然不是!我在羽林军里相熟的几个朋友都很仰慕大人,说你虚怀若谷,温文尔雅,说上一句谦谦君子,温润如玉都不为过。”
言非默苦涩地笑了笑,从口袋中掏出了一块手绢,白色的绢布,上面简单大方地绣了两朵白梅,看起来没什么特别之处。他轻轻地咬破了小指,在其中一朵梅花的花瓣上轻轻地按了四个小点,顿时,手绢上的梅花忽然艳丽起来。
他痴痴了看了一会儿,将手绢叠好,交给了高天。“如果以后我万一有什么不测,如果有个人在我身边祭奠我,如果那个人姓萧,烦请你把这块手绢交给他,告诉他,斯人已逝,让他不必太过介怀。”
高天大吃一惊,接过手绢,满心疑虑:“言大人你何出此言?事情怎么会糟糕到这种程度,你多虑了。”
言非默凝神细听了一会儿,忽而浅浅地笑了:“高天,你听。”
高天侧耳细听,初时什么也没有,只听到两个人浅浅的呼吸声,渐渐地,一阵金属撞击声撞入耳底,嘶喊声、马蹄声纷至沓来。高天脸色一变:“言大人,这是怎么了?”
言非默淡淡地说:“要变天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醋:泪奔,小萧,你伤心你的亲妈也伤心了,偶去鞭打小言!!
小萧:你敢!你鞭打小言不如鞭打我!
☆、第 34 章
萧鸿站在大明殿前,脸色阴晴不定地看着巍峨的殿门,他的身边跟着冯道长和哈鸠,一圈近百个信王府的黑衣侍卫团团护卫着,举着火把,不远处近千个羽林军侍卫将整个大明殿团团围住。
吴孟从宫门里急匆匆地走了出来,身后两个侍卫带着一个人,萧鸿定睛一看,正是从小伺候萧帧的李公公。
吴孟凑到萧鸿的耳边,声音微微发颤,低声说:“大殿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就是没有找到陛下的人,会不会是有暗道或者地窖?”
萧鸿心里大骇,勉力控制住自己的身子不要发抖,问道:“长乐殿呢?有没有找到陛下和那个贱人?”
吴孟摇摇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大殿下,殿里其他人都在,只是皇后和陛下一样,都失踪了。”
萧鸿看着李公公,脸上挤出一个笑容,亲切地说:“李公公,本王心系父王安危,不知能不能请李公公赐教,陛下现在何处?”
李公公低头恭敬地说:“大殿下,陛下看完折子就躺下睡了,奴才就在外殿伺候,如果大殿下在里面没有找到陛下,那奴才也不知道陛下现在何处。”
“今日那个女人有没有奉诏侍寝?”萧鸿问道。
“这几日皇后和陛下置气,已经很久没来殿里找陛下了。”李公公回答。
“李公公,”萧鸿故作温和地说,“今天本王和你打开天窗说亮话,父王为那贱人所迷,迫害后宫、残害忠良,今日我此来只是为了清君侧,还我大衍百年基业。只要父王将那贱人处死,本王立刻向父王请罪。”
李公公抬起头来,毫不畏惧地迎向萧鸿,眼神清亮:“大殿下,不知道陛下残害了哪个忠良?大衍在陛下的手里,风调雨顺,太平安康,不知道怎么就基业不保了?大殿下此番逼宫,不忠不义不仁不孝,还望你迷途知返,赶紧自缚跪于殿门外求陛下宽恕吧!”
萧鸿怒极,抬手给了李公公一个耳光:“你这阉人也胆敢教训于我!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李公公噗通一声倒在地上,嘴角流出一丝鲜血,嘶声骂道:“你这贼子!你勾结外族、贪赃枉法,早已罪该万死!陛下念你怜你,给了你这么多次改过的机会,你居然狼子野心,试图逼宫弑父……”
李公公的嘴顿时被塞上了布条,吴孟说:“大殿下息怒,陛下的下落还着落在这阉人的手里,臣到里面去细细盘问。”
萧鸿余怒未消,踢了李公公一脚:“多派几个人去,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人!还有长乐殿那里,问那些宫女太监们,问一次杀一个,我就不信她们都不知道!哈鸠,你去长乐殿!”
哈鸠面有得色,正准备领命而去,忽然好象想起了什么:“大殿下,上次的那个人的确不会出来吗?”
萧鸿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勉强笑了笑:“他被压入天牢了,重兵把守,不可能会出来。”
哈鸠顿时放下心来,领着二三十个人往长乐殿而去。
身后传来一阵骚动,冯太尉带着一群人匆匆而来,走到萧鸿耳边低声说:“我以皇宫内乱为名调了五千禁卫军,已将皇宫团团围住,只是纸包不住火,大殿下赶快速战速决!”
萧鸿急躁地踱了几步,说:“外公,找不到人,只怕要派入大量人手一一搜寻。”
“不行!”冯太尉厉声说,“人越多变数越大,万一有个纰漏就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该如何是好?”萧鸿望着冯太尉,眼里闪过一丝厉色,“不如……”
冯太尉用力地点点头,颤声说:“无毒不丈夫,大殿下,如今骑虎难下,成为王败为寇,成败在此一举!”
不一会儿,王府的黑衣侍卫急匆匆弄来几个大包,在大明殿外堆起了一堆浸了油的火把,后排的羽林军微微有些鼓噪,一名队正跑了上来,看到从殿门中出来的吴孟,焦急地行礼说:“吴朗将,弟兄们有点糊里糊涂的,都在纳闷怎么集结在陛下的大明殿前?”
吴孟脸一沉:“啰嗦什么,陛下有难,大殿下在此,所有羽林军听大殿下指挥,谁敢鼓噪,如同此树!”说着,他拔刀一挥,身旁一棵碗口大的小树顿时断为两截。
队正不敢再问,退了回去。
萧鸿赞许地点了点头:“好!吴孟,此间事了,本王一定大大嘉奖于你,封官进爵。来人那,将火把点着,听吴将军指令!”
吴孟刚想应声,只听见一个声音在头顶慢悠悠地响了起来:“大殿下,你好大的口气,怕只怕你没有这样的福气了。”
这个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钻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萧鸿的脸色顿时大变,失声叫道:“言非默!你怎么出来了?”
刚刚安静下来的羽林军顿时又鼓噪起来,左军虽然一直由左郎将吴孟统领,但当初言非默整治羽林军的时候,为了杜绝军中拉帮结派的现象,曾做过一些调动,很受整个左军的敬仰。立刻,有好几个队正和校尉都叫了起来:“言大人!这是怎么回事啊?我们都弄糊涂了!”
萧鸿立刻挥了挥手,大声呼喝道:“言非默犯有欺君大罪,早已被陛下打入死牢,中郎将一职由左郎将吴孟暂代,羽林军全部听从吴郎将指挥,违者斩无赦!”
“大殿下英明,在下有事不明,想请教一下,不知道这欺君之罪和反叛谋逆的罪名比起来哪个更重呢?”言非默轻飘飘地站在一棵茂盛的大树上,衣袂拂动,在月色下犹如谪仙一般。
萧鸿阴狠地看着他,朝黑衣侍卫挥了挥手,顿时,前排数十个侍卫从背上拿起弓箭,分为数拨,连续地朝言非默射去。
言非默哂然一笑,身法灵动而飘忽,眨眼间,左移右闪,将这几拨连环箭均潇洒地躲了过去,朗声叫道:“羽林军众儿郎听好了,信王萧鸿,逼宫谋逆,今我奉陛下之命特来平叛,诸位受了蒙蔽的将士们,速速弃暗投明,既往不咎。”
萧鸿厉声喝道:“谁敢阵前倒戈?言非默才是谋逆之人,陛下已被他害死,谁若能将言非默杀死,本王赏银万两,提升为羽林军左郎将!”
冯太尉在一旁看得着急,一边朝吴孟使眼色,一边从身旁拉过了一个人,将他身上的黑衣一把撕了下来,只见这个人双手被缚,嘴巴被堵,披散着头发,踉跄了几步,正是礼部尚书风武阳!
“言大人,风大人多次面圣为你求情,平日里更是对你多加照顾,我想你一定不忍心让他命殒九泉吧?”冯太尉示意一个侍卫将刀架在风武阳的脖子上,阴森森地说。
“武阳,你怎么会在这里?”言非默顿时失声叫了出来,
“风大人星夜上信王府为你向我求情,我顺手就把他带过来了,让他好替你收个尸!”萧鸿红着眼睛狂笑起来,压着侍卫的手微微一使劲,风武阳的脖子上顿时流下一道血痕,风武阳忽然疯狂地挣扎起来,梗着脖子往刀上直撞过去,幸亏身边的侍卫眼疾手快,拉住他。
言非默咬紧牙关,眼睛仿佛要瞪出血来,却一时一筹莫展。眼看着一旁吴孟叫了几个心腹的手下,拿着火折子开始点燃火把,这一把火若是烧了起来,后果不堪设想,他心一横,将手放入嘴中,一声尖利的呼哨声骤然响起,不一会儿,整个皇宫里四个角落都响起了呼哨声,在长乐殿中迅速地燃起了一束烟火,绚丽的烟火在空中绽放,照亮了整个皇宫。
于此同时,羽林军里忽然窜出了十多个人,呼喝道:“信王谋逆,大家伙受了吴孟那厮的蒙蔽,赶紧戴罪立功啊!”说着,往前疾驰,眨眼之间就冲到了吴孟和他们的手下面前,夺过火把,在地上熄灭了,短兵相接,和他们交起手来。
羽林军彻底乱了套,一部分听命于吴孟的站在远处不知所措,一部分人一看情势不对,跟着那十几个人一哄而上,和吴孟的侍卫冲突起来。
言非默身法飘忽,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