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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再来。”
风武阳摇摇头,喃喃地说:“今晚夜色很好,明日……明日就不是一样的夜色,一样的人了……就不一样了。”
言芷笑着对那士兵说:“我会保护风大人的,无碍。”
两个人拾阶而上,不一会儿来到了高高的城墙。北门和西门不一样,一眼望过去是低矮的小山丘,偶尔有几片小小的灌木丛,微风习习吹来,比西门多了一股草木的清新。今晚的月亮特别圆,月光落在言芷的身上,月色如水,白衣飘拂,分外迷人。
风武阳乘着言芷往外看的间隙,痴痴地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低声说:“小芷,我想听你唱曲。”
言芷回头看了他一眼,微笑着说:“你想听什么?”
“就那首杏花词吧。”风武阳垂下眼睑,生怕让她看出自己的痴迷。
言芷轻咳了一声,低声和着微风清唱了起来。
含羞带怯初张望,高低重叠满枝头。浅红醉粉疑似梅,一朝落衣袖。
身影妖娆尽展颜,引得燕泥几度回。春风尽散化为雪,数度碾作尘。
和那日在言府中的空灵清越不同,言芷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些气音,低柔绵软,仿佛软语呢哝,别有一番风情。风武阳听得恍惚起来,忍不住伸出手去,触到了她的衣裳,低声叫道:“烟墨……”
忽然,言芷停住了曲声,她极目四望,厉声喝道:“有人夜袭!”
一阵破空声骤然而至,言芷拉着风武阳一个闪身,一支箭紧贴着言芷的衣袖而过,顿时,城墙上鸣镝声响起,远处忽然出现了黑压压的几千号骑兵迅速地逼近城墙。
风武阳呆呆地看着言芷疾步从不远处士兵手里抢过弓箭,三箭连发,英姿飒爽,心里终于隐隐明白了:那个叫烟墨的姑娘早已消失不见,现在在他眼前的只是一个以前叫做言非默,现在唤作言芷的前中郎将!
…
言芷回到将军府邸已经很晚,她穿过院子刚想回自己的房间,猛然回头一看,却见萧子裴正静静地站在院中的槐树下看着她。
言芷皱了皱眉头,走到他身边,责怪说:“你呆在这里吹风干什么,漠北的夜风可不比京城,太凉了。”
萧子裴轻叹了一声,把她揽入怀中,闷声说:“我怕你被武阳拐跑了。”
言芷不由得失笑:“你当我是仙女下凡,看到的人个个都会喜欢我?”
“那当然,你是这世上最好的。”萧子裴轻吻着她的发梢。
“你又胡说。武阳喜欢的一定是那种温柔守礼,相夫教子的女子,像我这样无拘无束的,只怕他没看两眼就要教训我了。”言芷笑着说。
萧子裴为风武阳叹了一口气,心想:武阳就是喜欢把心事藏起来,小芷居然还不知道他喜欢她。
“今晚的夜袭怎么回事?我接到战报刚要出门,就又有人来禀告敌兵已经退去。”萧子裴不愿再提风武阳,把话题转到战事上。
言芷笑道:“萧鸿可能顶不住西凉的压力了,今天装模作样地派来士兵夜袭了一番,遇挫便撤去了。”
“明日我去取笑那蒙拉卓一番。”萧子裴高兴地说。
言芷皱着眉头说:“萧鸿他在等什么?难道他还想一辈子守着大亦那座小孤城和我们对抗不成?”
萧子裴思忖了片刻,忧虑地说:“莫不是他有什么后着?”
言芷脑中灵光一现,说:“莫不是他不死心,还在等着大楚?三线出击,这样才有十足的胜算。”
两个人不由得忧心忡忡地对视着:大楚在渭河北岸虎视眈眈,萧鸿必然派人去游说,虽然楚天扬答应了言芷给她两个月的时间,但大衍这大好江山在前,保不准楚天扬哪天就食言,漠北的战事,必要速战速决!
翌日,那蒙拉卓又来叫阵,萧子裴在城墙上狠狠地嘲笑了他一番,说他没什么本事就别学人家奇兵突袭;说他是不是银子太多了,士兵只要碰到漠北城墙灰就可以回去领赏;还让风武阳编了一首打油诗在城墙上吼,漠北的风声呼呼,直直地把打油诗传到西凉营地,差点没把蒙拉卓气死。
风武阳在驿馆里对着萧鸿的那篇檄文整整一天,到了傍晚,一气呵成写了一篇檄文,朗朗上口、浅俗易懂、笔力犀利,将萧鸿丧心病狂的斑斑劣迹一一述来,言芷和萧子裴看了忍不住击节叫好,派人张贴在各处。
时值漠北的春季,正是放纸鸢的好时节,萧子裴叫人做了许多纸鸢,将檄文绑在纸鸢上,看准风向,将纸鸢放往萧鸿盘踞的大亦;又派了五千精兵佯攻大亦,一队神射手在士兵的掩护下在大亦城外,瞅准那些飘在大亦上空的纸鸢将他们射落,几日之内,往大亦城内散发了近千张檄文,散落在大亦城各个角落,言明凡是被蒙蔽的百姓或是驻军,如若幡然悔悟,朝廷必然既往不咎,如若戴罪立功,必然加官进爵。
作者有话要说:武阳,醋妈的心好痛啊,乃个闷骚的孩纸!~~~~(》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