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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臣顿时没了声音,赔笑说:“明白,明白,我们明日就启程,一定把公主带走。”
终于解决了一大心事,萧子裴喜滋滋地回到了将军府,迫不及待地去找言芷,却发现屋子里空荡荡的。他在府里绕了一圈也没找到人,找来萧浅问:“小芷呢?”
萧浅挠了挠脑袋说:“晌午后,有个人来找姑娘,姑娘就出去了。”
“怎么样的人?不会是那个西凉公主吧?”萧子裴问。那个蒙达丽不死心,到将军府里来了好几趟,说是要求见夫人收了她,被萧浅坚决地挡在了门外。
“不是,是个挺奇怪的老婆婆,让我带了个布袋子给姑娘,姑娘见了就出去了。”
萧子裴在脑中想了一圈,也没想出来这会是谁,只好闷闷不乐地独自用了晚膳,在附近逛了一圈,想着最好能偶遇言芷,看看到底她是和谁出去了。只可惜一直逛到月上柳梢,也没碰到言芷,反倒在一个转角碰上了蒙达丽,吓得他掉头就走。
蒙达丽在他身后叫道:“将军!等等我!”
萧子裴这两天可被这流言害惨了,连身在扦武郡的魏因都送信来问他是不是真的要和西凉结亲,言辞之中颇有劝阻的意味,弄得他哭笑不得。他深怕又有人围过来看热闹,只好停住了脚步说:“公主有何要事。”
蒙达丽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说:“将军,我明天就要走了,我会永远记得你的。”
萧子裴舒了一口气,笑着说:“不必了,我祝公主早日在西凉找到如意郎君。”
蒙达丽想了想说:“你是不是很喜欢那个女的?”
萧子裴认真地点点头说:“公主,以后你也会碰到一个人,会很喜欢很喜欢你,只希望娶你一个。”
蒙达丽有些怅然地看着他,缓缓地说:“可惜,那个人不是你。”
萧子裴终于有些动容,这个热情奔放的异族女子,的确有她的动人之处,只可惜,他终究不是她的良人。他诚恳地劝慰她说:“终有一日,你会感谢我今日的拒绝。”
蒙达丽怔怔地看了他半天,忽然说:“将军,能送件你的东西给我吗?我回去后看着它就好像看到了你。”
“这,我没什么东西。”萧子裴不想再添事端,婉拒说。
蒙达丽忽然笑了,凑到他身边踮起脚尖要去亲萧子裴的脸,萧子裴大骇,后退了几步,只觉得腰上一松,一块玉佩被蒙达丽拽了下来。
“你们大衍人就是害羞,亲个脸又没什么。玉佩给我啦,再见!”说着,蒙达丽一边咯咯地笑着,一边跑远了。
萧子裴悻悻地整了整衣衫,擦了擦还没被亲到的脸颊,嘟哝了一句:“世风日下!”他刚刚回转身想回将军府去,却见不远处言芷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萧子裴顿时着了慌,几步走到她身旁,着急地拽着她的衣袖解释说:“小芷,不关我的事情,她硬要凑过来亲我,还抢走了我的玉佩!真的!”
言芷淡淡地说:“温香软玉,美人在怀,将军你真是好艳福。”
“小芷你别冤枉我,她根本就没亲到!”萧子裴气急败坏地说。
言芷定定地看着他,忽然莞尔一笑:“瞧你急的,我信你还不行嘛。”
“好啊,你竟敢捉弄我!”萧子裴这才回过神来,恼羞成怒地说,“好,你赶快在我脸上亲一下,我就原谅你。”
“你刚才不是还在说世风日下吗?怎么还说出这种话来,害不害臊!”言芷取笑他。
“哼,谁敢说我?”萧子裴往四处瞧了瞧,“再说,这么晚了,这里连个人影子都没有。”
“我才不亲呢。”言芷白了他一眼,往前走去。
萧子裴嘿嘿一笑,走在她旁边,乘她不注意,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你不亲我,那就换我来。”
言芷淡然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层粉色,嗔怪道:“你再这么胆大妄为,小心我不理你了。”
萧子裴告饶说:“好好好,以后不敢了。我这不是太高兴了嘛,漠北的事情了结了,魏因马上就可以回来,我们可以回京城了。”
“可以回去了?”言芷愣了一下,垂下眼睑,欲言又止。
“你不高兴吗?一回到京城,我就去求陛下赐婚,然后我们就可以成亲,永远在一起了。”萧子裴满脸的憧憬。
“子裴,如果说我不能和你一起回去,你会怎么样?”良久,言芷小心翼翼地问。
“你胡说八道什么?”萧子裴顿时懵了,紧紧地抓住她的手,“你又在打什么鬼主意?要是你不走,除非把我杀了!”
“没有没有,我只是随口说说。”言芷慌忙安慰说。
“小芷,”萧子裴停住了脚步,死死地盯着言芷,眼神骇人,“你答应过我,不能再骗我,不能一个人再去涉险,有什么事情,你告诉我,不能一个人闷在心里。”
言芷目光闪烁,心里挣扎良久,终于叹了一口气说:“子裴,我师傅来了,她原本就对你有些看法,如今又听到满城的流言……她让我立刻跟她回泠谷,不能再和你在一起了。”
☆、第 72 章
萧子裴呆呆地坐在言芷的屋里,屋子里所有的一切都和原来一样,她的衣物整齐地摆放着,前一阵子亲手做的一个纸鸢放在墙角,仿佛主人随时都会回来一般。
漠北的事情已经结束,萧帧的圣旨也早已经到了,对漠北众将嘉勉有加,让萧子裴即刻启程回京。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准备好,可是却独独缺了他最想带回去的那个人。
萧浅小心翼翼地推门进来,欲言又止,垂手站在门边,良久,萧子裴才看到了他,淡淡地问:“什么事情?”
“公子,该用午膳了。”
“撤了吧,我没胃口。”萧子裴摆摆手。
萧浅急了:“公子,你总说没胃口,这样的话,言姑娘没等到,你自己人就先垮了。”
萧子裴恍若未闻,皱着眉头在屋子里踱了几步,又是伤心又是悔恨:“萧浅,你说我怎么就答应她,让她先回去呢?我真应该把她敲晕了直接带走,省得我在这里提心吊胆。”
“言姑娘这么聪明,一定能找到解决的办法的。”萧浅安慰说。
“她答应我三天就回来,,今天就是第三天了,她要是不回来,我该怎么办?”萧子裴喃喃地说。
“早知道那个老太婆是言姑娘的师傅,我就压根儿不该把东西拿给姑娘看,就应该把姑娘藏到公子你的中军府衙里,让那老太婆找不到她。”萧浅忿忿地说,“那个老太婆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我看她的手腕上系着一块方玉,玉里竟然有个黑色的蜘蛛,公子,你说哪里会有人系着蜘蛛啊?”
萧子裴失笑道:“你这眼睛可够尖的。”
萧浅吐了吐舌头笑着说:“公子,我是天生的守财奴,看到宝贝就离不开眼。”
萧子裴笑了一会儿,又忧心忡忡了起来:“小芷要是能逃出来就好了,我就和她躲到京城去。唉,不行,怕只怕这千军万马也挡不住她,就算我把小芷藏起来,这样提心吊胆也不是办法,更何况,她是小芷最敬爱的师傅。”
萧浅安慰萧子裴说:“公子,你别太担心了,言姑娘的师傅再厉害也没用,只要言姑娘喜欢公子你,愿意跟你走,她能怎么着?言姑娘不是她最心爱的弟子吗?难道她忍心看她一辈子郁郁寡欢?”
萧子裴呆了片刻,忽然高兴地拍了拍萧浅的肩膀,赞许说:“说的好!看来公子我没白养你!”
萧浅挠了挠脑袋,疑惑地问:“我没说什么啊?”
萧子裴兴冲冲地往外走去:“走,用午膳去,今晚小芷要是还没有回来,我就去找她。”
-
天山,座落在大楚和大衍交界之处,是漠北这片土地的神灵之山。萧子裴不止来过一次,以前初到漠北时,程老将军就带他到过这座神秘莫测的地方,从绿意葱茏的山脚一直爬到白雪皑皑的山顶,让他站在山顶看着广袤的大衍国土。后来他多次登上过天山,最后一次便是言芷离去的那一年,站在山顶心神俱碎,恨不得化作灰尘消失在这天地之间。
泠谷就在这天山之中,萧子裴在少年时曾机缘巧合去过一趟,只可惜当时目不能视,稀里糊涂的,根本不知道入口在哪里。
上天山的路有好几条,半山之下,还能碰上几个药农,过了山腰便越来越冷,山路也越发崎岖陡峭,人迹罕至。
萧子裴问了好几个人,一听说他要找泠谷都摇头,告诫他说:“泠谷是仙家福地,不是我们凡人能够去的,还是快快回家去,省得枉送了性命。”
萧子裴在山间转了好几圈,眼看着天马上要暗下来了,却仍然一无所获,他脑子里拼命回想着言芷为数不多的说起泠谷的话:
“我家里一年四季满山谷都是花,到了秋天,满山的红枫,各色的菊花、曼陀罗含苞怒放……”
“我家里地势险要,机关众多,里面更有很多药物……”
“泠谷必然是在山腰,必然是在两峰相交之处,当初师傅带我从漠北过来,也不过花了半日时间,可是,为什么我把这些地方都找遍了,还是没有踪影呢?”萧子裴喃喃自语着,颓然在一块岩石上坐了下来。
不远处,一个采药的老翁背着药篓子从山上下来了,和他打了个招呼,在他身旁坐下了,打量着他说:“小伙子,赶紧下山去吧,入夜了,这天山可就是一头猛兽啊,吃人不眨眼。”
“老人家,你知道泠谷吗?”萧子裴急急地问。
“知道,不过那地方不能去。”老翁笑着说。
萧子裴对着那老翁鞠了一躬,恳切地说:“老人家,我要去泠谷找一个人,烦请您指点我。”
老翁摸了摸自己的白胡子,说:“小伙子,不是我打击你,你要找的人如果进了泠谷,十有八九是出不来了,一来里面美景如画,他可能不想再到这俗世中来了,二来没有谷主的允许,他想出来也出不来啊。”
“老人家,她一定会出来的,她和我有白首之约。”萧子裴看着远处那隐在暮色中的群峰,喃喃地说,“只是我等不及了,我想自己找到她。”
老翁颇有些动容,叹了口气:“小伙子,不是我不说,只是怕你不信啊。”
萧子裴顿时着急起来:“老人家,我是真的走投无路,我怕我心上人在谷里等急了,求你赐教。”
老翁打量着他,点点头说:“我也是道听途说,你看那边,”说着,他指了指远处的一座山峰,“泠谷有两个入口,一个在天山奇陀峰的北面,从大楚境内进去,一路要经过沼泽、瘴林,机关重重,就算你一路平安,也需要走个两天两夜,更别提从这里到大楚境地需花的时间了。”
萧子裴摇摇头说:“一定不是那里。”
老翁颇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又指了指离这里百来丈的一个悬崖,白雾已经有点飘了上来,看起来虚无缥缈。又说:“另一个入口就在这里,你看那里的悬崖上有棵光秃秃的奇树,一年四季都不长叶子,却偏偏还没有死。”
萧子裴跟着那老翁走到悬崖边,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白雾之中,依稀见到悬崖下深不见底,只有一颗歪脖子的老树,从悬崖的裂缝里长了出来,站在悬崖边刚好可以触到它的干枯的树枝。
“小伙子,据说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找到泠谷,这么多年来,有人探听到这个传说,也偶尔有胆大的人来试,不过跳下去后,从来没有人回来过。”老翁呵呵地笑了起来,“所以,你也就姑且一听吧。”
萧子裴深深地看了一眼老翁,说:“多谢老人家指点。”
“不客气,小伙子你赶紧回家吧,看你这锦衣玉带的,一定是个贵公子,这天山一入夜,各种你想不到的稀奇玩意儿都会出来,心上人心上人,那可要有心才能存得住人啊,你自己的人都没了,还要心上人有什么用?”老翁苦口婆心地劝他。
萧子裴笑着点点头,往悬崖处探了探,喃喃地说:“小芷,你保佑我能平平安安地找到你。”
老翁絮絮叨叨地说:“这就对了,走吧小伙子,回家过安稳日子去吧……”
话音未落,老翁瞳孔一缩,目瞪口呆地看着前方,只见萧子裴深吸了一口气,纵身往里一跃,往悬崖扑了下去!
萧子裴的身体急速下坠,耳畔只听得呼呼的风声,眼前白蒙蒙一片,脸上的肌肤好像被刀在割一样,电光火石之间,他忽然想起了他第一次陪着言芷跳下悬崖的情景,嘴角不由得露出了一丝微笑。
他勉力放松着自己的身体,拔出了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