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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陌路,但斯特伦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艾达,只是他从不把他的家族事业与女人混为一谈,他一向沉稳的令人窒息而艾达偏偏喜欢像这样的老狮子发起挑战,他们从来没有调过情,因为那简直就是幼稚的儿戏,他们的交流早已超越了语言。
“那个女人是个可怜的上等妓女。”
他说着,轻轻拧了一下她的面颊,艾达十分不情愿地躲开,眼睛却凝视着他那线条分明的脸,那是一张
意大利杂种人菱角分明的脸,脸上的沧桑能装满一火车,他他妈差不多集合了所有意大利黑手党男人最好的脸部特征,艾达时常这么想。
“好歹她就个能如愿所尝的妓女。”艾达讽刺地说,她是在说,你斯特伦就像是个绣花枕头,只要是个漂亮女人就能把你勾引走。
“艾达,不要这样,你还是那么刻薄!”斯特伦并不生气,他对女人实在是太了解了。
“我说错了吗?你的爱尔兰婊子呢?她还像个巴哥一样到处说你在床上的表现吗?”
“艾达、艾达,那个婊子也许现在已经去了巴黎,我们不会再有任何来往了。瞧,天气多好,伦敦难得见到太阳,我们还是找个地方喝杯咖啡吧。”
艾达突然间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贫民窟中的怨妇在抱怨永远离家在外的男人,而此时那个叫北烨的家伙嗷!我他妈此时就像是窝囊废,此时我竟然还在梦乡中亲吻我的艾达!此时那个叫北烨的家伙好像从来没有在他们中间出现过。艾达就像是一个妓女,极力想挽留这个客人。
“不会耽误你什么约会?”艾达本来想一口拒绝,但说出了的话却变成了这样。女人心里想的和口上说的经常会截然不同,她们面对感情的时候从来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
“我想我以后只会和一个女人约会!”斯特伦盯着艾达的眼睛看,那笑容几乎就是一种绝对魅力,第一次见到这笑容的任何一个女人都会怦然心动。
“好了,不要施展你的魅力,也不要再偷看我的心灵了,没有一个女人愿意伤心一辈子!”艾达尽管这样说,却已经感觉到根本无法拒绝他。
“那么,现在由你来窥视我的心灵如何?”斯特伦继续着他的表演,这种勾引女人的表演他早已炉火纯青,尤其是一个对他痴迷过的女人尽管艾达无论是在高加索山区还是在
土耳其,只要在我的身边的时候,她就像是一个标准的爱神,一个贤良的家庭主妇,一个令人信赖的伴侣,但当她孤独一人的时候,她竟然如此放荡,就像是个淫荡的婊子。斯特伦几乎已经总结出规律,女人就是天生的蠢货,只要你勾引过第一次,那么第二次就总是更容易成功,她们的拒绝多半是在和你唱对角戏,只要你的分寸掌握的恰到好处,几乎没有一个女人能拒绝她的心底梦想偷窥的男人。
果然如此,他们很快进了咖啡馆,没有半个小时,他们又象是从没分手过的情人一样走出来,然后就前往了艾达在伦敦郊区的那栋住宅。
当然他不止拥有这一个女人,每当夜晚总会显得风流倜傥的斯特伦有时候会忘记了这是在艾达的床上,半夜他甚至会叫错名字!
“你还是偷看我了。”艾达看着做完爱的斯特伦,眼神里的愤怒已经被温柔挤到了眼角,几乎就要消失。
“我该走了。”斯特伦的声音远不再像做爱前那么富有感染力。
“你这个混蛋……”艾达眼角的愤怒又突然膨胀起来,简直就是一个受辱了的小母鸡。
“我会回来的,就在今晚,我必须在4点前赶一场约会。”斯特伦解释道,看起来是真的,艾达看着他的眼睛,有点怀疑。
“否则我会失去很多伙伴!”斯特伦知道艾达不太相信,就继续说道。
“毒品还是女人?”艾达有点恼火地说。然后跳下床,穿着
性感轻薄的睡衣挑剔地给斯特伦打好领带。
“再见,我的小猫!”
“你仅仅是为了和我上床吗?”艾达盯着眼前这个意大利黑手党,此时她已经恢复了记者的头脑。
“你说呢?”
斯特伦嘲笑地看着艾达。
“听着,无论如何,北烨都会回到我们的轨道上来!因为我需要他,需要他的头脑,需要他卖命,需要他为我赚钱。”
“那是你的轨道!不是我的!”
“无所谓!只要不是‘你们的’!”斯特伦轻蔑地看着眼前这个女人,艾达懊恼地和他对视着,她已经看出来,那眼神就如同一面精致的镜子,而她就是这面镜子中的一个不值一文下等妓女。“再见!我的英格兰天使!” 斯特伦在艾达的屁股上拧了一下,然后快步走出房间,门外很快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接着是车轮转弯时的刺耳的尖叫声。
“嗷!斯特伦!你要毁灭我一个婚姻的美梦吗?”艾达听着汽车声消失,才渐渐感到人去楼空后的清醒,才突然想起我,她能感觉到,我这个东方人可能是个结婚的好伴侣,唯一的麻烦可能就是了解的太少了,几乎没有机会在一起,如果现在我在身边,她绝不会让斯特伦上她的床!艾达这样想着。
“不,我不能再相信这个花花公子、这个毒品贩子、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棍!”艾达走进
卫生间,冲洗掉两腿之间的粘糊糊的精液和爱液,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她几乎思考了整整一刻钟才最终决定。
“北,他来了。”艾达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女孩在电话里对我说,但声音是坚定的,好像是已经做出了某种决定。
“谁?谁来了?”我一开始没弄明白,但几乎立刻就意识到,这个他应该是艾达情感禁地中的人物,心里不禁一阵痉挛,这很难受,我不希望任何男人碰艾达,就像我绝对不希望任何男人侮辱柳辛娜一样…妈的!此时我当然不知道这个“他”就是斯特伦,而是认为这不过是艾达众多男友中的一个,艾达也显然有意误导。
“那么,你做出决定了?”我试探着说。
“是的,我做出了决定。”艾达的口气很坚决,这倒让我感到有些坦然,不论她做出什么决定,我都打算接受,因为这根本不由我支配,任何人都不是感情的上帝,她喜欢谁,都是一种本能,谁也无法改变。
“可以告诉我吗?”
“如果你向我求婚的话……”艾达的语气又突然从坚决变得有点迷惑,她从镜子中看到了自己犹豫的面孔,还好,这不是面对着我,不然我一定怀疑她的决心。她的这个决定更像是受到刺激之后的一种回避,如果不尽快让自己的感情安定下来,她又可能陷入僵局中,一边是一起出生入死的我,一边是魅力无穷的花花公子。其实她几乎能肯定地告诉自己,她现在爱的是北烨,可是斯特伦的影子却始终在脑海里挥之不去,毕竟他曾经给过她一种强烈的挫败感。
“好,我现在就向你求婚,愿意嫁给我吗?艾达小姐。”
但电话的另一端却突然传来一阵沉默。
“你必须加入天主教!”艾达突然提出这么个要求,这个声音有点尖锐。艾达明白,这是她在努力掩饰着内心情绪,她明白现在应该理智一些,放弃斯特伦吧,他永远改不了自己的,他天生就是个贩卖毒品的花花公子!嫁给北烨吧。
“好,我愿意加入天主教!”我也被她这个突然提出来的要求弄得有点糊涂,但即刻就毫不犹豫地答应下来,其实我对天主教几乎毫无兴趣,我只是想尽快和艾达结婚,然后努力使生活安定下来,过上正常人的日子。
“这个周末我回去你那里,等我,亲爱的东方小狗!”艾达说他的鼻子跟
宠物的鼻子很像,就像东方女孩子一样给自己的情人起个小小的昵称。
挂上电话的一刻,我总觉得艾达有些令人意外,但我好像毫无办法,因为我们中间隔着数不清的边界,可为什么她要突然结婚呢?为什么坚持让我加入天主教呢?妈的,这个让人猜不透的女人!
“就像你的合伙人乌萨玛上个月干过的一样,到伊斯坦布尔旅游管理局告我一状吗?”
我突然听到老谢在外面愤怒地大叫。我急忙起身向外走去,只见扎赫莱和另外一个
土耳其人站在一辆奔驰汽车旁,矮小瘦弱的老谢的头发有点零乱,正在愤怒地对扎赫莱大声叫喊着。
“为什么中国人的嗓门总是这么大!”旁边的那个人低沉地对扎赫莱说,似乎很讨厌老谢的大喊大叫。
“也许他们天生就为了吵架!”扎赫莱不温不火地看着眼前这个瘦小的中国老头,一脸的不屑。
“不不不,我绝不会出卖我的马场,除非你们把这儿铲平!”老谢继续大叫着,他的眼睛瞪得很大,额顶冒汗。
“可是你的马匹感染了瘟疫……”
“那不是瘟疫!你的合伙人是在诬告!他才是骗子!我的马是正常死亡,那匹马已经活了20多年了!”老谢大叫,声音里已经有些颤抖。
“好吧,你今天的情绪不太好,不过我相信你早晚会在合同上签字的!”扎赫莱慢条斯理地收起手中的几张纸塞进一个皮夹中。然后和另外一个人转身钻进汽车疾驰而去,后车轮卷起两道车痕,草叶被快速旋转的车轮撕成碎末抛起来。
“老谢,怎么回事?”
我将老谢扶进房中,给他倒了杯水。
“他们要收走我的马场!”老谢几乎悲痛欲绝地说。
“怎么会这样?前几天你们不还是像老朋友一样吗?”我感到奇怪。
“那天晚上,老谢没有回伊斯坦布尔,而是在他马场里和我两个人喝的酩酊大醉,老谢把其他几个当地土耳其工人全部放了假,暂时关闭了马场。他说了很多,有时兴奋,有时又突然悲伤,有时又怀念起他的前妻,有时又抱怨这里的贪官污吏,最后总要大骂一顿恶毒的扎赫莱。直到半夜,我才从他那语无伦次的话语里弄了个大概,原来这扎赫莱早就开始窥视老谢的马场,尤其是他那几匹阿拉伯种马,并且经营这个马场最重要还有一点,那就是能够结识很多土耳其上层人物,这对扎赫莱的生意总是很有用。 12月17日,1994年。”
其实想收购老谢这个马场的人很多,包括土耳其上层人物也都曾向老谢探问过,但老谢把这个马场当成了他下半辈子的营生,根本不想卖,这差不多也是他一生的心血了,他怎么舍得呢!我被他扑面而来的酒气弄得感到一阵恶心,起身到外面喝了杯水,然后一个人来到房子外面,老谢已经喝了两瓶威士忌酒,快成一滩烂泥了。
我的心情也跟着在渐渐变坏,老谢如果保不住马场,我就得再次失业。望着一轮圆月下安静的马场,我真希望老谢能有办法保住他的产业,但从老谢的悲愤来看,多半是保不住了,他已经得罪了伊斯坦布尔主管此事的官员,这次实际是这个官员和扎赫莱一起逼迫老谢滚蛋。我听老谢说过几个月前死过一匹马,但老谢坚持说那是正常死亡,根本不是什么瘟疫,但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官员和扎赫莱已经把这事渲染的几乎有根有据,连负责检疫的部门也出具了证明文件,老谢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选择余地了。
一股强烈的混和薄荷香味的波旁威士忌酒味又从房间了飘了出来,我厌烦地向一侧走了几步,我帮不了老谢什么,而且,看来我自己也会因为这件事而不得不离开马场了。
一滴露水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落在我的鼻子上,我迷迷糊糊地醒来,早上的阳光很柔和,我僵硬的肢体也慢慢地伸展开来。原来我就这样在草地上过了一个晚上,如果是很久之前的我,一定不会就这样睡着的,但是经过了战火的考验,我已经能够可以随时随地幕天席地地入睡了。
老谢已经走了,房间里一片狼藉。
我略微收拾了一下房间,然后又照常给所有的马匹添置了草料。我身上还散发着地上草香味,这味道刚刚变得熟悉起来,现在又要失去它了。我学着老谢的样子咀嚼了一点烟草,突然对这里有一些恋恋不舍了。
我穿上打过油的皮靴,然后又给维卡洗了个澡,冲洗掉它身上的马汗味——其实我已经开始喜欢这种混合了马汗、人汗和干草味的味道,这让他感觉和维卡、马场和这个接近天堂的小岛几乎融为一体,如果再过些年,我一定会把这儿当成家的。稍稍整理了一下马厩之后,我又骑上维卡慢慢地在马场里溜着。
“那个可怜的五英尺高的中国人就要完蛋了,他不得不滚回中国去,再有三个月,我们就能在这个马场上溜我们的阿拉伯种马了!”扎赫莱竟然在咖啡馆里当着我的面肆无忌惮地说,他一直认为我是
土耳其人,并没有把他当成中国人,更没有当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