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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秀,你即刻命人前去各宫传话,便说明日午后,哀家请各宫嫔妃到御花园品茶赏花。”
“是,太皇太妃。”
玉秀礼了一礼便退出去了,孟月盯着晋代史记被撕掉的那一页瞧了许久,喃喃道,“究竟是不是你呢?”
自刘瑜以“羊车之法”决定临幸何宫之后,云昕得蒙的圣宠便大不如从前了,有人失落,便有人得意,而借着这阵风趁势而起的嫔妃,便有其一是居于锦月宫的。此人便是居于北殿的王美人,前两日刘瑜已晋封王美人为婕妤,新宫殿正在拾缀,想来很快便能从锦月宫搬出去。既然北殿与东殿是相通的,那么,得以借此机遇晋封的王美人也是极有嫌疑的。
次日午后,孟月盛装而至,除去留在朝阳殿侍疾的云淑妃外,后宫嫔妃皆至,孟月同众妃寒暄了几句,便让她们落了座。玉秀等人端上来孟月亲手泡的茶,众妃品了皆附声称赞,孟月听了,也不较真儿,只付之一笑。
用过茶点后,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沿着御花园小道走走停停、说说笑笑,孟月一改往日清冷模样,温和地笑着同身旁的嫔妃寒暄、评花,渐渐地,落在后方的妃子也赶了上来,众人围作一团,好不热闹。
孟月不动声色在地诸妃中地寻找着胡宝林的身影,片刻后,她在右边瞧见一个身穿鹅黄色宫装的清秀女子。孟月冲着胡宝林笑了笑,道,“你便是锦月宫东殿中的胡宝林吧?这小模样果真如此传言中的那般娇俏呢。”
胡宝林礼了一礼,“谢太皇太妃夸赞。臣妾确是胡宝林,不过如今并不住在东殿,而是住在西殿。”
“哦?这是为何?”
“回太皇太妃的话,按照位分来说,臣妾的确应当居于东殿,只是林采女姐姐身子不大好,东殿采光好些,臣妾便与林姐姐换了宫殿。”
如此说来,嫌疑人从两人增长为三人,一座锦月宫中也不过四人,唯一剩下的那个究竟是不是真正清白还尚未可知。
孟月心思电转,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只作了然地点了点头,笑道,“胡宝林倒是个心细善良的孩子,哀家瞧了甚是喜欢。若是胡宝林不嫌空庭苑冷清,得了空儿便多来坐坐,陪哀家说说话吧。”
“能得太皇太妃如此厚爱,是臣妾的福分。日后臣妾定当常去向太皇太妃请安,只望到时太皇太妃莫要嫌臣妾叨扰才好。”
“空庭苑素来冷清,能得胡宝林相伴,怎会嫌弃叨扰?日后若诸妃得了空,若是不嫌哀家人老唠叨,便来空庭苑坐坐吧。”
诸妃齐齐礼了一礼,应道,“是,太皇太妃。”
孟月抬了抬手,勾唇笑道,“诸妃不必多礼。”
茶花宴结束后,回到空庭苑,孟月便将玉秀召进里屋,吩咐道,“玉秀,事情有变,你去传话,让小元子盯紧翠珠,莫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另外,明个儿哀家要到锦月宫一趟,你想法办法将此事透露给翠珠,切莫让她起疑。”
“是,太皇太妃。”
☆、第三章 红颜劫(十五)
“太皇太妃,奴婢方才已将消息透露给翠珠了,奴婢离开后,她便偷偷摸摸的出了空庭苑,小元子悄悄跟着。翠珠却并未前去锦月宫,而是将一封书信递给了一个隐匿在墙角处的人,那人动作很快,今夜又无星无月,小元子将人跟丢了。”
孟月敛眸思索了片刻,问道,“上次哀家让你拿给翠珠的赏赐,你可于她送去了?”
“回太皇太妃的话,奴婢已经送去了。”
孟月颔了颔首,“如此便好。不必担忧,明日见机行事便是,时辰不早了,你也回去歇着吧。”
“是,太皇太妃。奴婢告退。”
次日早膳过后,孟月正待摆驾锦月宫,却见宫人进来通报,说是景华宫的赵修仪来了,玉秀将她请到了正厅,孟月收拾妥当后便过去了。
赵修仪见礼后便落了座,宫人奉了茶,孟月同她寒暄几句,赵修仪默了好一会儿子,方才道明来意,“昨个儿茶花宴上,臣妾品了太皇太妃亲手泡的茶,心中很是钦佩。臣妾也颇好茶道,只是茶艺不精,不知日后能否常到来空庭苑叨扰,向太皇太妃请教茶艺。”
“赵修仪谦虚了,哀家早就听闻赵修仪茶艺不凡。既然同是爱茶之人,日后多切磋切磋便是,请教之事日后莫要再提了。”
赵修仪起身礼了一礼,“是,太皇太妃。”
孟月起身,自主位上走下来,扶起赵修仪,笑道,“不必如此多礼。哀家正要去锦月宫走走,若是赵修仪无事,便与哀家一同前往吧。”
“是,太皇太妃。”
对上玉秀担忧的眼神,孟月点了点头,示意她无事。赵修仪此时来空庭苑,并与孟月同往锦月宫,对眼下的情势来说,是福而非祸,带上赵修仪同往,从某个层面上来说,反而能降低些未知敌人的防备,于破案有利。
临行之时孟月已先遣人去传了话,孟月与赵修仪到得锦月宫前的时候,王婕妤、李才人、胡宝林与林采女皆候在门前相迎,四人见着孟月从轿辇上下来,忙上前见礼,孟月笑着叫她们起了身,一同进了锦月宫。
几人将孟月与赵修仪迎到了北殿,孟月随手拉住胡宝林,将她引到主位前,让她与她同坐,胡宝林自是不敢如此逾越,便见礼推辞。孟月执意要她坐下,笑道,“不必紧张,在哀家这里没有这许多规矩。人前莫要失了礼数便是,至于人后,哀家与你们都是一家人,何须如此客气?”
胡宝林推辞不得,只得行礼谢恩,“臣妾谢太皇太妃厚爱。”
孟月拉过胡宝林的手拍了拍,她隐隐中似是嗅到了一缕熟悉的香味,孟月状似无意的将胡宝林的手太高了些,那熟悉的香味越发浓重了。
孟月瞧着胡宝林脸上的胭脂,笑道,“胡宝林这胭脂色泽不错,香味更是特别,打哪儿买来的?”
“回太皇太妃的话,林采女姐姐家里以前是做脂粉生意的,她继承了父亲的好手艺。自臣妾与林姐姐认识之后,所用的胭脂都是林姐姐为臣妾调制的。”
究竟是巧合,还是另藏玄机?为何每每与胡宝林交谈,她总会提及林采女?
孟月转眸瞧着林采女,调笑道,“林采女如此好手艺,连哀家都想来偷偷师了。”
“太皇太妃折煞臣妾了,若是太皇太妃喜欢,臣妾改明儿制几盒胭脂,给太皇太妃送去。”
☆、第三章 红颜劫(十六)
离开锦月宫后,赵修仪便向孟月请辞回了景华宫,孟月回头瞧了瞧锦月宫外相送的四位嫔妃,便上了轿辇。
回得空庭苑,孟月将玉秀召进里屋,问道,“你可瞧出了什么端倪?”
玉秀思索了片刻,道,“太皇太妃,奴婢觉着那胡宝林甚是可疑。”
孟月点了点头,示意玉秀说下去,“太皇太妃两次与胡宝林接触,她皆会提及林采女。太皇太妃前几日让奴婢赏赐给翠珠的,便是一盒色泽清透、气味特殊的胭脂,而今日竟发现那林采女是制胭脂的高手。这薛宝林两度提及林采女,若不是真的单纯,便可见其城府之深,茶花宴上提及林采女,如今再提,岂非将太皇太妃的注意转到林采女身上去。”
孟月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她并不完全认同玉秀的看法,“你所言虽是有几分道理,但今个儿哀家在胡宝林的身上闻到赐给翠珠的那盒胭脂的香味,若是胡宝林当真心机深沉,又怎会露出如此明显的马脚?林采女深谙制胭脂之道,自然对香味儿比较敏锐,如此看来的话,林采女欲借胡宝林脱掉嫌疑也未可知。”
玉秀不禁颦了颦眉,“若真如太皇太妃所言,那岂不是两边的人都有嫌疑?走这一趟锦月宫非但没有缩小嫌犯范围,反倒是多了不少疑点。”
孟月摇了摇头,“此行并非没有收获。你在空庭苑中寻个可信之人,让那人替哀家查一件事儿。”
“请太皇太妃吩咐。”
“去查查胡宝林与林采女何时换了住处。”
“是,太皇太妃。”
玉秀礼了一礼便退了出去,孟月起身走到书架边,她盯着书架上的晋代史记瞧了许久,唤道,“来人呐。”
翠珠从外面走了进来,见了礼后,道,“太皇太后有何吩咐?”
“摆驾朝阳殿。”
孟月到得朝阳殿,听闻刘瑜服了药,才将将歇下,便未曾叫人进去通报,而是由林禄引着到偏殿等候。
“林公公,皇上往日午时歇息,约莫何时醒来?”
“回太皇太妃的话,皇上午歇多是半个时辰左右。太皇太妃若有急事,奴才可进去通传一声。”
孟月颔了颔首,道,“不必了。哀家没什么急事儿,在此等待皇上醒来便是。若是方便,林公公可否为哀家准备一套茶具?”
林禄俯身礼了一礼,“这是奴才的本分。若是无事,奴才这便下去为太皇太妃准备。”
孟月瞧着那张熟悉的脸庞,如今却是如此一副低眉顺眼的姿态,她不禁心中哀叹,面上却是不敢露出分毫,淡淡地道,“去吧。”
林禄亲自将茶具送过来,玉秀接下,一一在桌儿上摆开,林禄正待询问孟月要喝什么茶,只见玉秀从腰间取下荷包递了过去,孟月伸手接下打开来,从里面倒出几片肥硕、饱满的大叶冬青来。
茶叶遇上沸水,清芳的茶香袅袅飘散,孟月嗅了嗅茶香,低头抿了一口,而后抬眼瞧着林禄,“有劳林公公了。皇上近几日身体欠安,哀家便在此等候片刻,待皇上醒来再行通报吧。”
林禄敛眸掩下眼底翻腾的复杂情绪,“是,太皇太妃。奴才告退。”
☆、第三章 红颜劫(十七)
刘瑜是在一缕若有若无的茶香中清醒过来的,他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唤道,“来人呐!”
林禄从外面走了进来,侍候刘瑜更衣洗漱之后,方才道,“皇上,太皇太妃来了。”
刘瑜怔了怔,“哦?何时来的?”
“皇上刚歇下,太皇太妃便来了。”
刘瑜扭头瞧了瞧外面的天色,今个儿他比往常睡得久些,如此算来已经过了一个时辰了,“为何不早些进来通报?”
“回皇上,奴才本是要进来通报的,可是太皇太妃说没什么急事儿,皇上这几日龙提欠安,不让奴才扰了皇上歇息,待皇上醒了再行通报。”
刘瑜心中一动,摆了摆手,“罢了,带朕过去吧。”
“是,皇上。”
刘瑜到得偏殿前的时候,孟月正将手中的茶盏递给玉秀,玉秀接下茶盏抿了一口,点了点头,笑道,“太皇太妃如此好手艺,每回泡出的茶皆是极品。”
孟月摇了摇头,敛眸道,“此次比之方才那次要差上一点儿,许是心境不大一样了。”
“太皇太妃,要不先回空庭苑吧,待晚些再来。”
玉秀话音刚落,刘瑜便抬脚跨进了门槛儿,“让太皇太妃久等了,不知太皇太妃今日来此有何贵干?”
孟月起身,待刘瑜落了座,她方才随之坐下,“哀家今个儿来此,一是为了来瞧瞧皇上的身子可好些了,二是,为了锦月宫的林采女。”
刘瑜颦了颦眉,问道,“林采女?可是案子有眉目了?”
“这倒不是,案子虽一直在进展,却离侦破尚有段时日。是哀家之前去了锦月宫,见着居于西殿的林采女,她身子骨儿向来不大好,住在阴凉的方向更是雪上加霜。哀家听闻锦月宫北殿的王美人已经被晋升为婕妤了,不日便会搬出锦月宫,哀家想为林采女讨个恩典。王婕妤搬出锦月宫后,能否让林采女入住北殿?”
刘瑜听得此话,面上表情一时喜忧难辨,“这些个后妃,越发不懂规矩了,这等小事儿,直接来求朕便是,怎么就求到太皇太妃跟儿前了?”
“皇上切莫误会,并非是林采女求哀家,而是哀家本就要来探望皇上,便顺带为她求个恩典。”
刘瑜不禁微微勾了勾唇角,连带着因病了数日而苍白的面色也跟着红润了几分,“如此,朕便准了。”
孟月付之一笑,她漆黑明亮的眸子里似是有盈盈水光在一圈一圈荡漾开来,“皇上可要喝上一杯哀家泡的茶?只是,这普通的水比不上梅雪与龙泉水。”
“清水自有清水的滋味,朕相信太皇太妃的茶艺。”
孟月转身泡了杯茶,玉秀接过去送到了刘瑜面前,他伸手接下,低头抿了一口,没了梅雪隐隐地芬芳,本应是苦极了的茶,刘瑜却甘之如饴。自孟月离开后,刘瑜便一直心情大好,因病了多日而有些恹恹地身体也好了许多,用过晚膳后,刘瑜去御书房批了会儿奏折,方才回朝阳殿歇着了。
☆、第三章 红颜劫(十八)
是夜。
玉秀为孟月更衣的时候,问道,“太皇太妃,您今个儿去朝阳殿,为林采女请了恩典,可是有何谋策?”
孟月自铜镜中瞧了瞧玉秀,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