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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春花是个蕙质的姑娘,过了刚刚那一阵无措,便又恢复从容,笑着道:“春花知道先生字写得好,其实一早就想向先生讨一幅字挂在房中,可先生刚来春花就去了省城。现下一回来就向先生讨字,着实说不过去,便送上这支笔,免得先生以为春花太唐突。”
她这样说,冬生也便松了口气,点头:“好的,我今天便替沈姑娘写。”
沈春花欣然笑开,似是不经意道:“春花读的书不多,印象最深的便是诗经的那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很是喜欢,先生就替我写这句吧。”
冬生愣了一下,总觉着似乎有些不对劲,却又想不出哪里不对劲,只得点头应承。
这样一耽搁,回到家,已经远远过了平日的做饭时间。
果不其然,一进屋,秦珠玉就恶声恶气道:“你怎么才回来?我都快饿死,还以为你下学晚,去学堂找你也没见人影。”
冬生放下手中的笔盒,捋起袖子,一边往灶房走一边回她:“三婶闺女从省城回来,被拉去她家说了会话。”
秦珠玉气呼呼地跟在他后面走近灶房,继续抱怨:“说话归说话,也不能忘了做饭。你别忘了我早上才吃了半碗白粥。”
“是半碗白粥,不过还有两个包子,其中一个还是抢的我的。”
“我”秦珠玉气结,“反正我饿了。”
冬生摇摇头,不和她计较,只道:“你整天好像也没干什么事,怎么老喊饿。”
秦珠玉被噎住,好像她吃的似乎比他还多呢,可是她为什么老想着吃呢,好像是因为因为到了吃饭的时候,死书生就会回家,她就不是一个人了。
当然这样不确定又丢人的想法,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想想又不甘心,便仰着头道:“也许也许我是在长身体呢。”
冬生噗嗤一笑,转过头,睨眼上下打量了一番她,然后很不客气地白了她一眼:“大妹子,虽然我不知道你今年年方几何,可拜托你照照镜子,如果没错的话,应该是已经过了长身体的年纪。”
说罢,又低声哼了句:“我看你就是猪八戒投胎才是真的。”
“你”秦珠玉被这话气得小脸通红,跳着反驳,“你才是猪八戒投胎,不,你就是猪八戒。”
说完,还觉得不够,狠狠在冬生背上揪了两把,才气呼呼地跑出了灶房。
冬生失笑着摇头,反手揉了揉被她揪过的地方。其实一点都不痛,但是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仿佛从背后一直蔓延,甚至蔓延到了心脏。
两人吃完饭,冬生支使秦珠玉去洗碗,秦珠玉倒是显得很高兴,乐颠颠抱着几个碗去了灶房。
不知为何,秦珠玉一直对做家务抱着莫大的兴趣,多次都想跃跃欲试。但自从第一次差点烧了厨房后,冬生坚决拒绝了她再次尝试的要求。至于洗碗,本来是件很简单的事情,可冬生只要想到她那双白嫩如葱的手,便觉着让她去做这种事,似乎是一种残忍。
当然,他给她的说辞是,怕她打破他家里为数不多的几个碗。她自然是愤愤然。
而今日,是因为他说好了要给沈春花写字,自然是想早些写完。
秦珠玉洗完碗,欢欢乐乐地跑出来,冬生正在磨墨,瞥了她一眼,见她举着双手,仰着头道:“我可没有磕破碗,还洗得特别干净,都可以当镜子照了。就你喜欢小瞧我,哼!”
冬生默默翻了个白眼:“那以后的碗都归你洗,行吧?”
秦珠玉得意地点点头:“不仅要洗碗,我还做饭。”顿了顿,仿佛想起什么的道,“虽然我忘了怎么做饭,不过我这么聪明,你教教我,很快就学会的。”
冬生不知该如何说她,觉得干活是一件得意的事情,恐怕也只有她了吧。他不着痕迹地瞥了眼她犹自得意的神情,真是傻却傻得有些可爱。
而对于秦珠玉来说,不过是觉得似乎只有自己实实在在做了事情,才不是那么废材,才能够更加理所当然地赖着死书生。
作者有话要说: 努力存稿中,打滚求鞭策~~~
☆、醋意生
得意了片刻,秦珠玉这才发觉冬生在磨墨,便跑上前,自告奋勇帮他。
冬生对她自然不放心,不过见她小脸兴致盎然的模样,不忍拂了她的好意,便点点头,将砚台交给她,自己摊开纸张,比划距离。
秦珠玉见他认真的样子,问:“书呆,怎么突然想到写字?
她生气时会叫他死书生,正常时便选了个稍微人性化的称呼——虽然这个称呼也着实好不到哪里去。
好在冬生也懒得和她计较,便随了她去。
冬生摆弄着纸张,不以为意,随口回她:“三婶的闺女给我从省城捎了支好笔,我便写幅字算作答谢。”
她听罢,磨着墨吃吃笑道:“我还以为这条街上除了你这个书呆,都是些贩夫走卒,市井庸俗得很,没想还有人附庸风雅。”
冬生不太爱听她这种瞧不起人的语调,可见她似乎是真的心情不错,想想,责备的话还是吞了下去。
而当他稍稍转头,看她小心翼翼磨墨的样子。心中不知为何,忽然有种佳人相伴,红袖添香的错觉。
打了个冷战,摆了摆头,冬生让自己回归现实,她哪里是什么佳人,根本就是祸害。
墨磨好,冬生打开那只新笔。握在手中果然不太一样,便蘸了墨,在白色宣纸上落笔挥毫,一个一个洒脱俊逸的字,便跃然纸上。
秦珠玉站在一边默默看着那几个字,慢慢成型。她认得那些字,不知为何,脑袋忽然有些空白起来,片刻之后,一些念头又依稀在脑子里形成。
“喂!”当冬生写完,小心翼翼吹着墨迹时,秦珠玉闷声开口,语气是少见的犹疑,“你为什么要写这几个字?”
冬生瞅了她一眼,不明所以:“这几个字怎么了?”
秦珠玉撇着嘴,不回答只继续问:“你是写给三婶闺女的?”
冬生点点头。
“那你知不知道这几个字的意思?”
冬生白了她一眼,再点头:“当然知道,我好歹是个秀才好不好。”
“那你还写?”
冬生被她问的莫名其妙:“为什么不能写?人家让我写这个,难道我却写别的。”
秦珠玉愣了下:“你说这是三婶闺女让你写的?”
“恩。”冬生一边婊着字,一边回,“三婶闺女说她喜欢这句话,让我替她写。我怎不能拒绝吧。”
“原来是这样啊!”秦珠玉不由自主地舒了口气。
只是这句话还才说完,门口就传来敲门声。冬生开门。正好三婶闺女沈春花。
沈春花端着一个小盘子,巧笑嫣然地站在门口:“我娘炸了圆子,让我给先生送来一碗。”
冬生忙请她进屋:“真是太麻烦三婶了。”
“只是多炸几个而已,不麻烦的。”沈春花进了屋,便看到还站在桌子旁的秦珠玉,愣了一下。又朝冬生道,“这位姑娘就是先生救回的那位吧,先生真是好心肠。”
冬生见状,笑了笑,朝秦珠玉招招手:“小花,这就是三婶的闺女。”
秦珠玉不为所动,反倒是头一偏,哼了一声。
冬生有些尴尬,不料沈春花却是抿嘴轻笑,头稍微凑到他耳边,轻声道:“先生不必在意,我听我娘说过你的事情了,真是难为先生了。”
这般亲密模样,看在秦珠玉眼里,真是无比刺眼,她哼了一声,便跑进了卧房。
冬生的尴尬稍稍缓解,但是心中却嘎登了一下。虽然知道秦珠玉的人品人缘差得人神共愤,但是被人在他面前带着略微嘲弄的语气这样说,他是有些不高兴的,连带着对沈春花的印象也打了几分折扣。
不过面上还是未有表现出来,只是淡淡笑了笑,像是想起什么的道:“对了,沈姑娘要的字,我已经写好了,您看看满意与否?”
说罢,放了手中的圆子,走到桌前,将那幅字拿起来呈在沈春花面前。
沈春花夸张地哇了一声,似娇似叹:“先生的字果真是妙,有柳骨颜筋之风范,只怕当今状元郎都比不上。”
太夸张了吧!冬生默默抹了把汗:“沈姑娘过誉了。”
“哪里过誉,明明就是名副其实。”沈春花似乎是爱不释手地欣赏着手中的字,继续啧啧道,“一支笔换先生的一幅字,春花真是太划算了。”
冬生被称赞的有些尴尬,只得和她虚与委蛇,“沈姑娘看得上宋某的字,是宋某的荣幸。人生最难觅是知音”
他这话说完,卧房的门忽然被打开,秦珠玉双眉倒竖,恶声恶气道:“我要午睡了!”
说完,便又大力将门关上。
冬生和沈春花面面相觑,都有些尴尬。
片刻,回过神的冬生讪讪笑了笑:“不好意思,沈姑娘。”
还未说下去,沈春花已经善解人意开口道别:“那春花就先告辞了。”
等沈春花离开,冬生咬牙切齿,大步迈到房门口叩门:“小花,你给我开门!”
“我睡着了。”
“你你开不开!?”
“我就不开!”
“你信不信我踹门?”
“不信!”
冬生提起脚,半响,最终还是叹着气放了下来,他到底是个书生,作不出这种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好瘦的一章。
那个有人的话可以吱一声不?
☆、败家娘们
秦珠玉和沈春花杠上了。
两个女人之间的战争,开始于沈春花回来的第二天,在秦珠玉知道三婶闺女名叫沈春花之后。
时间追回到这天早上,冬生去了学堂,秦珠玉吃饱喝足,无所事事,便出门溜达。
走出门几步,便见几个街坊围城一团,嗑着瓜子叽叽喳喳。
虽然记忆全失,但秦珠玉骨子里的养尊处优感却还在,对这种七大姑八大姨的热闹着实很鄙夷,实际上,她对这条街上的市井小贩都很是有些看不上眼。
但是,这群人言谈间一口一个的“春花”让她停下了脚步。当她有些疑惑地朝人堆里看去时,然后就看到被人群人围着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位三婶闺女,也不知她们说了她什么,只见她笑得花枝乱颤。
而让秦珠玉如雷电击的是,结合昨天死书生口中的沈姑娘,那么这位三婶闺女便是叫沈春花,沈春花,那不就是冬生给她说过的这街上最漂亮的姑娘么!
秦珠玉觉得这是一个让自己很不爽的发现,得到这个结论后,她的双腿已经先于脑子的指令走了上前。
那群三姑六婆见了秦珠玉,先是有些诧异,又个个面露嫌恶之色将她视为透明,然后继续嗑着瓜子谈论沈春花。
“春花啊,你看看你去了省城一个月,越发好看了,省城就是养人。”
“春花啊,你身上这衣裳看着真贵气,你看看你怕是比京城那些王宫小姐还俊。”
“是啊是啊!这头发也梳得好看,是从省城学来的新发式吧。”
“头上那发钗是纯银的吧?”
沈春花在这些夸赞声中,笑得愈加灿烂,而人群外的秦珠玉盯着她,脸色比抹了黑炭还黑。半响,终于冷不丁,阴阳怪气地冒出了一句:“有什么了不起!”
说完鼻子哼了一声,便昂着头转身走开。
众人包括沈春花被她这反应弄得一愣,看着看她离开的背影,莫名其妙,片刻,才有人挥手切了一声,继续唠嗑。
秦珠玉气哼哼地跑回家,忽然想起前天死书生刚刚结了月钱,似乎是随手放在桌子下的抽屉里。
三步并两步走上前,拉开抽屉一看,果然见五两碎银子摆在里面。
秦珠玉一把抓起那些银子,嘴角翘得老高,颠颠地跑了出去。
不就是衣服漂亮了,发钗好看了点么?都怪死书生给她买的衣服,又土又丑,她要穿上自己选的衣服,肯定比那个什么沈春花好看十倍,不,一百倍。
这样想着,秦珠玉攥着冬生一个月的血汗钱,便在街上的衣服店、首饰店、胭脂店扫了一身的货,手里的五两银子,不到一个时辰就全部散尽。
其实这种偏远小城,哪里有什么高档玩意,秦珠玉买的那些衣服发钗胭脂本来都是些便宜货,哪用的了那么多银子。怪只怪,秦珠玉一个月以来在这街上人品太差,商贩见是她,便故意开高价,偏偏秦珠玉失了忆脑袋少了根弦,加上大小姐的那点奢侈病已经根深蒂固,根本就不知道柴米油盐贵,人家说什么她就以为是什么,昂着头很潇洒地就把钱掷了出去。
抱着一堆东西回到家,冬生还没下学。秦珠玉赶紧换上衣服,绾好头发,又对着镜子画了些胭脂。左右摆弄一番,觉得满意极了。
等到冬生中午提着菜回来时,就见她靠在门边,笑得意味不明。他瞥了她一眼,不知为何,总有些不好的预感,连头皮都有些发麻,一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