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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他有些怨恨的看了范若兴一眼,不顾范若兴那怒极了的脸,很快又转过头去道:“我知道这样总有一天会东窗事发,所以我每次接到知府大人的信件时,都会偷偷留下一份,只不过留的不是很多,而且他每次让我做的事,我也有偷偷的记载下来。”
他说着从身上掏出一个小册子,放在了桌上,倒让范若兴一时目瞪口呆起来。
小册子在官差服的夹层里面,虽然有被磨过的痕迹,但也仍能看的很清楚,送回册子之后,史山又点了点头道:“小册子我一直随身带着的,几封密信我藏在家里,如果这些还不能作为证据的话——”
他咬了咬牙道:“那群官差都是贪生怕死之辈,我也是学他们做这些事的,若是搜查他们家里,定也能发现类似的小册子或密信,只要核对一下,便能知真伪了。”
对于这多出来的证据,便连萧文凌的脸色也古怪了起来,这倒是他疏忽,也没在他身上搜查过什么,拿到证据的姜元可也是百味难言,即便有了这些证据,他又真的能将范若兴绳之于法吗?
翻了一下小册子,姜元可的脸色微微一僵,接着越来越青,一下子将小册子砸在桌上,发出的声音竟比惊堂木还要响上几分,大怒道:“范若兴,你竟是如此的丧心病狂,证据在此,你还不敢认罪吗?”
小册子里写着什么,范若兴自然也不知道,他干的坏事太多,有印象的没有几件,见姜元可竟然敢如此对自己说话,一股怒气也是从胸口涨出,冷声道:“姜元可,注意你的言词,我可是——”
“现在你只是犯人!”姜元可脸色比他还要冷上几分,一拳砸在了桌子上道:“你这些年来不但唆使他们假借萧公子的名义大肆收税,有些实在无钱的百姓,竟还让你派人给关进了大牢!”
他说到最后脸色铁青一片,捏紧了手道:“据说我所知,这些年里,大牢里经常会死上几个人,而那些死人也无人去管,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那些平民百姓吧,范若兴,你这杀鸡儆猴的把戏给谁看呢?!”
萧文凌的脸色也冷了下来,眼神像是蒙上一层雾般,再也看不透他在想些什么。
范若兴也是表情有些僵硬下来,没想到这些事情竟是被这些混账东西一一记下,想反驳都没法反驳,拖延时间只是对自己不利,脸色变了又变,突然声音一冷道:“把他们全抓起来。”
四把长刀出鞘,中间跪着的官差差点没一个踉跄摔到地上,跪了那么那么久,脚到现在还是发麻着,虚浮着脚步站好之后,也是抽出了腰中长刀。
这些官差明显要比史山那几个人要强上一些,分散开来,一时之间倒是没谁敢轻举妄动,因为萧文凌依旧老神在在的坐着,仿佛受到侵袭的人不是他一般,眼睛也不眨一下,萧文凌朝着范若兴轻笑道:“又来了?看来这次是当真按奈不住了呢,也好,陪你玩到这里,也该做个了结了,若是放在以前,我或许说不准上来一刀捅死你就一了百了算了,你知道我为何要跟你玩到这个时候么?”
他虽是微笑着,说出来的话却是让人不寒而栗,范若兴发胖的身子也是生出了一股寒意,心里涌出一阵不详的预感。
能给他这种压迫感的人,绝对不会有多少个,而眼前这个从未见过的少年却给了他主子的那种感觉,忍不住看了他一眼道:“你究竟是何身份。”
“我啊。”萧文凌眼睛闪过一丝迷离,轻轻摇了摇头道:“我不过是被皇上解除了军职的可怜虫而已。”
“。。。。。!”范若兴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
“最近跟一个兄弟闹翻了,特地跑到江南来享受一下风光,却没想到碰到这种事情。”他突然露齿一笑,“其实我还应该感谢你的,原本我还是犹犹豫豫,一直没能下定决心,就在这个时候,你派来的官差终是让我坚定了决心,所以呢——”
他嘿嘿发出一阵冷笑:“不得不说,你给我的惊喜也太大了一些,我一个朋友本来只是想引你到这衙门里来,我们互相谈谈心,可是没想到这封信让我大吃了一惊,对于你那个主子——还是算了吧,本想让你替我问声好的,不过我看你今日有血光之灾,怕是不行了。”
“你——”范若兴脸色苍白了起来,睁大了眼睛,此刻竟是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我一直不想当官。”萧文凌轻轻的道:“不过我现在想通了,来的时候,我是住在阿生家里的,我自认了解人性千千万,但仍是被他们的生活打动了,阿生年纪小,又懂事,他教会了我可以追求梦想,哪怕追不到也能有个美好的回忆,阿生他爹本应在几年前就去世了,他却活到了现在,他教会了我人的潜力无穷,只要坚信便能引发奇迹。”
“所以我决定了。”萧文凌深深的看了范若兴一眼道:“你将会是我第一块垫脚石!一块让我强势回归朝廷的垫脚石,一来是为了帮阿生一家扫平祸端,二来,我要让大龙朝的百姓知道,我萧文凌,永远是站在他们这一边的!”
“萧。。。文凌。。。”仿佛雷击一般,范若兴整个人都呆住了,面色苍白的连连倒退,一下子坐在凳上,咽下一口口水,眼神有些茫然。
“你竟是萧公子。。。”同样震惊的还有姜元可,现在想来萧文凌先前问的那些话,那种气质和形象,确实与民间所传的那样,待醒过神来,一身冷汗顿时浸透全身。
第三百一十章 将他厚葬了吧!
“拿下他!”犹豫许久,范若兴脸色阴晴不定的下了这个命令,面对几个不再踌躇,直接挥刀逼上来的官差,萧文凌眼里并没有半点惧意,只是淡淡的摆了摆手道:“得了吧,你那几个虾兵蟹将,我还没有放在眼里,不过我还要问你一个问题,你那主子除了让你做这种事外,还有指使谁吗?”
范若兴脸色微微一变,也不答话,看着几个官差道:“还愣着干什么,先将他给我拿下。”
“看来文明的讲话是讲不通了呢。”萧文凌露出了一丝无奈的苦笑,仿佛没有看到拿刀逼过来的几个官差,微微侧过头去道:“我说雪小姐,你还打算看戏看到什么时候,我受伤了你们逍遥派可是会很头痛的哦。”
轻松的话语让几人心头微微一颤,下意识的朝那个仿若天仙的女子看去,这一看不由一阵恍惚,原来坐着两个女子的地方,白衣女人竟是不知什么时候消失无踪,只留一个空荡荡的椅子,再回过神来的时候,只觉一阵香风扑鼻而过,手心一阵火辣辣的痛麻,几乎在一瞬间,五把长刀脱手而飞,一柄尚未出鞘软剑,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在他们眼皮底下,划出缓慢的弧线,可偏偏却无法躲开,刀柄所刺之处,无不酸麻难忍,一声闷哼之后,竟是像全身脱力一般,一下子瘫软倒地。
只不过是短短一刹那的事,萧文凌看的眼睛一亮,连连拍掌嘿嘿笑道:“雪小姐,武功盖世,仙福永祥,寿于天齐。”
柳秀蓉看的一阵无语,有这么形容人的吗?这个活宝都什么时候还在这里插科打诨,不过雪紫函这次露出来的武功确实让她大吃了一惊,她的爹爹孔良伟在江湖上就称得上一流高手,但是比起这个女人来,竟还是逊色了不少,很难想象,这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女子竟有如此高深的修为。
“你准备怎么处理?”倒在地上的几个官差,现在便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一点,整个公堂之上,萧文凌自然是成了此处的主人,是生是死,不过是他的一句话。
“谁知道呢?”萧文凌笑眯眯的凑过头去对范若兴道:“范大人,你的生死可在你自己手里哦,你打算怎么办呢?”
他笑眯眯的样子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的感觉,特别是在军营里的声名,让他如日中天的同时,却让许多人也给他冠上了疯子的称号,当范若兴听到此人竟是萧文凌的时候,彻底懵了过去,这个人主子在给他的信里也提到过多次,便是主子要动他也要思量三分,更何况自己区区一个知府,所以他抱着最后一丝侥幸心理,下的第一个命令便是将他拿下。
“你想做什么?!”范若兴有些色厉内荏的道,身子却是不由微微退后。
“说出你主子想搞什么名堂。”萧文凌随手将匕首掏了出来,本想耍几下,想想还是算了,万一飞到谁就不好了,脸色逐渐冷了下来道:“不说的话,便下地狱跟你害死的百姓说去吧。”
退无可退的范若兴靠在了墙上,脸色一片惨白,双眼有些失神的看着萧文凌,身子却是微微颤抖了起来。
“萧文凌——”范若兴死死咬着嘴唇,大吼道:“你并无官职在身,也无权审问于我,你已被皇上贬职,身为庶民,你不能杀我,还有你杀的那些官差,都足以让你掉脑袋了,该死的是你!”
“随你怎么说,对于喜欢垂死挣扎的人,我向来不发表什么评论。”萧文凌渐渐靠近了他,匕首闪着点点寒光,冷着脸看着他道:“拿我名号做坏事什么的,倒不是什么大不了事,呵呵,你那主子跟我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搞这么一套,他究竟是何意思,范若兴,作为他脚下的一条狗,你不打算跟你主子解释什么吗?”
“没什么好说的。”范若兴冷声看着他,眼里却是没有先前那么慌乱,倒像是提起了主子一词,给了他莫大的勇气一般,冷笑不迭道:“若是你想从这里打探出什么来的话,我劝你死了那条心,因为我什么也不会说!”
“哟,看不出来嘛。”萧文凌用匕首挑起范若兴的下巴,轻声道:“没想到肥胖臃肿的狗,果然比猪要忠心几分,不过我有的是时间来拷问你,咱们慢慢玩。”
“有什么招尽管使出来吧。”范若兴显然也是豁出去了,发福的脸上,却显示出一丝坚定,又是带着一丝讥讽的道:“别将我当那些小人一样,我范若兴向来贪生,也从不是怕死,为了大事,区区百姓的牺牲又何不可?自从我为主子走上了这条路,我就已经做好了必死打算,你能杀了我,倒也是给了我一个解脱,只是略微遗憾的是,我不能为主子继续办事了。”
“什么大事?!”萧文凌脸色微微一变,脸上再也没了先前的轻松,便是一旁的姜元可也是满脸震惊的看着范若兴,以往只觉得这个知府大人坏事做尽,应当是个欺软怕恶之辈,今天的表现却着实让他吃了一惊。
“嘿嘿,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范若兴冷笑不语,眼里却充满了决绝之意。
“我就不信你的骨头真会有这么硬!”萧文凌抓着范若兴的手,反手一拧,一下压在椅上,匕首轻舞间,带出一丝妖艳的血花,匕首已经是没入了范若兴的肩膀。
范若兴闷哼了一声,冷汗淋漓从额上落下,脸上筋肉都痉挛了起来,却是咬着牙,不吭一声。
“我的审讯手段跟别人的有些不同。”萧文凌缓缓的看了范若兴一眼道:“在军营的时候,我曾经像是一个刑讯大师学了不少技巧,我十分清楚,人体哪处身体最为脆弱,哪个地方被刺中最为疼痛,而且是在致人死命的前提之下,刚才我刺断了你的关节,怎么样,这种感觉好受吧?”
“当然了。。。”范若兴脸上惨白,却是咬着牙的道:“萧公子的手段我总是领教了,只不过跟瘙痒没有区别,如果萧公子便只有这种手段的话,我劝你还是心了这条心吧。”
“哦?是吗?”对于范若兴的硬气,萧文凌却也吃了一惊,心里隐隐闪出了一丝敬佩,虽然道不同不相为谋,但他竟能忍受到这种程度,确实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
“萧文凌,我这次确实栽在你手里了。”范若兴回过头来,眼里却闪些一种莫名令人心悸的神采,那是一种有些疯狂的眼神,突然哈哈笑道:“什么萧公子,什么皇子之类,你们都懂的什么,这个时代只有胜者为王,哪怕用上再多不光明的手段,即使在今天被人唾弃,总有一天也会被人称赞,萧文凌,我能为了他背负黑暗的一生,哪怕死后被人戳脊梁骨!”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他有些狰狞而又疯狂的大笑起来,突然噗哧的一声,喷出一大口鲜血。
“你——”萧文凌震惊之下失声道:“你竟然咬舌自尽?!”
下意识的松开了手,范若兴眼里带着疯狂,兴奋而又决然的眼神,扬起头来,对着墙壁重重的一磕,鲜血飞溅!
突然而生的变故,让在场之人都有些措手不及的感觉,特别是姜元可,面对范若兴的架空权利,而感到百感交集,一直在想为何他为何只是架空自己,而不是撤了他的官职,以为是因为自己不敢反抗他,这才一直没找他麻烦,现在想来这个人当官的尽头不过是为了赴死而已,或许从他内心深处还是想为百姓做事的吧。
“他已经死了。”雪紫函淡淡的看了萧文凌一眼道。
“我知道。”萧文凌微微看了一眼,虽是死了,可眼里依旧满是复杂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