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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有通关牒文,逢国谒见国王,逢郡邑相会官长,走过多少关隘,住了无数
店家,何尝受人丝毫钱财?便是人有布施,分文不受。你须斟酌,莫要冤赖
平人。”那妖精只叫留下经担,再拆开封皮,搜婆子的银包,把个三藏急的
暴躁,那八戒又赌神发咒,那婆子越发起急来说:“和尚不打不招!”鼯精
道:“只开了他担子,自见明白。”行者见师父急躁,八戒叫冤,乃向店小
二道:“我等游方外来僧众,也不知你这两个店主是你何人?怎么偷了你婆
子银包,反来骗害我们无辜长老?”店小二说:“你那大耳长嘴和尚现偷了
他银子,如何是骗害?”行者道:“只是他搜出自家说,你店小二却不曾见。”
鼯精听得,便拿出石头假变的银,只道仍是银子,那里知被行者暗使神通,
鼯精却待开包与店小二婆子一看,果然是两块石头。行者道:“可真是假骗
人。”鼯精说:“你和尚会使障眼法,也罢,我银子纵是假,你偷婆婆的须
是真。”行者笑道:“你一宗假百宗假,店小二哥你也到他房中搜一搜。”
那店小二与婆子当真往鼯精屋内提起行囊,只见一包银子在内。走出屋来,
深深向行者拜了两拜道:“原来这两个假装客官,说替我们邀接四位长老到
店,叫我说做店主人,他却立心偷人财,坏了长老德。怎饶的他?店小二,
快去叫地方,拿他见官!”三藏道:“于情可恨,于事且宽。但逐他出店去
罢。”八戒道:“他方才施翻我,要打拐我,也是自家疑猜,几乎被他冤打。
这会见了明白,且等老猪打他一顿报仇。”掣出禅杖就要打。这妖精见计不
谐,往店门外一阵风不见。店小二、婆子惊吓起来道:“老师父,原来是妖
精捉弄你我。”三藏道:“店主人,妖精那里敢捉弄人?多管是我小僧师徒
念头不正,引惹了来的。”婆子忙打点斋饭,与三藏们吃了。八戒方才把禅
杖去挑担道:“禅杖禅杖,不亏掣下你来,那妖精怎肯一阵风?”行者笑道:
“呆子,不谢老孙替你解冤,却谢亏了禅杖,只恐这禅杖又替你添出妖精的
仇恨来,还要费老孙的机心。”三藏道:“悟空,你行行步步说机心,我怕
你机心愈深,妖魔愈横。”行者笑道:“师父若要徒弟消除了这机心,除非
真经到于东土,成就你志诚功德。”沙僧道:“师兄,你说的差谬,不然,
假如真经一日不到东土,你机心一日不除,乃是经文使你动此机心,岂不把
真经亵慢?”行者道:“师弟,你那里知真经不与我机心相参,却与你们志
诚、恭敬、老实相应。谁教你们念头一离了志诚、恭敬、老实,就把真经慢
了,我这机心看将来还是救正你念头的正道。”师徒们讲说未了,只见门外
走进一个士人来,后边跟着一个后生,手捧着炉香。三藏见那士人怎生打扮?
但见他:
头戴青巾两翅飘,身穿皂服美丰标。
头戴青巾两翅飘,身穿皂服美丰标。
贪钱钞,贪也;贪取经,亦贪也。贪心一动,邪魔因之而入,故以淡漠不动为宗。
生一心便长一魔,人只知心是因,魔是果,不知心是病,魔是药也。
第九十七回
第九十七回
士人听得行者说有法荡妖魔,乃又问:“小长老,你有何法?”行者笑
道:
“我法从来三等因,两分精气一分神。
能知上药归三品,万种妖魔荡作尘。”
士人笑道:“此法高虽高矣,只怕妖魔力大,这三等荡不尽他,小长老可再
有别法。”行者两眼看着三藏,三藏道:“悟空,你如何没了法?何不把我
们的妙法说与先生一听?”行者道:“师父,你讲吧!我徒弟被这机心在内
打搅,难说难说。”三藏乃说道:
“无上深深微妙法,都来见性与明心。
要知此法歼妖孽,不到灵山怎识音。”
士人听了道:“圣僧,你是到了灵山的,定是知音,料妖魔不敢阻拦你真经,
我小子又得了你教益,但只一件:你们虽能扫荡妖魔,不能必无妖魔前途作
阻。总是你这小长老机变心肠未尽,那偷店婆银包,妖孽要复禅杖之仇,这
仇心一报不休。不如小长老把这禅杖只挑经担挂行囊,以后再莫掣下来与妖
魔打斗。”八戒道:“先生不知,我们当年从东土来时,都有利器在手,故
此到处降服妖魔,快心打斗;如今利器都缴在灵山宝库,全靠着这几条禅杖
打妖战怪,若再不掣下来,经文怎生保护?”士人笑道:“小长老,你道经
文要禅杖保?我道禅杖反失了经文。”三藏道:“先生叫小徒莫掣禅杖下来
打斗,这乃是仁人用情,不伤生害物,若是留他挑担子,却甚便,怎么反失
了经文?”士人笑道:“老师父,我小子也在道,因就事论事,且说这禅杖
如何反失经文,你听:
论经文,端正向,僧家何事求三藏。
禅机见性与明心,慈悲方便为和尚。
戒贪嗔,无色相,不逞豪梁抡棍棒。
如土不动守和柔,人我同观宽度量。
若忿争,抡宝杖,更夸如意金箍棒。
九齿钉钯利害凶,这点仁慈居何项?
去挑经,若打妖魔经反丧。”
三藏听了合掌称赞道:“先生真乃在道,说出皆方便法门,要紧进步。
请问,方才说偷银包的妖孽,要复禅杖之仇,不知这妖孽先生如何得知?”
士人道:“圣僧,你要知他不难,那前路有座荡魔道院,里边有个老道者,
他便知道你们。看,那老道从店门外过去了!”哄得三藏师徒齐把眼外看,
士人随出门,如飞前去,不知何向。三藏惊讶起来,八戒道:“师父,这是
那里来的士人?在瓜园出药医我,到此处讲这些道理。”三藏道:“徒弟,
我看那士人多管是位神人,指引我们前途防范妖魔,又叫悟空莫使机心,把
禅杖莫去打斗。”八戒笑道:“师父,若叫行者莫使机心,这还容易,若叫
莫使禅杖,比如遇着妖魔拿枪弄棒,我们赤手空拳,怎能敌斗?断然丢不得!”
行者笑道:“呆子,你道禅杖丢不得,我老孙的机心更丢不得。丢了禅杖,
留着机心,还有计较法术拿妖捉怪;若丢了机心,留着禅杖,万一妖魔利害,
这根朽木做的何用?”三藏道:“徒弟不消争讲,我看那士人的主意:连禅
杖机心一概都丢了不用。”沙僧道:“依师父说,我们且把禅杖只挑着经担,
大师兄也不必讲甚机心,辞了这店婆赶路前去。”三藏依言,辞了店小二,
师徒挑担押垛前去。
杖机心一概都丢了不用。”沙僧道:“依师父说,我们且把禅杖只挑着经担,
大师兄也不必讲甚机心,辞了这店婆赶路前去。”三藏依言,辞了店小二,
师徒挑担押垛前去。
且说比丘僧变了士人,指引三藏们前面防范妖魔,乃与灵虚子前行,到
这荡魔道院。他两个进入院中,只见一个童儿在内,见了一个僧人同着一个
道人进来,说道:“二位老师父,请坐奉茶,我老师父到郡国城千峰岭望道
友去了。”比丘僧说:“几时才回院?”童儿说:“多则十日,少则五日,
今去了三日矣。”比丘僧说:“我有一起东土取经僧人,今晚路过此处,前
途尚远,须要借寓院内,你老师父在家,定然不拒,只是你童儿可肯容留?”
童儿道:“二位老师父可曾与老师熟识?若是熟识,这也无碍。前堂空阔,
便安歇也可。”比丘僧见童儿肯留,乃出了道院前行。正是:
只为真经须保护,不辞道路探妖魔。
话表三藏与徒弟们离了镇市,出了店家,不避劳苦,一程两程前进,早
来到近道院地方。只见天色将晚,三藏见往来走路的便问:“前去甚么去处
可以借宿?”走路的说:“师父们不必远走,此处有荡魔道院可投住宿。”
三藏听了,忙奔到院,果见一个童儿在院门看着,见了问道:“老爷可是东
土取经圣僧?”三藏道:“童儿你如何先知?”童儿道:“早前有两位僧道
老师父在此说的。我师父远出未归,老爷要安住,须在前殿堂。”三藏师徒
依言,解了柜担供奉居上不提。
且说大小鼯精,立心只要计算唐僧师徒,他离了唐僧们走到前途,却好
遇着比丘、灵虚两个走入道院。大鼯精说道:“唐僧前后又有这两个僧道随
行,我看他不是唐僧一起取经的,却又不是送经的,或时变幻与唐僧们解纷
息难,若似暗行帮助之意。你看他进此道院做何事?”小鼯精道:“要知他
意,须是隐着身形跟他进去,看他何事。”两精乃隐身跟入,听他两个说话,
原来是为唐僧们借下安住去处。他趁比丘两个出了道院,随变了比丘两个复
入院来,向童儿说:“取经僧住在殿堂,我两个借你内屋打坐一宵。”童儿
道:“师父既是我师父熟识,便在内屋住一宵无碍。”童儿说罢,自去安寝。
这两精计较了,乃走入殿堂,正遇着三藏师徒一路辛苦,安眠熟卧着,那禅
杖俱放在经担旁,乃偷将出殿,远送到一处叫做石塔寺,直放在那塔顶上,
正是无人的去处。复来院堂指望偷窃经文,不匡行者惊觉,跳起身来,见没
有禅杖,大叫道:“八戒、沙僧,禅杖在那里?”八戒道:“都是你解担子,
放在担柜旁。”行者道:“不见了。”三藏听得道:“怎么处?没有禅杖,
担子怎挑?”八戒道:“我说这件器物,一则挑担,一则打妖,都是师父今
日也叫莫掣下他,明日也叫莫使动他,想是他没个妖精儿打打,不耐烦跟着
我们,到那里躲藏去了。”行者道:“呆子,莫要说闲话,趁着找寻。”三
藏道:“我昨晚听得后屋内似有人说话,问那道童儿一声也可。”行者随出
殿门,只见屋内小门开着不掩,叫得童儿出来问道:“夜晚何人到此?”童
儿说:“是你师父们一起与你先来借殿堂安住的一僧一道。”行者道:“我
们只师徒四个和马五口,此外并无一人。”心中想了一会说道:“罢了,罢
了,我知道了,这定是八戒好反,便掣下禅杖抡起打人,这是那二位保护我
们的收了去矣。”八戒道:“是那个保护我们的?”行者道:“你那里知道?”
三藏道:“悟空,你既知,须是在何处?寻着他取来。”行者听得师父叫找
寻,便道:“此事非我老孙怎能找寻得出?”乃把慧眼一照,那里看得出比
丘僧道两个,只看见殿堂前两个妖魔立着。他也会隐了身形,左张右望,只
待三藏师徒离了真经柜担,便要抢夺。不防行者神通,那慧光能照出隐中之
隐,见了两精大喝一声道:“何物妖魔,在此窥伺!想是要窃我经文!这假
变僧道偷了禅杖,定然是你。”两鼯精见行者照出他原形,道:“这毛头毛
脸和尚真个名不虚传,我们机心不如他更深更大,且避了他,看他们没有禅
杖,如何挑担子出门走路?”两精化了一阵风往前走去。
藏道:“我昨晚听得后屋内似有人说话,问那道童儿一声也可。”行者随出
殿门,只见屋内小门开着不掩,叫得童儿出来问道:“夜晚何人到此?”童
儿说:“是你师父们一起与你先来借殿堂安住的一僧一道。”行者道:“我
们只师徒四个和马五口,此外并无一人。”心中想了一会说道:“罢了,罢
了,我知道了,这定是八戒好反,便掣下禅杖抡起打人,这是那二位保护我
们的收了去矣。”八戒道:“是那个保护我们的?”行者道:“你那里知道?”
三藏道:“悟空,你既知,须是在何处?寻着他取来。”行者听得师父叫找
寻,便道:“此事非我老孙怎能找寻得出?”乃把慧眼一照,那里看得出比
丘僧道两个,只看见殿堂前两个妖魔立着。他也会隐了身形,左张右望,只
待三藏师徒离了真经柜担,便要抢夺。不防行者神通,那慧光能照出隐中之
隐,见了两精大喝一声道:“何物妖魔,在此窥伺!想是要窃我经文!这假
变僧道偷了禅杖,定然是你。”两鼯精见行者照出他原形,道:“这毛头毛
脸和尚真个名不虚传,我们机心不如他更深更大,且避了他,看他们没有禅
杖,如何挑担子出门走路?”两精化了一阵风往前走去。
前无影,后无踪,卷土扬尘在满空。
一阵紧,一阵松,倒树摧林山岭崩。
忽然北,忽然东,虎啸龙吟在此中。
飕飕冷,烈烈轰,不与寻常四季同。
这正是邪氛正气交相逐,一点灵光比作风。
鼯精化作风前行,看看力弱;行者化作风后赶,赳赳益强。那精心生一计,
变了两堵垣墙把行者拦阻了,行者刮在兴头子上,只见高垣大墙拦在前面,
不见了妖精,乃复了原身,又把慧眼一照,笑道:“原来你这妖精化成墙壁,
钻入穴中,其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