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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唯唯拜谢。辞了佛祖,别了众圣,下殿阶,领着徒弟出了三层门。
方近山门,只见大力神王扯着行者、八戒道:“经已取去,兵器却要缴还贮
库,前途用他不着。”行者道:“正要这宝贝护送经文,如何缴得?”神王
道:“经文与钯、棒,并行不得:你要钯、棒,便留下经文;你要经文,便
留下钯、棒。”行者没了主意,又不敢争拗,两眼看着三藏。三藏道:“徒
弟,千山万水,所来为何?你必须留下钯、棒,且顾了经文去着。”行者把
眼一转,那机变心肠就出,说道:“依师父缴还了钯、棒,只是这经文也要
件棍棒挑着。”神王道:“释门现放着禅杖,把两条与你担罢。”沙僧便称
口道:“我的宝杖免缴,代作禅杖可也。”神王道:“也换了与你。”当下
三人把兵器缴还,交与神王。那行者笑欣欣的道:“棒呀,棒呀,想你在龙
宫时,老孙巧里得来;如今在灵山缴库,是空里去。”猪八戒徕着嘴,落着
泪道:“我的宝贝钯,怎舍得放在这里?”沙僧也留留恋恋不舍。只见神王
收了兵器,换了三条禅杖,各挑着经担,方才出了山门,望大路前行。
却说如来见三藏心欢意畅取得经去,乃向菩萨圣众道:“唐僧以志诚心
为报答君恩之事,吾知履道坦坦,此经直到东土,无碍无疑。但是孙行者以
机变心取了经去,虽说报答天地日月盖载照临,事属正大。吾恐机变是他来
①牖(
y ǒu,音有)——指窗户。
②涅槃(
nièpán,音聂盘)——佛教名词,佛经说:信仰佛教的人,经过长期修造,即能“寂(熄)灭”,
一切烦恼和圆满(具备)一切清净功德,这种境界为涅槃。
时保护唐僧的作用,这种根因未能消化,必要生出一种魔孽。适早比丘僧屈
指计他,说出八十八种机心,都是奸盗邪淫,种种乱派。他既有此不净之根,
吾恐道路必有邪魔之扰。”众圣听了,齐齐称是。只见比丘僧到彼与优婆塞
灵虚子,二人向如来前合掌礼拜道:“弟子蒙如来充满道力。一添声闻功德,
一添圆觉实行。今真经既去,还望方便传教。”如来乃问比丘僧:“汝知优
婆塞道力么?”比丘僧答道:“弟子久已知,故往日举荐。料其法术,可以
护送经文。”如来又问优婆塞:“汝知孙悟空法力么?”优婆塞答道:“弟
子前留他静室,见其不净扰静,已知他法力矣。”如来道:“他来时遇种种
妖魔,不亏菩萨圣众救护,几乎不免。今汝二人既要保护经文到彼东土,比
丘僧已知孙悟空八十八种机心之变,吾今赐汝菩提数珠子八十八颗。按此菩
提非比寻常,一粒一佛,乃五十三佛之念头,三十五佛之心印也。汝当静时
挂放心胸之上,遇有魔孽,持诸手内,一粒拨动,万邪自消;随经到处勿生
怠惰。是乃圆觉实行也。”乃向优婆塞道:“灵虚子,汝既知孙悟空机心变
动,魔孽猖狂,吾今赐汝一木鱼梆子。按此梆子,非是缘木求鱼,乃是净心
驱魅。那菩提子,有转圆不竭之正觉。这木鱼,有闻声起畏之真机。凡遇经
文有阻,一击自无留难。汝其诚悫竞持,勿生懈弛。是乃声闻功德也。”灵
虚子稽首拜受。二人领了如来传教,当下拜辞了宝殿,就往外走。如来复叫
住丁宁道:“汝二人只可随真经到处,保护无虞,莫与唐僧等知识同行。若
令其知觉,乃是送经东土,非取经西域之义也。”二人领命而出。
时保护唐僧的作用,这种根因未能消化,必要生出一种魔孽。适早比丘僧屈
指计他,说出八十八种机心,都是奸盗邪淫,种种乱派。他既有此不净之根,
吾恐道路必有邪魔之扰。”众圣听了,齐齐称是。只见比丘僧到彼与优婆塞
灵虚子,二人向如来前合掌礼拜道:“弟子蒙如来充满道力。一添声闻功德,
一添圆觉实行。今真经既去,还望方便传教。”如来乃问比丘僧:“汝知优
婆塞道力么?”比丘僧答道:“弟子久已知,故往日举荐。料其法术,可以
护送经文。”如来又问优婆塞:“汝知孙悟空法力么?”优婆塞答道:“弟
子前留他静室,见其不净扰静,已知他法力矣。”如来道:“他来时遇种种
妖魔,不亏菩萨圣众救护,几乎不免。今汝二人既要保护经文到彼东土,比
丘僧已知孙悟空八十八种机心之变,吾今赐汝菩提数珠子八十八颗。按此菩
提非比寻常,一粒一佛,乃五十三佛之念头,三十五佛之心印也。汝当静时
挂放心胸之上,遇有魔孽,持诸手内,一粒拨动,万邪自消;随经到处勿生
怠惰。是乃圆觉实行也。”乃向优婆塞道:“灵虚子,汝既知孙悟空机心变
动,魔孽猖狂,吾今赐汝一木鱼梆子。按此梆子,非是缘木求鱼,乃是净心
驱魅。那菩提子,有转圆不竭之正觉。这木鱼,有闻声起畏之真机。凡遇经
文有阻,一击自无留难。汝其诚悫竞持,勿生懈弛。是乃声闻功德也。”灵
虚子稽首拜受。二人领了如来传教,当下拜辞了宝殿,就往外走。如来复叫
住丁宁道:“汝二人只可随真经到处,保护无虞,莫与唐僧等知识同行。若
令其知觉,乃是送经东土,非取经西域之义也。”二人领命而出。
百千万劫难遭遇,一藏真经自此来。
话说三藏自从取了真经,分作四处,徒弟们担了。自己轻身一个,离灵
山脚下,望前行走。时值三冬至日,见地方居人,往来着新鲜衣服,行庆拜
节礼。乃叫沙僧乘便问行路的:“何故?”猪八戒道:“师父也忒眼空浅,
人家有钱钞,穿件新鲜衣服。有了新衣,便有礼貌。像徒弟穿这旧袄子,便
没人敬礼。管他做甚,只走我们路罢。”沙僧问了,行路的说:“今日乃冬
至令节,我这里地方风俗,着件新衣行庆拜礼。”三藏听得,乃向行者道:
“徒弟,我们今日取得经回,正是一阳来复,万象更新。大家心悦意畅,何
不联和一韵散心,好往前走。”行者笑道:“师父到底是唐人风韵,喜尚吟
咏。我等吃力挑担,你师父轻身快活,还要吟诗。”八戒道:“真个师父是
看人挑担不吃力。这吟诗可当的饭吃?徒弟腹中食饿,若是当的一个馍馍,
便乱道几句。”沙僧道:“二位师兄,不要生疑忌之心,阻了师父兴趣。取
经愿遂,好节佳逢,便随师父赏心乐事,未为不可。”行者道:“吟来,吟
来!我们和罢。”三藏遂叫把经担且歇在树林避风之处,乃信口吟道:
“三冬至日喜回春,”行者乃和道:
“万象昭苏又复新。”
八戒噘着嘴没好气道:
“和尚那知冬节到?”
沙僧忙续道:
“一阳颠倒五行身。”
三藏听了大喜道:“徒弟们莫说你们不知吟咏,却倒也成章合韵。”
正说间,只见那树林外远远显出高楼峻阁。三藏道:“徒弟们,你看那
高楼峻阁,乃是我们来时优婆塞道者之家。扰了他斋饭,沐浴一宵,也不曾
面辞作谢。如今径过去,非礼;若是又到他家去取扰,不安:如之奈何?”
行者道:“灵虚子道者,家住灵山脚下。我们回路,不便又扰,已越路过来
了。此楼阁,想又是人家。”八戒道:“张家,李家,管甚么别家!肚中饿
了,且去化一饱斋再走。”三藏依言,出了树林,往前走去,越去越远。三
藏道:“分明楼阁在目前,怎么又走不见?”八戒道:“树林遮了。”沙僧
道:“我等来时,此皆荒山野迳,未曾见有楼阁人家。”三藏道:“悟净,
你那知。来时一心直盼着灵山,未曾着意。今日归去闲心,顿觉地界村落人
家都在目中。”三藏只说了这句话,那楼阁即显出树林。行者道:“师父,
已到人家之处,看他门户,容得经担,便借宿一宿;若是浅房窄屋,化些斋
吃了走罢。”八戒道:“高楼峻阁,料是大门户人家。但不知可舍的斋僧布
施;就是西方人家肯斋僧布施,不知可肯足了老猪饭量。”
正说间,只见那树林外远远显出高楼峻阁。三藏道:“徒弟们,你看那
高楼峻阁,乃是我们来时优婆塞道者之家。扰了他斋饭,沐浴一宵,也不曾
面辞作谢。如今径过去,非礼;若是又到他家去取扰,不安:如之奈何?”
行者道:“灵虚子道者,家住灵山脚下。我们回路,不便又扰,已越路过来
了。此楼阁,想又是人家。”八戒道:“张家,李家,管甚么别家!肚中饿
了,且去化一饱斋再走。”三藏依言,出了树林,往前走去,越去越远。三
藏道:“分明楼阁在目前,怎么又走不见?”八戒道:“树林遮了。”沙僧
道:“我等来时,此皆荒山野迳,未曾见有楼阁人家。”三藏道:“悟净,
你那知。来时一心直盼着灵山,未曾着意。今日归去闲心,顿觉地界村落人
家都在目中。”三藏只说了这句话,那楼阁即显出树林。行者道:“师父,
已到人家之处,看他门户,容得经担,便借宿一宿;若是浅房窄屋,化些斋
吃了走罢。”八戒道:“高楼峻阁,料是大门户人家。但不知可舍的斋僧布
施;就是西方人家肯斋僧布施,不知可肯足了老猪饭量。”
唐巾眉上束,云履足间穿。
手中持一册,料是《古今篇》。
三藏见了,方才要上前施礼。那秀士见了三藏,笑盈盈躬身迎出门外道:“恩
人老师父,你今日取了经文回来也。”三藏定睛看时,方才认的。却是何人,
且听下回分解。
总批
如何是金箍棒、九齿钯、降妖杖,只是金、木、土三种锋芒耳。缴还佛土,惟见于空。
声闻功德,圆觉实行。须看向里面。若实实指作菩提梆子,未免又替化缘和尚添一重哑迷矣。
第五回
第五回
①孽兴妖
世间何事作妖邪,只为人心意念差。
行见白云变苍狗,忽然修豕②作长蛇。
些微方寸千般态,几许灵根百样花。
动念若端魔自远,灵山何必问僧家。
话表残编陈籍,集久不翻,其中多生出一种蚀纸虫,名曰蠹鱼。这一种
昆虫,在书纸内,岁月日久,多食字籍,灵异作怪。只因这楼阁,是铜台府
地灵县,寇员外二子寇梁、寇栋看书之屋。久荒无人居住。他弟兄存留些往
籍残编在案,生出这虫,成精作怪。有为首的两个大蠹鱼,正想着走入灵山,
窃食经典。不匡护法神王威灵,两个不敢去窃。偶然往林间行过,见经担歇
着林内,唐僧一动了吟咏之心,行者们又依了联和之韵,遂动了这种孽怪。
他两个就变作寇梁、寇栋之状,也只因唐僧师徒们来时遇着寇家二子,故旧
在心,曾相识面,这种根因。一个蠹鱼就变了寇梁,出门迎着三藏。三藏定
睛看了,乃问道:“先生何为在此,小僧记得尊府在铜台府后地灵县地方,
府上门前有座牌坊。今日何故居此荒凉地界,且令尊员外何在?”寇梁乘此
忙答道:“家父在舍,弟在屋内。且请师父中堂坐下,待叙衷情。”三藏欣
然进入中堂。只见寇栋出堂,鞠躬尽礼,称谢道:“昔日蒙恩师师徒,灭了
众盗,救得老父性命,至今感恩不忘。只是师父们去后,那盗怀恨,又复来
报仇,口口声声,只要伤害我弟兄二人。说道老父平日好善,斋僧布施,也
还饶得过;只有我弟兄两人,倚仗才学,结纳官府,捉拿他紧。因此,我父
恐我弟兄暗被他害,叫我远离家门,寻一处静僻居室,一则便於温习书史,
一则躲避盗情。幸喜这村乡有几亩荒地,旧存这几间楼阁,住在此处,到也
安静。不期师父们驾临,没有甚么好斋供献,比不得寒家,住在府城,人烟
闹热,诸般可备。”
二人一面说,一面叫家仆把师父们经担扛入阁内。孙行者听了,扯出唐
僧到堂外,悄耳低言说:“师父,徒弟疑这二人说话虚假,怎么盗贼劫他父
子,还管他斋僧布施?就是恨他弟兄,岂有说出来使他知道?若是要害他,
这荒凉地方四面无邻,最便快心。”八戒听了道:“师兄不要多疑,只问他
有便斋,快摆出来吃罢。”沙僧道:“帅父,八戒也说的是。管他真话假话,
好和歹借宿一宵去罢。”三藏听说,走进屋堂道:“二位先生美意,只是小
僧们不当取扰。”冠梁道:“好说,好说。请也不至。”一面叫家仆备斋,
一面叫把经担扛进屋来。家仆齐去扛那经担,被行者使了一个泰山压顶法术,
那里扛的动,寇梁寇栋忙去用力一扛,乃向三藏道:“这经担因何这重?若
放在屋外,恐被人扛去。须是开了经担,搬入堂内方好。”三藏道:“先生,
我小徒们有人扛入,不消开动。”行者道:“经担非货物,人扛去没用;便
是有用,也扛不得去。”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