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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她称抱恙婉拒,只得与一、两个素日走得近些,家世也稍好点的庶妃、姬妾胡乱吃了一气。
她揣着心思,吩咐奴才去司尧殿里通传,惶惶地等着他来。
不料,她终是猜错了。
司尧此时不在府里,更不在沁兰那边。
“什么?被劫了?”司尧拍案而起,妖娆脸上的勃然怒色,显得逼人可怕。
“回殿下,确、确实如此。”跪着的人胆战心惊。
“每日一骑单人往返镜躅,无人注意,再加上有殿下的令牌,谁人敢拦。但今日负责取药的侍卫负伤而归,并称归来路上入了国境便有人设障,意在夺得寒香丸。这。。。。。。”
他没往下说。只见司尧眉头紧锁,来回踱步。
每走一圈,就让人焦虑更深一层。
“再派人去一趟镜躅。”他吩咐。
“若是药,殿下放心,属下已经派人去了。”他为自己能揣度主子心意而欣慰不已。
不料,司尧却说:“今日时辰已过。寒香丸再吃也不管用了。本王是要向神医问问,这寒香丸还有何功效。劫药之人身边必有伤员,且藏身不远。就是将天墒翻个个儿,本王也要抓住罪魁祸首!”
他说话冷静,条理清晰,分析面面俱备。
侍卫忙不迭爬将起来照办。
司尧双眼微光凌厉。
我知道是你。
可你知道,自己此举害了谁!
第4卷 第179节:第一百七十九章老友来访
》
因为太子爷催得紧,去镜躅的人当晚就打马狂奔去向北境。
第二日,天际泛白,司尧案上灯熄,一缕青烟袅袅翻卷。
“殿下,去北边的人回来了。”有人一路小跑,在门外站定。
司尧刚枕上手腕的下巴立即抬起,轻阖的双眼倏然大睁。
“这么快!让他进来!”
侍卫推门而进,神情掩盖不住的疲惫。
但举止丝毫不敢懈怠。他进来后立即恭敬行礼。
“爷,有人求见。”
“谁?”
话音未落,一个清浅的声音自门外传来。
“是我。”
“繁月!”司尧不禁惊呼出声。
这么难请的菩萨,什么风把他给吹来。
只见他站在那里,身材挺秀高颀。一身白衣,皮肤胜雪,乌木般的黑色瞳孔,神韵独超,给人一种高贵清华感觉。
繁月也就是沁兰口中的繁,。
他这人性冷,脾气又有些别扭,一直不喜人叫他“月”。
师傅说他被抱进医庐的那晚,夜静冷苍凉。
巨大的圆弧形苍穹缀满星斗。
师傅用手拨开他的襁褓,一张小脸如月,泛着柔润玉光。
因此择“星繁月隐”中间二字为他取名。
没人知道他家乡何处,只听师傅说过,他和舒玄一样,被人放在山门石阶。
司尧自小脾气古怪,时常胡闹打混,却最喜与繁月亲近。
两人个性迥异的人站在一起,却出乎意料地和谐,总要让人揣测一番是不是嫡亲兄弟。
每到此时一向心重的舒玄就会默默在一旁打拳,抑或远远看着他俩,表情晦暗不明。
越到后,越多的间隙在三人之间划出了不可逾越的鸿沟。
时光荏苒,一切仿佛就在转瞬。
亭中摆上釉色酒盏,两小杯。
蟹粉卷、呛笋和蒸好的芋头,三五个碟子,都是节气鲜物。
时近中秋,月色尚可,更好的是东面吹来的习习凉风。
“你我好久没有这样对饮。”司尧把玩酒盏,笑嘻嘻的样子让人看不出他有一点感叹的意味在里面。
繁月但笑不语,依旧一副高深莫测。
司尧好笑地摇摇头。
那么些年过去,这家伙简直可称上是一尊活雕塑。
要么冷面神一座,要么煞气至极。除了皱眉、瞪眼和讲话,司尧记不得他还有哪个面部器官动过。
“既然来了,要不要去见见她?”
繁月抿抿唇,自然知晓他说的“她”是谁。
“你不怕我走了,一人独饮,易醉多愁?”不直面,也不含糊。
“嘁”司尧鼻子里轻哼。手却不停,替他满上一杯,高举过眉。
“有道是: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今日不醉不归。”
“好。”
繁月没笑,但眉头甚是舒展。
三盏两盏喝来,身上微微发汗。
“说正经的,你这次下山所为何事?”
繁月眼梢一动:“我哪次跟你说的不是正经话?至于所为何事,你也不需要跟我装疯卖傻。”
司尧闻言低头嘿嘿一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
他敛容正色道:“下月乌嘉萝就要进府,这期间有几件事还真挺棘手。”
“挑重点。”繁月直截了当。
司尧沉吟片刻,“解药和舒玄。”
“只能挑一个。”繁月的问题让司尧深深蹙眉。
“解药。”这次,司尧的回答速度比刚刚还要快。
繁月放下酒盏,认真注视他良久。
“我此次就是来通知你,撤回暗中派去边楚的人,解药的事不可轻举妄动。”
司尧想发问,被他竖起的手拦下。
“乌嘉萝的叔叔挟天子以令诸侯,边楚王室形同虚设,你不会不知吧?醉翁之意不在酒,背后相助之人是旧识。”
司尧没有说话,但从他没有起伏的神色可看出,他所想亦是繁月所知。
“有些关联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是那么激进的人,想来你也知道近来他身边发生了什么事情。查查是谁干的。”繁月提醒,也是忠告。
“还有,”半盏酒沾湿唇瓣,“别低估了女人的本事。”
第4卷 第180节:第一百八十章流年无情
》
边楚政局表面波纹不动,实则暗流汹涌,卷进了多少势力掺杂其中。
但他们没有拂了天墒的面子,送亲大队浩浩荡荡,已在来的路上。
此时城内关于太子金屋藏娇一事传得沸沸扬扬,听说连太后都已知晓。
不过,是纳侧还是做庶,尚不可知。
许多人都还是揣测。因为大婚在即,新妃在边楚是出了名的娇惯,性子的难驯连天墒都久享盛名,难保听了不会上火。
一时众说纷纭。
回去后,司尧暗地里吩咐开始着手调查。
对于这样街头巷尾茶余饭后的话题,只付之一笑。
这时候的古人还未重视舆论的压力,对它造成的连锁效应始料未及。
司尧若是能猜到底下会发生的事情,他也断断不会听之任之。
所以说,命运,就是上天带着恶作剧的心态顽皮地捉弄有血有肉的天下苍生。
这就叫阴错阳差。。。。。。
天明,太阳升起,冷月落下。
沁兰盖着薄毯伏案而睡。
晨曦透过窗子照到她身上,一阵氤氲,七彩光至,又散去。
霁月端了水进来,轻轻叫醒她,伺候梳洗。
沁兰今日挑了件素淡碎褶裙,犹如在早春绽放的花朵般清高雅致。
那么恬静,不肆意出位也不刻意夸张,如一股清流般洇出,绽放,如画,如诗。
她站在廊上,嘴角擒一抹浅笑,对着周围的丫鬟奴才点头问好。
看着他们依旧诚惶诚恐的表情,沁兰不禁莞尔。
这些日子最大的收获居然是教会了一众下人们如何使用现代礼仪而不用下跪行礼。
她承认,自己真的是无聊到了。
尤其郁闷的是,这里所栽树木大多长青,秋天也比承月暖和许多。
所以即便有些叶片青中泛黄,可还是倔强地不愿坠下。
因此,形成了与承月截然相反的翠秋,虽美,但说不出的别扭。
沁兰无比怀念,往年这个时候,寺院的地上都会铺就厚厚一层落叶,密密匝匝,一地金黄。
有些还未干枯,踩在脚底,软绵绵的。
阳光从稀稀落落的叶片间穿过,满地光影斑驳。
如果能在路上遇见井空,他总在捡拾落叶,对着阳光细细观看。
叶片错中复杂的脉络清晰而井然有序。
也只有那时,沁兰才肯相信,面前的井空是掌握禅法机要的得道高僧。
小和尚在林间挥舞笤箒,将落叶堆在树下。
霁月跑到院里看天,抱出花茶来晒。
心琪未及梳妆就跑到后面吩咐早膳,一点一滴恨不得亲力亲为。
。。。。。。
于是现在的她只能兴叹流年无情。
真是年年岁岁花相仿,岁岁年年人不同。
“小姐,该用早膳了。”霁月身后跟着一个身量不大、埋着头的奴才。
“端过来。”
奴才赶忙上前,将手中托盘捧到沁兰面前让她过目。
沁兰抬手将放在两只白釉食碟中间不显眼的青花碟挪了挪位置,眉梢继而一挑。
“跟我进来。”
第4卷 第181节:第一百八十一章我为鱼肉
》
面前这个奴才打扮的人相貌普通,朴实的细细眉眼总在笑一般,态度谦和恭顺。
沁兰肯定自己没见过他,可他连衣服褶子都流露出熟悉的味道。
青花碟下压着一张不起眼的小纸片,只露出指甲盖大小的一角。
若没看错,她刚才挪动碟子看见的,就是恒通号发行的银票一部分,刚好就是上头盖着自己印戳的地方。
是霁月玩笑时说的一句“印在钱上,不如叫钱串子得了。”,因此就刻了个“钱川”。
“自报家门吧。”
奴才谨慎地往门口瞧了瞧,压低声音道:“小的金泉,是咱们恒通钱庄在宛阳(天墒都城)的管事。”
怪不得,简直就是翻版金利,一副抠抠的聪明样子。
难道冯二爷把所有的掌柜都取名姓金?这是有多想钱。
像是猜到沁兰所想,金泉呵呵笑着告诉她:“小人与金利是同族兄弟。说起来惭愧,我们金家世代从商,都是替二爷做钱庄生意。”
沁兰若有所思地点头。
这样的家族,定是殷实丰厚、人才辈出。
能让后代屈居人下,甘心做个管事,要么就是请他们的人来头不小,要么就是族里长老深谙世道,懂得趋利避害。
“恩,不得不说,这也是避世的好法子。”
金泉笑容一滞,随即惊讶地望向沁兰。
他开始相信金利的话,眼前这个人真的不容小觑。
而沁兰则暗想,那么这个冯二爷,身份扑朔迷离,值得玩味。
金泉继续道:“您来这的消息镜躅那边早就通知了,只是我们一直找不到机会。这里着实不太好找。”
有些事只能意会不能言明,说着说着他有些尴尬。
不知道是不是得将外面的传言告知一二,又思量着如果人家两厢情愿,自己不成了拨弄是非。
他欲言又止的样子让沁兰好奇:“有什么事不妨直说。”
“这。。。。。。”金泉对沁兰以往一无所知,单看她沉静安然,再看周遭环境隐蔽,看守严密,听没听说也未曾可知。
于是他简要将传闻描述了一遍。
孰料沁兰脸色大变,她低咒一句:“该死!”
忙起身叫进一个侍卫问:“你们家太子呢?”
“太子爷一大早就被召进了宫。”
沁兰心烦意乱地坐回椅上,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不会只为了生意来找我吧?”沁兰沉声询问金泉。
金泉不明就里,刚刚好好的,怎么突然就变了。
不过凭借生意人天生的敏感,他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
一番简洁转述,沁兰终于明白了冯二爷的用意。
现在的情况对自己来说就是进退维谷,前些日子还跟乌嘉萝调侃“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现在,自己成了活脱脱的待宰羔羊。
第4卷 第182节:第一百八十二章皇后有旨
》
从金泉口中她得知,原来那种丹药只能短期压制。
难怪她屡次询问何时能痊愈,司尧和太医都含糊其辞,直说急不得急不得。
原本还能再拖些时日,现在断了,只有一法可得根治,就是在四十日内用寿花与阴石一同煎服入药。
这两种稀世珍宝,光一件就已让世人咋舌,更何况两件同得。
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听金泉又说药断是因为被劫。
沁兰着实想不通,为何在这个节骨眼,还会有人费心思对付自己。
一丝思绪掠过脑海,沁兰想到两个人。
直觉使她直接否决第二个,若他还在为陈年旧事怀恨在心,就会任由自己毒发而死。
那么,只有他了。
他是见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