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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对着匍匐一地的奴才们冷笑道:“这么喜欢跪,那就跪着吧。”
…
第一百八十六章毒势汹汹
她真的没再叫奴才们起身,一群人战战兢兢跪着,不知何时惹恼了她。
霁月扶着沁兰上台阶,小声问:“小姐,真让他们一直跪下去?”
沁兰无奈叹气:“骨子里的奴性是改不掉了。枉费我教了他们这么久。待会让他们起吧。”
庄嬷嬷跟着沁兰准备进屋,但被霁月拦身阻了:“嬷嬷回去吧,这里由我伺候。有事会叫您的。”
“这恐怕不妥,老身可是奉。。。。。。”
沁兰没耐心听这套说辞,冲她摆手:“嬷嬷不必因为没有尽到职责而愧疚。我近来觉得不适,只想精心修养几天。太子那边我自会替你说明。”
“可是。。。。。。”
“难道嬷嬷认为我连这点本事都没?”沁兰挑眉。
“呵,老身不敢。”庄嬷嬷低下头去。
“嬷嬷是明理人,应该知道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多做无益。再者,这个府里究竟谁说了算可得看真切,莫要站错方向。”
“是,是。庶妃娘娘教训的是。若无其他吩咐,老身先行告退了。”
好在这个嬷嬷还算识时务,若是凶悍些,又要多费口舌。
“嗯。”沁兰单手托颈,在软榻上阖眼躺下。
这一觉就是大半天,睁开眼已经暮色四合。
沁兰支身起来时毯子滑落在地,她伸手去够,岂料突如其来一阵头晕脑转,全身疲软无力。
正在布饭的霁月见状放下碗筷扶住她:“小姐这是不舒服吗?”
再看沁兰额头,已经细细密密渗出汗珠,凝在一起,顺着发丝滑落。
“我让人叫太医来。”她急欲转身出去,却被一只手勾住衣角。
“当日金泉和我说话,你也在场。难道还不知这意味着什么。”只一小会,沁兰面色灰暗,整个人像被抽去了所有活力,单薄苍白地如同一张白纸。
“可这如何是好。。。。。。”霁月急得快哭了。
“你让乔生到门口守着,我歇会便好。。。。。。”话音未落,她靠着软枕,虚弱地闭上眼睛。
被寒香丸短暂压制地毒性一旦寻到出口便来势汹汹。
沁兰足足昏睡了两个时辰。
她一动,霁月的呼喊就扑面而至:“小姐,你醒了?你现在感觉如何?”
嘴里有些许鲜甜的味道,霁月说那是她怕沁兰饿着,身体扛不住才硬给她为了些汤羹。
说话时霁月心有余悸,她不敢告诉小姐,当时她牙关紧合,是费了多大的力在牙齿中间插进一只筷子,才慢慢将汤汁一点一点喂进去。
那模样吓坏了霁月和乔生,仿佛回到那一年那一日,听到噩梦般来临的沁兰的死讯。
他们寸步不离看着沁兰喝了汤,用了一小碗饭,夹给她的鱼肉蔬菜也吃得干干净净。对视一眼,彼此眼中的担忧才算淡掉一层。
霁月犹豫半天,探过脑袋,试探道:“小姐,你今天可把咱们吓坏了。我和乔生什么都做不了,不如,咱们告诉太子吧?”
“叩”,霁月冷不防,头上挨了一记爆栗。
“说了有用吗?不过是让别人跟着担心。”沁兰放下碗筷,双瞳幽幽。
“霁月,记住司尧为我做的。如果天公不见怜,他日别忘了替我叩谢恩情。”
听到她这番话,霁月和乔生低头,一个沉默不语,一个攥着手帕静静拭泪。
气氛哀伤愁恻,沉重如一曲凄怨的悲歌。
第4卷 第187节:第一百八十七章披星天灯
》
“说什么呢?谢谁?”就在这时司尧赶巧地推门而入,好奇地望向他们三人。
霁月赶忙将泪擦干,回身行礼:“拜见太子殿下。”
“免礼。”司尧今天气色不同往日,似乎遇见什么开心事。
他着大红色长袍,身后黑绒的斗篷还有未散的凉气。
沁兰腹诽,他今日怎么敢来了?不怕自己再唠叨纳妃的事?
想着,一张脸迅速放大,司尧的鼻尖几乎抵着她的额头,柔声说道:“来,给你看样东西。”
沁兰的脸,就在他得逞的视线下,该死地,不可控制地,红了。
司尧拉着沁兰的手,在繁盛的植物中跑过。
一路散落着他们欢快的笑声。
司尧不停回头:“快,就到了。”
他们在这片美丽的夜空下奔跑,风拂青丝,长袍翻飞。
身后璀璨灯火不断充实,扩大成一颗颗六棱形的光影。
迤逦唯美得仿佛一幅油画。
沁兰上气不接下气,试图将他稍稍拽慢:“慢一点,我跟不上。”
司尧回头,咧嘴一笑,一双眸子晶亮狡黠。
没反应过来,沁兰已经被他一把抱起,腾空,滑行。
“喔!”她惊呼,下意识抱紧了司尧的脖子。
某人的脸腾地红到耳朵根,好在有夜色掩盖。
下面是片人工湖,两人轻轻巧巧落在湖心一条木船上。
小舟四周波纹荡漾,映照得两人面上时明时暗。
沁兰张望,只见周围日渐败了的荷,满湖颓败。
“带我来看什么?”她询问。
司尧神秘一笑,啪啪啪拍了三掌。
周围灯火应声而灭。
黑漆漆一片,四下静谧,只有湖水拍打船底的声音。
船身轻轻晃动,沁兰下意识往船中心挪了挪,大睁着凤眼,观察四周一举一动。
司尧瞧见了她的动作,亮出满口雪白的牙。
沁兰白了他一眼,“乌漆抹黑的有什么可看。你说话啊,别卖关子了。”
“你怕了?”司尧笑得更是妖孽,出声取笑她胆小。
沁兰忍不住伸出手指去戳他的肩膀,一边咬着唇做出凶狠的样子。
“谁怕了?不许笑!听见没有。”
司尧边笑边躲,惹得船身摆动幅度加大。沁兰因此吓得抓紧船栏左右顾盼,又引来司尧一阵大笑。
而她这下只能干瞪眼,恨不得用目光将他秒杀。
司尧在她的“怒视”里渐渐敛笑,近乎自言自语地轻声呢喃:“我只想把最喜爱的东西给你看。”
他的眼在沁兰面前升腾起星星点点的灿色,小小的人影坐落在那一片璀璨之中。
生动,流离。
“你、你的眼睛。。。。。。”沁兰被他绚烂的眼睛吸引,向前探出身。直到司尧示意她看向旁边,她才后知后觉注意到周围环境的变化。
什么时候,湖面竟布满了密密麻麻、五颜六色的光点。
彷如夜幕上被拉近的星斗,它们缓缓移动,摇曳,数量庞大,并仍有增加的趋势。
顺着湖水看黑暗交际处,然后慢慢抬眼投向天幕。
天!
覆盖了整块苍穹的天灯,就那么措不及防的照亮了她的脸,打进了她的心。
这是怎样一种惊心动魄的美!
她惊呆了,除了张口结舌,完全做不出其他反应。
司尧怕她着凉,解下袍子将她裹住,紧贴着耳廓问道:“喜欢吗?”
一丝莫名的感动电流一样游走全身,沁兰的声音有些哽咽:“喜欢。”
说完愣了一下,随即了然,深深凝司尧一眼:“谢谢!”
不料他冲自己眨眨眼,得意又贼兮兮,并指天,示意还有节目。
沁兰顺他手指仰头望天,数以千计的灯中有一盏像是被无形的手拉着,徐徐降到二人面前。
“看来它喜欢你,送你了。”妖冶的桃花眼深邃若潭水悠悠,一颦一笑间竟风姿若仙。
沁兰耳根一热,别过脸将灯拿在手上,用它昏黄的光遮掩自己的异色。
这盏灯扎得很别致,似乎也是这么多灯里唯一奶白色的一盏。
最下面的边角还有一块不引人注意的补丁,想是做的人不小心勾坏了纸,于是在原位加盖了一小张。
手指摩挲那块补丁,眼里是漫天灯景。
沁兰此刻如同荡漾在湖心的小舟,停驻在如水的绵意里。
不对!她突然想到什么,又将灯提起来仔细查看。司尧则在一旁但笑不语,似乎早知道她有此一举。
灯将她的脸庞全然遮住,看不见神色。
半响,一个闷闷的声音响起:“司尧,你不安好心。想我哭鼻子?没门。”
第4卷 第188节:第一百八十八章流浪岁月1
》
“司尧,你不安好心。想我哭鼻子?没门。”
他的唇斜斜勾起,逐渐扩大成愉悦的弧度。
“有一天,本太子去镜躅游玩,看见有个人点了盏天灯。我很喜欢,就命人在灯落下的地方等着。”
“你疯了!”沁兰惊呼着探出头,眼圈红红,像只受惊的兔子。
在灯落下的地方等!要知道,灯在天上移动分毫,地上就是让人跑断腿的距离!
再说,谁知道他是不是真去游玩。。。。。。
沁兰眼中闪过一道凛厉的光,觉得眼前这个人更加捉摸不透。
司尧看着她,无奈摇头,欲伸手过来。
沁兰条件反射地要躲,但逃不过他的长手,被他一把拽过去,狠狠地揉了揉一头青丝。
“你可以怀疑我阴险,但就是不准怀疑我把那些阴险手段用在你身上。”他言辞凿凿,不由得人不信服。
沁兰轻轻点了点头,顶着被揉的刺毛乱炸的头发继续仰头接受视觉洗礼。
司尧很享受这样的气氛,拉沁兰坐下,放柔声音缓缓说道:“天灯是边楚人发明的东西。边楚没有大片的湖泊和河流,所以他们把灯放到天上,希望老天爷可以看到他们的祈愿。在边楚的那些日子里,我几乎天天可以看到天空一闪一烁的灯,静静地飘远,抚慰人心。”
沁兰小声打扰他的回忆,“你在边楚待过多久?”
“三年。”
“三年!”沁兰腾地坐直身子。他一个天墒皇子,除非做质子,否则怎么会被允许住在别国三年!
司尧了解她的疑惑,无谓地笑笑,说得清清淡淡:“不是质子。是流落他乡。”
太子府大门处静谧无声。
两排六人岗正色挺胸,纪律森严。
夜色中蹒跚走来一个身影,身形奇异,臃肿拖沓。
侍卫持长枪对准来人方向,厉声警告:“此处乃太子府邸,请速速离去。”
身影听到后也不作声,移动缓慢,但脚步不停。走过的地方留下一滩滩液体,在夜色中泛着白光。
侍卫严阵以待,六把长枪泛着森冷寒光。
一场拼斗蓄势待发。
身影突然剧烈晃动,扑通倒在地上,抖瑟几下不再动弹。
这是什么情况?侍卫们面面相觑,决定上前一探究竟。
地上的居然躺着两个人,一个明显是被另一个驮在背上。看装束,是天墒人士。
他们的脸都贴在地上。探鼻息,驮人的男人已经断气,而被驮的人,尚有一息游丝。
一个侍卫打亮火折子,翻过两个人,将他们的脸照亮。
待看清面孔,一群人刷的倒抽冷气。
“快!快去通知殿下!”几个人七手八脚将他们抬进府里。
昨天朋友婚礼,夜里十一点从南京回家。
对不住各位,今天继续。
第4卷 第189节:第一百八十九章流浪岁月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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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涟漪的幽蓝湖泊,一叶扁舟,两个伶俐剔透的人,并坐仰天。
司尧慵懒迷离的嗓音,在轻轻讲述。
“那年,边楚来犯,不似往年抢些东西便走,而是大举进攻。野兽油脂浇燃的火把照红了边境的黑夜。
当时负责湘城的将军欲带兵出逃被副将斩首示众,一时群龙无首。
表舅对我讲,这是立功的大好机会。
大哥殁了之后,母后终日以泪洗面。我只想讨取母后欢心。
于是表舅奏请父皇,愿带我一起前去守城。
表舅是军功赫赫的刑将军,他的到来使得边境捷报连连,战情立即以一边倒的趋势逆转。
父皇在信里褒奖有加。
战事进行了十来天,我们往前推进了数百里,一些失守的城池悉数收回。
那日,我在琉城房里阅书,表舅站在窗外跟我说粮草在路上出了些问题。他声音很急,听得出问题的严重性。
我听着他策马吆喝的声音,安慰自己,只是三两日的事情,边楚接连受挫,已经怕了。
待他回来,我们可以一举砍了蛮人将领的头颅,凯旋而归。
对一个懵懂少年来说,这个愿望就像宛阳午后的骄阳,火热里弥漫着焦躁的辛辣。”
司尧停下,沉沉喘了口气,然后继续。
“可世事总不遂人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