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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没有在意,以为是煮的时间长了,所以汤水煮干了一些。再说用银针试过,并没有变化,所以就没有在意。直到今日,她……”知数朝地上跪着的丫鬟努了努嘴。
“……她突然醒了过来,结果看见小白正把炖盅的盖子揭了,将脑袋探到炖盅里。凑着头在里面咂咂有声,喝夫人的养胃汤……”知数不无尴尬地道,将头垂得更低了。
敢情夫人这一个多月,都喝的是小白喝剩下的养胃汤。肯定吃了不少小白的口水……
杜恒霜这才明白过来,又好气,又好笑地瞪了小白一眼,“小白。你的胆子不小啊!让我喝你喝剩下的东西,你皮痒了是不是?”
小白发出“呜”的一声轻叫,整个身子蜷得更紧,更像一个雪白的毛绒球了。
“来,既然小白爱喝,咱们就给小白以后也煮一碗。”杜恒霜笑着招招手,“把那碗养胃汤拿过来,给小白喝吧。”
那小丫鬟忙捧着炖盅膝行过去,放到小白面前。还细心地帮它揭开了炖盅的盖子。
小白的身子越发往后蹭。死也不肯将捂着脑袋的两只小爪子松开。
一点都不像很喜欢这养胃汤的样子。
杜恒霜顿觉有异。再想到小白的奇特来历。她立刻警醒起来。
“你们先出去吧。给我再煮一碗养胃汤过来。这里交给我,我来教训它。”杜恒霜笑盈盈地说道,还安慰那小丫鬟。“来,别哭了。给她一个银角子。大过年的,喜庆喜庆。”
小丫鬟一听,知道夫人不喜欢自己哭哭啼啼地触霉头,忙止住哭声,结结巴巴地道:“夫人,不用了,奴婢会去找欧养娘领罚。”
“领什么罚,你下去吧。今儿这事若不是你,咱们都还被这小家伙蒙在鼓里呢。——我不但不会罚你,反而要奖赏你。”杜恒霜正色说道。
小丫鬟松了一口气,知道这一关是过了。虽然她不知道夫人为什么不处罚她,但是夫人的话,向来说一是一,说二是二,她倒是不用害怕夫人口是心非,嘴甜心苦。
跟着知数走出了内室,知数笑着对这小丫鬟道:“想不到你还真有几分福运。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那小丫鬟忙道:“我叫榛儿。知数姐姐忘了?大厨房的牛家媳妇,就是我娘。”
知数点点头。能到杜恒霜的正院做活的丫鬟婆子,个个都是有出身来历的,不然也轮不到这样好的差使。
“我给你改个名儿吧。大过年的你哭哭啼啼,实在是触霉头,为了将功赎罪,你就改名叫福儿,也算是折衷一下。”知数说着,吩咐人去管事那里,将榛儿的名字改了过来。
对那小丫鬟来说,福儿比榛儿好听多了,又是夫人身边最得力的大丫鬟知数姐姐改的名,端得是体面,便忙不迭地应了,还寻思一会儿回家,要跟爹娘说说夫人的恩典。
杜恒霜的内室里,知礼半跪下来,拿着一方雪白的绒布巾子,给杜恒霜把脚擦拭干净,又抹上一层雪白的香膏,才将一双绵羊毛的拖鞋给杜恒霜套在脚上。
知礼端着那白铜盆退了出去。
内室只剩下杜恒霜和小白。
杜恒霜弯下腰,一手抱着小白,一手托着炖盅,来到屋子中央的小圆桌旁坐下,把小白和炖盅都放在桌上,对它说道:“小白,喝吧,你不是喜欢喝吗?我全都跟你喝,你怎么不喝了?难道一定要偷着藏着才有兴味儿?”
小白装死不动弹。
杜恒霜提高了声音,“你若不喝,我可要强灌了。”
小白像是听见世上最恐怖的事情,惊恐地抬起头,大大的黑眼珠子看着杜恒霜,连连摇头,表示它不要喝。
“那我倒是奇怪了,既然你又不喜欢,你为什么一直去耳房偷偷摸摸?”杜恒霜有些怅然地问道。
第271章 狐媚 上
小白狐黑亮的眼珠躲躲闪闪看向一旁,不敢看着杜恒霜的眼睛,但是它的小爪子,却悄悄往那炖盅旁边挪了挪,触到炖盅的底部,往杜恒霜那边轻轻推了推。
杜恒霜不解地看着小白狐,“小白,你不是想喝这个养胃汤吗?其实也蛮不错的。要不要我给你拿小碗倒出来?”
小白狐全身抖了一抖,往前挪了一步,继续推着那炖盅,往杜恒霜那边又近了一步,直到推到杜恒霜面前的桌上。
杜恒霜看着小白狐,隐隐明白了什么。
小白狐站了起来,颠着脚在桌上快步走着,来到杜恒霜面前,用鼻子顶了顶炖盅,然后低下头,再一次将脑袋凑到炖盅口上,将自己尖尖的嘴伸到炖盅里面,咂吧两下,再抬起头,亮晶晶的黑眼珠看着杜恒霜,再看一看那个炖盅,示意杜恒霜喝下去。
杜恒霜捧起炖盅,看着小白狐道:“你是故意让我喝你剩下的养胃汤?”
小白狐点点头,眼里有些急切的神情。
杜恒霜想起梦里的那个中年妇人,想起她几次三番搭救自己,最后将小白托付给自己。——小白一定不会害她的。
杜恒霜将炖盅送到嘴边,慢慢地一点一滴喝了下去,直到里面的养胃汤一滴都不剩了。
小白狐看着杜恒霜,咧了咧嘴,似乎露出一个心满意足的笑容。
杜恒霜抚了抚小白狐的头,“真是难为你了。你是为了我好,对不对?”
小白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舔了舔杜恒霜的手心,然后从圆桌上一跃而下,跳到地上。翘着大长的雪白尾巴,优雅地从门帘里钻了出去。
杜恒霜扬声叫道:“来人,收拾东西。”
外面候着的丫鬟忙走了进来,将桌上的炖盅收走了。
杜恒霜起身去浴房洗漱。
出来的时候,她觉得格外倦怠,也不等萧士及回房,一个人径直上床睡了。
睡梦中,她又一次来到那个湖边,湖边的木樨花开得姿意芳香。空气中似乎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如兰似麝,又如暗夜里的兰花绽放,刚刚被夜风吹过来的那一缕若有若无香味,沁人心脾。
这股味道虽然淡。但是一直在身边萦萦绕绕,不容人忽视。
这一点,跟上一次她来这儿的时候,有明显的不同。
杜恒霜有些诧异地在湖边站了一会儿,然后举步往那木樨树下走去。
树的另一边,站着一个女子。一身素白衣裙,绾着慵妆髻。只斜插一支素银簪子,脸上脂粉未施,双眸盈盈,水意盎然。盈盈眼波。简直要将人溺毙在里面。她的眉眼实在太过诱惑,杜恒霜几乎都注意不到这个女子到底是生的什么模样,完全被她一双如秋水般的明眸吸引过去。
那女子转了个身,斜睨杜恒霜一眼。顾盼之间,翩若惊鸿。
杜恒霜被那计眸光看得心里怦怦直跳。她明明是个女人。对方也是个女人,可是她却被对方一个眼波,就吸引得不能自拔。
那女子身姿婀娜,走路的姿势明明端庄自持,却在那一股子庄重中,透出无边的妩媚。
杜恒霜不知不觉跟着她往前走,甚至不知不觉地学着对方走路的姿势。
端颈,直背,扭腰,摆臀,动腿,举步。
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直到杜恒霜走路的姿势跟前面的女子一模一样。
前面那女子似乎背后长着眼睛,知道杜恒霜已经学会了她走路的姿势,才在前面停下脚步。
杜恒霜也跟着停下来,十分专注地看着对方的背影。
那女子束着手,从前面转过身,含笑看着杜恒霜,轻启朱唇道:“柱国侯夫人真是天姿聪慧,一点就通。”说话间,一颦一笑,极态尽妍。
她的声音并没有多媚惑,她的神情也没有多刻意,但是她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淡淡地说几句话,就能让杜恒霜感觉到有股痒酥酥的感觉几乎瘫软了她的整个脊背。
世上竟有这样的女子……
杜恒霜怔怔地想着。
这股风姿,不仅男人见了受不了,就连女人都受不了吧?
实在是……
杜恒霜想了半天,只想出两个字:狐媚。
这是一股与生俱来的媚态,自己就算学,也只能学个皮毛而已。
杜恒霜在心里感叹着,却又不知不觉地模仿那女子说话的姿态和她面上的表情。
杜恒霜没有注意,对方的声音,跟她自己的声音,其实听起来一模一样,只是她们说话的方式不同,语气高低不同,给别人的印象就完全两样,甚至于杜恒霜这个正主儿,都没有听出来那股声音的来历。
“柱国侯夫人秾丽无双,却没好好利用,白瞎了这一幅绝世容光。”那女子含笑走了过来,细细打量杜恒霜的面容。
杜恒霜十分羞愧,只觉得在这女子的妩媚风情面前,自己束手束脚,举手投足都不像女人,竟像是个男人……
“柱国侯夫人不必惭愧。柱国侯既认定了你,无论你是什么样儿的,他都会喜欢。不过,他既然真心待你,你也应该为他做些什么。夫妻嘛,当然是要互扶互助,你为我好,我为你好,才能相濡以沫,白头偕老。”那女子绕着杜恒霜转了一圈,开始指点她。
“你虽极美,但却没有丝毫妩媚之态,这于女子天性不合。小白借药汤帮了你,我也不能袖手旁观,当助你改过,让你不仅秾丽过人,而且艳媚无双。也能一偿你夫君的夙愿……”这女子笑着,眼眸忽闪,开始教她,“看人的时候,眼光需柔,目光最好落在对方眼下一寸的地方。你的毛病,在于目光太过凌厉,而且直视对方的眼睛,实在是很煞风景。”那女子冲着杜恒霜飞了一个眼风,杜恒霜立时麻了半边身子,脑子一片嗡嗡作响声。
那女子抿嘴笑着,又指了指杜恒霜的左腮,“这边放松一些,脸上的神情会柔和许多。——像这样……”说着,对杜恒霜示范了秋波送情,和嫣然媚笑,让杜恒霜慢慢模仿。
杜恒霜学得很快,几乎是对方一教她,她就明白该怎么做。
她们在这湖边,一个教,一个学,时光过得很快。
湖边的微风吹过来,空气中那股如兰似麝的香味更加明显。
“还有,我知你们床帷不合,虽是有别的原因,但是你自己对此十分抗拒,也是很大的不妥。”那女子见杜恒霜将别的事情都学会了,便凑到她耳边,低声说起了夫妻行房的隐秘之事。
杜恒霜听得两腮火辣辣的,但是却又不得不听。
萧士及虽然说他不在乎,这半年来,也一直在克制他自己,不去为难杜恒霜,但是杜恒霜自己却无比内疚。她知道自己的身子是不好,但是在诸素素和杜恒雪两个人的帮助下,她的身子已经大有起色,但是在她的潜意识里,她似乎还是在抗拒着这种亲密行为。
“夫妻敦伦,乃人之天性,也不要逼自己,慢慢来,待你尝到甜头,自然不会抗拒了。”那女子笑盈盈地说道。
杜恒霜知道这是在她的梦里,这个女子并不是真人,所以对她忍不住吐起苦水,“……这种事,只有男人才会尝到甜头吧?对于女人来说,又疼又尴尬又别扭,如果不是为了生孩子,我真的不愿……”
那女子听了,掩嘴轻笑,又凑到杜恒霜身边说了几句话,然后在她腰背侧后方的肾水处按了按,安慰她道:“你的元气已经恢复,肾水充足,只差一点火候了。——等你和柱国侯真正鱼水和谐的时候,你就知道这种事,不是只有男人热衷的……”
那女子的手在杜恒霜的肾水处划过,让她觉得如同火一般烫,烫到她全身燥热,身子不禁扭了扭,想缓解一下那股燥热之意。
……
“你怎么啦?”萧士及的声音从她身边传来。
杜恒霜一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已经梦醒了。自己还是躺在柱国侯府后院正房的内室里,萧士及睡在她身边,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杜恒霜想说没事,可是她看见萧士及俊美的面庞,还有他脖子下面敞开的中衣里露出的锁骨,情不自禁地咽了一下口水。
“你没事吧?”萧士及更是担心,往杜恒霜那边凑了过去,要将她抱在怀里,“你刚才一直扭来扭去,是不是做噩梦了?”
萧士及浓厚的男人气息喷洒在杜恒霜的颈边,头一次,让她有熏然欲醉的感觉。她忍不住凑到萧士及怀里,在他的颈项处,使劲呼气,闻那股可以填补她的空虚的气息。
萧士及更是担心,一手圈住杜恒霜的纤腰,一手抬起她的下颌,仔细地打量她。
外面的天色已经蒙蒙亮了,内室的房里流淌着微薄的晨曦。
在那股微光之中,杜恒霜的双眸盈盈欲滴,如同一池秋水,满满地都要溢出来。
杜恒霜的一双胳膊圈上了萧士及的脖子,抬眼就看见萧士及轮廓分别的双唇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