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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轮既然只有两人,你们各射两个侍女吧。看谁射的苹果最多、最准,谁就是今日的赢家!”穆侯大声宣布着比赛规则。
嗤啦!嗤啦!
几支羽箭顿时如流星般往对面的侍女处射过去。箭尾划破空气,发出飕飕的声音,声势极为惊人。
站在对面的侍女也白了脸。
她们不是第一次这样做人靶子,但是这样声势浩大、破空而来的羽箭,她们还是第一次遇到。
可是她们又不能临时退场。
穆侯府的规矩有多严,她们可是知道的。当年在安西的时候,穆侯一暴怒。就能拉了那些犯了错的侍女下人去喂獒犬!
和被狗活生生吃了相比,还是被箭射死更舒坦一些吧。
这些侍女视死如归地闭上眼睛,等待着最后时刻的到来。
飕!飕!数声而过,四个侍女头上和双臂上托着的苹果几乎是同时应声而落,她们却完好无损地站在那里。面面相觑,都不相信自己的运气。
她们居然死里逃生了!
四个侍女不约而同地给对面的安子常和萧士及跪了下来,拜谢他们的不杀之恩。
萧士及愕然。这些侍女是怎么啦?给他磕头做什么?
安子常却是不以为然。他是知道的,这是他们安西贵族的传统风俗。秋日宴的时候,为了给宴会增加点乐子,大射活人是必备活动。——射苹果,不过是个幌子罢了。也就是到了中原。他们这些安西贵族才收敛一些,不敢太过份。
“哈哈哈哈,两位居然同时射落苹果,并列第一!并列第一啊!”穆侯一边笑着打哈哈。一边使眼色,让人把那四个脚软跪在地上的侍女带下去。
场上爆发出一阵更热烈的欢呼,就连一直清冷的杜恒霜都跟着鼓掌助兴。
穆侯大手一挥,两个护卫捧着两个托盘送了上来。
揭开托盘上盖着的红绸。二十个金元宝码得整整齐齐,堆在托盘上。
“来。今年是好事成双,我们穆侯府第一次秋日宴,居然有两个并列的状元,真是可喜可贺!——既然并列第一,两位自然各有一千两黄金的彩头。请两位状元收下吧。”穆侯说完,笑眯眯地捻着胡须站在一旁。
安子常和萧士及都大大方方地接过托盘,举起来冲着众人晃了晃。
黄灿灿的金子亮瞎了众人的眼睛。
萧士及捧着托盘,来到杜恒霜身边,笑着道:“我还要出去办事,这些帮我好生收着。”
杜恒霜点点头,叫了钱伯过来,将一托盘的黄金收了起来。
萧士及看见钱伯,本想行礼,却被钱伯一个眼神制止了,只好微微颔首。
安子常也托着黄金过来,对方妩娘道:“舅母,我如今借住在舅舅府上,这些就当我的借宿费了,还望舅母笑纳。”说着,也将一千两黄金毫不犹豫地给了方妩娘。
方妩娘笑着推辞,安子常执意不肯收回。
许绍走过来笑着道:“既是常儿孝敬你的,你就收下吧。”
方妩娘才命小厮过来收下。
众人都打趣道:“穆侯爷府上的黄金,可都便宜了许司马家了。”
穆侯心里高兴,今天不动声色就巴结上未来两大青年权贵,损失点金子算什么?再说,他们还看上了安子常做女婿呢……
“许司马,我有些事,想跟你商议一下。”穆侯趁热打铁,将许绍叫过去说话。
站在穆侯夫人曹氏身边的嫡长女穆夜歌,知道爹爹是去说她的亲事去了,高兴得晕生双颊,也命人取了长弓过来,道:“公子们都比试过了,我们这些女儿家,也不能落后啊。——来。咱们也来比试射箭,好不好?”
这个提议让穆夜来怦然心动。
她知道,萧士及特别爱看女子射箭的英姿。上一世,穆夜来本身就有射箭的功底,后来又为了萧士及的喜好,刻苦学习射箭,练得一手好箭法。如今两世为人,就算嫡姐穆夜歌,这一世都不是自己的对手。
而杜恒霜就更不用说了。她那清高自傲如同白莲花不染尘埃的作态,就连拿双筷子都要嫌累,就别说让她骑马射箭了。每逢遇到这种时刻,她都装病在床,实在令人鄙夷。
确实是个让杜恒霜出丑的好机会。也正好让萧士及及时认清杜恒霜是什么样的人,别等成了亲才知道,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良配……
“好啊!好啊!咱们女子也要比试一番,不能让各位公子专美于前!”穆夜来马上应和,并且强力拉杜恒霜入场,“杜姐姐,咱们一起去射箭吧!来。我给你寻一张软弓,一定不会弩伤你的。”
杜恒霜不想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弄,再说,萧士及已经出够了风头了。她要还出风头,岂不是让人说司马府真的不让人?就连连推辞道:“我不会射箭。三小姐不用忙乎了。”
穆夜来从心底里笑出声来。她就知道这是杜恒霜的弱点!萧士及喜欢看女子射箭,杜恒霜却不知道投其所好,真是一把好牌都被她打坏了。
天助自助者。这一世。萧士及的原配之位,非自己穆夜来莫属!
白色帏幕那边。已经重新让四个侍女头顶着大大的水袋站在那里,等着让小姐们过来射着玩。
连男子都不敢射这些人靶,女子就更少了。
只有穆夜歌和穆夜来两姐妹拿着弓箭上前,瞄准了其中两个侍女头上的水袋。
结果,穆夜歌射了三箭,才射中一个侍女头上大大的水袋,但还是赢得一阵欢呼。当然她虽然没有安子常和萧士及刚才射的出色,但是她露的这一手箭法,就算在男子当中,能做到的人也不多。
这边穆侯爷跟许绍提了安子常的亲事,想将自己嫡出的大女儿穆夜歌许配于他。
这门亲事,许绍觉得很是门当户对,可是安子常虽然是他外甥,却不会听从他这个舅舅的摆布,就招手将安子常叫了过来,“子常,穆侯爷想给你说一门亲事。”就把穆侯提的亲事说了一遍。
安子常脸上笑意不减,慢悠悠地道:“我本有心愿,要娶个箭术通神的女子。今日正好机缘巧合,就让我安子常比武招亲吧。诺,和刚才一样,若是有哪家闺秀能射中那侍女头上的苹果,就是我安子常的良配。不管她是丑是美,是老是幼,我都照娶不误!”
穆侯的脸色挂了下来,“安元帅且莫开小可的玩笑。”
安子常正色道:“终身大事,岂能玩笑?——请穆侯准备人靶和苹果。”
穆侯一甩袖子,“备就备,你可别反悔!”
安子常笑吟吟地道:“不反悔,不过穆侯可要给我保密。如果说得大家都知道了,在场的这么多姑娘都哭着喊着要去射人靶,穆侯府上侍女的命,可就不够用了。”
穆侯瓮声瓮气地道:“晓得了。”只是偷偷说给自己的大女儿穆夜歌知晓。
穆夜歌一听更加欣喜。这射人靶和苹果的事,她在家也没少做过。十箭里头,总是有一两次能够射中的,就连忙道:“爹放心,女儿这一次,就给爹爹长脸!”
很快四个侍女顶着苹果鱼贯而入,又站到了白色帏幕前面。
穆夜歌张开长弓,瞄准了半天,一箭射去,正中一个侍女心窝。
那侍女惨叫一声,倒地而亡。
“真是晦气!”穆夜歌咬咬牙,又举起第二箭。这一次,她倒是没有把侍女射死,但是完全射偏了。
“我就不信,我这一次还射不中!”七箭之后,穆夜歌跺了跺脚,再次架起长弓,这一次,突然找到手感,一箭射出,正好将那侍女手臂上的苹果射落!
哗!
场上叫好声又一次轰然响起。
第八次的时候,穆夜歌终于射中了苹果。
穆侯的脸色好看了些,得意地瞟了安子常一眼。
安子常负着手站在那里,笑着摇摇头。
穆夜来也举着弓箭走上前来。
飕飕飕!
她射了五箭,就射中了一个侍女手臂上的苹果,而且无一伤亡,比穆夜歌的本事,还要再大一些。
场上再次爆发出一阵欢呼声,比刚才给穆夜歌的欢呼声还要大。
穆侯爷更加得意,看着安子常的眼神,就像是丈人看女婿,越看越得意。
安子常却嗤笑一声,走过去将自己手里的长弓硬塞给杜恒霜,“杜大小姐箭法如神,就让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今日开开眼界吧。”一边压低声音道:“人家等着看好戏呢,你不是最喜欢当面打脸吗?怎么在外面倒是装起温良娴淑了,原来就知道在许家窝里横啊……”一边往穆夜来、穆夜歌那边瞟了瞟眼风。
杜恒霜正好看见穆夜来对自己一脸鄙夷的样子,心头很是不虞,更不想在萧士及面前被人看扁。
从安子常手中一把拽过长弓,杜恒霜走上前去。
安子常嘴角噙笑,静静地退到一旁。
萧士及忙从袖袋里拿出来另一枚小巧一些的碧玉扳指,走过来亲自给杜恒霜套在大拇指上,“平心静气,就和以前在家里习练一样,不要被别人乱了心神。射箭最忌分心。”
杜恒霜点点头,扬眉举弓,连比划都不用,抬手唰唰唰三箭,将站在帏幕前面的一名侍女头顶和双臂上的三个苹果同时射落下来。
场上顿时一片静谧,就连风吹动树梢的声音都格外清晰入耳。
*
第一卷妾发初覆额 第55章权势
一片安宁之中,安子常缓缓举起双手,啪啪地鼓起掌来。
“厉害,厉害,比我们这两个所谓的状元都厉害多了。原来真是巾帼不让须眉啊!……哈哈!”安子常大笑着看了穆侯一眼。
穆侯的脸黑似锅底,双手握拳,喘着粗气,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瞪着杜恒霜,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刚才看到的那三箭。
就算是他们骁勇善战的安西男儿,也没有这样举重若轻的箭术。
安子常越发火上加油,“穆侯,你现在知道什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了吧?射箭这种事,是要有天分的。没有天分,光靠苦练,能成为一个箭手,但是永远成不了神箭手。而我在佛前发下誓言,今生定要娶一个箭术通神的女子,您看,我不能背誓啊,背誓是要被天遣的……”
许绍听着不对劲,伏在穆侯耳边道:“那是我继室夫人带来的女儿,她从小订亲,今日跟着齐王二公子来的萧士及,就是她的未婚夫婿。——就在那边。”
穆侯容色稍霁。
原来是订过婚的女子,而且人家的未婚夫就在面前,我倒要看你怎么下得来台。
“哈哈,那真是不巧了。这位箭术通神的小娘子,已经是名花有主了。喏,人家的未婚夫就在那边站着呢,难道你要去问人家是否割爱?啊,哈哈哈哈……”穆侯一阵朗声大笑,说得在场的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穆夜歌有些沉不住气,大步走过来问道:“父亲,你在说什么?什么箭术通神,名花有主?”一边说,一边狠狠地瞪了杜恒霜一眼。
杜恒霜心里一沉。将手里的长弓递给穆侯家的下人,站到萧士及身边,一只手不住地摩挲大拇指上的碧玉扳指。
安子常装模作样地走了过来,对萧士及拱手道:“萧公子,刚才穆侯问你是否愿意割爱,我也想问一句。我在佛前发下誓言,定要娶个箭术通神的女子。刚才又和穆侯打赌,说今日哪位女子能射的最多的苹果,就是我安子常今生今世的妻子。你看……”眼光不住地看向萧士及身旁的杜恒霜。眸中却有一股促狭之意。
杜恒霜刚才就知道着了他的道,可是现在才知道,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一时怒上心头。这人真是不知轻重!什么玩笑都能开,女子的名节也是他能拿来随手就赌的吗?
杜恒霜倒是不觉得安子常真的看上自己。他那种人,自己一堆麻烦事,根本就没有成家立业的打算。所谓娶个箭术通神的女子,不过是堵住穆侯的借口罢了。可是他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自己牵扯到这中间来。
“怎么样?萧公子,可否割爱?——一直不说话。难道是生气了?”安子常懒洋洋地又问了一句。
“安大哥哥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的,今日却对杜姐姐另眼相看,难道是因为你们住在一个府里,日久生情了?”穆夜来拉着杜恒雪走过来。一幅好奇的样子,看看安子常,又看看杜恒霜。
杜恒霜面上发白,想要辩解。却担心越说越麻烦,反而把一件极小的事说得严重了。惹得萧士及生疑倒是不好,只好紧抿着唇,站在旁边不说话。
萧士及缓缓抬起胳膊,也对着安子常拱了拱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安公子此举是看得起在下的眼光,在下高兴还来不及,怎会生气?只是别的东西,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