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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雨生这才止住愤怒,和赵大领一起将这卖糖葫芦的人押起来进行审问。
“你叫什么,拐骗儿童干什么?最近丢失的几个孩子是否都是你于的?”
赵大领这样问了两遍,这人就是不开口,张雨生在旁边沉不住气了,朝着这人屁股就是一脚,骂道:
“这鬼孙羔子装哑,不说今天剥了你的狗皮!”
张雨生说着,举拳还要打,赵大领摆摆手,对这卖糖葫芦的人说道:
“你老实交待,我们根据情况酌情处理,如果不老实交待或隐瞒抵赖,除了皮肉之苦外决不轻饶,你说不说?”
赵大领见这人只是低头装傻,一拍桌子大喝一声:
“来人,给我用皮鞭重打!”
从旁边上去两人拉着这人就走,那边皮鞭还没落一下,他就苦喊着饶命。
”别打了,我说,我说!”
“停。只要你愿意交待,我们会恩怨分明的。”赵大领让人把他押过来。
“我叫陈同州,原是做糖葫芦生意的,前不久经别人介绍加入了洋人的教,他们出高价让我收买幼童,我该死,鬼迷心巧,竟答应了他们——”
“这些狗日的洋鬼子!”赵大领听到这里一拍桌子骂道,“他们要这些幼童做什么用?”
“我确实不知道。”
“哼!你给他们骗卖几个幼童?”
“算上刚才这个一共两个。”
“最近失踪许多孩子怎么解释?不是你干的还有谁?给我如实交待!”
“我该死!”陈同州照着自己脸打一下说:“不过,我确实就干了两次,其他失踪的儿童不是我干的,他们收买许多人给他们收购幼儿。”
“你说,你是怎样将这些孩子骗到手的?”
“我以卖糖葫芦为名,有孩子来买时,我就给他们吃,我事先在这糖葫芦里下了麻醉药,可以让他们昏迷几个时辰不醒。”“那麻醉药你是从哪里得来的?”“都是洋人给的。”
赵大领沉思一下又说:“你真的不知道洋鬼子要这些孩子做什么用吗?”
“我确实不知,确实不知!”
赵大领见一时审问不出什么,便带陈同州到后院去抢救张雨生的孩子。这时,早有几名郎中在给孩子灌药,陈同州也上前帮忙总算让孩子苏醒过来。
救活了孩子大家算松了口气。不久,这里已汇聚了闻讯赶来的一些教坛会员,大家七嘴八舌地议论洋教士收购儿童的事,人人十分气愤,个个摩拳擦掌,都要去教堂找洋人算帐。
“赵大哥,还等什么,这事是明摆着的,先宰了这狗日的卖糖葫芦的,再杀进教堂,一把火燎了这些洋鬼子。”有人说道。
“我看不行,不如报告官府,让府台大人找洋人算帐。”另一个接道。
“呸!还报告府台大人呢?当官的没个好东西,当今圣上都怕洋人,报告官府有何屁用?还不如咱自己杀他几个洋鬼子解解心头之恨呢?”又有人接道。
“赵大哥,还等什么,你点个头吧?”有人急道。
经大家这么一说,赵大领也没有了主张,他挥手让大家静一下,便说道:
“这事涉及的事较严重,作为分坛主我也不能作主,我们先向总坛主海静大师请示一下再说。”赵大领停了一下又说道:“大家先回去,官府不为我们作主,这个公道咱自己去讨,这次决不向洋鬼子退让。”
赵大领把这里的事安排好后,就一个人独自去找总坛主海静大师。
鸡头山。
济宁寺。
“总坛主,这洋人收掠幼儿一事到底如何处理,你给拿个主意吧?”赵大领问道。
海静大师叹口气说道:“当今同治皇帝虽说年轻有为,出现中兴气象,这实是大清王朝的回光返照,亡国天数已定,举国上下已是危机四伏。天王洪秀全及手下大小诸天虽都归天,但各路反清教坛已根深蒂固。更可恶的是那西洋红毛贼和东洋日本倭寇早有侵吞我大清的野心,这洋教堂实际就是他们进攻我大清国的奸细部队,他们抢掠幼儿可能是想配制什么丹药或搞什么鬼把戏试验,要咱大清国亡国灭种。大清朝再腐败也是咱炎黄子孙,不能坐视咱炎黄子孙受那红毛洋人的凌欺,官府怕洋人,咱可不能怕洋人,必须给官府做个样子,杀他几个洋人,这就叫杀鸡给猴看,让洋教士也知道咱大清的老百姓不是好惹的。”
“坛主,你是说可以拿他几个洋教士解解心头之恨,也灭灭洋鬼子的威风?”
“嗯!”海静大师点点头说,“不过,这事千万不可声张,可暗中派人行事,如果明斗,官府一定偏向洋教士,反而暴露咱义和拳的势力,对扩大义和拳的力量不利。”
赵大领明白了海静大师的心意,他略有所思地说:“派几位身强力壮的好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教堂守回被拐骗的孩子,然后再来一把火烧他个鬼哭狼嚎。”
海静大师微笑着点点头。
说干就干,赵大领回来后又重新审问了陈同州,了解一些关于教堂内部的形势,并亲自到教堂内查看了地形。就这样,在那个风雪交加的夜晚,他亲自带领几名兄弟潜入教堂内部。
夜深深;
雪飘飘。
赵大领等五人躲过洋教堂的看守,把整个教堂几乎搜寻一遍,也没发现一个幼儿的踪影。赵大领心中暗想:这些孩子要么被运往外地,要么已经被害,但不能白来,一定要干掉几个洋教士。他做了个杀的手势,几人便分头潜入房中刺杀洋人,他便寻个合适的地方取出火石火镰子点火燃教堂。
尽管落着雪,但风助火威,不多久,整个教堂一片火海,他下令让兄弟们撤走,就在这时,许多洋人被大火惊醒,一个兄弟不小心被洋人发现,随着砰砰地枪声,那位兄弟胳膊中弹,赵大领立即掩护他逃走。大家都安全离去,但那雪地上留下一串殷红的血迹。
李金斗虽然没有直接参与这次火烧洋教堂的行动,但他也是参与这事的执行人之一,他略知道这件事是由分坛主赵大领组织的。
刘鹗从李金斗那里得知这火烧洋教堂的大案的确是这济南府的义和拳教民所为,心中十分高兴,但他仍装着十分同情地口气说:
“金斗,事情既然如此,府台大人那里的事我多周旋一下就是,大不了你表哥回家种那二亩薄地。你也要自己争气。”
“表哥,我该怎样做才好?”
“怎样做你应该明白!”刘鹗作出生气的样子说,接着又叹了口气,“唉,金斗,胳膊抗不过大腿,姑妈就你一个儿子,你要有个三长两短,姑妈还怎么活,我又怎么能对得起他老人家。躲不是长久之计,要想过上安稳日子,你必须洗刷罪名,让府台大人信任你。”
“怎样才能让府台大人信任?”
刘鹗向门外看了看,压低声音说:“只要你帮助府台大人查出这火烧洋教堂的人就可以了,不但洗刷所有罪名,还可以得到一大笔奖赏,用这笔钱你买田治地或经营买卖都可。如果你担心别人知道是你干的,也可以带着姑妈远走他乡,况且,你不说,我不说。别人怎么会知道你干的。”
刘鹗见李金斗沉默不语,又诱骗说:“就是你不说,那位被府台大人捉住的拳民也可能供出他们,他们也同样被抓住,你不但失去将功折罪的机会,还会罪加一等,这是何苦呢?”
“表哥,让我再想想。”李金斗有点动摇了。
“表弟,还再想什么,我这办法不错,包你将来不愁发财,你想想:整日当个拳民暗中与官府作对有什么好处,谁个能接济你一把米一口粮。你瞧瞧这家里穷的,姑妈一天天老了,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你也好大不小了,快三十了,连个媳妇也没娶上,谁个为你考虑考虑……”
刘鹗还要说下去,李金斗打断他的话说:“表哥,别说了,我干!你说让我做什么?”李金斗终于在刘鹗的利诱下动摇了。
“你就先摸清火烧洋教堂的指使人和领头人就可以了。”
“好吧,现在我也不清楚,必须慢慢打听。”
“尽量越快越好,我提供给你一个线索:其中有一人中了枪伤,至于伤在哪里尚不清楚。”
刘鹗见一切顺利,也不愿久留,便告辞了李金斗,临行前再三叮嘱他说:
“这事一定要做得谨慎,不可声张,也不能打草惊蛇,你一旦得到消息不可到府衙找我,只可到家中找我,以免引起你们义和拳的拳民怀疑。”
说完,刘鹗才匆匆赶回。
刘鹗回到府衙,见过府台王正起,将所得消息向王正起详细汇报一遍,王正起正愁此案已过两日仍没有丝毫进展,闻听刘鹗的汇报自己喜出望外,拍着刘鹗的肩膀说:
“刘师爷,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巡查司、案查司都是些白吃饭的蠢东西,一旦这案破获,我一定奏明朝廷推荐你升迁。”
“谢府台大人栽培!”刘鄂深鞠一躬。
“铁云,客气什么,你我情同手足,荣辱与共,不是吗?”
“是,是!多谢王大人信任,在下一定不辞万苦把这事办好!”
两人正在叙说,下面有人送来公函,王正起拆开一看,是山东巡抚丁宝桢派人送来的,只见上面写道:
济南府王正起台鉴:
西洋教士平素作恶多端触怒百姓,群起怨之,这是罪有应得,此案不必重责,明紧暗松,久之,以无头案奏之即可。
山东巡抚丁宝桢
同治十三年X月X日
王正起看罢急忙把这信又递给刘鹗说道:
“唉,到嘴的肉又要丢!”
刘鹗拿起信函仔细审阅一遍,沉思片刻说道:
“王大人,丁巡抚是你的顶头上司,这人一向刚正有威,做事耿直,他如此处理这事也不能不考虑他的态度。”
“我本想就这事取悦上司再升它一官半职,想不到丁宝桢这一插手,一切希望都将成为泡影,这真是——”
“王大人也不必泄气,应该仔细考虑考虑,另想办法。”
“你知道丁宝桢可不是好惹的,安得海权倾一时,受宠于西太后,他都敢杀掉这人,这事不可莽撞。”
原来这安德海是大内总管,人称小安子,深得慈禧太后宠信,权盛一时,也许他是活得不耐烦了,竟想出京游赏一番。便以为皇上督办龙衣为名,乘龙舟南下观光,一路上风风光光,喜气洋洋,好不自在。但按照清朝祖制,内监不准出京,内监出京人人有权诛之。这小安子偏不信邪,仗着太后的势力离京外出,不仅不乔装隐蔽,反而到处招摇过市,一路上无人敢问。来到这山东地界,偏偏碰上天不怕地不怕的丁宝桢,他来个先斩后奏,一声号炮,将安德海的头给砍了下来。虽然西太后十分气恼,但人已死了,这又确实是按祖训办事,她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诉,到底没能怎么丁宝桢。相反,丁宝桢却因此而名声大振。
这洋教案发生后,王正起按规定先汇报给巡抚大人,征求一下意见,却想不到是如此答复,王正起当然十分失望。
刘鹗一见王正起垂头丧气的样子,凑上前小声说道:
“有句话,小的不知当讲不当讲?”
王正起打眼看了他一下说:“你我如此关系,还能信不过我,什么话尽管说,说错也无防。”
“既然王大人这样说,我就直说吧,无毒不丈夫,王大人要想升迁就得……”
刘鹗向周围看了看,便给知府王正起出了一个计谋。
不几天,李金斗来到刘鹗的家中,把他这几天探听到的消息告诉了刘鹗。刘鹗从李金斗那里不但得知这火烧洋教案的领头人赵大领是义和拳的一个分坛主,还知道总坛主是鸡头山济宁寺的海静大师,总坛也设在那里。
有了这两条消息,刘鹗喜不自胜,拍拍李金斗的肩头说:
“表弟,一旦抓获这些人,你可就发大财了。”
“小弟不求发财,只想平安过日子。”
“日子要安安稳稳地过,财也要发,马无夜草不肥,人无横财不富,你就好好等着吧,给,这十两银子是表哥先奖赏你的,有什么信息赶快通知我。”
刘鹗说着,递上一锭银子给李金斗,李金斗掂了掂银子说道:
“表哥,你一定不能让府台大人泄出我的名字。”
“那当然,这你就放心吧!”
刘鹗送走李金斗,立即又赶到府衙,把所探到的信息转告给王正起。王正起握着刘鹗的手说:
“铁云,就按你所说计划行事吧!”
当天夜里,王正起调动两队官兵和几名捕快悄悄出发,兵分两路,直抵梨园村和鸡头山济宁寺。
由于计划周密,行动迅速而又隐蔽,再加上对方毫无准备,赵大领和海静大师等人全部被抓获。
赵大领和海静大师被反绑着带了上来,王正起威严地扫了他们一眼说道:
“见本府大人为何还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