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砂画看了看怀里的若儿,轻轻抚着她的头,这时,若儿却微微张开眼睛,自己坐起身来,“母后,若儿想跟在父皇身边,他已经失去你了,再也不能失去我,我不想父皇一个人孤独一生,我要陪着他。”
真是个懂事的孩子,砂画轻叹,她思索了一会,朝若儿点了点头,“嗯,若儿是好孩子,虽然你陪在父皇身边,可是照样可以跟母后和爹爹见面啊!母后舍不得你,可是母后知道,不能勉强你,因为你跟我一样倔强。”
说完,她轻轻捏了捏若儿的小鼻子,若儿则看着两人安静的笑了起来,她仿佛是天上的精灵,能够洞悉人内心的孤寂。
她看得出南风瑾的孤独,楚夏的孤独,母后的无奈,在和楚夏相处的过程中,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个有些落寞,有些孤寂的父皇。
突然,砂画感觉马车使劲晃了起来,她立即掀开轿子,大声喝道,“齐三,外面出什么事了?”
“陛下,因为大雪封山,路上行走艰难,天寒地冻,很多马匹已经冻死,牵你们马车的马匹刚才受惊吓,你们先稳住,我正牵着它。”砂画抬眼望去,发现最领头的马正在惊慌失措的乱动,齐三正牵着它的缰绳试图控制它。
“它受什么惊吓了?”楚夏一把抱住砂画,牵着小蛋和若儿,紧紧稳在马车壁上,马车仍是四处剧烈晃动。
“它的配偶刚才被冻死,它亲自见到那皮母马被将士扔下山谷,所以它就疯了。”齐三说完,脸色铁青,冒着寒风紧紧拉着缰绳。
突然,随着那匹马剧烈的嘶吼,马车突然开始翻动,在一大半边往里倾斜。说时迟那时快,楚夏快速的跳到砂画右侧身下,用身体挡住正往右边倾斜的三人,只听“咚”的一声,那是楚夏的骨头与马车木架相撞的声音。
“楚夏,你怎么了?”砂画一抬眼,就看见楚夏难受的抿着双唇,脸色涨红,艰难的撑住马车边缘,她则快速抱住两个害怕的孩子,伸手去拉楚夏。
又是猛地嘶吼一声,马车竟然往前面撑了几步,这时,车外那匹马一把挣脱齐三,怒地朝山谷下纵身跳去,而齐三,也在那一瞬间,攸地斩断那匹马的缰绳,这才避免马车被拖下去。
“嘭”的一声,马车右侧因为重力作用,重重的撞在右边的岩石上,不过此时,马车已经安静下来,齐三连忙掀开车帘,大声叫道,“陛下,你们有没有事?”
“先把轿子扶平。”砂画歪斜着身子,要保护两个孩子,她没机会使武功去制服那匹受惊的马。
终于,轿子恢复正常。砂画急忙冲到右侧,一把扶起喘着粗气的楚夏,她这才看到,楚夏的右腰处全是血,她颤抖的解开他的腰带,里面的腰上全部是血,有很多裂开的口子。
“来人,先帮大帝治伤,暂时休息一下。”砂画朝齐三大吼,随即扶正忍着疼痛的楚夏。
“沁儿,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休息会就没事了,我们先去救南风瑾吧,迟了,我怕……”楚夏温和的朝砂画笑了笑,尽量装着不疼的样子。
砂画一把打断他,沉声说道,“要是你有事,我也不会心安的找他。”
“父皇,别担心,小蛋在。”楚小蛋拉起楚夏的手,紧紧挨在他身边。
“父皇,你会没事的。”若儿也跟着哭了起来,马车里的三个人都难过的盯着楚夏,生怕他出事。
随行的李大夫在帮楚夏检查过伤势之后,沉声说道,“陛下,大帝右侧的骨头刚才经过那几下相撞,导致骨节错位,只要接上就可好,至于身上的擦痕,擦点跌打药膏就没事了。”
“李大夫,你快帮他接上。”砂画焦急的看着难受的楚夏,上天为什么要这么对待她,让她在意的人都出事,楚夏,你一定要好起来。
在大夫替楚夏接骨的那一瞬间,砂画看他一直忍着疼痛,额头上全是热汗,嘴唇干裂,紧咬牙关,她的心,也跟着痛了起来。
终于,李大夫替楚夏包扎好,朝砂画拱手道,“陛下,大帝只要休息几日,身子就会慢慢恢复,腰处骨节已经接好,已无生命担忧。”
这时,齐三也上前禀报,“陛下,这深山极冷之地不是休息之处,我已经换上另一匹马,这匹马,没有对象,我们先行起程,你放心,我们会把前路铺平,不会让马车被震倒,以免大帝的伤口开裂,骨节再次错位。”
砂画朝齐三点了点头,马车又开始缓缓前行,一路上,小蛋、若儿和她都眼巴巴的瞅着楚夏,个个脸上都是哀伤担忧的神色,反观楚夏,却是一脸清淡自持,反而安慰起她们三个来,叫她们不要担心,只是小伤而已。
“父皇,痛不痛,若儿帮你揉揉腰好不好?”楚若儿乖巧的走到楚夏身边,娇声问他。
楚夏摇了摇头,温和的答道,“骨头才接好,不能揉,若儿真乖。”
当他刚才听到,若儿没有拒绝他,要跟他走时,他的心是温暖的,只要有她,就够了吧。
马车经过三天三夜的兼程,终于抵达西塘边境达西城,这三天,砂画基本上是日夜不停的照顾着楚夏,他不方便吃饭,她就一口一口的喂他,用她的温柔来照顾他。
楚夏第一次觉得,原来受伤也有好处,至少能得到她的关心。
楚夏的腰也渐渐能活动,不过不能太用力,幸好只是骨头错位,不是骨头碎裂,不然,后果不堪设想,砂画轻轻帮他在伤口处擦药膏,这些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痂,还不算太深,只不过有时候楚夏偏爱装作很疼的样子,她不得已,只得低下头轻轻给他吹气,以减轻他的痛苦,一吹完就会发现,他一脸得意的盯着她。
“擦好了,坐正喽,要绑布条了。”砂画清润的声音听起十分可人,有一丝宠溺的味道,楚夏则乖乖的坐正,两个小孩眨巴着眼睛静静看着两人。
军队正驻扎在离达西城三公里外的野地里,天气天寒地冻,夜晚是不适合在野外过夜的,必须想办法攻进城,占据有利之地,才能确保将士不被冻死。
突然,远处,黑压压的出来几片大军,全部凌厉快速的朝这边奔驰而来。
“母后,有坏人来了,好多人。”楚若儿从车帘外看到大军前来,急忙害怕的蹲到砂画跟前。
砂画紧紧握住右侧的流星剑,凌厉果断的盯着踏着冰雪奔来的大军,大军溅起漫天细碎的雪粒,罗刹将士均整装以待,肃穆严厉的盯着前方。
等大军行近,砂画和楚夏才吐了一口气。领军前方的,正是东陵大将军李印,他饱经风霜,一脸沧桑,唰的一声挥舞披风,朝楚夏单膝下跪,朗声说道,“臣李印救驾来迟,请大帝和王后责罚。”
楚夏朝他冷峻的挥了挥手,“李将军请起。”
砂画这才看见,李印后面的大军多得数不胜数,整个冰天雪地的大草原都装不下,应该很多还在后面吧,个个英武雄伟,凌厉果断,果真是楚夏培养的人才,一脸阳刚之气。
“陛下,臣已听从你吩咐,带了五十万大军前来,不过,刚才在忘川河左道,臣碰见北冥浩浩荡荡几十万大军,他们的将领轩辕煜,正带领跟我国差不多的大军跟在后面,你说,该怎么办?”李印有些不解的看着楚夏。
“朕已与北冥邪皇结拜为兄弟,北冥和东陵已是好友同盟,既然他们在后面,李将军,你为北冥大军让一条路,请轩辕将军过来,参见北冥暂代女帝,也是前朝落花公主,沁砂画。”楚夏拉起砂画,两人庄严肃穆的下轿。
这一场仗,要来了,烈如婵,你的死期到了。
两人同时身着明黄色龙袍,砂画气势果断的骑上马,楚夏则要慢些,迎接轩辕煜前来。
大军缓缓让开一条道路,道路尽头,是一身银白铠甲,英姿飒爽,帅气逼人的轩辕煜,他后面跟着大批一涌而上的北冥将士,一到砂画面前,他立即下马,朝砂画拱手道,“臣北冥大将军轩辕煜参见女帝。”
“将军请起。”砂画把怀中的北冥国玺放在掌心,轻声说道,“轩辕将军,因邪皇不小心被烈如婵所抓,故雨笙把邪皇的国玺交给朕,由朕暂代北冥邪皇一职,你看看这国玺,可是真的?”
轩辕煜挥了挥手,大气的说道,“我相信你,从小我就认识你,既然两军已经交汇,何时起程攻打西塘?臣一定要救出邪皇,他不仅是北冥的天,也是臣和冷洵澈从小到大的好朋友。”
“好,有你们的支持,我们现在就出发,我已经研究过西塘的地图,我们先从达西城攻进,再至洛城--千宁城,再攻进凤凰古城,最后直捣西塘帝都主城--大河城。”砂画果断扬眉说道,脸上英气逼人,气势丝毫不输那些大将军。
一袭鲜红色披风罩在龙袍外被寒风吹起,霎时龙飞凤舞,妖娆绽放,颇有女将之风。
“臣和麾下六十万大军愿听女帝调谴。”轩辕煜拱手说完,凌厉的飞身上马。
整整一百一十五万大军,气势恢宏的朝达西城行去。这一百一十五万大军,有北冥六十万,东陵五十万,罗刹五万,个个均是精兵良将,沙场英雄。
而烈如婵,也不是省油的灯。西塘近几年厉兵秣马,广征将士,他的士兵已有百万之多,早就足以与北冥、东陵对抗,况且他是个手段狠辣,阴毒之人,这场仗,能不能打赢,还是个未知数,南风瑾,能不能救回来,也是个谜。
不过,烈如婵最大的缺点就是残暴不仁,那些将士多半是老弱残兵,仍要卖力为他打仗,稍有不慎,只有一个字:死。
而这,也是他的弱点,他不施行仁政,施行暴政,如若是这样,那些将士一旦得知他势力下落,一定会群起而攻之。
砂画把齐三招了过来,轻声朝他耳语,“齐三,你派人去大河城散播谣言,说他们的大王就快死了,他本身就是半个残废,再加上练功走火入魔,病情恶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烈如婵,你还要告诉大家,如今西塘正闹内乱,北冥和东陵、罗刹三国都率大军前来围剿西塘,大军一共有两百万之多,这样,百姓一定会对他失去信心。攻人必先攻心,先让百姓惊慌害怕,再一举攻进去,以我们的气势压倒他们。”
“群龙无首,势必造成国家动乱,陛下,你这招太厉害了,属下十分佩服,我这就派人前去散播谣言。”齐三朝砂画重重的点了点头,朝后边走去。
楚夏的轿子跟了上来,英挺的的眉怔怔望着砂画,“沁儿,你又有什么妙计了吧?”
“嗯,咱们先攻进达西城再说。”砂画说完,给楚夏一个生动的微笑,转身策马上前。
寒风凌厉的打在众人脸上,砂画率领齐三、李印、轩辕煜几位大将先行开路,楚夏则和小蛋、若儿坐在轿子里,因为他的腰身还没完全好,不能太过奔波。
达西城的守城将领一看到城下黑压压的一片人,吓得两眼一闭,就这样瘫软了过去。
丝毫不费力,达西城就不攻自破。砂画一行人先驻扎在里面,达西城的官,该收买的收买,该斩的斩,至于百姓,砂画没有碰他们一根手指头。
百姓,是无辜的。如果能以最低的伤害灭掉西塘,那就好了。
夜晚,三国将士并没有因为一时的胜利而醉酒庆祝,相反,他们纷纷燃起篝火,严阵以待,因为第二天,还要对付更多的敌人。
很多北冥的将士找东陵的聊天,东陵的又找罗刹的,总之,将士们就像亲兄弟一样,互相打气,互相鼓励,这场仗,迟早会胜利。
半夜,砂画逗两个孩子睡着之后,一个人失神的躺在床上,烈如婵早已经回到大河城,不知道他把南风瑾怎么样了,曾经他就派自己去刺杀他,如今,他亲自抓到他,更加不会放过他。
今日行程太累了,砂画手里握着流苏玉簪,沉沉的进入梦乡,只要养足精神,才能救南风瑾。
她发现走到一个到处开满彼岸花的地方,那里的彼岸花深红,透出股股死神的悲凉,南风瑾,你在那里吗?
突然,一阵微风细细吹来,风里有一股嗜血的味道,她跟着风儿向前跑去,却在一处悬崖边看到满身是血的南风瑾,他正怔怔的站在那里,嘴角流血,满头银发已经被血染红,朝她温润的说道,“砂画,我就要走了,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好好对你,不会再伤害你,你一定要跟楚夏好好生活下去,把我们的小蛋和若儿养大,让小蛋像我一样威武,让若儿向你一样冰雪聪明。”
说完,他的身体开始往下面飘,陡然间,砂画正欲上前抓住他,却发现,他嘴角微微动了动,身子急急的朝下面飘,突然,一下子消失在砂画的视线中。
“南风瑾……”砂画嘶心裂肺的大叫一声,陡然间从床上坐了起来,额头全是汗。
“沁儿,做噩梦了吗?别怕,有我在。”楚夏温润关切的声音在床榻的另一边响起。
“楚夏,你……你怎么在我的床上?”砂画反射性的捏紧衣服领口,半夜醒来,床上多了个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而是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