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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自己那高加索人的口音大声问道:
“这是谁,是负责这次案件的侦查组组长吗?”
“对不起,政委同志……”叶果罗夫转过身来抢先回答道,他从副部长的口气中猜到,现在可能发生一场令人不快的、但主要是毫无意义的谈话,这将是一场充满责备和指控的谈话,可能还要训斥一番。“请等一等……”
这时,叶果罗夫发现了受哮喘病折磨的将军那张可怕的面孔,他眼球突出,青筋暴涨,脖子憋得通红。老将军手扶桌沿,用发抖的嘴巴喘着气。从莫斯科来的两位上校搀扶着他,看来是想扶他坐下,而这正是现在绝不应该做的事情。由于憋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将军只好无声地想从两位上校的手中挣脱出来,他面前的一盆水,也被掀翻了,水把文件弄湿了。
在下级面前的争论和这个饱受折磨的顽固老头儿,使莫斯科来的人们深感不便的野战军的作战条件和逐渐扩大的分歧……这一切使人们心烦意乱,无法工作,简直令人难以忍受。必须毫不迟疑地采取某种措施。
叶果罗夫看了看站在他身旁的反特局军官(自己的副官和一位戴有空军肩章的大尉),以目示意,指着憋得喘不上气来的老将军命令道:
“快帮助一下将军!……把他的帽子摘下,脱下他的上衣,马上把他抬到外面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他感觉到,这两位军官犹疑不决(他们作为下级军官怎么可疑去扒一位自己并不认识的将军的衣服),于是,叶果罗夫怒容满面,忍不住地大喝了一声,这声意外的怒吼甚至使副部长都被吓得打了个寒噤:“执行命……令!!!”
突然一切鸦雀无声(在寂静中可疑听到报务员在用电键发报的声音),叶果罗夫激动的大声地喘着粗气,用手摸着后脑勺,转身对阿廖辛说道:“如果你没有什么问题,就马上回到岗位上去!”
空军大尉和副官在叶果罗夫背后把莫斯科来的上校们推开,从憋得喘不上气来的将军身上脱下那件华达呢上衣。被这不寻常的场面吓得手足无措的阿廖辛把手举在帽沿边已经准备告辞了,在这一瞬间,叶果罗夫终于控制住自己,向他伸出那张大手说道:“我指望你们啦……行动吧!……”
下册 第72章 作战文书
高频电话记录
特急!
叶果罗夫收
为在必要时按照“陷阱”、“大象”和“波罗的海探戈”方案实施大规模行动,根据总参谋长的特别命令,今天十五时整将从红军部队和内务部保卫方面军后方部队再为你们抽调支援人员派往下述地点:
一.派往维尔纽斯市***和***人。
二.派往戈罗德诺市***和***人。
三.派往利达市***和***人。
请立即汇报支援人员到达情况,同时汇报每一 行动方案的准备工作所需要的最起码的时间。
柯雷巴诺夫。
密码电报译文
紧急!
叶果罗夫收
今天,在十到十一时之间,在维列依卡西北方的森林中,村童们发现两名军官正在发电报,根据村童们的报告,这两名军官立即被我拘留,他们是搭乘顺路汽车到达该地的,这两个人出示了出差证明和正式军人证件,他们是62035部队的鲍里先柯·彼得·叶菲莫维奇大尉和诺沃日洛夫·吉莫菲·奥西波维奇大尉。
鲍里先柯和诺沃日洛夫二人否认发过电报,坚决拒绝出示皮箱和口袋中装的东西,也拒绝随车去维列依卡,因此已用武力将其强行逮捕。
搜查鲍里先柯和诺沃日洛夫时发现:“埃利”牌手提式收发报机一台,刚使用过;备用电池三组;五字一组的密码表和破译密码本二册;图拉造手枪二支,子弹一百二十发;指南针两个;匕首两把;在可供五至六昼夜食用的干粮中,有四个今年六月出厂的德国肉罐头。在牛犊皮靴的靴筒中藏有从形式到内容都无可指摘的临时证件,该证件证明持有者是白俄罗斯共和国内务部工作人员鲍里先柯·彼得·叶菲莫维奇和诺沃日洛夫·吉莫菲·奥西波维奇大尉。
被捕者拒绝说明自己携带收发报机在森林中活动的目的,也拒绝提供可以进一步弄清其身分的任何情况。维列依卡的内务部侦查机关工作人员不认识鲍里先柯和诺沃日洛夫,当地各机关对他们出现在该地区一事毫无所知。
在被捕者的出差证件中没有下述暗号……在句中以句点代替逗点。鲍里先柯有乌克兰口音,其外貌也与正在追缉中的敌特分子之一有不少相似之处。尚有另外一些理由使我们相信,被我们逮捕的这两个人就是“涅曼”案件中正被我们追缉的特务分子。
鲍里先柯和诺沃日洛夫现在被关押在旅反特科,受到严密监禁,以保证他们无法逃跑或企图自杀。
我请您下令告知有关敌特分子的特征或其它补充情况,以便帮助我们肯被捕者即为正被追缉的特务分子。
由于我们没有可能同明斯克联系,请您紧急调查,白俄罗斯共和国内务部是否有姓鲍里先柯和诺沃日洛夫的工作人员,他们是否曾携带短波发报机被派往维列依卡地区执行任务。
沙波瓦洛夫。
高频电话记录
紧急!
叶果罗夫收
关于四四年八月十八日和十九日**号和**号命令的补充通知:红军总后勤部部长关于向参加“涅曼”案件的侦查工作、证件检查工作以及部队搜查行动的军人提供加强营养伙食的命令也适用于参加“陷阱”、“大象”和“波罗的海探戈”行动的所有官兵,一律按国防部规定的标准供应(根据红军总后勤部部长四四年八月十九日**号命令)。
监督执行情况。
阿尔切米耶夫。
密码电报译文
急!
叶果罗夫收
“锄奸”反特总局局长率领一批将军和军官已于十三点五分到达我处;最近几小时内他们将留在空军军团反特处。我已汇报过总局局长到达一事。
他完全同意我们关于侦查工作和部队搜查行动的想法,然而,由于某些不取决于他本人的原因,该搜查行动仍将于今日进行。同他谈话后,我认为将此行动推迟一昼夜似已不可能。
国家安全委员会副主席同一批高级侦查人员于十三时二十五分抵达。他有保留地同意我们的破案严密。他将于十四点三十分到您处;同时抵达的还有医生、长凳和椅子。
波里亚可夫。
密码电报译文
十万火急!
叶果罗夫收
请您在十五分钟内不要离开直线收报机以便接收极其重要的命令。
柯雷巴诺夫。
第73章 警备司令助手
他们通过林中草径向密林深处走去,阿廖辛和大尉并肩而行,勃林诺夫仍跟在后面三步远的地方。
风儿在高高的树梢上喧闹;在在非常清新的空气中可疑听到大自然的各种声音,在这座看来人迹未到的森林中,除了鸟类、野兽和一些小动物之外,什么也没有。在这里,在森林的这个地段,似乎从来没有人进来过。四周没有任何东西使人想起战争、特务和侦查活动。
警备司令助手迫使自己不去理会那些使他烦恼的问题和使他厌烦的关于提高警惕、可能出现各种情况的训话。在需要时,他可以不去想那些身边发生的各种情况,几分钟后,他就开始想另外一些事情了,比如今晚即将举行的小小宴会;他认为,这次宴会将在他的生活中具有特殊意义。
他象自己的父亲一样是个性格严肃的人,既然爱上了一个女人,那末,其余的女人对他来说就不存在了。但是他的父亲很走运,在国内战争即将结束时,遇到了自己未来的妻子,即大尉的母亲,从此夫妻二人从未离开,而儿子虽然只有二十四岁,却已经失去了两位心爱的女人。
如果说他战前的那个爱人,即那个未来的女演员早已把他忘了,从而说明她从未爱过他,对这个女人他现在早已忘却;但对那位女翻译,他至今仍然非常眷恋;至于对现在的这位女友,与其说他把她视为爱人,倒不如说他是怀着战争中阵亡的亲密友人的那种感情想着她。
他丝毫也不怀疑自己对列娜的深情,因而列娜对他的态度如何就使他非常不安。他知道,自己是招人喜欢的,她也喜欢他,她从不隐瞒这一点,不错,她也从未隐瞒自己对那个格鲁吉亚人外科主任的好感。“天才的外科医生!”……她不止一次地这样钦佩地说过。
一想起对手的竞争,一想起他又可能失去列娜,他就觉得可怕。不错,在这场战争中他还有一张王牌,不过,他无论如何也不想利用它。
一个爱才的女人,在不知道他那最引以自豪的才华的情况下,怎么可能真正了解他呢?……但是,她不应该只爱他的歌声,只爱他的歌声和他那漂亮的仪表……还在音乐学院的时候,这样一些崇拜他的女孩子就对他纠缠不清了,但是,正如父亲说过的那样,对于深刻、坚贞的爱情来说,喜欢一个人的外表是很不够的。
战争的第一个年头的秋天,他来到部队,对谁也未隐瞒自己会唱歌这件事,当有人请他唱歌时,他就弹着吉他或在手风琴伴奏下,有时甚至不用任何伴奏地为大家歌唱,连队里的人都很爱听他唱歌。有一次,听众中有一位他不认识的营教导员,这位教导员听完之后问他:他参军前干什么工作,是什么地方人,为什么唱得那么好。他老老实实地说明了一切,虽然很有分寸,但毫无隐瞒。三天之后,上级给师部来了一道命令,派他,红军战士安尼库申到方面军的歌舞团去工作。
他不可能想象还会有比这更令人不快、比这更使他失望和难过的事情了。
当时德寇已经打到莫斯科附近,而被包围在普里鲁基的父亲已经两个月没有任何消息,人们都以为他的父亲已经牺牲了,这样一来,作为长子的他就成了一家之主,是家中唯一的成年男子和保护者了。这时也正是决定着他的人民、他的祖国的命运的时刻,他渴望手持武器保卫祖国,渴望杀死几个敌人和凶手,为此,他曾从早到晚学习作战,一天学习达十六个小时之久,现在却决定要他去当演员。他有自己坚定不疑的信念,这信念是在父亲的影响下成熟拆的,这就是他对男子汉的尊严和荣誉的理解。可能,前线歌舞团团员们用自己的演出做了有益和必要的工作,但是,从这时起,他一想起这些歌舞团团员就怀着轻蔑的心情,把他们视为一群胆小鬼和逃兵战争的傻瓜。
他断然拒绝去歌舞团工作,但是,上级对他的意见完全不予理睬,于是他就给国防部部长写了一封信。上级仍然坚持要他立即服从命令,但他却固执己见,于是,人们把他关进了禁闭室,而且是和一些逃兵关在一起,这更使他觉得蒙受了奇耻大辱。
一时间他的命运变得难以预料,但正在这时,德国坦克冲到首都近郊,他所在的那个师匆忙投入战斗,在一片荒乱之中不知是谁想起了他,于是,当天傍晚,他就顶着刺骨的寒风,冒着大炮和迫击炮的炮弹,用工兵铁锹为自己挖了一个散兵掩体,这是全团守卫阵地中小小的堡垒之一。
这件事给他上了有益的一课。在这几年作战期间,他两次住院,在三个部队中服役,但如果有时他还唱唱歌的话,也只是独自一人,小声地唱了。他不隐瞒(包括对列娜)自己在音乐学院学习过,但自称是理论作曲系的大学生,即未来的音乐理论家,他在各种文件中也是这样填写的。
在他的生活中,今晚有特别重要的意义,准确些说,是可能有重要意义,因而,在同两位反特局军官走向密林深处时,他便在脑海中设想着即将向列娜表白心意的场面:从何处着手,在何时开始,先说什么,然后再根据她的反应和回答如何谈下去。他还不无担心地想到同那位外科医生、格鲁吉亚人的会见,这个人肯定会弹起吉他,唱起歌来,一定象大多数业余爱好者一样,不是走调儿就是嗓音欠佳。
他在想着这些使他激动的事情时,并未忘记碰到粗湿的树枝时蹲下身子,碰到小树枝时则用手把它们拨开,以免露水沾湿自己这身军装。他也不可能一点也看不见走在他身旁的阿廖辛,而且他发现这个人总在瞅着前方三米远的草径,似乎在找什么东西。对这个人在找什么东西一事,警备司令助手毫无兴趣(他甚至连想也不愿意想),但是,他对这种到处都要嗅一嗅的作风十分不快。
尽管这位反特局军官为人随和,但并不招人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