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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8-人一生要读的60篇小说-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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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东西,给抓进去了,可怜咱们娘儿们四天没吃东西啦。”     
    (可不是吗那么好的题材技术不成问题她讲出来的话意识一定正确的不怕人家再说我人道主义咧……)     
    “先生,可怜儿的,你给几个钱,我叫媳妇陪你一晚上,救救咱们两条命!”     
    作家愕住了,那女人抬起脑袋来,两条影子拖在瘦腮帮儿上,嘴角浮出笑劲儿来。     
    嘴角浮出笑劲儿来,冒充法国绅士的比利时珠宝掮客凑在刘颜蓉珠的耳朵旁,悄悄地说:“你嘴上的笑是会使天下的女子妒忌的——喝一杯吧。”     
    在高脚玻璃杯上,刘颜蓉珠的两只眼珠子笑着。     
    在别克里,那两只浸透了Cocktail的眼珠子,从外套的皮领上笑着。     
    在华懋饭店的走廊里,那两只浸透了Cocktail的眼珠子,从披散的头发边上笑着。     
    在电梯上,那两只眼珠子在紫眼皮下笑着。     
    在华懋饭店七层楼上一间房间里,那两只眼珠子,在焦红的腮帮儿上笑着。     
    珠宝掮客在自家儿的鼻子底下发现了那对笑着的眼珠子。     
    笑着的眼珠子!     
    白的床巾!     
    喘着气……     
    喘着气动也不动地躺在床上。     
    床巾,溶了的雪。     
    “组织个国际俱乐部吧!”猛的得了这么个好主意,一面淌着细汗。     
    淌着汗,在静寂的街上,拉着醉水手往酒排间跑。街上,巡捕也没有了,那么静,像个死了的城市。水手的皮鞋搁到拉车的脊梁盖儿上面,哑嗓子在大建筑物的墙上响着:     
    啦得儿……啦得——     
    啦得儿     
    啦得……     
    拉车的脸上,汗冒着;拉车的心里,金洋钱滚着,飞滚着。醉水手猛的跳了下来,跌到两扇玻璃门后边儿去啦。     
    “Hullo,Master!Master!”    
    那么地嚷着追到门边,印度巡捕把手里的棒冲着他一扬,笑声从门缝里挤出来,酒香从门缝里挤出来,Jazz从门缝里挤出来……拉车的拉了车杠,摆在他前面的是12月的江风,一个冷月,一条大建筑物中间的深巷。给扔在欢乐外面,他也不想到自杀,只“妈妈的”骂了一声儿,又往生活里走去了。     
    空去了这辆黄包车,街上只有月光啦。月光照着半边街,还有半边街浸在黑暗里边,这黑暗里边蹲着那家酒排,酒排的脑门上一盏灯是青的,青光底下站着个化石似的印度巡捕。开着门又关着门,鹦鹉似的说着:     
    “Good…bye,Sir。”    
    从玻璃门里走出个年轻人来,胳膊肘上挂着条手杖。他从灯光下走到黑暗里,又从黑暗里走到月光下面,叹息了一下,悉悉地向前走去,想到了睡在别人床上的恋人,他走到江边,站在栏杆旁边发怔。     
    东方的天上,太阳光,金色的眼珠子似地在乌云里睁开了。     
    在浦东,一声男子的最高音:     
    “嗳……呀……嗳……”     
    直飞上半天,和第一线的太阳光碰在一起,接着便来了雄伟的合唱。睡熟了的建筑物站了起来,抬着脑袋,卸了灰色的睡衣,江水又哗啦哗啦的往东流,工厂的汽笛也吼着。     
    歌唱着新的生命,夜总会里的人们的命运!     
    醒回来了,上海!     
    上海,造在地狱上的天堂。    
    作品赏析    
    《上海的狐步舞》是穆时英的短篇小说名作之一,最初发表于1932年11月《现代》第2卷第1期上。    
    小说描写20世纪20~30年代上海这个半殖民地的光怪陆离、浮华奢糜的都市生活:一会是大富豪家庭的淫乱生活,一会是饭店中荒淫无耻的享受,一会是夜总会的灯红酒绿……小说以一系列怪异灰色的故事,向人们展示了由狐步舞、爵士乐、斑驳的灯光、流动的色彩、烟味、酒味、香水味交织组成的十里洋场的畸形都市生活,揭示了焦躁、虚无、颓唐、浮华的都市人病态心理,深刻地说明了上海是一座“造在地狱上的天堂”。小说线索交叉错节,凌而不乱,语言华美,电影蒙太奇手法运用巧妙,空间跳跃,时间交叉,快速组接,扑朔迷离,充分展示了日本新感觉派和西欧现代派的艺术风格。


中国卷第36节 绣枕

    ‖作者简介‖    
    凌叔华(1900~1990),生于北京,中国现代女作家。1922年入燕京大学外语系学习。1925年开始文学创作,与当时的冰心、庐隐、冯沅君、苏雪林等人齐名。1929年后在武汉大学、燕京大学任教多年。1974年出国,与丈夫陈源(陈西滢)旅居法、英、美、新加坡诸国,专研中外绘画,应邀为多所大学开设中国文学与书画专题讲座。1990年叶落归根,在北京病逝。她的作品淡雅幽丽,温婉细致,富有女性温柔的气质。主要作品有小说集《花之寺》、《女人》、《小哥儿俩》。    
    大小姐正在低头绣一个靠垫,此时天气闷热,小巴狗只有躺在桌底伸出舌头喘气的分儿,苍蝇热昏昏的满玻璃窗打转,张妈站在背后打扇子,脸上一道一道的汗渍,她不住的用手巾擦,可总擦不干。鼻尖刚才干了,嘴边的又点点凸出来。她瞧着她主人的汗虽然没有她那样多,可是脸热得浆红,白细夏布褂汗湿了一背脊,忍不住说道:    
    “大小姐,歇会儿,凉快凉快吧。老爷虽说明天得送这靠垫去,可是没定规早上或晚上呢。”    
    “他说了明儿早上十二点以前,必得送去才好,不能不赶了,你站过来扇扇。”小姐答完仍旧低头做活。    
    张妈走过左边,打着扇子,眼看着绣的东西,不住的啧啧称叹:    
    “我从前听人家讲故事,我总想那上头长得俊的小姐,也聪明灵巧,必是说书人信嘴编的,那知道就真有,这样一个水葱儿似的小姐,还会这一手活计!这鸟绣得真爱死人!”大小姐嘴边轻轻的显露一弧笑窝,但刹那便止。张妈话兴不断,接着说:    
    “哼,这一对靠枕儿送到白总长那里,大家看了,别提有多少人来说亲呢。门也得挤破了。……听说白总长的二少爷二十多岁还没找着合适亲事,唔,我懂得老爷的意思,上回算命的告诉太太今年你是红鸾星照命主……”    
    “张妈,少胡扯吧。”大小姐停针打住说,她的脸上微微红晕起来。    
    此时屋内又是很寂静,只听见绣花针噗噗的一上一下穿缎子的声音和扶扶轻微的风响,忽然竹帘外边有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叫道:    
    “妈,我来了。”    
    “小妞儿吗?这样大热的天来干什么?”张妈赶紧问。小妞儿穿着一身毛蓝布裤褂,满头汗珠,一张窝瓜脸热得紫涨,此时已经闪身入到帘内房门口边,只望着大小姐出神。她喘着气说:    
    “妈,昨儿四嫂子告诉我这里大小姐用了半年功夫绣了一对靠垫,光是那只鸟已经用了三四十样线,我不信有这样多颜色,四嫂子说,不信你赶快去看看,过两天还要送人呢。我今儿吃了饭就进城,妈,我到那边儿看看行吗?”    
    张妈听完连忙陪笑问:    
    “大小姐,小妞儿想看看你的活计行吗?”    
    大小姐抬头望望小妞儿,见她的衣服很脏,拿住一条灰色手巾只擦脸上的汗,嘴咧开极阔,露出两排黄板牙,瞪直了眼望里看,她不觉皱眉答:    
    “叫她先出去,等会儿再说吧。”    
    张妈会意这因为嫌她的女儿脏,不愿使她看的活,立刻对小妞儿说:    
    “瞧瞧你鼻子上的汗,还不擦把脸去。我屋里有脸水。大热天的这汗味儿可别熏着大小姐。”    
    小妞儿脸上显出非常失望的神气,听她妈说完还不想走出去。张妈见她不动,很不忍的瞪了她一眼,说:    
    “去我屋洗脸去吧。我就来。”    
    小妞儿撅着嘴掀帘出去。大小姐换线时偶尔抬起头往窗外看,只见小妞拿起前襟擦额上的汗,大半块衣襟都湿了。院子里盆栽的石榴吐着火血的花,直照着日光,更叫人觉得暑热,她低头看见自己的胳肢窝,汗湿了一大片了。    
    光阴一恍便是两年,大小姐还在深闺做针线活,小妞儿已经长成和她妈一样粗细,衣服也懂得穿干净的了,现在她妈告假回家,她居然能做替工。    
    夏天夜上,小妞儿正在下房坐近灯旁缝一对枕头顶儿,忽听见大小姐喊她,放下针线,就跑到上房。    
    她与大小姐捶腿时,便有一搭没一搭的说闲话:    
    “大小姐,前天干妈送我一对很好看的枕头顶儿,一边是一只翠鸟,一边是一只凤凰。”    
    “怎么还有绣半只鸟的吗?”大小姐似乎取笑她说。    
    “说起我这对枕头顶儿,话长哪。咳,为了它,我还和干姐姐呕了回子气,那本来是王二嫂子给我干妈的,她说这是从两个弄脏了的大靠垫子上剪下来的。新的时候好看极那。一个绣的是荷花和翠鸟,那一个是绣的一只凤凰站在石山上,头一天,人家送给她们老爷,就放在客厅的椅子上,当晚便被吃醉了的客人吐脏了一大片;另一个给打牌的人,挤掉在地上,便有人拿来当作脚蹈垫子用,好好的缎地子,满是泥脚印。少爷看见就叫王二嫂捡了去。干妈后来就和王二嫂要了来给我,那晚上,我拿回家来足足看了好一会子,真爱死人咧,只那凤凰尾巴就用了四十多样线。那翠鸟的眼睛望着池子里的小鱼儿真要绣活了,那眼睛真个发亮,不知用什么线绣的。”    
    大小姐听到这里忽然心中一动,小妞儿还往下说:    
    “真可惜,这样好看东西毁了。干妈前天见了我,教我剪去脏的地方拿来缝一对枕头顶儿。那知道干姐姐真小气,说我看见干妈好东西就想法子讨了去。”    
    大小姐没有理会她们呕气的话,却只在回想她在前年的伏天曾绣过一对很精细的靠垫——上头也有翠鸟与凤凰的。那时白天太热,拿不得针,常常留到晚上绣,完了工,还害了十多天眼病。她想看看这鸟比她的怎样,吩咐小妞儿把那对枕顶儿立刻拿来。    
    小妞儿把枕顶片儿拿来说:    
    “大小姐你看看这样好的黑青云霞缎的地子都脏了。这鸟听说从前都是凸出来的,现在已经蹈凹了。您看!这鸟的冠子,这鸟的红嘴,颜色到现在还很鲜亮,王二嫂说那翠鸟的眼珠子,从前还有两颗真珠子镶在里头,这荷花不行了,都成灰色了。荷叶太大,做枕顶儿用不着,……这个山石旁还有小花朵儿……”    
    大小姐只管对着这两块绣花片子出神,小妞儿末了说的话,一句听不清了。她只回忆起她做那鸟冠子曾拆了又绣,足足三次,一次是汗污了嫩黄的线,绣完才发现;一次是配错了石绿的线,晚上认错了色;末一次记不清了。那荷花瓣上的嫩粉色的线她洗完手都不敢拿,还得用爽身粉擦了手,再绣,……荷叶太大块,更难绣,用一样绿色太板滞,足足配了十二色绿线,……做完那对靠垫以后,送给了白家,不少亲戚朋友对她的父母进了许多谀词,她的闺中女伴,取笑了许多话,她听到常常自己红着脸微笑,还有,她夜里也曾梦到她从来未经历过的娇羞傲气,穿戴着此生未有过的衣饰,许多小姑娘追她看,很羡慕她,许多女伴面上显出嫉妒颜色。那种是幻境,不久她也懂得,所以她永远不愿再想起它来撩乱心思。今天却碰到了,便一一想起来。    
    小妞儿见她默默不言,直着眼,只管看那枕顶片儿,说:    
    “大小姐也喜欢她不是?这样针线活,真爱死人呢。明儿也照样绣一对儿不好吗?”    
    大小姐没有听见小妞问的是什么,只能摇了摇头算答复了。    
    作品赏析    
    《绣枕》是凌叔华的代表作,最初发表于1925年3月《现代评论》第1卷第15期上。小说发表后反响热烈,曾受到鲁迅的赞赏。小说中的主人公是一位美丽温柔的深闺小姐,她长时间地在家中默默地精心刺绣一对靠枕,完工后将其送给白总长,以便这位上层人物请客时为人赏识,纷纷来说亲。但绣枕送去的当晚,却被醉酒的客人吐脏踩坏,最终丢给家中的佣人。小说以此反映了旧时代的中国女性难以掌握自己命运的苦闷心境,描绘了中产人家温顺女性的孤寂和忧郁的灵魂。小说笔调清淡透逸,人物心理刻画细腻传神,富于诗情画意。


中国卷第37节 菱荡

    ‖作者简介‖    
    废名(1901~1967),原名冯文炳,湖北黄梅人,中国现代小说家。曾任北大中文系教授,是20世纪30年代颇具影响的京派作家。其一生以19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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