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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和一般小贩不同;他卖的价钱很怪异,完全因人而异。见到可爱渴望
的小男孩,他可能只卖三百,可是见到流气的少年可能会变成三千!
小四注意了他很久;他就在他身边,好不容易等到人群稍减,他才开口:
“喂!你是谁?你知不知道你占了别人的位置?”
他望了他一眼,笑了笑:“我是戚小海,第一次来这里,下过我不知道我占
了谁的地盘。”“我的!”小四面色不善地:“这是我花钱买来的位置!”
小海一愣,似乎非常惊讶。“摆地摊还要花钱买位置?太扯了吧?”
“当然!这可是黄金地段呢!”
“真的?那我要不要付你钱?”
小四一楞,他的表情那么天真,像在问一个最简单的问题的孩子,那眸子白
痴似的纯洁。
他突然回答下出来了,像看到怪物一样看着眼前的年轻人。
“有什么不对吗?”小海奇怪地打量着他。
小四终于点点头肯定,这个戚小海若不是弱智,那一定是怪物!
“小叔叔,你没见到莉薇亚,一定很失望吧?”海儿仔细观察他的神情。
应辰离失笑。“失望?为什么?”
“因为你喜欢她啊,见不到自己喜欢的人当然很失望喽!”
“有什么好失望的?总会有见到面的时候!”
“是吗?”海儿狐疑地打量着他,对他所说的一切抱持了怀疑的态度。“要
是莉薇亚一直躲着你怎么办?”
他仍是淡淡一笑。“就这样啦!要不然还能怎么办?”
“小叔叔!人家是跟你说真的!”
“我也是跟你说真的啊!”他转向她,表情没什么变化,仍是一迳平淡的面
容。“要不然你觉得应该怎么办呢?”
“应该……”海儿蹙着眉认真地思索:“应该……应该去找她啊!”问个明
白她为什么不见你,为什么要躲着你!“她又想了—想:”应该要紧迫盯人!
“”喔?是吗?“应辰离有些好笑地逗她:”那她如果还是不喜欢我怎么办?
“
“不喜欢你干嘛要躲着你?”海儿理所当然地分析:“她一定是有什么不得
已的苦衷,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啊!既然你喜欢她,当然要把理由找出来,彻底
解决才对啊!”
“小傻瓜!”他笑着摇摇头:“事情哪像你想的这么简单?你是爱情小说看
多了?以为男女主角相爱,然后排除万难,杀死恶龙之后,主子和公主就能从
此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是不是?”
“理论上是这样。”
“你也知道那是理论?”他斜睨她一眼:“成人的世界不是么简单的!”
“成人的世界就是太复杂了!”海儿咕哝着:“那要不然怎么办呢?杀死一
条恶龙不够,那杀二条、三条好了!”
他又笑了,如何回答这样单纯的问题呢?
诲儿的世界是率直的,她永远只要一种答案,其它的都可以不理会。
这样的海儿将来若不是极幸福便是极痛苦的。
现在的世界里,还有谁会给一个单纯的答案呢?
成人的世界与孩子的世界,所差别的并下止于单纯与复杂,还有其它太多大
多变数,海儿还能维持多久她的纯真?
海儿望着车窗外,心里十分渴望得到真正的答案,可是她知道应辰离是不会
给她的。
或许这是一种性格,也或许这是一种历练,总之她是不能理解的。她以为凡
事不是这样便是那样,哪来那么多不确定呢?“
她对那些“不确定”可真是厌烦透了!
突然路旁有两个人影使她一愣,焦急地喊了起来:“停车!停车!小叔叔!”
应辰离一愣,连忙将车驶向路旁:“怎么,海儿?”
海儿不等他车停好,已打开车门冲了出去。
“海儿!”应辰离吓了一跳,连忙将车停好。“你去哪里?”
海儿已钻入小巷子里不见人影,他停好车子之后立刻追了出去。
她追着那两条人影到小巷于里,一转眼他们已经不见了,她又惊又急地喊了
起来:“戚小海!戚小海!”
“海儿!海儿!你做什么?”应辰离追了上拉住她:“你在叫谁?”
“戚小海!”她仍然焦急地喊着。
没有人回声,她失望地垂下眼,伤心地几乎要落下泪来。
“谁是戚小海?”他关心地望着她:“怎么啦?很重要的人吗?”
“他不见了。”海儿难受地往回走,强忍住泪水,声音却有些哽咽:“我刚
刚有看见他的!”
“他到底是谁?”应辰离间着,有些忧心,他从来没看过海儿如此垂头丧气
地。戚小海一定对她有很重要的意义。他到底是谁?
她只是摇摇头,走到车子还打开车门。“大概是我看错了……”
“喂!你怎么回家?”
小海扛着他的大背包,英名其妙地望着他。“当然是走到公车站牌,然后伸
出手拦公车啊!”
小四登时掉了下巴,眼泪汪汪地。“难道你没有更帅气一点的退场方式吗?
比如说骑上一辆是帅呆了的摩托车?“他哭丧着脸问道。
和小海相处了一个晚上,他们已变成了好朋友。小四发觉那有张帅得不像人
的小海简直是怪物。
他无所下知,对任何事都能侃侃而谈,却又不是个书呆子;尤其他的机械电
子方面的天才,根本已经到了令人叹为观止的程度——“可是我没有事啊!”
小诲回答:“我的车在美国还投运过来,也许过二天会运到吧!不过我觉得搭
公车不错!挺便的。”他还点点头肯定自己所说的话。
他真想去撞墙!
于是他义愤填膺地:“这么晚了还会有公车吗?你以为台北市的公车处是SEVEN
—ELEVEN?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吗?如果你没有更好的方法,至少你应该很快消
失,神秘不知所踪!保持令人莫测高深的态度!”说到后来他简直是暴跳如雷
了,满心不悦地指控:“你不该破坏了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
小海眨砭眼,思考了三秒钟之后终于下了结论:“你很富有戏剧性。”然后
很认真地补充:“摆路边摊实在太埋没你了。”
“谢谢。”小四没好气地回答,把自己的包包往背上一背,跨上自己的小摩
托车:“我要走了!”
“顺风。”
“你去死!”
小海大笑,扛着自己的大包包,没人巷子无尽的黑暗中,吹着口哨愉快地消
失在尽头。
是他吗?
小四望着那一片黑暗,小海的口哨声仍隐隐约约传来,那优美的曲调渐去渐
远,终于听下到,而他仍在思索。
上头并没有告诉他,将派出来的人是多大年纪,什么模样,只知道是从美国
回来,层次相当高的人。
而小海正是从美国回来的,以他超人的智识与不俗的谈吐,他绝不需要在东
区摆地摊讨生活。但他在这里,正好在他的旁边,这一连串的巧合也许并下是
巧合,而是刻意的安排。
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玩这种谍对谍的游戏,但若真是小海,那他会很高兴
有样一个伙伴——那绝对比拥有这样一个敌人要好太多了!
“海儿?你怎么了?没精打采的?”
正在盘点货物的海儿茫然地抬起头来。“是吗?”
店长侧着头打量她,拍拍她盘点单上的数字。“这里大概放不下一百二十瓶
清洁剂吧?”
她一愣,看一眼自己在单子上所写的数字,有些无奈地扮个鬼脸:“对不起,
我弄错了?”
“弄错了改过来就好了,这几天我看你一直心不在焉地,是不是太累了?还
是有什么心事?”他关心地注视着她。
大男孩脸上的表情是真挚的关怀,她有些感动,但却也有些无奈。
他一直对她很好,好得足以使店里另外两个店员生气,他的心意她也很明白,
正因为明白所以无奈。
处理这种事情她并非能手,她担心伤害到他的感情。可是她更知道由于这种
同情,他将会受到更大的伤害!
人活得越大,担心的事情便越多,而可以确定的是,那绝下会越快乐。
“我很好,只是担心考试而已。”她扯着谎,声音却显得微弱。
“考什么?要下要我帮你?”
“你会跳天鹅湖?”
男孩一愣,不好意思地摸摸头:“我只会跳土风舞。”
海儿笑了起来:“那怎么帮?显然是不可能的嘛!”
“我想也是。”男孩腼腆地笑了起来,想了一想,又试探地:“那你早点下
班回去准备,晚上我去接你下课好吗?”
她瞥见一旁一直对他心仪的女孩子脸上有着哀怨的愁容,她眨眨乌黑的眸子,
轻快地一笑:“我男朋友会去接我的!”
男孩的脸上迅速闪过一丝失望,随即大方地笑了笑:“那就好!”
“海儿,你有男朋友啊?怎么我们都不知道?”另一个店员笑着问:“怎么
不带来让我们看看?”
海儿立刻垂下眼,苦笑两声。“他很忙的。”
“喔。”
她不想再说话,更不想面对他们执问的眼光。
是什么样的男朋友呢?天知道她从来没有过男朋友,当她捏造出那样一个人
来时,心里想的是小海,可是他在哪里?
她的心里有些委屈,似乎遗忘似的。
那天见到的背影真的是他吗?
他知不知道,她几乎已快放弃希望了?
原本我想,冷海儿和小海,会是很适合的一对的。“宝儿几乎是泄气地:”
现在看来是不可能了!“方群智好笑地看着他那仍不脱稚气的小妻子。”这
倒是新鲜了,我从来没见过你看得上眼,认为配得过小海的女孩儿,现在好不
容易有个冷海儿,你那么喜欢她却又说不可能,能不能告诉我是为了什么?“
“你记不记得你有一次为了一笔生意气得差点昏倒?”
“我不会为了任何一笔生意气得晕倒。”
宝儿瞪着他:“我说,差点!”
他笑了。“那次数就多得让我记不清了,你说的到底是哪一次?”
“利用莉薇亚向我套消息的那一次!”
方群智楞了一下。“应辰离?”
宝儿无奈地点点头:“冷海儿正好是应辰离的侄女。”
“那冷海儿是应辰愚的女儿?”他讶异地嚷了起来:“应辰愚居然有个十八
岁大的女儿?”
这又轮到宝儿意外了。“你认识他们吗?”
“谈不上认识,不过见过几次倒是真的。”群智蹙着眉思索着。
世间的事多奇妙,绕来绕去竟都是熟人,他倒是对冷海儿开始感兴趣了!
“其实冷海儿是谁的侄女并不很重要吧?商场上兵不厌诈,虽然应辰离是条
大白鲨,可是冷海儿不见得和他一样。”
“你不介意?”
“我为什么要介意?”他瞪着她,穿着围裙拿着锅铲的她活似家家酒的小人
儿。“你当你老公那么小心眼吗?”
宝儿吐吐舌头,有些歉疚地低不头嗫嚅着:“我只是……只是不确定嘛!” ,
他笑着从她的后面环住她的腰,温柔地吻上她。“呆瓜!”
宝儿仰起脸来,却没有惯常甜蜜的笑容。
“怎么啦?”
“我担心莉薇亚!”
“为什么突然开始担心她?”
“大白鲨在追她。”宝儿忧心地咕哝:“我担心莉会尸骨无存。”
方群智轻轻笑了起来,啄啄她娇嫩的唇瓣。“事实上我比较担心大白鲨,他
可能得去配一副钢牙了!据我所知莉可是金刚不坏之身!”
或许他是当真得去配一副大钢牙。
应辰离躺在自己的床上,为自己倒了杯酒,慢慢地啜饮着。
许多的时候,当看到年轻人那种为爱而生,为爱而死的激烈情感,不知道是
该为自己感到庆幸,或是悲哀?
他已脱离那种岁月十分遥远了。
他总是十分冷静、理智、喜怒不形于色。在商场上,这是必备的条件,但在
生活上,那近乎超然的态度使他不轻易爱上别人,使他总是去伤害女人的感情。
这次他终于遇上对手!
莉薇亚是个比他还冷静,还超然的女人。
很早就听说国老有个年轻的舞蹈家情妇,艳惊四座,使得向来不绯闻的商界
大亨为她如痴如醉,他对这种事早巳司空见惯,但自从在怕卖会上见到莉薇亚,
他便知道自己这是栽了!
问题是要怎么栽?
和莉薇亚每次交手都是一场斗智,仿佛要比谁有耐性、谁冷静、和谁的本事
高些。
他努力让自己不要落于不风,而对她的思念和渴望却越来越深!
他自嘲地笑了笑,举杯敬自己的愚蠢!
再怎么美丽的错误都是一场错误。
她再度出现在忠孝东路上,怀着忐忑不安的心在长长一排的地摊中搜索,希
望可以见到他的身影。
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