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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结连环套-第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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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儒朱兰亭虽不能测知李玉琪深浅,却已看出苏玉玑身怀武功,闻言将六恶介绍一番,又道:“今晚洪泽六恶,即与玲儿相约比斗,必有所依之后援,老朽因有他事,不能前往,未知两位肯否前去,相助玲儿一臂之力呢?”
  李玉琪心猛地一惊,暗疑:“这人怎能看出我身怀武学?”
  朱兰亭已哈哈一笑,继道:“如我老眼不花,这位苏小友,目光精湛,必具极深内功火候,武功必也登堂入室,比起小女玲儿,只多不少,如肯相助,老朽便放心了!”
  要知苏玉玑服食朱果,血莲灵药,玄关畅通,内功激增三四十年,天龙不动禅功,虽仅练了数日,已具二三分火候,外表已与前大不相同,双目开阖之间,神光四溢,内行人一见便知,必有很好的内功基础,不克臻此。
  至于李玉琪“两仪降魔神功”已达返璞归真,返神还虚之境,不但太阳穴平平,与常人无异,连目中神光,也非要到运用天通眼,暗中视物或情感激动之时,才能显射而出。
  故而北儒朱兰亭,虽是老于江湖,阅人千万,亦不能发现他丝毫异处。
  只觉他骨格清奇,秉赋佳绝,至于其他,仍不得而知,故才出言相试,约为朱玉玲之助。
  闻言,知道自己并未被他识破,心虽暗笑,却不说破,便道:“玑弟虽学过几招,却还未达前辈所说境界,不过玲姑娘与洪泽六恶之约,乃因在下兄弟而起,晚间自当为姑娘助威,前辈但请放心好了!”
  北儒朱兰亭见他答应,心中自是喜悦,谈谈说说,一席酒直吃了个把时辰,相约二更天店外相会,才带着那依依不舍离去的玲姑娘别去。
  玲姑娘自始至终,与玉玑一样,未出一语,不过表情各各不同,苏玉玑心中不快,不愿多言,一个人低头吃菜饮酒,谁也不理。
  玲姑娘虽不语,俏目不时地注视李玉琪一举一动,静听他与朱兰亭对答,颊上红晕梨涡,也一直不曾平息。
  态度方面,也较初见时自然了不少,临去时,更是秋波含情,默默凝睇,一副欲语还休,依依不舍之态。
  任谁见着,都会立即生出一种怜爱倾心的感觉来。
  李玉琪生来就是多情种子,哪能不知姑娘的情意,虽无特别的用心,但对姑娘亦自有一番喜爱的心意。
  二人去后,李玉琪呆了一呆,似在回味,半晌方将六恶所留银子,自桌上取出,悉数充作店钱酒帐。
  声明连六恶所叫一席,一并计入,多余银子暂存柜上,等明儿走时,作赏于伙计的小费。
  这一着,店伙计无不大喜,更将两人当财神爷一般侍候,不待吩咐,即将两马牵入吃槽,上草上料,也似对待客人一般。
  苏玉玑可是一肚子不自在,依着他恨不得立刻上路,离开那狐媚的朱玉玲愈远愈好。
  在他看来,玉哥哥已经看上了人家姑娘,才有意与北儒朱兰亭套近乎,心中不但暗代未谋一面的赵家姐妹不平,更暗责玉哥哥见异思迁。
  对玲姑娘呢,更是深恶痛绝,认为她故意矫情,装出一付眉目含情,娇羞欲滴的样子,吸引玉哥哥的注意。
  因此他恨不得当时拿出鞭子,狠狠地抽她两鞭,煞煞她那狐媚之气。
  其实,他也不反省一下,想想自己的用心,跟随李玉琪的目的是为着什么,却只知责备别人,岂非好笑矣!
  回到房中,苏玉玑一反常态,阴沉不语,李玉琪察觉有异,问道:“玑弟弟怎的不高兴呀?”
  苏玉玑瞪眼看着他道:“我有何事,值得高兴?倒是你,刚刚结识了一位又美又娇的红粉佳人,才值得大大高兴一番呢!”
  李玉琪闻言一愕,旋即敞声大笑,道:“哎呀,你敢情是吃我的醋啊,好好好,我将那姑娘让给你就是了,何必与我生气呢?”
  苏玉玑知道他会错己意,但细心一想,前一句岂不正说破了自己的心意吗,这一想,脸儿陡地一红,“啐”了一口道:“谢谢你的好心吧,她那股狐媚的样子,我看着就生气,讨厌!”
  李玉琪被“啐”了一头雾水,真是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又似有一新发现,只见他“唔”了两声,指着苏玉玑道:“哈哈,我初见玲姑娘时,就觉得她有些像你,现在一见你这付凶样儿,更像得厉害,哈,要是你着上女装,人家不说你们是亲姐妹才怪呢,不过你却是男人,与她正是朗才女貌天少生的一对,怎的说讨厌她呢!”
  苏玉玑闻言,心中恍然,特地到铜镜前,细看自己脸庞,眼儿眉儿,鼻儿唇儿,果然活像一母所生,皆有几分相似之处,心道:“这真是怪事,那丫头怎会这等像我,但不知我俩谁大谁小,下次相见,倒要好好地瞧瞧!”
  想着却又“啐”了一口,嗔道:“什么郎才女貌,天生一对,我才不要她呢,天下长得相似的人多得很,难道都要我一个个娶……”
  娶字出口,自觉不好意思,一伸舌头,把下文咽回,却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将脸上的冰冻,冲刷干净。
  李玉琪一半玩笑,一半认真地说:“自古至今,有三妻四妾的人,多得很呢,我们又何必拘泥,只要大家能获得谅解同意,彼此又情同意合,我想多娶几个,是不妨事的!”
  这是实话,古代重男轻女,只要有钱,能应付得来,高兴娶几个女人,就娶几个,在法在理,毫无一丝限制。
  只有在夫妻的感情上,可能会形成一种障碍,常因女人过多,一人应付不来,而有争风吃醋,甚或红杏出墙等事发生。
  苏玉玑自然也晓得此理,但出自李玉琪之口,听来却令他又喜又气,思量一刻,嗔道:
  “好啊,敢情你真打那玲丫头的主意啊,将来见着琳姐、瑛妹,我要不狠狠地告你一状才怪呢!”
  李玉琪“唉”声长叹道:“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我是在劝你不要死心眼儿,不料却被你反咬一口,真是好人难做,好人难做!”
  说罢摇头晃脑,唉声叹气,一到学究模样。
  苏玉玑嗤地一笑,轻轻打了他一掌,道:“你还骂我是狗,看我将来不告状才怪,你当我看不出来吗,一付水灵灵的桃花眼,到处拈花惹草,真不知被你迷倒多少人呢,我……”
  一提到他自己,不由他不红脸住口,本来嘛,他不也一样早被他迷住了吗?
  两人在房中一闹,不知不觉已然入夜,“雪儿”自外飞进嚷着要酒,于是二人叫来酒莱,就在房中,与雪儿、红儿分食。
  饭后苏玉玑又要了一间房,独自一人跌坐用功,一直到将近二更,才到李玉琪房内道:
  “看样子,今晚有一场好杀,玉哥哥你别动手,让我与玲丫头较量较量,看谁打的贼多如何?”
  李玉琪笑道:“乾坤鞭法,你尚未熟,我看你决非玲姑娘敌手呢!”
  说着,见苏玉玑面呈不服之色,似想发火,遂赶快自囊中取出一条金光闪闪的长蛇,递给他道:“此鞭便是过去我对你说过的千年火鳝,现在已被我制成软鞭,就送给你吧,此物据说是武林一宝,如以真气灌注鞭身,可作鞭、杖、枪、笔使用,软鞭如意,神妙无穷,就连吹毛断铁的宝刀、宝剑亦不能砍伤分毫,神妙无穷,再者这鳝唇上两只触须,无坚不摧,双目晶光亦可闪惑敌人目力,如能善自运用当能胜过玲姑娘一筹呢!”
  那苏玉玑冷不了地见取出一条金蛇,吓了一跳,不敢用手去接,但听说是千年火鳝所制软鞭,便接过细看。
  那鞭通体五尺多长,闪泛金光,虽只拇指粗细,却有十多斤重。头部略大,若似小桃,双目似嵌着两颗蓝宝石,射出两团蓝光,鳝唇紧闭,居上两只触角,尖锐地挺出五寸多长。
  握住尾部,在掌中缠了一圈,试一挥舞,灯光下立即拥出一片金霞。
  头部两团蓝光,更随那缓急之势,伸缩不定,虽远可达一尺,再试将本身真气,运至鞭身,鞭便笔直若枪,微以触须轻点桌上的铜镜,仅闻“嘶”的一声轻响,铜镜便被洞穿,显出两个米粒般大小的小孔。
  苏玉玑见鞭这等神妙,喜得双脚直跳,拉着李玉琪手臂,咯咯笑道:“玉哥哥真好,这鞭真太妙了,就叫它‘金鳝神鞭’好吗?”
  既已送出,人家自然有权起名,李玉琪哪能反对,因此,这只鞭自今天有了正式名称“金鳝神鞭”。
  此时,天已二更,苏玉玑将长衫脱下,露出一身青色的紧身劲装,又将原有软鞭留下。
  将新的“金鳝神鞭”卷好,收在斜挂的百宝囊中,催促着李玉琪快走。
  李玉琪仍是一身天蚕蓝色儒服,外边套着一件蓝缎丝长袍,吩咐“雪儿”留在店里,看守行羹、马匹。
  却令神猱红儿去泰山脚下等候,自己与苏玉玑并肩缓步出店。
  此刻,街上多数商家,都已关门,只有酒楼,饭店依然是灯火通明、热闹异常,两人出店,闪目四眺,李玉琪首先发现,云中紫凤朱玉玲,独自一人,站在对面街道暗影之中,正向这方注视。
  一见二人出店,立即迎上前来,仍是一副羞怯怯的表情,莺声道;“公子才来啊!”
  苏玉玑撇嘴,并未答言。
  李玉琪将手微拱,笑道:“有劳姑娘久候,在下深感不安,咱们这就走吗?”
  玲姑娘垂首一笑,道:“天已不早,我们快些走吧!”
  李玉琪点头称是,玲姑娘顺街前导,脚步逐渐加快,不一刻便至城边。
  这一番,玲姑娘受教而来,她爹爹北儒朱兰亭,回去之后,虽还拿不准李玉琪是否会武,却因午间他那种镇定神色,应付洪泽六恶的表情起疑,故才令玲姑娘对他考究一番。
  不过玲姑娘真有点不信,故在起步之时,脚程不敢放得太快,边行边转目窃视,见苏玉玑两人,并肩携手,始终与自己保持三尺距离。
  此时,城门关闭多时,玲姑娘诚心试探,因而毫不犹豫,腾身而起,一式“凤鸣九天”
  微发一声脆啸,拔起三丈多高,落在城头,转头后视,李玉琪两人可不仍立在身后三尺之处。
  玲姑娘粉面一热,心头微跳,不敢再看,一展身形,快似一道紫烟,嗖的一声,纵至城下,伏身向泰山飞掠。
  泰安城距离泰山山麓,只有六、七里路。
  那朱玉玲姑娘,既以“云中紫凤”为号,轻功方面自有独特的造诣,况且她已知李玉琪、苏玉玑两人武功不弱,却故意隐藏不露,一时不由激发起好胜之心。
  一下城墙,即以全力施展轻功,身形何异于一缕紫烟,起落之间,更何上十丈,故而不一刻,抵达山脚,再前便是上山的道路了。
  玲姑娘停身四顾,前方是巍峨的泰山,高耸入云,山坡上怪石鳞峋,路右一片广场,似是一片坟地,四周围着稀疏的巨松古木,每株粗可合围,高有五丈,路左倒是平坦,顺山势蜿蜒为一望无际的麦田。
  此时正值冬季,田里所种麦苗未发芽,玲姑娘知道,三更未到,洪泽六恶可能尚在途中,倒不惊异。
  但回身一瞧,身后不见了李、苏两人,心中吃一惊,不由暗暗想道:那李公子分明不会武功,即使会也不能太好,自己这一好胜,将人家丢下老远,等会儿见面怎好意思?
  想着,正望着来路出神,突然身后一声怪啸响起,似人非人,似兽非兽,声音尖锐刺耳,难听至极,紧接着,风声飒飒,似向自己袭来。
  玲姑娘以为来了强敌,不敢怠慢,莲步顿处,身形前移一丈,落地反身抽剑,一气呵成。
  姿态优美从容,正欲出招制敌,闪目一看,月光之下,刚才自己立身之处,此时正站着一只似猿非猿的怪物。
  遍身火红柔毛,红发披肩,两臂长垂及地,高约二尺,一对火眼,红光四射,黑夜之中格外显得怕人。
  接着一张大嘴,注视着自己,玲姑娘一生,哪见过这等怪物,尤其在这黑夜无人的旷野,更是胆怯。
  她的心头怦怦,一时真不敢贸然进击,只挺着一把紫霞闪闪的宝剑,与那怪兽僵持当地。
  正在此时,前面山麓道旁,一座五丈多高的巨石之上,突然又现一条人影,发出一声轻笑,缓缓发话道:“红儿小心吓坏了人家姑娘,你主人不打死你才怪呢,快过来吧!”
  那怪兽真个听话,闻言对玲姑娘嘻嘻一笑,蹲身一个倒纵,两臂翼张,活像一头巨鸟,落在那人身旁。
  玲姑娘俏目闪处,早已看清那人正是苏玉玑,粉颊一红,收剑问道:“李公子呢?”
  苏玉玑一声脆笑,却又撇嘴对红儿作了个怪像,指着姑娘身后道:“那不是吗?”
  玲姑娘转身再转,可不正看见李玉琪,自来路慢慢踱来,此时玲姑娘顾不得害羞,立即迎上,满含歉意地道:“李公子,你……才到啊?”
  其实,李玉琪一出城,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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