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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儿你要酒吗,好,你也进厨房里拿一坛去吧,只是别吃醉了就行!”
红儿闻言,喜得连翻两个跟斗,跳人厨下,抱起一个酒坛子,一溜烟又从暗门中跃了出去。
此时,房中仅余下李玉琪三人,相视一笑,李玉琪坐在朱、苏两人对面,执壶为两人斟酒,举杯道:“来,玲妹、玑妹,干一杯!”
这是个出乎意外的大喜日于,三人平日虽不常饮酒,这次却不能不喝,故而,玉玲、玉玑慌忙也举杯向照,一饮而尽!
一杯酒下肚,三张俊脸,便在同时间泛起了飞红,也同时都感到热辣辣,兴奋异常。
于是,朱玉玲执壶,为各人斟满,你敬我,我敬你,相互邀饮。不多时,便将那一壶两斤花雕,灌下腹去。
三人本不善饮,两斤酒虽不算多,三人却已是不胜酒力了,草草吃毕菜饭,第一个苏玉玑,呻吟一声,醉倒榻上。
李玉琪功力深厚,虽觉得有点儿脚下不实,却无大碍,朱玉玲虽在昨夜,被初破爪之时,略失真元,却因得真精和融,并服下一粒那达亲禅师所留的青龙丸,不但是无损功力,反而因之大大增进了不少,故此也能支持。
勉强为苏玉玑脱下罗裳,盖妥锦被,轮到她自己,却因当着玉郎面前,而羞怯得周身乏力。
朱玉玲歪身卧倒,微吟道:“玉哥哥,劳你驾把桌子搬走,熄了灯好吗?”
李玉琪醉眼惺松,立起身子,在桌边轻轻一拂,那桌子真像长了翅膀,贴地翩翩飞起,轻轻飘落在对面劈下,桌上杯盘与盘中残肴,却是点滴不溢,仿似生根在桌上一般。
这一手仿如魔法,其实则为李玉琪两仪降魔神功之中,降魔掌中的一式绝学,名曰“金刚挥袖”,乃是将两仪降魔禅功真气,藉挥袖之势发出,可刚可柔,无声无形,意念真气所及,十丈以内立可毁物伤人。
端的凌厉无匹,别说是推动这张百十斤重的桌子,就是再重上十倍的铁块坚石也挡不了这一挥之力。
李玉琪醉态可掬,无意中施出绝学,朱玉玲醉眼惺松,瞥见那桌子会飞,却真当它是有翅膀呢,揉揉眼,未曾看见翅膀,却看清了李玉琪四处找灯。
这室中哪来的灯火,光亮不全是那山壁顶所嵌的明珠射出来的吗,朱玉玲仰卧上望,哑然失笑,唤道:“玉哥哥,把壁上的珠子取下来吧,这里可不要灯呢!”
李玉琪恍然而笑,举臂张手,虚空连抓,壁上数十颗灿烂明珠,恍若冰雹骤降,又如巨鲸吸水齐齐投入李玉琪两只肥大的衣袖里,刹时间,室内珠光顿灭,窗外天井中珠光,射入室内。
李玉琪收得兴起,飘身窗畔,扬臂又抓,瞬息间,半边天井,骤又一暗,室内顿时较前黑暗得多了。
榻上朱玉玲唤道:
“玉哥哥好了!”
李玉琪依言停手,双臂一垂,“哗啦啦”一声,收入袖中数十颗大珠,统又滚出,滚了一地,室内顿又大放光明。
朱玉玲“哎”了一声,李玉琪连忙两袖一卷,室内又显黑暗,在暗中,李玉琪问:
“玲妹妹,这些东西怎么办哪!”
李玉琪真个醉了,怎么办还得请问朱玉玲,朱玉玲‘咳’了一声,道:“就放在地上吧,不过可得找件衣服盖起来才行!”
李玉琪依言脱下外衣盖好,轻飘趋近榻畔,想上去,又有点不好意思,身躯摇摇晃晃,犹疑不定。
朱玉玲暗中瞥见,嗤地一笑,道:“玉哥哥,看你醉得站都站不稳了,快上来睡吧!”
说着,爬起来为李玉琪解衣脱鞋,将李玉琪推倒榻上,自己却一扭身转过一边去了。
李玉琪以为玲妹妹想走,在榻上嚷道:“玲妹妹,你上哪儿去啊,快来嘛!”
朱玉玲嗤地又是一笑,呻道:“你看你,人家换衣服都不许吗?”
说完,一瞥李玉琪目光炯炯,不由得粉颊一热,佯嗔道:“快闭上眼睡觉,不许看。”
李玉琪莞尔一笑,依言闭目,耳中但闻一阵衣裳悉悉之声,不一刻,身畔一动,张目一视,朱玉玲可不正含情脉脉地倒卧榻侧吗!
这一番,三个正名夫妻,李玉琪焉肯老实,只见他猿臂一舒,马上便将朱玉玲拉入怀内。
朱玉玲“嘤咛”一声,羞不胜性,颤声儿只换了一个“玉”字,两瓣樱唇,便陡地被捂住。
两人这一闹,可不知闹到什么时辰,也不知床里的苏玉玑被他俩闹醒了没有。
翌日,李玉琪首先醒来,睁眼见室中一片黑暗,窗外珠光隐隐,转侧间,触及两侧温香软玉,初则一惊,继则恍悟,不自禁哑然而笑,暗自得意。
冥想多时,李玉琪见身畔两女,香梦沉沉,悄悄坐起身来,闪目瞥见榻上衣服,伸臂处虚空一抓,竟施展出降魔掌中绝学“佛祖招魂”一招,只见那散置地上的衣服虚飘飘向上升起,投落榻上。
李玉琪将一堆衣服,分置三堆,叠放榻侧,然后将小衣穿起,却不见长衫。
于是他游目四顾,果见那两件长衫,远掷在屋角地上。
李玉琪伸臂又抓,衣衫自床下再起,地上却因而大放光华,一时将整个房间,照射通明,犹如白昼一般。
原来,那地上正是李玉琪所堆盖起的一堆明珠,此时那衣盖一去,怎不大放光明呢?
李玉琪未虑及此,骤睹耀目光芒,猛吃一惊,正想重行盖起,榻外朱玉玲被那珠光一照,己然有了动静。
朱玉玲面外而卧,好梦正香,珠光骤然一亮,只见她长弯、粗黑的睫毛,微扇了两下,一翻身,把玉臂伸出被外,搭附在李玉琪腿上,口中喃喃欲语,却是未出半点儿声息。
一瞬间,将螓首埋伏在李玉琪腿下,复又沉沉睡去。
这一来,李玉琪踞坐榻上,可真有些儿为难,怕自己若再一动,打扰了玲妹妹好梦。
没奈何,只得苦笑了一下,便只好原势不动,静坐在那里,默默地欣赏那左右两姝的睡态艳姿。
右手朱玉玲,曲身侧卧,锦被覆体,却将一只玉臂伸了出来。
那玉臂赛雪欺霜,白嫩异常,经屋角射来的珠光一照,更显得肌盾晶莹,惹人心荡神驰。
螓首埋伏李玉琪腿下,看不清楚,但只那如云秀发,卷曲披散,掩显出黛白粉颈,亦足以惹人魂消魄散了。
右手苏玉玑,却是侧卧向外,李玉琪踞坐之阴影,正好投在她的面上,故而不曾察觉得明珠强光,睡态极其安祥。
只见她,螓首蛾眉隐蕴春意,若花粉面带娇红,朱唇绽笑皓齿微露,似在梦着得意之事一般。
李玉琪呆视有顷,但觉得全身如沐春风,舒泰得意无可言状,不由自主握住朱玉玲玉腕,轻轻将腿移开。
腿移处,但见那朱玉玲一般是娇艳若花,脸泛春光,与那苏玉玑两两相较,面庞却极相似,睡姿一般柔美,恍若一双并蒂睡莲一般,叫人分不出轩辕高下来。
李玉琪左顾右盼,若有目不暇接之势,一时里,眼中只有面前这一双玉人,心下但觉得甜蜜温馨,什么寻亲报仇,什么闯荡除魔,早已被那股幸福浪浪潮,冲击得无影无踪了。
其实,这并非李玉琪无智无勇,见色忘义以致于此。
换个别人,处之于他那种左拥右抱,新婚燕尔之时,恋闺忘我之态,或更胜之百倍呢!
实则,这数日以来,局面骤变,苏玉玑由男变女,朱玉玲计决从权完婚,事情到此地步,着着出之于李玉琪意料之外。
想那李玉琪,虽然是武功盖世无匹,聪敏绝世无伦,但到底还是个年轻小伙,江湖历练先不说他,人情世故之所知,也极其有限。
这一旦骤坠温柔之乡,赢得了一对如花美眷,尝得那人生至乐滋味,又怎不如痴如醉,乐而忘蜀呢!
故此,李玉琪盼顾之间,飘飘然如饮琼浆,但觉得胸中怦怦,意马人猿,情不逢禁地伸出双手,分别抚捂在两姝玉颊之上。
朱玉玲经那珠光之耀射,己有醒意,骤被李玉琪一手抚覆,那练功之人,警觉之心何等强烈,哪还有不醒之理。
只见她妙目骤睁,闪现处望见李玉琪踞中而坐,玉面生辉,朱唇含笑,星目中闪射出万缕情丝,注视着自己。
四目一触,朱玉玲但觉得周身一紧,似乎被她玉哥哥眼中所射出的情丝缠不结实。
只是,这情丝缠得虽紧,朱玉玲不但不以为苦,反似甘心怀有愿,乐于接受一般。
朱玉玲绽唇一笑,胜似海棠骤放,舒玉臂握住那只捂置在自己颊上的大手,移于唇边,轻置一吻之后,方才昵声道:“玉哥哥,你怎的不多睡一阵子?现在才什么时候啊?”
那语声幽昵婉转,煞似莺声鸟语,娓娓道来,关注恩爱之怀有,溢于言表,说罢,一双凤目,亦放出万股情焰,倾注在李玉琪面上。
李玉琪本己是心荡神移,哪再堪承受这万股热焰炙烤,哪还能不像是雪狮向火,一烤即溶了吗?
故此在四目再接之时,李玉琪痴痴一笑,意似未听清朱玉玲问话,并不回答,一伏首,拥住朱玉玲螓首,再仰腰,覆在锦被之上,轻怜蜜爱,至额、至眼、至鼻,而止于唇,将朱玉玲吻得娇喘微微,若不胜情。
螓首连摇,好不容易将李玉琪双唇摇脱,舒纤掌抵住那要印在的嘴唇,吐气如兰细声道:“玉哥哥,天都亮了,请你别缠我好吗?昨夜……”
说至此,她那粉颊陡显飞红,马上住口不言,面上眼中,却流露出一番哀告的神色来。
李玉琪微微一顿,又显出痴痴一笑,三不管伏首又吻,朱玉玲似觉得情朗情深,不忍严却,又似是无可奈何一般,竟而在幽幽一叹之后,把臂搂往玉哥哥脖颈,牢牢不放。
一旁苏玉玑,不但是早已与朱玉玲一齐醒转,却也似解去了媚香之毒,功力已经恢复。
只是,她却眯着眼装睡,偷窥这一场香艳惹火的好戏。
只是,苏玉玑并不能佯装到底,故而,一见那朱玉玲欲拒还迎的模样,竟不由“嗤”一声,笑出声来,
这一张床榻能有多大,李、朱两人,虽是正处在紧张缱绻关头,亦然是听得清清楚楚了。
李玉琪闻笑一停,朱玉玲乘势轻推,倏分两口,朱玉玲就在被中,一下拧得苏玉玑“哎呀”出声,嚷道:“哎呀,玲姐姐好狠,拿我作出气筒吗?人家好好地睡觉,又没惹你们,干吗拧人呀,哎呀,好痛,玉哥哥你不管,拧死人了,咯咯……”
大概是朱玉玲又拧又搔,才弄得苏玉玑又是呼痛,又是娇笑。
李玉琪瞥见这一对娇妻,打闹得煞是有趣,闻言不但不管,反而又欠身坐起,让开地盘,在一边静静欣赏起来。
朱玉玲一见李玉琪让开,就在被内,用力一拽,将苏玉玑按住,边搔边恨声怨道:“你这个没良心的,在一边看人家受罪不说,拧你两下就说我狠了,也不想想,人家昨夜要不是为你,哪会……”
哪会“什么”,朱玉玲没说出来,三人心中可全都明白。
李玉琪展颜大笑,状至得意,朱玉玲面现羞红,搔抓更甚,苏玉玑咯咯娇笑之余,娇喘频频,断断续续地告绕道:“好姐姐……小妹……知罪了,求你……饶过……这一遭吧!……玉哥哥救命……笑死人了……”
说着,被中玉腿乱蹬乱踢,玉体战颤扭转,己笑得上下气息不接,连眼泪都滚了出来。
那锦被能有多重,被这位功力己复的苏玉玑,一阵踢蹬,早已有一半滑溜榻底,显露出一对裸缠一起的光洁胴体来。
那胴体一般的雪白晶莹,玉肌冰骨,一般的纤细合度,娇小玲珑,李玉琪看在眼里,朗目中奇光陡现,心臆间神荡魄移,立时里笑声突止呆住出神。
朱玉玲猛觉得身上一凉,锦被滑脱,立即松开苏玉玑,电闪般抓住锦被,重新为两人盖上,苏玉玑己是更笑不出声音,蜷伏在朱玉玲怀内喘息。
两人同时闻得李玉琪突止住朗笑,煞是奇怪,不由自主两人对视一眼,齐齐转头,向李玉琪瞧去。
哪知,就在那六目一触,三人竟同时若遭电击,全不由心头猛震。
但闻朱、苏两人,齐声惊呼,李玉琪朗笑又起,笑声里,榻上陡地飞涌起一物,巧不巧,正罩在屋角边那一堆明珠之上,而榻上,此时那惊呼之声,也亦早停,代之而起的,不但有嗤嗤的娇笑与那微微的娇喘,中间或有一两声细弱的呻吟加杂其间,交织成一片春情,在这无边的黑暗,泛溢波荡。
树窟之外,此时,天色也不过刚刚黎明,空中,一轮红日,冉冉自东方升起,许是严冬的缘故吧。
那红日虽然是光芒万丈,却有些冷冰冰的,漠化的寒风,呼呼惊空而过,吹走了所有的云霞。
使得那苍天之上,除了一两颗返归的星星之外,空荡荡别无他物,因此,倒使那红日,显得寞落至极。
地上,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