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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就这样,下阴凤眼两处,虽然藏开,毛腿与背后,却早已各中一掌一腿,虽不觉痛,那红儿心中却气得要死。
气是气,红儿连吃两次小亏,却不敢再事轻敌,故当一落地,便立即将神猱掌法施开。
掌起处风生五步,脚踢时,飞沙走石,一时间,虽不能将对方击败,却也能堪堪敌住了。
却不料,那两人功力确有诡异独到之处,一见这红儿招沉力猛,不可力敌,便自一打招呼,各使出一套见所未见的怪异小巧的功夫,与红儿游斗,更不时诡招屡现,击中在红儿身上。
红儿纵然是钢筋铁骨,也不免又痛又痒,只急得怒啸连连,震天动地,也将他主人李玉琪引来。
且说李玉琪闻得那东海飞狸,恬不知耻,竟称那魔岛为和合长春岛,尊那阴阳双魔为阴阳双仙。
更大言不惭,将别人的生命,说成活像是真个掌握在他的手中,心中不由又气又笑,也故意冷冷地道:
“要找你等师妹不难,只要到阎罗王那里,在下保你寻着就是!”
那东海飞狸两人骤闻此言,尚以为阎罗王乃是中原绿林道某人的绰号呢,故此并未生气,却又追问道:“那阎罗王住在哪里啊!”
李玉琪存心观耍,料想不到两人倒这般认真相询,不自禁“嗤嗤”一笑,旋又正色道:
“两位但到冥府鬼府之下,便不用找,那阎罗王也会差鬼拘你,两位何必急急作出这等猴急之态!”
此言一出,再蠢的人也能听懂这话中之意。
那东海飞狸、飞鱼,本来就是性情残暴,好淫嗜杀的人,哪能忍耐李玉琪这如此戏弄。
但见他两人,同时暴叱,“呛”“呛”二声龙吟,二柄寒光闪闪的宝剑,已然撤在手中,黄震宇剑尖一指李玉琪,气咻咻尖声叫道:
“小子,你说,你快说,是哪个畜牲,将我葛师妹杀了?”
李玉琪剑眉轩动,星目陡闪精光,这可是被那东海飞狸骂起了火,也陡地清喝道:“匹夫住口,像你师妹那等淫贼下流之人,人人得而诛之,杀了她为武林除害,为屈死的报仇,难道还不该吗,尽管施出来好了,在下李玉琪虽然是无名小卒,倒也不惧你们呢!”
这一喝声虽不高,却是震耳欲聋,尤其是一双星目,精光远射,分明己达内家绝顶火候。
东海飞狸、飞鱼,性虽凶残,却颇为识货,一时间撤下长剑,竟被李玉琪声势所慑,不敢轻举妄动,闻言不但未即动手,神色之间,己不如先前倨傲,反稍微缓和阴沉,冷冷尖声道:
“小娃娃,且慢使气,我师妹若非是你所杀,又何必为此抬扛,只你肯指出杀我师妹之人,我兄弟自会去报仇,决不会麻烦你就是!”
这显然是欲想妥协,李玉琪虽然觉得,一来辣手仙狐实死于自己之手,二来又实在看不惯两人横傲之态,决心予以惩戒!
闻言故意地扫视了他们一眼,扫得两人都似乎心底一凉,旋即朗声道:“杀你师妹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我区区在下,两位如欲报仇,尽管尽力向我下手便了!”
说罢,双手背负身后,神态修闲,简直就未把这阴阳双魔门下的两个弟子放在眼里。
那东海飞狸黄震宇两人,功力精深,生平除他俩师父之外,从未服过别人,也未遇到过敌手。
平日居于海外魔岛之上,以少岛主自居,一般下人及所有岛上的男女面首,更都是惟命是从。
两人何曾像这般受人轻视,此时一见李玉琪轻蔑之状,两人都不由怒火中烧,顿忘厉言。
齐声仰天失笑了一阵,黄震宇举剑一指李玉琪,叱道:“好小子既如此说,黄大爷若不将你破腹摘心,祭奠我葛师妹在天之灵,从此便不回和合长春岛了,小子,你亮兵器吧!”
说罢,左手捏剑诀,横胸一竖,右手剑一立,作了个“举火燎天”之式,足下暗踩子午桩,宁神凝志,目视剑尖。
静等李玉琪抽取兵刃。
谁知,那李玉琪仍是一副视若无睹的样了,见状仰天长笑,恍若暮野晨钟,震人双耳嗡嗡作响,笑毕方道:“在下兵刃甚多,有剑、萧、扇、杖之分,一时却不知取用何者为宜!”
黄震宇闻那笑声,震耳欲聋,面色骤变铁青,以为对方正在藉此笑声,提运真气,因之心虽惊疑,却是凝神一志,不敢大意分毫,及至听毕李玉琪之言,不由奇怪得收住势子,替他出主意道:
“本大爷既然使剑,小子你也使剑好了,尽罗嗦些什么!”
李玉琪对他兄弟上下打量半晌,摇头晃脑地说:“不妥,不妥!”
一旁,刑震霄憋了半天,愈看李玉琪行若无事之态,心头愈加生气,见状尖声暴喝道:
“有什么不妥不妥的,难道我师兄弟还怕你用剑不成!”
李玉琪故意正色道:“这并非怕不怕,乃是在下私自有一个规矩,凡功力超过在下者,用剑对付,相等则以萧,较次者用扇,最次者使杖,今因不知兄弟功力如何,故不知以何者对敌为宜,只是若说是因你使剑,在下也就使剑,只怕不出一招,你们就败下阵去,不但你等丢脸,在下也觉得无趣至极,故而谓之不妥!”
这一番言语,何等欺人,两人恨不得将他一剑劈成两半,只是心中也不由有一丝奇怪,何以这文质彬彬的少年,会如此大言不惭,若非真个有点儿真才实料,可真是个十足的疯子了!
黄震宇一念及此,以手势阻住师弟怒极欲扑的势子,狠毒地盯住李玉琪阴恻恻地尖声冷笑道:“小娃儿,死在眼前,尚敢大言不惭,黄大爷真不服你,好,依你说,你该用什么兵刃呢?”
李玉琪笑嘻嘻,毫不紧张地道:“我也不知道呀……嗯,有了,这样吧,我就站在这里不动,任凭你师兄弟两人各劈三掌,若能将我击退一步,我就用剑,若稍有晃动,我就用萧,若衣袂被你等掌风吹起一分,我就用扇,否则,那只用杖,同你们两位玩玩了!”
说罢,似自觉这办法甚是恰当了,玉面上涌现一丝得意之色,口唇边挂起一抹泛春微笑,用一对深潭似的大黑眼睛,注视着两人,隐含着询问之意。
这哪像是对敌拼命,便是小儿游戏,也无这般儿戏之理。
黄震宇两人,不但闻所未闻,若非见那李玉琪衣衫整齐,颜容漾洒,简直会当他是个疯子。
故此,黄震宇闻言,以一对不相信的眼光,怔视李玉琪有顷,方追问道:“真的!”
李玉琪又朗笑一声,道:“君子一言,有何不真,你们就动手吧!”
说毕,也未作势,仍然是一副闲立的模样。
黄震宇一见,心下一狠,忖道:“这小子真有些邪门,难道会邪法不成,否则,以两位师父近两甲子修为之力,尚不敢说此大话,这小于怎会如此不知死活呢,不过,你既出自愿,受我师兄弟三掌,真不死了,也顾不得我,而我也正好为葛师妹报了大仇!”
想罢,对他师弟刑震霄使个眼色,双双将剑还鞘,立即运功双臂,左手掌横提胸前,以防李玉琪言而不实,骤使暗算,右手掌敢隐肋下,与东海飞鱼,一左一右,缓步向李玉琪身边移去。
这东海阴阳双魔门下,技艺功力,确也不凡,但见他两人这一移步,举动虽极缓慢,却己是引满之弦。
功力毕集周身,步履处,那等严冬坚冻的石泥交杂的土地,立即踩出二寸多深的足印来。
李玉琪看在眼里,虽仍然不以为意,却不由暗赞,两人功力之精纯。
黄震宇两人,行至李玉琪身侧三尺之处,暗踩子午桩,分左右立定,两人四目,闪掠过一抹狠毒之光,盯视住李玉琪。
好半响,蓦地里齐声尖叱,同时间左掌一晃,欲分散李玉琪眼神注意,瞬息间似瞥见李玉琪剑眉微皱,各个大喜。
以为李玉琪已被其先声所夺,陡然间用出十成狠劲,吐气开声,隐在肋下的两只左掌,同时向李玉琪左右双肋劈空打去。
easthe 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 九 章 降魔神障
这两掌之力,虽说是劈控推击,并不打实,以东海飞狸两人数十年苦练之功,少说点也有两千斤以上劲力。
真个击中不要说对方是个血肉之躯,即便是千斤巨石,也必能击飞丈半,碎成片片。
可是奇怪得很,那两股劲风,挟带着凌厉狂飓,卷起了遍地尘泥,扑到李玉琪近身寸半之处,竟恍如泥牛入海一般。
不但是风势立住,便连那漫空尘沙,亦纷纷坠落地下,而李玉琪本人,仍然是一付泰然神态,负手闲立。
不但是夷然未伤分毫,便连那衣站下摆,也未被吹动分毫。
这是何等的神功啊,黄震宇两人,惊异不说,更是吓得平举着推出的右江,怔怔出神。
好半响,刑震霄还过魂来,暗叫一声:“有鬼!”
缩回手揉揉眼睛,转过脸望望师兄,也是一付惊异茫然之态,怔视着李玉琪胸前出神。
方想出声招呼,却听李玉琪嗤地一笑,说道:“喂,别怔啦,还有两掌呢!”
这一声只羞得两人面上泛红,恼羞成怒,同又尖声儿暴叱,目光下两人一脸铁青,刹时间须眉怒张,猛地里挫腰欺身,上前一步,两人四掌,不约而同地往上一翻,竟用出十二成劲力。
以双撞掌之式,再翻腕一招“力推华山”,疾若闪电般,向李玉琪左右两助胸前印去。
这一招,乃是那阴阳双魔的看家绝学和合掌中的一招,并非是普通的劈空掌法,劲道亦迥异于前。
故而刚发掌时势子虽猛,劲力极足,却并无劲风狂飙带起,劲力内含不吐。
只一印中吐劲,人体外表亦无伤痕,内腑五脏血脉,即便是精钢铸就,亦必被震成粉碎不可,端的歹毒至极。
两人因见对方,外观虽是个文弱书生,像似弱不禁风一般,却不料一试之下,竟确具精深奇奥之学,将两人力逾千斤的劈空掌力,不知用何方法,消之于无形,在心中不但怀疑,更是惧怕。
怕万一三掌无功,推不动人家丢脸不说,剩下的动手过招,无论对方用何兵刃,也只有挨打的份儿了。
故此,这两人竟不约而同,狠下心用出极为歹毒的看家绝学,乘对方受约言拘束,不能还手之际,一举击毙对方。
一来为师妹报了大仇,二来也为自己除一大敌。
但两人又怎知,李玉琪身具佛家秘学,习得两仪降魔禅功,早已是金刚不毁之体,“降魔禅障”无柔不克,无坚不催。
一经运出体外,不要说集合他两人之力,不能推动李玉琪分毫,即便他两人师尊阴阳双魔来临,亦未必能奈他何呢!
李玉琪宅心仁厚,有意戏耍两人,虽己运出降魔禅障,将身护住,初出一掌,李玉琪仅将那劲风消解无形,并未反震使两人受伤。
此时,一见两人神色有异,目闪狠毒光芒,四掌合劲不吐,印上身来,心中一动,面上立显温色,鼻中微“哼”一声。
说时迟,那时也不过是电光火石的刹那,两人四掌,已同时印在李玉琪前胸双助之上。
那两人同时吐气开声,内力猛吐,想使那十二成内力,透入李玉琪体内,震碎李玉琪内脏。
却不料,就在劲力猛吐之刹那,印掌处突然各生一股灼热潜劲,自四掌掌心处,穿透而入,经双臂侵入周身。
那潜劲灼热异常,恍似一条小火蛇,串行所经脉胳之中,本身所有之纯阳真气,一经遇上,立被其吸收吞食。
而火蛇亦因之膨胀无己,煞然像要爆体而出一般。
这一来,两人的苦头可吃大了,想撤掌,己被吸住,想求饶,可又说不出口,一时间,只好咬牙切齿,强忍着内脏如焚,真气被吞之苦,但额上的汗珠子,却不肯听话,一颗颗,一串串,顺着面额滚滚而下。
李玉琪视若无睹,双手背负,悠然而立,只是那玉面之上,神色极为深沉,而两人体内之四条火蛇,相反得更显活跃。
只一刻,己由“太阴肺脉”转入“少阴心脉”“少阴肾脉”,合汇于“下阴”要穴,循“太阳膀胱脉”向丹田烧去。
这一来,两人忍耐之力再强,亦受不住这烈火焚身之苦,但闻两人,两声尖声残吼,李玉琪俊目一瞥,口中喝道:“去吧!”
倒负的双手,衣袖兜在两人腰上一抖,这两人果如那断线的风筝一般,并排着倒飞二丈,一跤跌坐在地上,喘息不休。
李玉琪正欲开言,不远处土山巨松之巅,陡然现出一紫一青两个人影,疾若天边流星,掠空而至。
又像是两只大彩蝶,翩然飞临,左右一分,停立在李玉琪身侧,两声银铃般“玉哥哥”
娇声响起,紧接着双臂,立被那两双柔荑挽起!
不消看也不消说,那两人自然是朱玉玲与苏玉玑两位新婚的娘子了,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