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敌此,那最后的结局,除去当事人及那名为李玉琪撑船的小童之外,任谁也不知究竟如何!
原来,那小童虽在早先跳下水去,却不舍放弃掉赖以为生的船只。
故此,他藏在自己的小船边,一直注视着场中的情形!
他看到李玉琪两人,跳上贼船,也看到西湖牛中刀。
他瞥见那画舫逐渐下沉,不禁深深为那美丽的一双壁人担心,所以,他一直用眼盯住他俩,心中暗暗祈祷能发生奇迹!
果然,奇迹在最后的一刹那发生了!他暗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方才爬上自己的小船撑走!
原来,就在最后的那一刹那间,葛玉环急得跺脚之际,李玉琪心头蓦地一动,暗想:
“从前我不是会飞吗?现在我若也能飞过湖去,那该是多么好啊。”
他意念一动,阴神在不知不觉中,发动了大挪移遁法,身躯斗热飘飘而起。
他心头一喜,霍地伸臂抓住葛玉环,左臂一提,右臂一抄,已抱住了她的双肩,风驰电掣般,自湖面贴掠而飞。
在葛玉环尚未意会到发生了何事之前,两人己然降落在湖岸上了!
葛玉环只觉得娇躯突然被他抱起,尚以为湖水已然浸上船面,心上人不忍让她着水之故,心头不由一惨凤目闭上,舒臂搂住心上人的脖子。
哪知,在一阵掠耳劲风过后,仍不见湖水浸身!骤睁凤目,猛地与李玉琪暴射奇光的双眼,对个正着!
葛玉环只吓得“哎呀”一呼,猜不透李玉琪的眼睛何以会这般亮法,正想开口,那两道奇光,霍又敛去,四周顿时黑暗了许多!
李玉琪为自己突又会飞之事,十分开心,他对环妹妹吃惊的娇态,嘻嘻一笑,随即将她放下,说道:“好啦!环妹妹,咱们可以回去啦!”
葛玉环脚落实地,可又是一惊,慌忙收回一直注视在心上人面上的目光,四下一看,哎呀,可不是嘛!这正是湖岸哪!
这可又令她糊涂死了,不是嘛!怎的在那短短的一瞬间工夫便会由湖中心到了这湖岸边呢?
她问那李玉琪,他可也不明就理,只是发出一惯的憨笑。天真而得意地一边挽着她登上回程,一边道:“我不是告诉过你,我会飞吗?刚才我一见咱们快落在水里,心里一急,便飞了过来!”
葛玉环十分不信,疑惑地道:“真的吗?那……那你再飞飞让我看看。”
说着,指着前方卅丈外一株枯了的垂柳,又道:“你看,你从这儿飞到那棵柳树边,再飞回来看看!”
李玉琪童心甚炽,闻言笑道:“那还不容易,你看清了!飞!”
“飞”字出口,葛玉环陡觉眼前蓝影一晃,身边之人已然失踪,忙闪目四瞩,正瞥见那卅丈外的柳树梢头,划过一条蓝影。
兜了个半圆,闪晃间,蓝影一敛,身前三尺外,可不正是心上人,笑客可掬地站着吗?
这哪里人!简直比神仙更神!葛玉环若非是咬痛了自己的舌尖,简直会疑心是在做梦!”
她惊喜至极,痴痴凝视着李玉琪,犹如中邪,好半晌,方才大喊一声,双臂大张,拥身一跳,扑倒在李玉琪的怀中又哭又笑,娇唤“哥哥”“哥哥”,反把个李玉琪弄得手足失措了起来!
其实,难怪她此激动,实在是此一发现,太过神奇了!
须知,当今江湖之中的一流好手,葛玉环虽未曾—一会过,但下山之际,却都由其师净尘师太详加介绍,但虽则如此,却也未曾说飞,堪能一飞三数十丈,于一瞬间,打来回的呀!
谁知,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下山未及一载,不但在风景佳绝天下的杭州,遇着了堪托终身的良人,更还进一步发现,那良人竟还有冠绝天下的至深武学,非他人所能莫及的,甚至还是闻所未闻的呢!
李玉琪慰抚半晌,仍不能令环妹妹安静下来,于是只好将她抱起来。向城内疾驰而去了。
此时,他已经确实试出,自己只要是想飞便能飞起,心中自然是更加喜欢!
晃眼间,己达城下,李玉琪虽不懂世俗礼法,但也不好意思再抱着他环妹妹,自尚有行人的城门进城!
故此,他一见怀中的环妹妹仍在呜咽不止,他一跺脚,便自城墙边的无人处飞越而人!
城中,许多处花灯,仍未熄灭。
李玉琪神目如电,尤其在体内阴神加紧行功之际,更分外明亮。略一打量,远远便识出所居偏园的位置!
因此,也不着地,他便径从空中直飞人院内,将葛玉环抱人卧室,轻轻地放置榻上!
李玉琪燃起灯火,将古月琴放在旧桌上,打了个湿毛巾,一边为葛玉环擦拭泪痕,一边安慰她道:“环妹妹,别哭了好不好,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要不要哥哥去请个大夫来看一看呢?”
葛玉环此时己平静下来了,闻言反腕抓住李玉琪一臂,嫣然一笑,道:“哥哥,我没病哪!刚才是被你吓着啦!现在好了!”
边说话,凤目儿一溜,打了个转儿,娇态因而毕显,看在李玉琪眼里,心头虽然放宽,却仍怀疑道:“我何曾吓你了嘛?”
葛玉环逗他个白眼,佯嗔道:“你到底是神是鬼嘛!怎么好端端会飞了呢?要知当今世上人物,我会过的虽然少之又少,却都听师父提过,无论功夫多高,也没见能飞的人啊!
你……你这骤然一飞,不是……不是故意地吓我吗?”
李玉琪闻言,呐呐辩道:“你这可是个歪理,我何曾想吓你,还不是你要求的吗?至于我是神是鬼,这……我怎么晓得呢?啊,不!我是个人啊!不是嘛?”
最后,他十分认真地加重了语气,引得葛玉环“咯咯”娇笑,好半晌方才止住,正色询问道:“那你这一身功夫,到底是跟谁学的呢?据我所知,当今世上之人可没有这么高的功力呀!”
话己出口,葛玉环猛地想起,他不是失去记忆了吗?这样问他,岂非故意与他为难!
果然,李玉琪闻言,玉面立蒙上一层暗影,不言不语,苦苦地思索起来!
葛玉环目睹他这种神情,心中又痛又悔,立即双臂一伸,将李玉琪拉倒在身畔,自己却反而立起身来,一边为他解衣、脱靴,一边哄着他道:“哥哥,天不早啦!咱们快些睡吧!
明天一早起来,我再带你出去玩玩,过两天咱们也该动身到别的地方去了呢!”
李玉琪闻言,果然马上开朗了许多,他不再多想,径自坐了起来,脱去长袍睡下,问道:“环妹妹,我们要到什么地方去啊!”
葛玉环取过自己的睡衣,到外室换好以后,复又进来,坐在古铜镜前一面卸装,一面答道:“我想过两天,到金陵走走,或能遇着我爹爹与两位哥哥呢!”
“金陵”这两个字,在李玉琪脑海中,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自从他下山以来,便决定要到金陵去寻找父仇,那个在八达镖局任职的铁剑金梭上官珏。
以期晓得,其父李圣坤生前的行侠事迹,而就从中分析出大概的仇家。
哪知,偏偏是命运多赛,一路上事非叠出,终至遭受暗算,丧失掉记忆!
然而,虽则如此,妹妹“金陵”两字,在李玉琪心中,一直是寻找亲仇的主要关键,印象实在太深刻了。
此刻,骤从葛玉环口中道出,不由兜起他心头的一片暗影,而那“金陵”,竟而隐隐约约使得他觉得,熟悉异常!
因此之故,他复又隐人呆痴之状,口中喃喃重复着这两个字,竭思焦虑地苦想了起来!
葛玉环整装已毕,踱至榻畔,瞥见他这付神情,不由皱起柳眉,却俏皮地悄悄睡倒,移近李玉琪耳边,“喂”了一声,把李玉琪吓了一跳,从迷茫中醒来!
葛玉环咯咯娇笑,霍又呶起红唇,佯嗔道:“哥,你又想什么嘛!叫你早点睡,却不听话,真气死了!”
往日,李玉琪总是十分听话,迅速地闭目睡去!
今天他却是一反常态,炯炯星目不但不闭!反而睁得更大,注视着葛玉环的一双红唇,心底泛起了无限的暇思,只是,他自己并不十分清楚,欲求些什么,故而,竟一时怔在那里了。
葛玉环虽然觉得奇怪,却仍摆出一付大姐姐的口吻,道:“你再不睡,明天我可不带你出去玩了。”
李玉琪眨了眨眼睛,突然开口道:“好,我睡,不过你得像在船上那样,亲亲我才行!”
提起此事,葛玉环粉颊立转桃红,宜羞得垂下眼帘,默咬着下唇,半晌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本来嘛!在船上时,由于那李玉琪弹出妙音,使葛玉环神醉魂迷,钦敬至极,因此才情不自禁地吻了李玉琪!
故此,可说是毫无意识!
谁知,竟然给他尝着了甜头,在此时骤然提出这等要求,岂非令葛玉环羞得无地自容了吗?
李玉琪一片纯真,胸中了无半点居心,哪能了解姑娘的心情,只是,他倒也觉得奇怪,何以环妹妹,突然间会害羞起来?
奇怪虽则奇怪,他可是不加推想,反催促道:“环妹妹快点嘛!我困得紧呢!”
葛玉环用目流盼,只见他星目炯炯有神,充满了欲求光彩,哪有半点儿倦意?知他故意捣鬼,想拒绝,可又不忍,想亲他,却也拿不出这份勇气来!
又过了半晌,葛玉环似乎下定了决心,竟长声一叹,道:“唉!你真是我命中的魔星,真拿你没法子,快闭起眼来吧!”
李玉琪不明言中之意,急道:“你到底亲不亲吗?”
葛玉环似没好气地道:“亲,亲,你闭上眼嘛!”
李玉琪嘻嘻一笑,果真闭上两眼,却将那一双红唇呶起老高,现出一付等不及的模样儿!
葛玉环见状,不由被逗得“嗤嗤”两声轻笑,玉靥更红,旋即玉掌一挥,扑灭了灯火,黑暗中,立即传出了啧啧之声!
窗外的月光,突破透明的薄纸,映入室内!
膝跪的月色中,李玉琪似在尽情享受着温柔滋味!
葛玉环早已在一月之前,便己决定以身相托了,芳心之中,倒无何逾越不安的感觉!
只是,她情窦虽开,却从未经过这种场面,故而,又喜又怕,不知将来会落个什么结果。
但是,渐渐地,异性的热力,与李玉琪特具的异香,己完全使她溶化,她但觉心头狂跳,几乎昏迷过去,周身瘫软如棉,一丝儿力气也使不出来。
她只感觉到,正有一双健壮有力的手臂,紧紧拥抱住她,使她有一种被庇护着的感觉!
这种感觉使她衷心的欣悦。
一个月来,虽然她称李玉琪为哥哥,而事实上,她不但像一位大姐,尤其更像是一位小母亲,照顾着李玉琪,保护着李玉琪。
对于这一点,她虽无怨言,但瞻望前途,及李玉琪那般如同永远不能够成熟的痴憨、却也止不住有些忧虑。
如今,李玉琪似乎在骤然间长大成人,竟然凌驾于葛玉环之上,岂非令她感觉愉快呢?
故此,她虽然有些儿惧怕,私心中却更是欣喜,也极愿向李玉琪奉献出她那珍贵的一切!
然而,李玉琪果真成熟了吗?
在生理上,他实在是早臻成熟之境,由于早先服食过许多异珍灵药,其所练两仪降魔禅功,别具特殊火候,其成熟,甚至逾越过年龄之上。
但是由于他经过了奇妙的忘忧木之熏染,过去种种事情均彼蒙蔽,而整个遗忘,使他的心情,变得宛如稚龄的幼重一般!
故此,他缠住环妹妹亲吻,虽也获得一丝奇妙的温馨之感,刺激得令他微微震票,却并无半点儿欲念!
他好奇地抚摸着怀中的玉人,心中讨异着环妹妹的身体构造,何以会与他有如此巨大的差异?
他惊奇得睁开双目,黑暗中陡然一亮,显出两道奇光,他稍稍将头移开一些,以便能看清环妹妹的面色!
目光到处,但见葛玉环两颊火红,凤目紧闭,樱唇微启,娇喘频频,虽然那酥胸掩盖在棉被之下,却由于急喘而起的伏动,仍不难看清!
李玉琪奇怪地注视着这一切,被中的手拿不禁向怀疑的焦点移动!
葛玉环此时,似已达激动的顶点,但觉得一只移动的手掌,宛如有一股电流,使她震颤不休!
只听她微微发出一声呻吟,那声音似难过又似快乐,但声语之音,几乎令人难以听闻。
李玉琪身具罕世武学,耳目何等敏锐,那一声呻吟,怎能不入耳清晰!
只是,他目视环妹妹那等神情,不禁大为犹疑,不知她是有何不适?还是怪责他过分顽皮?
因此,好半晌他不敢乱动,让若干个疑问纠缠在心头,只是呆呆地注视着葛玉环出神!
葛玉环渐渐地平静下来,半晌觉不着动静,便不禁凤目骤开!
哪知,那猛一睁眼,正遇着李玉琪两道似如闪电的炯炯眼神,她一时又惊又羞,“嘤咛”一声,迅速将螓首投人李玉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