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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玉环渐渐地平静下来,半晌觉不着动静,便不禁凤目骤开!
哪知,那猛一睁眼,正遇着李玉琪两道似如闪电的炯炯眼神,她一时又惊又羞,“嘤咛”一声,迅速将螓首投人李玉琪的怀中!
李玉琪瞥见环妹妹睁眼,想起以前的诺言,也赶紧把眼睛闭上,极力摒除心底的疑问,发出均细的呼吸声装睡!
李玉琪功力超人,这一止念思眠,不一刻果真睡熟过去!
只是,葛玉环却不免有些失望,思前想后,不禁为李玉琪的病情与天真,十分忧急!
因为,到目前为止,她身边的人儿,仍然是一个谜,虽然,过去的事情对她来说,并不甚重要,但也总不能连个名儿都没有呀!
何况,以她之考虑,他那份几近童稚的天真不解世故,可借与病情有关,这样一来更非得为他医好不可了?
她曾经请来过本城的名医,但是却都表示无能为力,那还有谁有这份本领来医治他呢?
在失眠中,她依偎在李玉琪的怀内,苦苦地考虑着,陡然有一丝曙光,闪耀在她的心田!
她忖道:“我应该带他回去的,只要回到家乡,无论师父净尘师太是否能替我想法了,治好他的怪病,妈妈她老人家看见哥哥,与我对哥哥的态度,岂能不为我作主,让我俩成礼结婚呢,这样一来虽然他仍然个见得会马上好起来,至少我……有权教他成熟起来呀!”
她不由为自己的主意喝彩,但也为这想法羞红双颊,她暗“啐”了自己一口,得意地绽出笑容!
于是,她怀着满腔热望,紧偎着李玉琪睡去,梦中仍偶尔激发出一两声娇笑,为自己的好主意而得意!
次日,葛玉环春风满面,刻意装扮得花枝招展,挽着李玉琪到各处去游玩!
路上行人,目睹这一对潇洒壁人,真是又嫉又慕,大多都看直了眼!尤其昨晚在西湖上见过他俩的行人,心中更讶异这一双弱不禁风的才子佳人,怎会逃得出西湖恶棍的虎口?
李玉琪虽不知别人的想法,但瞥见别人尽盯着他的环妹妹,心里可不是滋味,起初那一股游兴,也因之冲淡了不少。
故此,未及晌午,他便提议回去!
葛玉环当然也不愿别人如此看他,尤其更不愿大姑娘小媳妇之流尽盯着哥哥看,而还显出垂涎三尺的样儿,故此也十分赞同李玉琪的主张!
回到店中,葛玉环便提出昨夜想好的主意,道:“哥哥,明儿我们上金陵去,在金陵住一阵子,如果仍然找不着我父亲和哥哥,那咱们就回家去。我想,我出来半年多了。或许父亲和哥哥,早回家了也说不定呢!再说出来这么久,家里头妈妈也一定悬念得很,所以说无论如何也得回去一趟了。”
李玉琪丧失记忆,已无自己的家乡观念,自然是以葛玉环马首是瞻,故此,立即赞成!
于是,这一案议决,下许,葛玉环便开始收抬行囊,准备着明晨启程!
葛玉环虽然是寄身旅社,但由于出身世家,第一次离家远行,缺少江湖经验,携带行李甚多,行动起来极为不便。
这次去往金陵,葛玉环仍不会丢弃自家中带出的用器,因此便决定包租一舟,顺运河上行。至转溯长江,直起金陵。
如此不仅可省去路途辛劳,亦可以免掉不少麻烦!
次日清晨,葛玉环托请店中伙计,雇下一艘大船,将行李尽数搬上船去,静等船上水手,购齐旅途所需食物开行!
那一艘船十分宽大,两桅双帆,船分三层,前中两舱,供客人居住,后舱则属船家自用。
李玉琪初次乘坐这等大船,觉得十分高兴新奇,故而一刻也坐不稳,在船上前瞻后顾,到处走动!
那般家瞥见店主是这么一对俊秀的人物,自然颇为顺意,一等买齐了事物,立即准备扬帆开船。
此时,葛玉环在中舱整理行李,李玉琪独立船头,观赏船家理帆整索,突见码头上疾驰而来十数匹快马。
马上人多数是玄色紧身劲装,当前的却是一绝色少女,与一名年届五旬的老者,面目凶恶,目闪精光,内行人一望就知,是个内家高手。
李玉琪此时,虽然看不出来、却直觉这群人不是善类,不由颇为注意。
只见那群人自他船旁驰过,个个都对李玉琪侧目而视,尤其哪为首的红衣妙龄少女,竟有意无意地,对李玉琪盈盈送笑,但四目一对,那少女立即红飞双颊,迅速地回过头去,对身畔的老者低声问话。
那快马疾驰甚速,转眼间己然仲出数十丈远,李玉琪因那少女对他送笑,不由注意谛听。
故虽然两地相距数十丈远,少女语声极低,却仍然听见那少女道:“师伯,就是他吗?”
那老者微“嗯”了一声,猛地一打手势,刹时间十几匹疾奔快马,又纷纷围了回去,顺来路绝尘而去!
这些事,李玉琪虽然听清、看清,却并不了解未人的用意,思索一刻,不得要领,便也就放开一旁。
一会儿功大,船家准备己毕,立即挂起船帆,驰离码头,向镇江进发。
李玉琪在船面,观赏运河的景色,只见那运河宽阔异常,水势平稳,水面上舟帆如林,穿行往来,船上水手,高声哼唱,此起彼伏,煞是壮观有趣!
李玉琪来至后艄,瞥见船上的三五名水手,此时均已经操作完毕,正散坐在一旁谈笑。
而仅有一个年老的舵工,执掌后舵,操纵着行船方向。
李玉琪随意与那老舵工闲谈了几句,突瞥见后方,驰来一只四桅巨船,疾逾奔马,刹那便赶上自己的坐船。
说起那四桅巨船,在运河之中,除去少数专管漕运,为皇家运送粮食、金银的船只之外,普通船家,是很少有的,故此颇不多见。
李玉琪上船半天,仅遇见这只巨船,所以十分留心!
谁知他这一留神,竟看出那巨船上所乘的人物,都是适才在驰头上驰马的一群,更还见那船在追及他船之后,不但不超越过去,反而在一声呼哨声后,落下了两只主帆,而仅用较小的副帆,缓缓地前进,不矢不追地跟在李玉琪船后。
李玉琪心中疑念又起,只是想不出个所以然来,静等了半晌,又查不出那巨船有何疑动,便复回中舱!
朝中经过葛玉环一番整理布置,早已是窗明几狰,焕然一新。
葛玉环静坐窗畔,观赏运河的景色,瞥见李玉琪进来,立即起身倒茶相迎,谈笑一阵,不知不觉己然是日落西山!
两人用毕晚餐,天色人注,船己驰进了崇德码头!
在崇德休息一夜,倒是平安无事,第二天一早,扬帆再发,迄晚抵达嘉兴。
第三日,整帆复进,李玉琪仍到后艄眺望,仍见那巨船,跟踪不舍,只是数日来,相安无事,倒也并不重视。
哪知,就在这日下许,帆船驰人苏州境内,葛玉环仍在窗口外望,日光下突见一只雪白的鸽子,在水面上盘旋一匝,带起尖哨音向太湖方向投去!
葛玉环虽然缺乏江湖行道经验,在师门之时,却常听师父净尘师太说起过江湖的行行色色。
故此,她一见那鸽子,便个禁付道:“看这鸽子,身携风哨,分明是江湖中人所养,用来传信的信鸽,但为何在附近盘旋呢?……啊!有了,这必是附近舟船上放出的,那鸽子开始旋飞一区,以便认清方向……那么,左近必潜有江湖人物了!”
葛玉环想到这里,不禁提高了几分警觉!
须知,她出道不久,倒未与江湖人结下怨仇,但一来由于她心思心腻,考虑到杭州西湖牛,或可能勾结狐党生事。
二来她出自侠义正道,自人江湖之时,便报有为江湖伸张正义,为黎民打抱不平,除暴江湖败类的素志。
故而,这一发现附近潜伏有江湖中人,无论是仲出谁来的,她都不由暗暗地留了份心!
此时,李玉琪不在舱中,她独自一人将身上的衣裳,换过一套碧绿劲装,用罗巾将秀发包起,方始静坐榻上,调息运气!
此时,李玉琪在船头上,正眺望散步,却也瞧见那信鸽,乃是后面那四桅巨船上放出!
他不但毫无江湖经验,便是江湖普通常识亦不复存忆,故此只觉那鸽子,雪白可爱,并不曾有何联想疑虑!
他步至后艄,希望那巨船上再放出一只来,但等了半晌,不但不见,反听得那部中步履杂踏,叮当之声不断,船中人似乎发生了急事。
李玉琪好奇地疑神细听,过不了一刻,果听得一阵清脆的女音道:“师伯,你老人家可别认错人啊,依侄女观察,那人决不是蓝衫神龙。第一据家父手下飞鸽传报,虽然那蓝衫神龙自老子山大牢中逃了出来,但不曾与云中紫凤、金鞭青凤会合一起,而突然神秘失去踪迹,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在一日之后,出现在杭州呀!师伯你想,天下奇人异上虽然不少,却有谁能飞翔青冥,一日千里,洪泽自老子山横越千里,而莅临杭州呢?”
“所以自侄女得辞别此事,便一直不能置信,前日码头一见,那公子文质彬彬,弱不禁风,分明是书生一流,哪懂得什么功夫,师伯……”
那少女娓娓而谈,情理分明,语音脆软圆润,十分悦耳,李玉琪虽不懂言中所指何人何事,却仍然细心查听下文,哪知少女一语未完,突然被一阵桀桀阴笑打断,旋即听得一苍老之声道:“侄女说得甚是,老朽虽然老悻,岂能无半点疑虑?只是既奉有盟主之命,无论是否,总得查明。半月之前,老朽莅临杭州,因存此疑,曾多方调查,也希望能证明那人,并非是篮衫神龙,但谁知访遍城里城外,竟无一人得知那人的身世,据杭兴店伙计供称,一月前那人衣衫不整,履临杭州,不知为何,与店内卖唱的女子勾搭成好。同居月余,方双双起程他去。”
瞩据老朽所知,那女子虽然寄迹风尘,却是个会家子,元宵之时,往游西湖,竟将西湖牛毙杀湖中,哪知西湖牛乃盟主手下兄弟,虽属二三流角色,但老朽即知他横遭惨死,却敢得为他报仇,方能服众。故此,老朽一方面率众追来,一方向通知寄居太湖的狄巡察,前来查认那人是否是蓝衫神龙!”
李玉琪听得这一席对话,心中虽不知言中蓝衫神龙是谁,却恍悟所指的女人,便是他的环妹妹,他心中暗想:“啊!怪不得这大船老盯着我们,原来想为西湖牛复仇的啊!”
他正想去告诉环妹妹,却听得那圆润女音,说道:“师伯,如果狄叔叔认出那人是蓝衫神龙,咱们当然要将他一并擒住,送交家父发落,如果不是,侄女则希望师伯能高抬贵手,将他放过,侄女我……”
后面之言,呐钠不能出口,李玉琪正在奇怪,突闻得一阵繁荣大笑,道:“真想不到鼎鼎大名的冷面玉女,竟然触动了慈悲心肠,如果那人果非蓝衫神龙,老朽倒愿意玉成贤侄女呢!”
那脆涧的女音,闻言似甚是害羞,娇声儿唤声:“师伯”便不再言事,逗得那老者,又复大笑了一阵!
李玉琪在后艄听了半天,心中似懂非懂,正在猜疑,陡听得空中一阵锐鸣,闪目一瞧、原来是一只雪白的信鸽,不知从何处飞来。径自落在后面的巨船之上。
不一刻,巨船上语音又响,这次却似是一名壮汉,对舱中老者颤报道:“启禀巡察,太湖狄巡察己有信鸽飞回,携来密信,请巡察过目!”
那老者“嗯”了一声,似在拆看来信,一会儿工夫,就吩咐道:“裴元,你下去吩咐众家兄弟准备妥当,狄巡察转瞬即到,只要是认出来人,确是对头,无论是水上、船上,一起下手往死里招呼。”
那裴元应是退去,李玉琪即听得一阵幽幽叹息之声,似乎是女人所发,旋又闻老者言道:“是与不是,尚在未定之天,贤侄女何须忧虑?那狄巡察即刻抵达,贤侄女还是速作准备吧!”
李玉琪聪慧盖世,虽然受忘忧木之害,蒙蔽了真灵,但仍然是闻一知十。
这一刻,窃听了半天对话,虽不知言中所说的蓝衫神龙系属何人,却知道他们欲不利于己。
故此,他不由十分留神,想看看他等所说的狄巡察来到之后,对此事到底会如此处理!
此时,天已将暮,舟行迅速平稳,堪培已到了吴江。
那吴江位于太湖之畔,乃是一座镇名,镇外有一条较小溪流,连接起运河太湖,以调节两者的水量,沟通两者的交通。
李玉琪所乘坐船,挂满双帆,被风吹着,航行十分迅速,就在那距离吴江镇三里之处,堪堪将越过通连河湖的小溪之际,后方跟瞬日的巨船,突然间满挂四帆,加疾飞驰了起来!
转眼间,两船相距二三十丈距离,不但追及,并还越过多半,突然那巨船后舵向右一推,庞大的船身,竟向李玉琪所乘帆船挤靠了过来!
这若是真个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