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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题外之言,暂且不提,且说李玉琪两人,在榻上并头而卧,谈谈笑笑,时光过得很快,不知小觉天已入暮。
李玉琪不明冰毒发作之理,硬不准环妹妹起床,亲自将饭菜搬来,喂她食下,饭后闲谈一会,葛玉环寒冷又己发作。
李玉琪急急按摩,将之压下,谁知午夜与次日凌晨却又发作了起来。
这时,李玉琪有了些经验,才知道那冰毒乃是按时而发,并非受外界影响!故此,也不再坚持不让葛玉环起床了!
因此,在按摩之后,葛玉环起身下榻,先为李玉琪束发结巾,方自慢慢地梳洗一番!
李玉琪因觉得环妹妹病情已趋明朗,果如那娄飞燕所言,自己可以制住冰毒,但等四十九日之期一满,便可痊愈。
因此他的心情十分开朗了,一等葛玉环为他整好头发,立即踱出舱去,眺望江上景色!
哪知,方一到船头之上,立即便望见昨日那一只怪舟,自后方疾逾奔马般飞驰追来。
李玉琪心中奇怪,皱眉一想,却又恍悟道:“昨夜那船必是停在某处未走,而我们这船,因为一夜未停,故才赶过他去的吧!”
他自言自语,一句方尽,身后立即响起串银铃儿笑声,道:“哥,一大早你独个念什么咒啊!”
李玉琪回身一看,可不是葛玉环正站舱边,对着他盈盈送笑吗?
李玉琪哈哈一笑,指着后方,道:“环妹妹你看,昨天我对你说的那只怪船,正在追我们呢。”
葛玉环闻言,踱至船头,纤手挽住他的右臂,顺着李玉琪的手指处望去,果见一只半红半白的怪艇,风驰电掣般追了上来。
葛玉环秀届一颦,转头望了李玉琪一眼,道:“你怎知人家是追我们啊!是不是昨天看到可疑之处吗?”
李玉琪闻言愣了一下,方道:“对啊?我怎么知道是追咱们呢!除了那大猩猩吧!”
说着,转头再望,见那船就在这一刹时间,已然落后不及三丈,船上人物,也已经可以看见了!
李玉琪此时,向那船后艄望去,但不料想,掌舵的不但不是好玩的大猩猩,反而是一个身材削瘦,面目焦黄的青年。
他失望之下,唉叹了一声,虽然两船相距三丈,但那掌舵的青年,可能因处于下风之故,竟能够听见。
眨眨眼,两船已成为平行并进,那青年似有意若无心,竟将舵轻轻一推,斜斜欺进丈许。
更同时,还瞪起一双精光四溢的大圆眼睛,一个劲向两人打量不休。
葛玉环被人看得粉面一红,垂首对李玉琪低声道:“这人好没规矩呀!怎么可以这么看人呢?哥哥,咱们回去吧,我的身上觉得有些冷呢!”
李玉琪赶紧扶着她回舱,边走边低声道:“奇怪,这只船不是昨大的那一只吧,怎么不但猩猩不见了,连船主也换了个小子呢?”
葛玉环见他念念不忘猩猩,心中既好笑又好气,正欲回答,眼角扫处,却瞥见邻部青年,不知何故!他们那船突然将船帆落下一半,而船速顿时慢下一半,与自已坐船速度相等,并行前驶。
并从舱中另唤出一个与他面貌相同,一色打扮,面目同样焦黄怕人的青年出来,对这边指指点点,低声谈论个不休!
葛玉环此时,虽知自己的身体未曾复原,不能与他人动手过招,却有恃身畔哥哥的神功妙绝,不但无所畏惧,而且瞥见那两人所谋的样子,反而是气往上冲,不想进舱去了!
她低声对李玉琪一说,两人也径自凝立舱前,对那方望去!
邻船后出来的那个青年,瞥见李玉琪转过身来,惊讶得啊了一声,瞪着一双黑白分明与他的面目极不相衬的大圆眼睛。
怔怔地盯在李玉琪面上,眨也不眨,好半晌方才回过神来,对舱中一声低啸,立即有一只巨大的黑狸猩,蹒跚钻出。
李玉琪一见,笑颜遂开,立即指着葛玉环道:“环妹妹,快看,那不是只大猩猩吗?”
其实,葛玉环早已看清,那大猩猩果然高大,比他身畔的一对怪青年,几乎高出两个头来,双目深陷,鼻孔翻天,口大如盆,耳大如箕,一点也不好玩,反觉得狞恶得有点怕人!
那猩猩来至后艄,伸出巨掌,接过船舵,轻轻向外一推,那快艇立即斜挤过来,堪堪便挤到李玉琪船上。
葛玉环与后舱船家望见,一起惊呼,方欲喝止,那猩猩将舵往里一拉,那只船亦即又正过方向,紧靠着李玉琪的坐船,平行并驰起来。
这一下操舟功夫,确是独到,船家虽觉得那猩猩狞恶怕人,却又不禁都佩服它的灵慧与熟练。
李玉琪更乐得拍掌叫好,为猩猩喝采。
这几个动作,在那时一连串发生,为时极暂,邻船两个青年,一等两船靠近,对望了一眼,立即一同施展身法,飘越而登上李玉琪坐船的船头,停立在李玉琪两人五尺之前。
那两人这一露功夫,李玉琪倒不觉得如何,但葛玉环却陡然吃了一惊,同时心中暗忖道:“看不出这两人其貌不扬,一身轻功,分明已达凌空步虚至高之境,比娄飞燕还要高出几分呢!若两人是南七省黑道人物,奉命前来寻仇,凭哥哥一人,怕也挡不住人家的联手合击吧!”
她想着,不禁有些儿紧张,不由得紧紧握住了李玉琪的左手,暗自示意留神!
其实,她也实在不了解李玉琪到底会多少武功,虽然那两人的轻功,果已达到了凌空步虚之境,堪飞纵一十二丈,功力已具有非数十年不能练达的纯青火候,但如果比起李玉琪来,却仍是小巫见大巫。
此时,李玉琪虽已不能主动的施展出他过去所练的至高武学、掌法、剑术,但却耳灵目聪,反应佳绝。
在任何情形之下,都能看出敌人攻来的路数,而自然的、有效的、毫无意识使出过去所习绝学,趋避反击。
故此,在目前他这种真灵蔽塞的情形下,却仍能应付一切强敌,而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唯一不同的就是有时候他使出某一招式,连他自己也莫名其妙罢了!
其实,那两人并非是来找仇,他们之所以纵上船来,只不过另有隐衷而已。
那两人在李玉琪面前五尺处站住,先不开口,一直上下打量李玉琪。
他们那四只与面貌不衬的黑而圆且灵活的大眼睛里,充满了惊喜、讶异、嫉怒等复杂的表情。
只是,那两张不堪恭维的焦黄面目,不但是丝毫不变颜色,更甚至可以说连一根毫毛,都不曾抖动过一下。
李玉琪心无城府,洁似白纸,目睹这两人奇怪的行径,倒不惊惧,也一直好奇地打量着这两人!
倒是葛玉环沉不住气,她只觉得面前的空气,似突然凝固得使人窒息。
目睹那两人奇异不动生色的面孔,头皮发炸,疑是恶鬼临尘,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气,娇声叱道:“两位骤临鄙船,所为何事,请速言明,免生误会,否则,别怪我哥哥不客气,要下逐客令了!”
那两人闻言,霍然而惊,大眼睛里,各掠出一丝讶异之色,对望一眼,右边一人突然拱手为礼,发话道:“请问见台,高姓大名,仙乡何处?能见告在下……兄弟吗?”
那语声清脆圆润,极为好听,不类男子,更不类似他那长相之人所发,且不知何故,语音中略带颤抖,激动异常。
令人闻之,自然有一种凄楚怜惜之感,若非四人对面而立,李玉琪两人几乎怀疑非他所说!
葛玉环闻言,心中喊糟,只当又是黑道中找那什么蓝衫神龙,故不等李玉琪开口,立即接言道:“他是我哥哥,姓葛名大智,祖居终南葛家堡,年前晋京省亲,目前正欲回里,两位好汉登临鄙舟,就为着这个吗?”
那两人闻言,眼神中掠过一丝失望的光芒,瞬即略带厌恶地看了葛玉环一眼,径又直视着李玉琪,另一人意犹未尽地问道:“那位姑娘所言,可是真的吗?”
语声同样圆润清脆。
但葛玉环见他竟不信自己所言,顿时大怒,正待发作,突又忍下,忿忿转头他视,不再理会两人,耳中却听李玉琪敞声一笑,道:“阁下既不信舍妹所言,就烦阁下替小生起个名字吧!”
那两人闻官,眼中忽显出不安之意,右边一人急忙解释道:“兄台请勿误会,在下兄弟实觉兄台太像一位多年不见的好友,故才冒昧登船相询,尚请海涵,在下兄弟就此道别。”
说完,双双拱下为礼,也不等李玉琪回话,立即又同时施个身法,飘过船去,直似是风吹柳絮一般,了无半点声息晃动!
那两人一落自己坐船,对后面掌舵猩猩一打手势,各回头又瞄了李玉琪一眼,先后钻进舱去。
那猩猩手足并用,一脚朝船舵一推,船首斜向外方,双手抓住一根长索,用力一拉,那一片半红半白大帆,立即挂满,兜起劲风,全速向前方疾驰,一刹那间便出去一二十丈,端的快速至极!
两人来得冒昧,去得突然,给李玉琪两人留下了满腔疑云,在胸中纠缠!
葛玉环是疑惑两人,可能会是南七省黑道人物,李玉琪却显得又陷入深思苦虑之中。
原来,李玉琪听力敏锐,那两人虽入舱内,但所说之言,却仍能听见,而听得其中一人一入舱内,便深深唉叹一声,道:“琳姐姐,那人怎么这么像玉哥哥呀?可恨那女人不让他开口,我看八成是玉哥哥被那……骚女人迷住了,不敢实说的……”
这一人还未说完,另一人接口道:“瑛妹别乱说,你我与玉弟弟分开这么多年不见,谁知道彼此长成什么样子?再说玉弟弟性情我最知道,外和内刚,英勇有为,决不可能屈服在女人的石榴裙下,方才,我将那女人仔细查看一番,人家明明也是个黄花闺女,你怎能骂人家呢?不过……我也有点怀疑,那人实在同玉弟弟长得太像了,还有……对了,那姑娘不是说终南人士吗?为什么那人口带鲁音呢?”
另一惊喜道:“真的吗?琳姐,那你刚才怎么不多逗他说两句啊?走,咱们叫‘黑子’再驶回去问问看,如果这样,那必是玉哥哥无疑了……”
另一人连忙拦阻道:“琪妹妹,算了吧?你总是这么性急,反正咱们与他在一条江里,不怕找不着,何必又急于一时呢?如果他真是玉弟弟,这么隐姓埋名,也必有迫不得已的苦衷,你何必又急急地点破他呢?”
easthe 扫校,旧雨楼独家连载
第十五章 神蛛解危
最先说那话的瑛妹妹,闻言不悦地“哼”了一声,忿忿地道:“哼,如果他真是玉哥哥,故意不理睬我们,那我将来非还点颜色给他瞧瞧,不理睬他不可!”
被唤作琳姐姐的人,娇笑一声,逗她道:“好啊!你如真有这份志气,我才佩服你呢!
别现在说得嘴响,到时却第一个赖在你玉哥哥身上,那才真丢人呢!”
李玉琪听到这里,闻得两串娇笑响起,语音嘎然中止,她们那只船也渐去渐远!
但是,刚才那一番片断的对话,那在他心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增加了他许多的疑惑:
第一,那两人必是女人装扮,其中一个名“琳”,一人名“瑛”。
第二,她们有一位哥哥,与自己生得极像,故此误认自己便是那人。
第三,这“琳姐姐”、“瑛妹妹”、“玉哥哥”三个名字,听起来极其熟悉,活像自己过去也常常使用,但就是想不起在何处用过!
这一些问题在他脑海里转来转去,一时竟使他呆呆凝视着起伏的江水,出起神来!
葛玉环见状,知他又发了苦思的毛病,立即拉着他回转中舱,边走边道:“哥哥,我又有些发冷了,你快点帮我医一下吧!”
春天,已悄悄地降临人间了!在江南,飘荡的和风,吹出了一缕缕花木萌动的无限生机。
金陵,这一个大明开国之都,虽因成祖靖难,但经十年来力图修长,无论商业上、经济上,都更加繁盛,在此地,人物集聚,三教杂处,九流齐备。
尤其是秦淮河畔,酒楼林立,弦歌不辍,历代红粉士子,在其中追欢逐乐,不知发生过若干故事。
因此,唐代紫微太守杜樊川,曾有:“烟笼寒水月笼沙,夜泊秦淮近酒家……”之七言绝句,流传于世。
但这只是部分的秦淮河,一种畸形的发展,上下游各处,仍保护着一种自然美好的风貌。
不是嘛!秦淮河两岸是一棵棵整齐的垂柳,一块块整齐的农田,一处处村舍家居,散居在翠竹碧林之中,映显出一种自然的风韵!
尤其,初春的来临,为一切自然的生物,带来了新绿与生机,于人以舒畅而愉快的感觉!
每当面临这寂静的大自然,人们总不免有一种谧宁,自心底涌起!
横过这一片农田,便是腾跃怒吼的滚滚大江,江上帆影如林,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