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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闻得外间的人,仍在熟睡入定,方才放心睡去。
次日清晨,蓝玉琼、葛玉环一觉睡来,出房一看,两位师太已经出去!
她两人双双转入李玉琪所居洞内,只见李玉琪和衣而卧,尚在呼呼大睡!
两人见他睡着甚甜,不愿惊扰。方欲退出,蓝玉琼猛瞥见李玉琪身畔,平放着两把宝剑!
蓝玉琼忍不住“咦”了一声,对葛玉环悄语道:“环妹妹,你看玉弟弟在哪弄来两柄剑啊?”
葛玉环螓首轻摇,却悄步地将过去,伸手去拿!哪知纤手尚未触及剑身,皓腕却突地被李玉琪一把捉个结实!
葛玉环吓了一跳,一瞥李玉琪虽然是合眼闭目,却一脸顽皮之状,她不由一把拉住李玉琪的右边耳朵,娇填怨道:“坏哥哥,吓死人了,快起来别装样了!”
李玉琪龇牙朗笑,挺身坐起,玩笑道:“好妹妹,一大早吵人清梦,已自不该,还想偷我宝剑,今已人赃皆获,尚有何说?”
葛玉环素手握拳,轻擂了李玉琪一下,佯嗔轻啐,道:“好啊!我们还未审问你,你倒先栽赃了,真不害羞。”
李玉琪瞥见她这付佯嗔薄怒之态,娇美至极。
他正扣住了她的纤腰,正想将她拉过来亲热亲热,转眼却瞥见蓝玉琼含笑俏立门边!
李玉琪玉颜一热,举手轻招,道:“琼姐姐早啊,你快来评评理,环妹妹她欺负我!”
蓝玉琼“嗤”地一笑,俏步走近,歪身坐在榻上,取过一柄宝剑,在他的脸前一晃道:
“这宝剑从何而来?难道是原先便摆在这儿的吗?”
李玉琪故意“哎呀”一叫,道:“昨夜的事,你们真的一点都不晓得吗?”
蓝玉琼惊问道:“何事?”
李玉琪道:
“我受了暗算了呀。”
蓝玉琼两人齐声惊呼,连问他伤着没有,以及经过情形。
李玉琪瞥见两人一脸关怀之情,不忍再开玩笑,便即原原本本,把昨夜各节说了一遍!
她二人听见那淫尼结尘,竟然这般无耻,都恨得牙痒,及知她已被李玉琪杀死,方才放心,拍掌称快!
等李玉琪整个说完,她二人各取一柄剑,抽出鞘来,但闻得一阵龙吟之声,室内顿时一银一赤的两道夺目光华。
她两人均都识货,知是上古奇珍,称赞一阵,蓝玉琼霍然道:“金陵的赵家姐妹,不都还没有兵刃用吗?这两把剑一银一朱,正是她两位所爱颜色,玉弟弟你何不带回去送与她们二位呢?”
李玉琪见蓝玉琼这等善解人意,不贪不妒,便也欣然应好。
葛玉环因未与赵玉琳姐妹见过,故而未曾想到,她这时一听蓝玉琼之言,便也衷心赞同!
李玉琪遂又取出两瓶“驻颜露精”,道:“二位既不要这宝剑,就收下这两瓶东西吧。”
蓝、葛二人,接过去打开瓶盖,但闻得一股沁人芳香,刹那间散泛一室。
蓝玉琼倾出少许,置于掌心,只见那露精色作茶绿,粘浓如油,凉凉的令人浑身舒服,知是珍物,忙将瓶盖塞紧,放入囊内,道:“这药就由我和环妹妹暂时保管,等到将来我们姐妹会齐之后,再一齐使用好啦!”
说着,她那双掌轻擦,将露精磨均在掌心之上,然后一下子抚抹在李玉琪的面上,道:
“现在先给少爷你抹上吧!”
李玉琪料不到她有这么一手,嚷道:“我又不是女孩子,抹这个干嘛?”
葛玉环“嗤嗤”娇笑,道:“我们将来倘若都能够驻颜不老,只有你一个,变成又丑又老的老怪物,那不知有多讨厌!”
李玉琪其实自服下若干奇珍灵药,早已是颜容常驻,再也不能长大变老,闻言方欲解说。
外洞两位师太,已然回转,闻得语声,在外闻招呼道:“李少侠起床了吗?”
李玉琪闻声,忙即应声下榻,率先步出室去!
此际,百了与云海两位师人已采撷了许多瓜果,作为早餐,一见李玉琪三人出来,忙招呼三人梳洗!
李玉琪三人见人家这般客气,谦谢再三,各自动手!
李玉琪乃将夜间事重述一遍,又取出宝剑与露精,予两人观看,又客气地请示处理宝剑之法。
百了、云海两位师人听毕,自然也十分惊讶奇怪。
百了师大念声佛号,道:
“李少侠果然福缘深厚,功力无匹,既杀了妖妇,又得珍物,这宝剑与驻颜露精既为少侠所得,自然归少侠所有了!”
云海师太也道:
“师姐之言正是,少侠不必过谦,老尼等,不要说不善使剑,便是能使,也无福执用这等奇珍,至于那驻颜灵药,对我辈世外之人,更是一无用处的。故此,还有少侠与姑娘留着自已用吧!”
李玉琪见这两位师太均是这般的说法,他便也不再客气,坐谈片刻,便立即告辞了。
百了师太与云海师太知他们三人急着要前往幕阜一带,探察贼踪,便不挽留,百了师太道:
“少侠与两位姑娘,此去幕阜,一切应以隐秘为上,虽说少侠不惧贼势,但是打草惊蛇,倒也不宜,以老尼愚见,雪山老怪既已柬邀天下,定期开府,武林道上必有一番预谋对策,故此,少侠最好够候到那时,方才显形,以便群策群力地将魔魉一网打尽!”
云海师太也道:
“老尼同师姐,在不久之后亦要北上,虽说功力不济,像这等怯魔义战,却也不甘落后!”
李玉琪应道:
“师太何必过谦,在下此去,不过是阵前探马,定遵百了师太之嘱,小心谨慎,隐秘身形就是!”
说着,微微一顿,又道:“两位师太倘若也要北上,可先至岳阳城中定居下来,以在下的推测,岳阳与幕阜山相距颇近,将来武林中人,若往幕阜,必定会经过岳阳。如此联络起来,亦必容易得多了!”
两位师太闻言称善,相率将李玉琪三人送出洞外,李玉琪三人施礼作别,施展轻功,沿谷道小径,向谷外驰去!
洞庭湖在今之湖南境内,长约二百,广有一百,湖口在巴陵与长江相吻,湖中小山颇多,以君山最着,每逢夏秋,泄湘、资、沅、澧诸江之水,势涨陡倍,一望烟波弥漫,壮丽至极!
故此,每当秋夏之交,湖上游如织,墨客骚人,豪客异士,集聚赏游,以怡心神才,无以数计。
而湖中渔夫舟子,于此际也大多放弃渔业,而兼营泛游了!
岳阳,为湖南全省之门户,地当江、湖之口,后依幕阜,为商贾云集,文物鼎盛之区。
城中店肆罗列,酒楼如林,人物熙来攘往端地热闹非凡!
这年六月,长江中转来一艘怪船,船身前红后白,自中桅一分而为两色,这还不足为奇,最奇的掌舵者,不仅非是人类,且还是两只猛恶雄威,一黑、一红的猩猩与猴子呢!
这船并不在岳阳码头停靠,只见它直驶入洞庭湖中,径自停靠在一座湖中的荒岛山边!
船主人两男、两女。
两个男的一律是身着青布长衫,作儒士打扮,瘦弱弱的身材,腊黄的面孔,活像大病初愈似的。
只是他两人却生着四只大而乌黑的眼睛,灵活透亮,令人触到,不由会觉得,他们一定是聪慧至极!
另两位女子可长得犹赛天仙,一青一紫的衣衫,裹着她俩的玲珑娇躯,真不由令人垂涎三尺。
只不过,这两女各着少妇之装,再加以小腹微隆,和两个男人同行同止,一望而知,四人是两对夫妻!
其实,这四人正是李玉琪的四位娇妻,两男乃是赵玉琳、赵玉瑛所扮,两女则正是朱玉玲与苏玉玑。
她四人自金陵溯江而上,行约半月,便即抵达这岳阳。
赵玉琳一方面顾及此处距离幕阜太近,过份招摇,反易惹事,另一方面是俗人渔夫,不但对船只面显惊奇,更对掌舵的黑猩猩与神猱红儿,面露骇怕之色!
故此,这才不先去岳阳,而是将船只停泊在一座小荒岛边,吩咐神猱红儿与猩猩黑子留在船上看守船只。
入夜之后,她四人将重要行囊背在身后,立刻四人携手,轻身提气,踏波向岸上掠去!
朱玉玲、苏玉玑自经李玉琪为她打通了生死玄失,授予天龙不动禅功之后,经半年来不断勤练,已然大非昔比。
她二人虽未曾在水面上施过身手,但身旁有两位终日在东海踏波习艺的赵氏姐姐,携手同进,自然也不致于有什么险情!
故此,她们四人方一离船,刹那间人幻飞烟,疾如飘风戏水。
只凭藉丹田一口真气,及水面的些微张力,恍若蜡蜒点水,一纵十余丈,几个起落,便即掠抵湖岸!
苏玉玑一达岸边,大大喘了口气,低头看看小蛮靴,却见那一双天蚕晶丝织成的靴子,竟然是滴水不沾。
再回头瞧瞧那一段水程,不由顽皮地吐吐香舌,手抚胸口,娇声道:“妈呀!我真不敢相信,这么远竟被我走完了呢!”
赵玉琳与朱玉玲相视一笑,赵玉瑛舒臂拥住苏玉玑的香肩,笑道:“娘子可受惊了吗?”
苏玉玑白眼相加,歪身揉入玉瑛的怀内,嚷着不依,逗得三人娇笑连连,声似银铃震耳!
好半响,玉琳瞧瞧天色已过二更,便提醒道:“妹妹别闹啦!朱伯父在岳阳还等着咱们呢。”
朱玉玲闻言,秀眉微蹙,道:“怎么雪儿还不来……”
赵玉瑛眼尖,四周一溜,突指着上空,道:“那不是吗?你看!”
果然,天空中就在此际,霍然投下一溜银光,刹那间飞临到四人的头顶,脆音骤鸣地叫道:“少奶奶快走吧!那边可打得热闹得很呢!”
四人一听,不及细问,慌忙地立即施展身形,跟踪在雪儿之后,直接向岳阳方向奔去!
不多时来到岳阳城外,远远便闻得阵阵叱咤、吆喝之声,隐隐传来!四人加急飞掠,眨眼间穿过一片松林,抵达一座道观之前!
此际,道观前有五六个道人,执着火把,将斗场映照得十分明亮,场中一名老道与南儒金继尧赤手相搏,正斗难分难解。
只见那北儒朱兰亭满脸神色颇为严肃,双掌虽还不曾作势,却分明是在运功戒备。
南儒的弟子粉面秀士王维武,站在北儒身后,只见他双手紧握,显得十分紧张的样子。
朱玉玲一掠近北儒身畔,便问是怎么回事,朱兰亭一见爱女等四人已至,方始放了心,微“嘘”一声,低语道:“对面这几位道人,都是武当门下,人称武当三剑,场中与你金伯伯过手的老道是他们的师叔,当今武当掌门玄云子的最小师弟,人称神算子玄武。”
“姐姐,这不是在老子山被你赶跑的那几个臭道士吗?他们怎么会找金伯伯的麻烦呢?”
赵玉琳一听对方乃是武当门下,忆及临离东海师父所嘱,如今江湖中,武当派绝学失传,技艺虽已不能称之一流,却仍与少林派,同称武林正道的两个大派,门徒遍及全国,各地的镖师武师,亦多半出自此门。
故此东海方壶神尼一再叮咛,日后行道,除非万分不得已,最好不要与武当门下结怨!
皆因,江湖中门户之见,向来是坚如巩城,只要是与某派一人结仇,其后果可能会引起该派的群起而攻!
再说,武当派向列玄门正宗,门下虽不免杂有邪徒,设若不教而诛,引起误会,岂非不易得武林白道谅解!
赵玉琳处事绝断,条理分明,举一反三,一听苏玉玑言中之意,顿时料到,这次相搏,必是上次老子山之事的余波!
她自觉同属白道,如若再行交恶,则等如予群魔以可乘之机。
玉琳想罢,霍然一掠而出,扑入场中,扬掌运聚师门绝学一一金刚禅功,一招“金刚渡魔”,缓缓迫向两人之间,同时口中道:“两位有话好说,何必以干戈相见?”
此时,场中南儒金继尧以驰誉江南的太极绵掌,与武当神算子玄武的九宫神拳,正打得半斤八两,陡觉眼光青影一闪,一股刚中含柔的无比劲力,霍地排空而至,将自己一招“双推掌”阻了开去!
心中一惊,转睛见是赵玉琳,知她有意解围,立即倒纵而退,跃回北儒朱兰亭的身畔!
神算子玄武,性如烈火,稍有不顺,常是暴跳如雷,故而自入师门,其师上届掌门天诚真人,便严戒不令其单独下山。
玄武困居武当,只得潜心修习武艺,钻研阵图之学。
所谓有志者竟成,时日一久,玄武他竟将阵图研究得熟而又熟,而赢得“神算子”之名!
前次那武当三剑在老子山协助其师弟金弹成天翼,向秃头老子索还襄阳大成镖局所保的镖银,态度横骄,至而引起朱玉玲不平之气。
朱玉玲愤而显身,严辞相责,武当三剑出言讥讽,恼得朱玉玲火起,施展绝学,将三剑败在她那柄紫虹剑下,并将三剑逐下山去!
那武当三剑纵横半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