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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那男的嘴挺甜的,可能是当老师的都会说吧!那甜言蜜语一套一套的,像我这样涉世不深的黄毛丫头,还不被他哄得团团转?都说啥儿?还不就是说我怎么怎么好,他怎么怎么喜欢我,他老婆又怎么怎么厉害,到时候他一定离婚娶我。现在电视看多了,才知道都是老套套了,他妈的男人一生下来就会说。对了,他还说他老婆不行,床上不行,老是让他得不到满足,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反正和我在一块儿的时候,回回他都叫得和杀猪的似的,当然,我也……
还是说说那晚上,那女的站在床边的时候,我们正叫得欢呢!当时我在下面,所以我看见了那双恶毒的眼,那男的傻冒似的一点儿也没有觉察,还边用力边问我干得爽不爽?我他妈的吓得一把就把他推了出去,他还想和我发火儿,这时才看见自己的黄脸婆站在旁边,嘿嘿……当时那个窘劲儿……别提了!你们猜那女的说什么?她说:拜托你们下次的时候把门窗关紧,还有,别叫那么大声,邻居还以为我们家有人吵架呢!那男的一句话也没敢说,脸儿都绿了,手忙脚乱地找衣服。
嘿嘿……我就那么躺在床上,他们的床上,一动也不动。我是想看场好戏,谁知他们到底是知识分子,竟没打起来!我听见他们在客厅里说话。那男的一个劲儿地说好话,要多酸有多酸,反正能说的好话他差不多都说了,就差没跪地上叩头了。那女的确实他妈的有水平,她不但设计了捉奸,而且还能保持冷静,我真怀疑她是不是女人?
那女的说:你说吧!是要我还是要她?我当时多么希望能听那男的说要我啊!我他妈的也太天真了,也不想想自己什么身份,一个小保姆,打工妹,人家怎么能要我呢?人家都是上流社会的人,多般配!
那女的真他妈的聪明!真的!现在想想我都有些佩服她,她不和他闹的,就是和他摊牌,结果?当然是既保住了名声又保住了家庭。我?卷铺盖走人呗!
那时也傻,就他妈地那样离开了,临走那男的塞给我五百块钱,我竟然没要!真他妈地不知犯了哪门子脑病!换到现在,那怎么能少了青春损失赔偿费?不敲他个倾家荡产,也得闹他个家破人亡!你说什么?没有,我没有,后来我再也没有见过他们,也没有去过他们家,不过现在让我去找,我还能找着他们家的门儿,要不要去?
知道你们不会,你们也就是报道报道我这样的反面人物就是了。不过今天我说累了,不想再说了。什么时候再说?那就等我哪天心情好了,想说的时候再说吧!
《丑事》萧寒
B:故事重现
冷红还能记清那天踉踉跄跄走在街头的情景,那时…那时她不叫冷红,叫……这名字实在是太多了,就连自己都有些分不清了,尤其是那个从村里带出来的名字,爹妈怎么那么没水平,那名字也太土了!好了,那些曾经用过的名字就不要提了,还是用自己现在这个名字吧!这是从良后改的名儿,这才应该是真正的自己,以前那些事儿…还是不要再提起的好!
冷红这次走在街上与上次不太一样,毕竟在这个城市又呆了两年,虽然是当小保姆,接触的净是底层,但毕竟知道的多了。很多时候往往就是这样,知道的事情多了心里就有了底,心里有了底就不觉得发慌。所以冷红再次走到劳工市场时,心里并没有发慌,她只是想,这次说什么也不给人当保姆了。
一则广告引起了冷红的注意,虽然只是初中毕业,但起码的汉字她还是认识的。这是一则招工广告,上面说招公关小姐,要求年轻漂亮,月薪三千元以上。三千元!这差不多顶自己以前干一年的,但什么是公关小姐呢?冷红不明白,但是年轻漂亮自己似乎合适。广告是贴在劳工市场外面的电线杆上的,冷红记下电话号码就直奔电话亭。
接电话的是个男的,他说你真想干啊!冷红说你们管不管吃住?男的说,如果你想也可以。冷红高兴地说,那好啊!男的又问了一遍,你真的想干?冷红说,这么多钱为什么不干?男的说,那你过来吧!冷红说,那我是被录取了?男的说,你来了后再说吧!
冷红摞下电话就按男的说的地址去了,那是一家酒店,冷红从来没听说过,不过那地方以前好象听原先那家的男女说过,好象是这个市有名的娱乐区,经常一提请人吃饭什么的就说那儿。就像一说到酒就是人头马,一说香烟就是大中华,仿佛那里就是档次的象征。
这家酒店在这里并不起眼,尤其周围是什么样儿的楼房都有,相比起来这家既不是最高的,也不是最漂亮的,甚至让其它的给比的还有些寒酸。冷红瞪着大眼左顾右盼地就走了进去。现在还是上午时分,中午还没到,这个时候是酒店最冷清的时候,员工零零散散的开始上班,到处都是一种刚睡醒的感觉。
冷红还是很清醒的,她一早就出了门,昨天虽然闹了一夜,但一早他还是早早就起来了。本来那女的让她昨晚就走,还是那男的替她说了句好话,说这么晚了你让她一个女人到哪儿去?就让她再在这儿住一晚吧!明天一早就让她走。冷红这时再想起男人的话时,心里竟有些感激,似乎完全忘了她成现在这样子,完全是那个男的害的?
有人把她带到了跟她通电话的那个男的那儿,她知道了他叫郑哥,别人都这么叫他,她也跟着这么叫。郑哥的样子像是刚睡醒,身上的衣服还没穿利索,一件短袖衫歪歪扭扭地套在身上,双手正提着裤子,不知刚从床上下来,还是刚从厕所出来。郑哥歪着头问:“你就是刚才打电话那丫儿?”冷红点点头。郑哥又说:“蛮早的呵!俺睡觉都睡不清闲。”冷红不知道郑哥是啥儿意思,就窘在那里不知说什么好。
郑哥的双手离开裤腰后,就上下打量了一下冷红,然后说:“知道你是干啥儿工作吗?”冷红结结巴巴地说:“不是那…那什么公…公关小姐吗?”郑哥说:“知道啥儿叫公关小姐不?”冷红摇摇头。郑哥哼了一声,他早就看出这还是个雏儿。郑哥说:“那我告诉你,公关小姐就是搞公共关系的小姐,啥儿叫公关关系?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关系,打个比方,你活在这个世界上,和任何人都会打交道,这就是公共关系。搞公共关系就是你和人打交道,知道不?”
冷红疑惑地点点头,其实郑哥说了这一通等于什么没说,她也不可能懂。郑哥说:“这样吧!你先跟着兰姐干两天看看,熟悉熟悉,我是从来不勉强别人的,想干就留下,不想干就走人!”冷红一听高兴地差点儿没蹦起来,赶紧给郑哥鞠了个躬,她没想到这么容易就通过了,这可是月薪三千块的活儿啊!
兰姐是个女人,叫姐的当然是女人,就是她的年龄让人琢磨不透,要不是事先知道她叫兰姐,冷红可能阿姨就喊出口了。其实看兰姐的外表并看不出她老来,兰姐穿着那种连年轻姑娘都不敢穿的旗袍,就是开衩开到大腿根那种,稍微一活动连里面的红色内裤都能露出来,当然这是指兰姐,并不是所有穿这种旗袍的人都穿红色内裤,也并不是所有穿这种旗袍的人都穿内裤。兰姐的头发盘得很整齐,脸上的妆也化得很仔细,看那嘴角的口红和眼角的眉毛,描得一丝不乱,身上还传来阵阵的香气儿。这样的一个人确实看不出老来,虽然是划在妇女堆里,但说她三十岁、四十岁似乎都可以。
冷红还是觉得兰姐老,究竟什么原因她也不知道,她自己觉得就是一种感觉,她说她第一次看到兰姐时,心里突然有一种温馨,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妈。其实兰姐就是她的妈,冷红很快就知道,在这一行里,就是要管兰姐叫妈,不过是多了一个字,但意思就是那意思。
冷红第一次上班就知道了什么叫公关,她又是什么样的公关小姐了。这几年在城市也听了许多,轮到自己碰上时她也没有太吃惊,虽然她的岁数还很小。冷红问:“这样就能挣到钱?”兰姐说:“当然了,只要你能把男人侍候舒服了,钱自然就来了。”
说到侍候男人,冷红的脸稍稍变了色,兰姐就问:“我问你,和男人那个过没有?”冷红说:“哪个?”兰姐白了她一眼说:“死妮子!和我装什么糊涂,我问你让没让男人碰过?”冷红一听就低下了头,兰姐也就明白了,说:“咋儿这么随便呢?捞一把的机会没有了。”冷红听不明白,就说:“咋儿捞一把?”兰姐说:“真是可惜,以你这盘儿,头一回怎么也得要他个万八千的,便宜了那王八羔子了。”
后来冷红就明白了,所以她也后悔了,原来这么容易挣的钱,因为自己的小小过失就挣不到了。这事儿不想还好,只要一想她心里就堵得慌,好几次她都想着再回那个家,死活也得问那男的要点儿青春损失费什么的,这几年不就兴这个吗?后来还是没有,冷红想,可能是自己的心太软了吧!一想到自己回去一闹,那个家肯定就玩完儿了,冷红又于心不忍,想想都怪不容易的,自己又不是一点儿错也没有,也就算了。
干这一行是不能心软的,冷红慢慢就明白了。兰姐给她介绍第一个客人时,她竟然手足无措,冷红还记得那是个秃顶的中年男人。后来冷红发现,她的客人当中,秃顶的的中年人特别多,这倒是个奇怪的现象。姐妹们打嗑儿时都说,秃顶男人的性欲特别强,而且那下边毛特别多。冷红不明白,姐妹们就笑着说,上边缺了下边补呗!
后来冷红发现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儿,看来这老天爷造什么都公平,对谁都不偏不倚,这个地方缺了总有地方给你补上。像这些客人,一个个长的不怎么样,但是有权有钱,而那些服务生长的漂亮吧,却都是穷光蛋。还有那些女强人女大款,一个个哪有点儿女人味?而充满女人味的,比如说自己和姐妹们,却只能靠干这个维持生活。冷红有时候想,要是让自己在漂亮和身份之间做选择,自己会选什么?选择身份?虽然有了地位,什么也不用愁,可那得少多少生活的乐趣啊!想想还不如自己这样,活的不也挺滋润的?要是两样儿能都有,那就是最好不过的了,不过这也只能是想想了。
冷红第一次出台竟忘了和客人要小费,就是那个秃顶的男人,那晚陪着他们吃喝玩乐完了后,那一行人起身要走,冷红就那样呆呆地看着。旁边的一个姐妹就提醒她,冷红这才想起来,可她不知道怎么开口要,虽然已经决定做这一行了,但性格不是说改马上就可以改的,冷红还是有些扭扭捏捏。姐妹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阵儿,冷红这才跑了出去,追上那个正准备出门的秃顶男人,拉着他说:“先生,这么晚了,你有车回去,我怎么办?你不给我点儿钱打个车吗?”冷红说话的时候还有些气不足,那感觉就和像别人乞讨似的。秃顶男人一拍脑袋,那模样和真的喝多了似的,开口说:“看我这脑子!”然后拿出了一张钱递给了冷红。那是一张五十的,就是这张钱让冷红被兰姐好一个骂。
兰姐说:“你对那些臭男人客气什么!他们潇洒够了就想甩甩手就走,巴不得不给你小费呢!你得和他要,缠着他要,给少了还不行,五十块?五十块能干什么?够你一晚上陪笑的吗?”这顿臭骂让冷红明白了不少,她知道了走上这一行后就不能再和以前那样了,根本没有人可怜你,你也不需要可怜别人,你根本也没有这个资格。看看自己是做什么的,还有什么资格去想别的呢?脑袋里只能装着一样东西了,那就是钱,白花花的人民币,除此之外什么对她们都不重要了。
《丑事》萧寒
A:调查笔录
……当初我为什么走上这一行?不干这一行我还能干什么呢?我是乡下人,又没有文化,还能干什么?那天,兰姐带着我熟悉工作,我看着其它姐妹打扮的花枝招展的,有说有笑,好象也挺不错的。后来我知道了她们的收入,觉得她们生活的也蛮好的,就决定和她们一样吧……再说,人这一辈子不就是那么回事儿,我也不是什么好人了,早他妈的让那个男的给……我这样的人还能再想什么?
……开始时我就是陪酒,兰姐说我还太嫩,什么经验也没有,一上来就干那个容易吃亏,她让我在店里先锻炼锻炼。兰姐这个人虽然是干这个的,但是人还是很好的,我现在还记着她的好……
她?她早就不干了,我离开后不久就听说她也走了,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