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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的等她长大。
是吗?是吗?云樵为何从不曾对她表示过呢?
而且,如果云樵真爱她,怎会要她去接近常欢、迷惑常欢,怎么可以利用她来当做复仇
的工具?
常欢呢?一个她第一次献上真心的男孩子,却为了内疚,要把她让给云樵,还要求她得
去接受云樵的爱,去爱云樵,他又当她是什么了?
他们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呢?
她也是人,也有思想、有感情,为什么他们一个当她是工具,一个当她是礼物,竟还都
大言不惭地说深深爱她。这算是爱吗?
她想不透,难受得想尖叫……然而,她只是费力的和自己的委屈及眼泪苦苦挣扎。
失神地在雨中走着,浑身早湿透了,头发拼命的滴着水,在这一瞬间,她自觉是个无处
可去的弃儿。她走着,走着,走着……最后,她已经迷糊了,她的头痛得快要裂开了,她眼
前有好多星星在闪耀跳舞着。她耳际尽是常欢的声音,像敲钟似的回响着:去爱云樵吧!去
爱云樵吧!她喘着气,觉得自己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是的,她得去爱云樵!她答应了常欢的,她要去爱云樵的。她还说她要嫁给云樵,不是
吗?
她就凭着这股意念支撑着她随时都可能倒下去的身躯,踉踉跄跄的走回了何宅,她仿佛
见到好多模糊的人影,她似乎听到了惊呼声,听到了云樵那又焦灼又痛惜又急切又爱怜的惊
呼声:
“小灵,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云樵!”她呼唤着,拼命要忍住自己的头痛,努力想集中心思,双腿却是不听使唤,
软软的倒了下去,最后的意识是,她喃喃的复述着:
“云樵,我要爱你,我要嫁你……”
钟灵昏昏沉沉、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了好几天。
她感觉自己病了。而且,病势似乎不轻。有好些天,她都陷在半昏迷的状态下,隐隐约
约的,她感觉到自己床边轮流地穿梭着人群。干爸、干妈、医生、护士、云樵……是的,云
樵也在,她很肯定这一点。而且,他似乎一直守着她。他似乎还说了好多话,可她一句也听
不清楚,只觉周身灼烧般的痛苦以及头疼欲裂的难过,她觉得自己像是被冰冻于冰库里,不
一会儿又像是被扔进火窟里,忽冷忽热的,好难受啊!
于是她不自禁的挣扎叫嚷着:
“……不要这样对我……不要……我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没有人真心爱我,没人要
我?我该怎么办?云樵,我要嫁你……”
她不断呻吟着,汗水湿透了她全身。
然后,她慢慢的清醒了。
她开始惊惶且忧心,她不知道自己昏迷时,是否曾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躺在那儿,她觉得自己已渐渐恢复了,然而她却一点也没有康复的喜悦。她深切地感到
落寞、失意、沮丧和悲哀。她懒洋洋的,不想动,不想说话,什么也不想做。
突然,一支强而有力的手紧紧握住了她。她一惊,迅速的张开眼睛,她看到一双包含关
切担忧且充满无限爱怜的瞳眸紧盯着她。
瞄了四下一圈,房里没有旁人,只有她和云樵。她的心一下子慌乱不安了,急急地就想
抽回自己的手。
可是云樵将她握得牢牢的,他的眼光那样热切的紧盯着她,仿佛想望穿她似的,她惊慌
得干脆闭上了眼睛。“小灵,”他低唤着:“不要闭上眼睛!我知道你很清醒。
听我说,小灵,我这一生没有如此低声下气的向人说过话……”他把她的手贴上他的脸
颊,那颊上竟是湿湿滑滑的,钟灵忍不住张开眼,发现云樵居然泪流满面。“嫁给我吧!小
灵,虽然我不清楚你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虽然我知道你心里可能喜欢别人,虽然我是个有缺
陷的跛脚人;可是,自从你昏倒前,说了那句,你要嫁我,我就完了。不管其中有什么原
委,我现在很郑重地请你接受我的求婚,我发誓我一定尽力不让你受到丝毫的伤害和委屈。”
钟灵咬着唇,眼泪一下子就涌出了眼眶。云樵慌忙的放开她的手,立刻掏出手帕细心地
擦去她的泪水。她挣扎着往床里边缩去,泣不成声的嚷着:
“不要对我那么好,不要……”
他立刻缩回手,含泪凝视她。他眼中满是忍让和顺从,哀愁和怜惜。
“好好好!”他讨好的说;“你说什么,我都依你……”“云樵。”她啜泣着说;“我
辜负了你,背弃了你,你不怪我吗?你不恨我吗?你还要我吗?我那么坏,我让你失望,惹
你伤心,害你出意外,你为什么还要对我好?为什么?你该讨厌我的,你怎么还能对我那么
好……”
他伸手捂住了她的嘴,脸色惨白没有血色,看来又憔悴又失意。
“别说了!”他的声音哑了,喉头哽塞,他的声音几乎是费了力才吐了出来的:“小
灵,你不要怀疑我。这些年来,我一直爱着你,已经爱了那么久那么久,都不曾向你表达;
今天却是在这样不堪的局面下向你求婚,我似乎有些不自量力,也有些迟了;但是,怜我一
片痴心吧!我求你嫁给我,小灵,答应我,好吗?”
钟灵又闭上眼睛,泪流得更凶了,完全被云樵发自肺腑的一番话所折倒了。她拿开了云
樵捂在她嘴上的手,反手握住了他。
“云樵,你真的弄清楚自己的感情吗?”钟灵仍做最后的挣扎。“你真的不计较我和常
欢那一段,愿意娶我?你可要想清楚。”
云樵将头埋进她身边的棉被里。
“我要怎么说?我要怎么证明呢?”他痛苦的低喊着:“该怎么做才能让你相信我?如
何才能表明我的心迹?老天!”他的手抓紧了她,酸楚而沉痛的低吼着:“若我有半点虚
假,就罚我出门被车撞死好了!死后坠入万劫不复的地狱。”
钟灵吓坏了,她无意要云樵发这样重的赌誓,她吃力的伸出手,将他的头揽进怀里,啜
泣的低喊着:
“哦,云樵!我不要你发那么重的赌誓。我相信你,我真的相信你。只要你愿意,我们
随时都可以结婚,我发誓,我一定努力做你的好妻子。”
云樵立刻把头从钟灵怀里抬了起来,他的眼中散发出梦般的光采来,他吸了吸鼻子,那
样欣喜的,无法置信的说:
“你——你——你真的——真的答应了?”
钟灵眼睛闪着泪光,一瞬也不瞬地望住他,肯定的点了点头。
云樵愣在那儿,有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只是痴痴傻傻的瞧着钟灵。然后,他缓缓的
凑近她,脸颊摩挲着她的发,近乎虔诚的吻着她的额头、她的眉、她的唇……钟灵只感到心
跳加速,呼吸也愈来愈急促,忍不住去回应他。不知过了多久,云樵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
她。眼光却舍不得离开她,他热烈而深情的轻喊了声:
“小灵!”
“嗯?”钟灵娇羞无限的避开他的眼光。
云樵叹了口气。
“我希望没有冒犯你。”他说:“原谅我,我是情不自禁的。”他替她拉好棉被,温柔
的凝视她。“再睡一觉吧!我会在这陪着你。”
钟灵摇了摇头,又伸手轻抚他的脸颊。
“你瘦了。”她轻柔的说。“你也去休息吧!否则怎有体力筹备婚礼呢?”
他眼里掠过一抹受宠若惊的光彩,因为她的关怀而满心感动,更因她末了的那句话而雀
跃不已。他像个听话的孩子,在她额上轻印下一吻后,才有些依依不舍的站起身来,转身就
要走了,却听到身后的钟灵轻轻飘来的一句话:
“我并不认为你冒犯了我,真的。”
云樵轻震了下,稍稍停顿一会儿,终是头也不敢再回的走出了房间。
钟灵躺在那儿目送着他的背影消失于门口,她是非常的清醒而且为云樵的深情感动万
分。她自己也不很清楚这种感动是不是就算是爱!然而,就在这刹那间,她却是深深地体会
了一件事——如果她无法去爱,但起码该好好的珍惜这得之不易、历经波折的“被爱”吧!
钟灵平静的合上双眸,满心都为这迟来的“被爱”的“喜悦之情”给溢得满满的。
钟灵在床上又赖了好些天。
她的病其实早恢复了,只是在心理上,她总是还有些精神恹恹、懒懒地提不起劲儿来,
整天总是迷惘的望着窗外。这些日子常常下着雨,玻璃上从早到晚被滑落的雨珠弄得迷迷蒙
蒙,像她的心一样。钟灵躺在床上,就这样茫然的望着不肯歇止的雨。
云樵始终陪着她,全心全意的照顾着她。至于她究竟受了什么刺激,钟灵不肯主动提
起,他也不问,不过他心里大概有个谱——多半是和常欢有关。
他了解钟灵和常欢之间定是起了很大的冲突,否则,那天钟灵全身湿冷地奔回来后,常
欢怎可能就销声匿迹,连电话也不曾来过一通?
可是,再想想,若非如此,又怎会促使钟灵下定决心来答应他的求婚?
看来,他可真得感激常欢了!虽然他并不知道他究竟做了什么令钟灵如此伤心欲绝的事?
想定了,他就安心的照顾着钟灵,绝口不向她提起常欢这么个人。
她自己也不曾再提,似乎常欢已经从这世界上消失了般,也似乎当她从不曾认识过这个
人。
但她却时常痴痴怔怔的凝视着云樵,她会突如其来的抓住云樵的手,认认真真的问:
“云樵,你真的会一直喜欢我吗?你肯一直宠我、疼我吗?
你会不会有一天突然就厌倦了我、不爱我了?”
“傻瓜!”云樵是温柔、怜爱而易感的。他会把钟灵猝不及防地拥入怀中,疼惜的拥紧
了她。“你怎么问这种傻话呢?我自然会爱你、疼你,还要永远的照顾你一辈子,和你共度
此生呢!再过些日子,你就是我的小妻子了,你还怀疑什么吗?告诉你,小灵,我一定是几
辈子修来的福,才能娶到像你这么好的女孩子。”
只要听到云樵这般表白,钟灵就会心满意足地笑了。
云樵一见她这种笑中带泪的楚楚模样,就感到既心疼又怜惜。
他在心底立誓,一定要给这个对爱情有着不安定恐惧的小女人,最多最多的爱与包容,
他要给她一辈子的爱。
于是,当钟灵含愁的默默发呆时,云樵就会拼命说各种笑话给她听,只为了抹去她的哀
愁,博得佳人一笑。
但钟灵病后也变了个人似的,她几乎不会笑了。总是安安静静的看着云樵,静静听云樵
说话,偶尔见他说得十分卖力,她不忍老扫他的兴,便会勉强的牵动一下唇角,无可奈何的
微微一笑,然而那笑容依然是那么可怜兮兮的。
有一次,云樵再也按捺不住了,他紧紧握住了她瘦弱的手,定定的看着她,憋着气问:
“小灵,你到底怎么了?明明白白的告诉我吧!别把我当成傻瓜似的蒙在鼓里。小灵,
我知道你之所以答应要嫁给我,一定是有原因的,对不对?”他加重了语气,几近残忍的说:
“是常欢吗?是不是他伤了你的心了?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吗?”
这时候,钟灵的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涌了出来,她逃避地别开头去。
但是,云樵那肯就此罢休,他扳回她的头,逼她面对着他,语重心长的说:
“小灵,我真不希望自己只是个你为了逃避某个人才来停泊的港湾,更不希望自己只是
个代替品!但是,我好爱你,爱得远超过你能想象。我很清楚你并不爱我。然而,我盼望会
有那么一天,你也能真正爱上我,让我取代常欢在你心里的地位。就算无法如愿,至少,我
会做到——永不负你,永远都不伤你的心。”
滴滴酸涩的泪珠儿迷蒙了钟灵的视线。云樵这番话击溃了她所有的伪装,令她震动而酸
楚莫名。
一抹复杂难懂的光芒闪过云樵深邃难测的眼睛。他摇摇头,发出一声无言的叹息,然
后,他伸出手温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痕,哑声说:
“别哭了,我永远都不会再去追问你有关常欢这一段,让这一切成为过去吧!我希望你
的未来只有我。相信我,小灵!我会尽力给你幸福,再不让你受委屈,不让你痛苦,不让你
流泪了……让我治好你的忧郁,开心点,好吗?还有,请你答应我一件事,嗯?”
钟灵勉强克制自己奔腾失控的情绪,抬起泪痕犹存的脸,用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