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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迟不肯散会。
忽然间,会议室的大门,被狠狠地推开了,云樵和全体人员都停了下来。
常欢一阵风似的卷了进来,径自走到云樵面前,对着一脸惊异不已的云樵苦恼的嚷着:
“对不起!云樵!打扰了!”
“常欢!”云樵怒气冲冲的对着正坐在他对面一脸憔悴沮丧的常欢咆哮着:“你这个混
蛋!当初我说什么也不该把小灵让给你的,怎么?你们全家人多势众,就联合起来欺侮她一
个女孩子吗?”
“云樵!”常欢无力的说:“事情不是你所想象的那般,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所以才—
—”
“有点误会?”云樵气极的喊:“你——你怎么狠得下心打她一巴掌,她的世界就只有
你……你知不知道?你居然当着你们全家的面,绝情绝意的打她一巴掌?换成我,宁愿去
死,也不愿再留在你家了。你还找她干嘛?准备再抓她回去,继续羞辱她、折腾她?常欢!
你混蛋!你真他妈的混蛋!”
常欢神色一整,严肃极了,他正视云樵。
“我是混蛋!”他说,“但我一定要找到她,因为她是我的妻子。这辈子我只爱她一
人,我要跟她生活一辈子……没错,我是疯狂了,才会给了她一巴掌。其实,我真的自责得
要死,我宁愿自己死一百次,也不愿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请你告诉我她在哪里,让我弥
补她。求你,云樵,我承认,这辈子我对不起你,我也接受你全部的指控,可是,我一定要
找她回来,否则,我和她,就都没有未来可言了。如果我们失去了彼此,我们都无法好好的
活下去了,你懂吗?”
云樵瞪着他,表面上一副不为所动的冷漠,心里头却不知怎的,感动得一塌糊涂,他几
乎就要——
“她一定会来找你的,请你告诉我……”
云樵心中一凛,不敢再听常欢说下去,表情更冷更硬,避开他恳求的眼光说:
“最近我忙得很,公司里很多事情都不顺利,等会儿我还要回去开会。”
云樵起身,一副要送客的模样。
“云樵——”
“你走吧!”他看也不再看他一眼。“我真的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并没有来投靠我,我
以人格向你保证,她绝不在我家,不信的话——你尽可去搜。”
云樵按了桌上的一个键,他的秘书立刻进来了。
他漠然的交代着等候指示的秘书:
“麻烦你送这位常先生出去。”
常欢无奈地站起身。
“好吧!不管怎样,我还是谢谢你,云樵!如果你有了灵灵的消息,求你一定要告诉
我。那——我走了,对不起,打扰你宝贵的时间。”
云樵绷着脸,僵硬的点头。
常欢随着那女秘书出他办公室去了。
就在大门关上的那一刹那,云樵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瘫软于椅子上。
他深沉的眼中,隐约有泪光浮动,他只知道常欢也爱钟灵,直到今天,他才体会出常欢
爱钟灵有多深、有多切。
黄昏。
喜多郎的音乐正自收音机里孤寂的泻出来。
钟灵死气沉沉地趴在床上。
住进这家旅馆两天了。
她想念常欢,日以继夜,一刻也不能停止。自己不是嚷着要离婚吗?
原以为出走以后,她能得以浴火重生,重新展开一段新的人生里程,没想到她却陷入了
更深、更痛、更苦的深渊里。
原来,她根本就离不开常欢,她真是差劲、真是没有用!
他已经无情绝决至此,她怎么还是爱他、想他?
她到底该怎么办?
翻了个身,心中又是一阵莫名难言的痛楚,脑子里浮现的全是常欢歉疚、祈谅且憔悴的
脸,她更加心神不宁了。她几乎想立刻见他一面了。但是,一想起她所遭受的莫名羞辱以及
常欢那无情的一巴掌,她拼命摇了摇头,她不要再想他了!搞不好,他妈已经积极地为他物
色第二任妻子了呢!
她想到这里,心中涌塞一阵凄楚黯郁,泪珠儿就滚落了出来。
就在同时,电话铃响了,在她兀自出神之时,铃声一响,格外教她心惊。
她拿起话筒,是云樵的声音。
“小灵,你还好吗?”
“嗯。”钟灵疲倦地一笑。“什么事?”
云樵在话筒那端叹息。“常欢找上我了!他似乎十分肯定你一定会来找我。”
钟灵张大嘴巴,瞠目结舌得讲不出话来。停了几秒钟,才勉强镇定的说:“他还找我干
嘛?”
“你听我说,他显然非常迫切要找到你,他——”“我不相信。”钟灵心里激动不已。
她其实是欣喜若狂的,但却又忍不住悲愤的抗拒获知这个事实。
“是真的。”云樵说道:“他看来又落魄、又憔悴,你真不打算原谅他?”
“我不知道。”钟灵坦承。毕竟,云樵不是外人,她没有必要掩藏真正的情感。
云樵沉默一下。“你仍深爱着他,对不对?”
“这——”钟灵犹豫着。“对又怎样?”
“我就担心这一点。如果你也深爱他,就不要意气用事了。小灵,我看得出来,常欢是
真心着急的。或者,你见见他,好好跟他谈清楚,不要彼此折磨了,好吗?”
“不!”钟灵跌坐回床上,急急的嚷:“我暂时还不想见他,我要好好的想一想!云
樵,你答应我,不告诉他我在哪里,否则——否则,我立刻走。”
“好!我答应你,我不会告诉他,只是……”云樵再次叹息。“算了,让他尝一下苦头
也好。”
“最好。”钟灵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同情。
“你觉得很痛快吗?”
“我怎能轻易原谅他?那一天,他怎么待我的?”钟灵一想到那一幕,忍不住悲切。
电话里静默了半晌,云樵才打破沉默。“你一个人待在旅馆里,闷不闷?”他换了个话
题。
“当然。”钟灵低喃。
“要不要出来看场电影?”云樵温柔地说道。
钟灵敏感地感觉到了一些事情,她的秀眉担心地紧拢,却是不着痕迹的说:
“不了,云樵,我一直都没睡好,想好好的睡一觉。”
云樵毫不勉强。“好吧,那我就不吵你了,你睡吧!有什么事,随时Call我。那就
这样了!”说完,他就立刻挂上电话。
钟灵重新躺回床上休息,但她心头的那股沉重感却怎么也甩不开。一想到云樵说的话—
—
常欢迫切的要找到她。
常欢又落魄、又憔悴……
钟灵觉得五脏六腑都被揪在一块儿,她的眼眶不禁濡湿。
她突然强烈的渴望见常欢一面,她想和他说说话。
一连又过了好几天。
每天,钟灵都会接到云樵的电话。他总是告诉她同样的一件事——常欢疯狂地寻找她。
他真那么在乎她吗?他可想妥了解决问题的对策?她每听云樵复述一次,就更加的魂不
守舍。
终于,连云樵都忍不住要替常欢说话了。
“小灵,你就这么狠心——你还是不肯让他知道你的下落吗?”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还不死心!”她固执得很。“你简直是在折磨他!”云樵不平的
说:“我看他很有诚意,每次来都可怜兮兮、谦谦卑卑的,他再也不骄傲、不自负了,人又
潦倒、又憔悴、又消瘦,再这样下去,你就等着到医院去探望他吧!”
云樵的话令她心疼得不得了,却仍嘴硬地说:
“好吧!我会好好考虑清楚,再决定究竟要怎么做。”
说完电话,她一下子丧失了再跟常欢斗气的心情。
她整个人仆倒在床上,索性放声大哭起来。唯有哭,能宣泄她所有的情感,此刻,泪水
是唯一的安慰。
她真的明白了一件事——她离不开常欢。
那么,她是不是应该抛开所有的自尊,忍受一切的委屈?
她一直哭着,哭到后来,她已弄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哭了。
最后,她哭累了,疲倦征服了她,她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恍惚中,电话铃声似乎又响了。她挣扎地移身靠近电话,神智仍不很清醒地接起电话,
一面有气无力的说:
“云樵吗?你又有什么事?我好困喔……”
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云樵忧急的声音给硬生生的打断了。
“喂,小灵吗?你听我说,常欢——他发生意外,他开快车和别人的车相撞好像很严
重……喂,你听见我说的话吗?你等着,我让司机老黄去接你,知道吗?”
钟灵睁大了眼睛,听不太清楚去樵在嚷些什么。朦胧中似乎听见了常欢的名字。是的,
常欢,一个刻骨铭心的名字,一个她离不开的人!常欢……常欢!我想见你!她想。
“小灵,你听见我说的话吗?”云樵不放心的又重复问了一次。
钟灵振作了一下,揉揉又肿又涩的眼睛,顿时清醒不少。
“是的,我听见你说常欢什么的?”她深吸了一口气。
“老天!你听清楚,我说常欢出车祸了,很严重,你听见了没?”
常欢……她陡的惊跳起来,眼睛瞪得大得不能再大,魂飞掉了一半,不能自己地颤声问:
“你说,常欢出车祸?”
“是的,我刚才接到子豪打来的电话,他希望我如果知道你的下落,千万通知你一声,
要你马上赶去。他的情况似乎很危急,你就别任性了,我让大过去接你,我们一起到医院去
见他。”
钟灵木雕般的杵在那儿。
她听着听着,忽然间,脑中一片空白,什么思想都没了,什么意识都涣散了,只觉得一
阵尖锐的、撕裂般的痛楚,狂猛的袭击着她的心脏。她失控的尖叫起来:
“不——”
云樵虽然隔着话筒,仍不免大吃一惊,他急促的惊喊:“小灵!小灵!”他慌了。“你
怎么了?你冷静点,马上会有人去接你,你听见了吗?”
钟灵什么也没听到,话筒掉到地上去,泪水泉涌般滑落了整张脸庞。她浑身发抖,她不
知道常欢是不是死了?她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可怕的画面——常欢双眼紧闭,躺卧在血泊中,
一块白布正缓缓盖过他的身体,眼看着就要往他脸上罩去……
不——钟灵猛然回过神来,脑中假设的景象,令她吓出一声冷汗。
她不能再想,绝对不能再想了。她拼命地命令自己。她摇摇头,软软的跌坐在地上,她
感觉血液乱窜,呼吸困难,好难受,好难受——她觉得自己快昏倒了……
蓦然间,一阵惶急的敲门声狂响了起来,接她的人来了,这么快?她乱极了。奔到门
口,一边伸手去抹泪,一边虚软无力的打开了房门,说:
“对不起,麻烦你等我……”
她的话才说了一半,就哽在喉咙里,再也吐不出口来。她呆若木鸡的盯着站在门口的
人,有那么一刹那,她恍惚觉得自己像置身梦中……因为,站在那儿的,并不是别人,而是
云樵口中出了严重车祸的常欢!
他挺立在那儿,苍白、憔悴、消瘦、阴郁,他的眼睛死死的、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沙
哑而低沉地说:
“不请我进去吗?”
她本能的侧身让开了,常欢立刻跨进门来,顺手把门带上。好半晌,他们两人都沉默
着,只是彼此凝视对方。
钟灵和常欢这样对望了一会儿,不知为什么,竟有一种隔世之感。
“你没有出车祸?”她明知故问,声音好虚弱、如迷茫、好低沉。
常欢瞅着她,摇摇头。
钟灵若有所思的看着常欢,她退后两步,憋着气问:
“你联合云樵来——骗我?”
哦!云樵!他真是心软,居然站到常欢那一边去了。“对不起,灵灵。”常欢说,带着
浓厚的祈谅的意味。“从你失踪了以后,我找遍了大街小巷,报了警,也找上了征信社,但
我始终有种预感,云樵一定知道你的下落,所以我一直苦缠着他,我——就差没跪下来给他
磕头……你别怪他……”
原来是这样的,原来云樵终于再也不忍心了。
钟灵迷迷糊糊的思忆着,浑身却虚飘飘的没有一丁点儿力气,她只觉得疲倦无力,只能
被动的站着,被动的倾听他的话,好半晌,才勉强挤出一句话来:
“为什么让云樵骗我,你撞车了?”
常欢注视了她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
他逼近了她,轻轻捧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