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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第二次和她匆匆见过一面后,才这么认为的。”常欢无可奈何的说。“她似乎
有什么苦衷,我还来不及细问就被她跑掉了。”
“依我看——”她的声音极不自然,连神情都变得好古怪。
“那女孩,大有问题。”
“什么问题?”他怀疑的看着她。
“哎——她很可能是个女骗子。”她一脸肯定的解释着。
“怎么可能?”他夸张的怪叫了起来,语气中有点忿怒。“她很单纯的,绝不可能是个
骗子,她倒像是——天使。”
“哦——我知道了。”她显得黯然。
“钟灵,我——说错话了吗?”他小心的问。
她用吸管胡乱的搅拌了一下杯子里残余的果汁,脸色更加的难看。
“在你眼中……别的女孩,就都是恶魔?”她叹息。“不,你误会了。”他眼中有浅浅
的焦急。“你也是十分特别,与众不同的。”
“你不必安慰我,我是个坚强的人。”钟灵居然很文静的笑了,眼中有一抹特殊得令人
生疑的光芒。
“不——”他拖长了声音,俊逸的脸上一片真诚。“你们两个都是出色且令人难以忘怀
的女孩;如果说盈盈是个天使,那你就是个令人痴迷的小精灵。”
钟灵愣了一愣,然后笑了。她心中有一丝怪异的……甜蜜,是甜蜜,哎——常欢赞她是
令人痴迷的精灵。
精灵?哎!虽比不上天使,但只要是常欢说的,她都喜欢。
“谢谢你的恭维。”她看了他一眼。“虽然比不上你心中的天使,可是我很欢喜。”
“比不上?”他望着她,摇摇头。“相信你男友在你心中的地位也是没人能比的。”
“应该是如此。”她点点头。“但是我发觉自己愈来愈没有把握,人都会变的,不是
吗?未来的事情谁能预料?”
“你一向不是个悲观的人。”他不解的说。
“我不是悲观,是善变。”她纠正。
“哦。”常欢愣了愣,他在思索钟灵所说的“善变”两个字,记得有首歌的歌词,便是
这么说的:我的朋友对我说,美丽的女子容易变……真是这样?
沉默了片刻。
钟灵忽然叹口气幽幽的说:
“再浓烈的爱情也有趋于平淡的时候。”
常欢抬头看看钟灵,不知道如何反驳她,虽然他不喜欢这句话,因为太悲凉了。
钟灵瞅了常欢几秒钟。
“常哥!”她忽然问:“你真的爱上了那个叫盈盈的女孩吗?”
“唔。”他居然有些扭捏起来。“我……我也不知道。”
“怎么会不知道?是就是,不是就不是。”她抬高声音的问,听来竟有丝莫名的薄怒。
“怎么了?钟灵?”他困惑着。“你为什么那么激动?你认为我不该那么轻率便说出
‘爱’吗?”
“不,不。”钟灵急急的说:“我只是在想,以后的事情谁也无法预料,也许你们今后
已无缘再见面也不一定,那你岂不是……唉!算了。”
钟灵今天似乎特别不一样,显得心事重重。
她咬了咬嘴唇,又说:
“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唾手可得的东西反而就觉得微不足道了。就像彼此爱慕的人,
如果真的在一起了,或许就没有想象中的美好。”
常欢耸耸肩。是吗?他和盈盈可会如钟灵所说的那般——他也不知道答案,诚如钟灵所
说的,未发生的事,谁能预料?忽然念头一转,他的笑意僵在脸上,连呼吸都不顺畅了起
来,怎么搞的?不知不觉中居然受钟灵的影响这么深,太不可思议了,她竟能影响他的想法!
一直到钟灵离去的时候,常欢依然无法释怀心里那突如其来的发现。
钟灵看着镜中的自己,回忆起往事。
十岁那年,父母双双死于高速公路的连环车祸,她被唯一的叔叔收养。
但是好赌懒做的叔叔,不但不疼爱她弱女失依,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全扔给她做,
还要她到西门町去卖口香糖,万一卖少了,回家不仅没饭吃,还得挨顿毒打。她全忍下来,
不曾有过半句怨言。
她是认命的。
人就是人,强不过命运;才国中毕业,叔叔为偿赌债,以三十万的代价把她押给地下酒
家两年的时间。
任凭钟灵苦苦哀求,叔叔还是铁了心,硬是把她给送走。
可能是天上父母的惩戒和庇祐,首先是她那个坏心肠的叔叔因赌与人起纠纷,被人乱刀
砍死。接着,她在酒家待不到一个月就遇上了家财万贯的何仲民——云樵的父亲。
不但将她赎了出来,还收她当干女儿,鼓励她继续念书,何父真是她再生之父。
何家的每个人都疼她、爱她。
何家有一男一女,哥哥何云樵、妹妹何敏儿。
他们俩都把钟灵当成亲妹妹般的疼爱。
不论是物质上,或是精神上,钟灵都获得最妥善的照顾。
由于同是女孩子的关系,钟灵非常喜欢善良、温柔的敏儿姊姊。可是敏儿住在外头,而
她自己念书时又住校,所以她们碰面的时间并不多。
然后,有一年——发生了一件令人震惊的事。
敏儿不告而别,只身远走异国。
全家都感到意外、心慌,没有人知道为什么。
后来,云樵好不容易找到敏儿的室友——晓帆,得到一本敏儿遗留下来的杂记,加上从
晓帆那儿得知的一些消息,才知道敏儿被一个电台的名主持人给玩弄了。伤心欲绝的何敏
儿,方才远走他乡。
她和云樵都愤怒极了!却小心翼翼的不敢让何父、何母知道这件事。
云樵悲愤、痛心……他立誓要让那个叫常欢的男人也尝尝被人玩弄情感的滋味,他要他
终身活在悔恨里。
所以,云樵心思缜密地筹画了一幕精彩好戏。
当然,他的计划要靠钟灵来协助,才能得以展开。
何家对钟灵恩重如山,她是重情重义的人,别说是协助,就是要她粉身碎骨,她也不会
拒绝的。何况,云樵只是要她去惩罚一个对敏儿姊姊负心的人。
她自是义不容辞。
虽然,她心底认为这样蓄意玩弄他人的感情是很不妥的。
但,一想起和她感情最好的敏儿姊姊——她也顾不得太多了。
3
晚上,做完节目后,常欢意外地接到一通电话。
是二姊夫罗天培打来的。
他要常欢下班后,到南京东路二段一家颇富声名的“梦世界”酒店找他,他说被朋友拖
住,走不了,所以要常欢去替他解围。
除了答应,常欢别无选择。因为,罗天培不是别人啊,是他的二姊夫,若不是为了常
薇,他才懒得理他。
挂上电话后,常欢心中莫名的涌上一股怒气。罗天培这个富家子弟,什么都好,就是喜
欢借机喝两杯,偏偏又没本事,每次没喝几杯就挂了,还得拉他去垫底当替死鬼,他真不明
白常薇怎会允许他经常流连于那种蚀人心志的声色场所,是太放心?抑或懒得管?他自己是
百分之百的不喜欢那种地方,消费高也就罢了,最受不了的是那里的小姐,虚有娇艳动人的
外表,内心势利得一塌糊涂,满脑子就是在算计客人口袋里的钱。管你老丑矮肥,只要有
钱,什么都好商量,也许他也算是娱乐圈人吧!毕竟看多了,对于那种虚情假意,他实在是
不屑一顾,若不是为了罗天培,他才不会踏入那种地方一步。
下班之后。
他依言前往那家艳名远播的“梦世界”。
把车交给泊车的小弟,他径自走入那装潢得金碧辉煌的酒店大厅,一个风情万种的领台
小姐立刻笑吟吟地迎过来。
他面无表情的报出他要找的人,那女子笑得更殷勤了,立即引他进去。想必罗天培是这
儿的常客,他心下这一想,脸上的表情就更冷冰了,这罗天培真是个超级大凯子。
千回百转,绕得常欢晕头转向,仿佛置身迷宫里。美丽的领台终于停下来,在一扇厚重
的枣红色镶金边的木门上重重叩了两、三下,然后扭动门柄,推开门。里头灯光暗暗的、烟
雾弥漫,满屋子的人影纷乱交错,还有震人的音乐声、嘈杂喧闹的人声、嬉笑怒骂声。常欢
被眼前的景象弄得一题心乱糟糟的,一时又看不见罗天培,便在门口犹豫着,迟迟不肯踏进
去;忽然间,角落里窜出一个人,嘴里还直嚷嚷,冲过来一把拉过常欢。是——罗天培。他
从口袋里掏出一张大钞,塞给领台打发她走了。罗天培口里唠唠叨叨地直怪常欢来得晚,常
欢也不辩解,只是任他自言自语。
甫在沙发上坐定,还来不及四下打量周边的人、事、物,门旋即又被推开。风一般地卷
进来一个女人,一屁股坐到罗天培的大腿上,捧着他的脸,那女人凑上去就印下一个火辣辣
的香吻,罗天培也不以为忤,只是一把拉下她坐到沙发上去,侧头引她认识常欢,嬉皮笑脸
的说:
“林经理,这是我小老弟,帅不帅呀?把你们店里最红牌的小姐给我找来,他今天要是
不尽兴,我可唯你是问!”
那浓妆艳抹的女人老练的勾了常欢一眼,媚笑着。常欢勉强的扯了下嘴角算是微笑了,
正要婉拒罗天培替他招坐台小姐,那女人又像阵旋风般的卷出门了。
这时候,罗天培身旁的小姐递过了倒有酒的杯子给常欢,他只好百般无奈的挤出笑脸,
端着酒杯,任恁罗天培为他引荐他生意上往来的客户,每介绍一位就是一杯,加上里头陪酒
的小姐,一下子,他已经喝了七、八杯洋酒,不禁心跳加速、面红耳热,头也有些晕了,于
是,话便多了起来。原来,酒精的作用是这样的啊!撕去人们身上那层自卫的伪衣,让人的
个性赤裸裸的、毫无矫饰地呈现出来。话一多,他就开始说些荒诞不经的笑话,惹得两旁的
小姐咯咯笑倒,有一个竟还扑倒在他怀里。逢场做戏嘛!酒一下肚,他心情也放开许多了,
顺势就搂住那小姐;虽然在昏暗的灯光下,他根本就看不清她长得什么样子。
然后,门又一次被打开了。
是方才坐在罗天培大腿上的那个妖娆的女人。
常欢醉意醺然的盯着她,她又进来干什么?她不是这儿的经理吗?作风比小姐更形开放
热情,她居然坐到罗天培的腿上呢!这算不算是吃豆腐?真是大胆不知羞的女人。不知为
何,他老觉得,在那妖冶浓艳的背后,必然藏着颗蛇蝎般祸害的心,他不喜欢她。
当常欢正暗自地打量对方时——
突然,那女人背后闪出一个令人眼睛为之一亮的女孩,她身着一袭黑色丝绒紧身小礼
服。V字形的领口剪裁,露出她酥胸细白柔嫩的肌肤,紧裹的衣裳样式虽简单,却充分衬托
出她那玲珑曼妙,教人魂荡神驰的身材。一头秀发拢在头上,耳边垂下些发丝,耳垂挂了个
小巧晶莹的珍珠耳环。细致精巧的五官,透过人工的修饰后,更加地艳丽绝伦,尤其那双描
着眼线,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竟然懂得风情,盈盈然流转着,顾盼生姿,浮漾着媚人的水光。
自她一踏进包厢,常欢的眼光就被她紧紧的吸引。好美的女孩!逼得人喘不过气来。他
觉得头更昏,意识更浑沌了。那女孩的脸怎么令他有似曾相识的感觉。她好像是——呃!他
打了个酒嗝,脑子里乱烘烘地更昏了,还有点痛,他用手按按额头,看见那经理附在那绝色
佳人的耳际私语一番,又用手指了指他,掉头走了。
那女孩犹疑不定地盯了常欢一会儿,才迈开脚步,走到他身边坐下。也许是酒精在体内
催化的效用,常欢在醺然半醉下,只感到她温软如绵的身子,不胜娇弱的紧挨着他。一股发
自她身上的惑人甜香,扑鼻而来,令他不能自持的神魂一荡,情不自禁就伸过手来,握住了
她的手,那小手竟柔若无骨,她没有挣扎,任由他握着。常欢虽已醉意朦胧仍有些清楚地感
受她的轻颤,于是他推开了赖在怀里的小姐,也不理会那小姐咕哝地埋怨,不由自主地就攀
上她的肩,轻轻地拥住了她。
“你叫什么名字?”他半醉半醒的问。
她震颤着不语,蓦然间,竟把头埋入他胸前,用手环住了他的腰。常欢拥着她柔软颤动
的身体,鼻中闻到腻人的甜香,心里有点迷糊,有点惊悸,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