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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大人们是不是这样教的呢:做错事不要紧,只要肯认错就行。
我说:“对不起,这件事我真的帮不上你。”转身走开。
我还是喜欢他的,所以,更加不能原谅。这原谅是放纵,会成为一个允诺,引诱他犯下另一次的错。那另一次,是否会更严重,更不可饶恕?
可以感觉到,背后他失落的眼神,我的拒绝是残酷的。或许,只有经过这般重创,小鲸才能慢慢学会,世间有一些基本规则,永远不能试图冒犯,如不可碰触火,或者电。
雪的冰冷,原是大地最温暖的覆盖。而我,因为慈悲,所以,不得不冷酷。
有时候冷酷是为了刺激自尊,这也是爱的一种方式。
第二部分 爱情味觉马鸣的同学会:无风
天麻麻亮,大学生马鸣便起床了。
秸秆木栅圈起的院子里,父亲“霍霍”的磨刀声在日渐浓郁的年的气氛里显得格外悦耳。
今天是农历腊月二十六,今年的同学会转到马鸣家。
同学会在马鸣的家乡很是流行,每个假期由金榜题名的“天之骄子”们自发举行,次数不定,尤以寒假最盛。每逢这时,胸别闪亮校徽的新朋旧友一个个心似归鸿,你来我往,热闹而又喜庆。当然,多少也有些炫耀的成分。
早在元旦前两天,尚在学校的马鸣便开始逐一给外省念书的几个学友寄出挂号信,确定了腊月二十六的聚会时间。
但事实上,马鸣的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去年元旦前,二柱子商量同学会的信早已八百里加急般飞到了马鸣案头。
马鸣想,去年大意失荆州,一不留神着了二柱子的“酒道”,这次无论如何要报这一箭之仇。
灶间,新宰的芦花大公鸡早已煺毛开膛收拾干净,直等贵客的驾临。
太阳当顶时,二柱子们果然跨着锃亮的单车,西装革履地在村里人们艳羡的目光中鱼贯而来。一时间,宽敞的堂屋里高朋满座,端茶的,递水的,笑语朗朗。不大的农家小院里到处荡漾着快乐的笑声。
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状元”,马鸣爹娘自然乐不可支。一一介绍后,老两口儿麻利地挽起袖口,一个掌勺,一个添火,乒乒乓乓地忙乎起来。马鸣无事,便招待众兄弟喝茶聊天儿。一炷香的工夫,饭菜上齐,冷热荤素摆了一大桌子。大伙儿起身,盛赞菜肴的色香造型后招呼马鸣爹娘一块儿就座。马鸣父亲不好意思地抻了抻有些起皱的海军蓝中山装,憨厚一笑:“年轻人的事,我就不掺和了,你们哥儿几个好好玩玩。”说完拉着马鸣娘一头扎进灶间。众人不再拘于俗礼,按惯例由马鸣致过开幕词后,杯盘筷勺便快乐地鸣响起来。
三杯开门酒后,马鸣有目的地向二柱子发起了攻势。也不知是有意给东家一点面子还是咋的,一向号称“神拳”的二柱子竟连连败北,直呼手臭。
那一餐,气氛异常热烈。哥儿几个侃人生、叙别情,“剪刀布”、“魁五首”,一直闹腾到太阳也显出醉色方才撤席换茶。
二柱子喝翻了。
总结战果,马鸣大获全胜。
看着二柱子面红耳赤、步履蹒跚的窘态,马鸣大笑着递过一枝当地产的“茅庐”烟:“真是去年河东,今年河西啊!”
当下即有人不服:“明年到……到我那儿,你……敢是不敢?”
马鸣又笑:“难道怕你不成!”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
送走学友,马鸣这才想起半天没见着爹娘。也是,一年难得一聚的,客人走时打个招呼,也显得热情些。马鸣正站在村口暗自咕哝,见隔壁五婶着急忙慌地跑了过来。
“什么事这么着急?”马鸣转过身,满嘴酒气地问。
“正找你哩,你爹在大棚里晕倒了!”
“啥?”马鸣一个激灵,酒也醒了一半,撒腿踉跄着向自家菜地跑去。
地头儿站着几个乡邻,父亲正靠在干枯的草坡上喘气。
“爹,你咋了?”马鸣有些害怕,腔调都变了。
“不碍事,大棚里有点儿憋气,出来吹吹风就好了。”
“以后可得注意点儿。”大伙儿都说。
看着已无大碍,村里的二拐子开玩笑:“德生啊,你看你,你这是身子弱闹哩,这两天菜金贵,也不能挣钱不要命了。钱都让你挣了,我们喝西北风去?”
“那你说咋整,娃儿们上学,过了年又是几千块生活费。不趁这几天,指望啥?”马鸣爹苦笑了一下,忽然想起什么似的,一下从草坡上坐起来,“小鸣子,客人都送走了?咳,只说明儿早等着发菜,没顾上回去跟他们打个招呼,也不知道吃好了没有。”
“爹——”马鸣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了地头儿上,两行眼泪滚落,滴在了胸前闪亮的校徽上。
第二天一大早,人们看到一身粗布衣的马鸣和他爹一块儿去了菜市。
又一个假期到了,马鸣却没向爹娘提起参加同学会的事。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珍惜父母的辛勤劳作,珍惜他们的爱。
第二部分 爱情味觉春天有月亮的晚上:魏永贵
夜风轻拂,月光满地。
这是一个容易让人激动的时刻。
男人和女人,就在这样的一个时刻,走到了一起。
男人和女人是到这个叫龙湖的地方参加一个会议的。男人和女人就在会上认识了。
散会前的那个晚上,男人推开窗子,看见那么好的月光,就产生了约一个人出去走走的想法。这是春天的夜晚,又是满月。
男人就试着拨了女人的电话。那时候,女人梳洗完了,正好一个人闲在房间。
男人调侃说,陪你或者陪我,去晒晒月亮吧。
女人听出了男人的声音,犹豫了一刻,说,好哇,等我一下,我还要擦点霜呢。
于是,男人和女人就出了房间。就走进了这个有月亮的春天的夜晚。
夜灯在湖上眨着眼睛。柳梢在湖面无声摇曳。
男人和女人并肩走在湖边的石道上,踩着一地碎银似的月光。
这天这地就好像被牛奶洗过,这么白,而且,还有一股香气。男人仰脸吸着鼻子。男人的语气十分抒情。
女人就呵呵笑了。女人说看来你是写过诗的吧,我怎么就这么迟钝呢。
男人说,那不是在这样的时刻,又是和你这样的一个女人在一起嘛。
噢,对了,女人又笑着说,你刚才的描写,好像在我那读小学的儿子的作文里出现过。
男人就说,那你可得警惕了,你儿子是不是像我现在一样想谈恋爱了。
女人在月光下瞪了男人一眼。女人这个时候突然被地上的一个东西磕绊了一下,在趔趄的一刻,男人拉住了女人的手。等女人站稳了,男人就松开了女人的手。
男人说你的手冰凉冰凉的。是的,冰凉的小手。男人又重复了一句。
女人回头在月光下笑了笑没有回答。女人洁白的牙齿在月光下闪着银光。
女人就向一棵柳树蹦了一蹦,一边举起手想去抓那根垂在头顶的柳枝,却没有够着。不死心的女人再一次轻轻跃起,白色的衣衫在月光里飞舞。
男人突然就产生了一种冲动。
男人就在那一瞬抱起了女人。
其实抱起眼前这个女人的欲望一直鼓动着男人。
男人本来似乎是要抱起女人去抓那根柳枝的,在那一刻却突然把女人抱在了怀里。女人挣扎了几下,忽然就软了下来。
那时候只有柳叶呓语般的簌簌声。一只夜鸟不知在哪个枝头遥唱。女人这个时候突然呜呜哭了起来。女人的瘦肩在男人怀里轻轻耸动。
男人慌了,急忙把女人放了下来。女人蹲在地上轻声呜咽。对不起,你看,我——
男人结巴起来,搓着手,伸手想要抚住女人的肩,却又缩回了手。后来女人说话了。
女人默望着湖水,嗫嚅道,他都十一年没有这样抱我了……
男人踮了脚尖,折下那根柳枝,悄悄递到已经立起来的女人的手里。男人和女人默默并肩走着。
那时候月光满地。
两天后,又一个月光满地的晚上,男人回到了家门口。一袭睡衣睡眼蒙眬的妻子给男人开了门。
男人关了身后的门,轻轻放下旅行包,抱起了妻子。妻子滚烫的身体在男人怀里蠕动。
抱着妻子的男人径直走到了阳台上。久久。
那时候,月光满窗,月光满地。
好圆好亮的月亮啊。
真心的爱,真心的付出,你才能获得真正的快乐。
第三部分 抓住幸福离婚吧:李冰泪
离婚后,走在街头,才发现这个社会灯红酒绿什么都有。酒吧,网吧,陶吧,哭吧……也许是想掩盖住悲伤吧,我收拾起心情,开了一间“离婚吧”。
在离婚吧里,我学会了很多东西,跑遍全城去挑选合适的装饰品,把店子布置成悲伤的格调……学会煮咖啡,做比萨,给不同的人调制不同心情的鸡尾酒……这一切都是我离婚以前从未做过的。
离婚吧跟别的服务性行业不同,这里的服务员从来都是以或沉重或忧郁的表情去迎接顾客;而来这里的客人,脸上的阴晴表也是永远写着悲伤、愤怒……没有快乐。
来“离婚吧”的既有常出现的老面孔,也有刚跟另一半吵架,心情不爽嚷着要离婚的新面孔。在一些老面孔听完新面孔讲述一段段不顺意的婚姻生活后,老面孔会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然后怀着同情举杯将桌上的酒一饮而尽。接着给他讲述自己更不幸的婚姻遭遇。最后两人一起灌酒……人在感情受伤的时候总需要寻求心理的平衡,所以当他们走出离婚吧时,脚步总会比进来时轻松许多。
一个很平常的夜晚,闲着等我调酒的小B凑过来说,刚才来了个三十岁左右的怪男人,他刚离婚不久,但他离婚的原因令人无言以对:他选择离婚,是因为太爱自己的妻子。
我一听,鄙笑着说:“这个世界什么都有,离婚的借口也一样。”
小B听完,嘟了一下嘴,没说什么,拿着鸡尾酒离开了。
第二天晚上,听小B说,那个男人又来了。男人说出了他全部的故事。他从前有个很好的妻子。男人总是温柔体贴地溺爱着她,处处细心照顾着,一切家务活从不让妻子插手,就连在外面吃饭点菜也是由男人负责,直到有一次男人出差……
小B说到这儿,瞟了我一眼,不再往下说。他明明知道我想知道结局是什么,可是他偏偏在这会儿卖关子。他不说,我也摆出一副不稀罕的样子,“专心”烘我的比萨。
小B掂着空酒杯继续说下去,直到有一次男人出差,遇到车祸险些丧命,他回到家后,看见自己的妻子因为不会下厨,每天只以快食面充饥,楚楚可怜的样子令他心疼不已。心疼之余,男人开始为今后打算,要是自己再遇到什么不测回不了这个家,剩下妻子一个人,那一点自理能力都没有的她又该怎么活呢?
此后男人再也不像以前那样对待妻子了,他故意装出一种把妻子当累赘,当负担的模样,不管什么事都让妻子去干。最后妻子的愤怒终于像山洪一样爆发了。男人于是甩下了离婚书,妻子哭了一天,最后在离婚书上签了字。其实,男人的心也在流泪,也在滴血。但是想到妻子不离开他就怎么也学不会独立,男人忍住痛苦下了决心。现在,他每天都会在离婚吧里喝酒,痛心地思念着妻子。
听到这里我猝然一惊,我捂着嘴,激动得几乎不能呼吸。直到烤箱“丁零”响了一下,我才回过神来。
送走最后一位客人后,店里照旧又剩下那十几个熟悉的面孔。他们当中有几个是因为经历过失败的婚姻而应聘来这里工作的,另一些则是我聘请的演员。此刻,他们卸下刚才沉重的表情,我反而不能分辨出他们究竟是摘下了面具还是戴上了面具。我开始照约定按小时给他们付工钱。
就在大伙儿要散去时,一个男人突然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站在我身旁的小B轻轻对我说,那个因为爱妻子而离婚的怪男人,就是他。男人在我们的注视下,从吧台上拿出一个我刚烤出来的比萨,径直走到我面前,轻声问:“这是你烤的?”
我低着头,小声回应道:“嗯。”
他温柔地拉起我冒汗的手:“我能有机会在家里享受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