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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回家?”杨舒轻描淡写的回答却让我的心疼痛不止——她说,从我家到你宿舍有30多站的距离,打的士会很贵,我怕你赶不上二十三点的最后一趟班车……
真相总让人吃惊,让人懊悔,可多少人都是在事过境迁后才知道真相。
第四部分 相亲相爱网络时代的爱情和十一个雀斑:刘妍
她和他相识在网上的一个文学论坛里。当时她的名字叫“掉进村上的陷阱”,胡乱地写了一些关于村上春树小说的感想,引来不少的争论。他的跟帖尖锐而准确,她回了帖子给他,留下了E…mail地址。
很快她收到了他的信。从此两个信箱变成了最亲密的伙伴,任无数带着呼吸和指纹的文字在其间欢快地跳动。
从一开始他们就知道两人在同一座城市,但谁也没有说要见面。淋着一片天空的雨,穿过同一个红绿灯,他们只保持着网络世界里的靠近和同行。
很多最初的相遇,都像一粒不经意抛下的种子,不知不觉间开始生根,发芽,开花。
有些感觉,由不得控制;有些话语,由不得留存。他说,让我看看你的样子。
她说,别忘了网络无美女。
我没有期望,所以不会失望。有如此内涵的女人,不美也美。他说。
她迟疑一下,将照片发过去。
其实她是美丽的女人,令人倾倒。
当然他也不能免俗。容貌和头脑兼备的女人,是上天的垂青。
他更频繁地给她写信,多了一些温柔甜蜜的话。两个信箱之间,已经没有距离。
渐渐地,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的喜欢她,就如同她喜欢他一样。
然后终于有一天,两人同时说,见面吧。
见面的前一天,她兑现了很久以来对自己的承诺:去医院激光美容中心去除鼻子两侧那些淡淡的小雀斑。
他们在一个靠窗的座位相对而坐。他和她想像中一样,俊朗挺拔。
她迎着阳光,灿烂地笑,鼻子两侧散落着明显而刺目的黑色斑点,像马戏团里的小丑。
医生说,第二天是最难看的,颜色会很深。
她说我知道,所以我今天来。
当她碰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她希望张扬她的瑕疵。这是个莫名其妙的偏激想法,但是她坚持。
他坐在她的对面,拘谨而牵强,不停地喝着冰咖啡。
你——?
照片是用电脑处理过的。她笑。那些丑陋的斑点在笑容中左蹦右跳。
哦,是这样。
他们都不像在网络里那么健谈,像两个方方正正呆头呆脑的信箱。终于,他们走出了咖啡厅的大门,礼貌地说再见,然后一个向东,一个向西。她没有再收到他的信,新千年之初的一段隐隐约约的爱情,开始于网络,结束于十一个不复存在的雀斑。
虚幻的爱,只会惹来伤害。
第四部分 相亲相爱梦想成真:安燃
清晨,梅朵一睁开眼睛,撞上了舒密深情凝视的目光,梅朵害羞地把脑袋往丈夫怀中躲藏,无意中牵动了粘在额角的感应器,她孩子气地叫道:“哈!快看看我又做了什么梦!”
“梦想成真”是舒密博士的最新发明,是他送给年轻美丽的新婚妻子的礼物,因为梅朵是爱做梦的姑娘。还在他们热恋期间,舒密博士就开始着手研究,如何把虚幻易逝的梦境复制成影像,半个月前,他终于成功了。这套装置包括一个一元硬币大小的感应器,两个用来分析脑电波并使之转换为电子像束的黑匣子,以及一个显示屏。
现在,他们每天都能够像看电影一样看到自己的梦境。梅朵的梦中常常出现美丽的自然风光。有一次,她梦见了一大片湛蓝清澈的湖水,湖边的山峰上还覆盖着透明的冰层。舒密说那景象很像中国西北的天池,他许诺等天气变得稍暖一些,就带梅朵去那里旅游。舒密的梦不多,梦境也较为灰暗。有一次,他梦见自己没命地逃跑,一个看不清轮廊而又非常危险的东西追赶着他,在走投无路的紧急关头,舒密变成一只老鼠,从紧闭的木门下面逃走了。这些奇异的梦境使他们陶醉,这项发明真是太伟大了,应该向全宇宙推广,他们也将因此而变得富有。他们已经在计划,要买下南太平洋的某个小岛,去过伊甸园式的生活。
在梅朵的催促下,舒密打开了屏幕。
那是一个美丽的园林,绿阴匝地,流水潺潺。梅朵身着一袭白色长裙,在蜿蜒的长堤上漫步,忽然,她在一个垂钓者身旁停下脚步,与那个年轻男人说着什么(“梦想成真”目前还不能复制声音 ),接着,梅朵蹲下身去,顺着男人所指,看着水中游弋的鱼虾快活地笑了;画面中出现了一条公路( 梦境总是不连贯地跳跃着的 ),梅朵挤在长跑的人群中,看上去很疲惫,身后的人纷纷超过她,眼看她就要掉队了,这时,刚才那个垂钓者出现在她身后用手托住她的腰,像是在推她;在终点,人们举行盛大的庆祝仪式。一辆白色的小轿车旁,年轻男子深情地吻了吻梅朵的面颊。
“那个男人是谁?”舒密把亲吻的画面定格,审视着问梅朵。
“什么呀,”梅朵羞怯地笑着,“怎么会做这样的梦?真奇怪。”
“是啊,为什么会做这样的梦呢?难道我对你已经失去吸引力了吗,亲爱的?”
“你胡说,那不过是一个梦。”
“可是梦由心生哪,你在梦中与别的男人亲热!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
“见鬼!我怎么知道他是谁?”
“别激动,好好想想,是同学?邻居?或者是一个被遗忘的朋友……总会有印象的,否则你不会梦到他。”
“舒密!我真的不认识他!”
“不,你知道,只是不想告诉我。”
“你!……真是莫名其妙!”梅朵有些气结。
“我莫名其妙?你在想别的男人,这个男人英俊高大年轻,是你的梦中情人!你的心背叛了我!”舒密一下跳下床,在床前烦躁地踱着步子,像一个落入捕兽器的困兽。“为什么!你躺在我的怀里,心中却想着另一个男人!”
“那不是真的!请你相信我,这只是一个梦,我从来就没有见过这个人!”
“撒谎!你撒谎!”舒密咆哮起来。
“该死的!”激愤之中梅朵扯下显示屏狠狠砸在地上,又一把抓起黑匣子,从窗口扔了出去。
“该死!你在干什么?”舒密扑上去,可是已经晚了,黑匣子从五十七层楼上摔了下去,他的伟大发明就这样给毁了。
“滚!现在!找你的梦中情人去吧!”
“让你和你的发明都见鬼去吧!白痴!”梅朵气愤地走了。
三年后的一个春日。
舒密博士在中央公园散步,忽然,他停下了脚步望着不远处——身着白色长裙的梅朵正与一个年轻人在湖边有说有笑地漫步。舒密博士向公园门口的停车场张望,然而那里并没有停着一辆白色轿车。
不信任犹如一把尖刀,伤了她也伤了你自己。
第四部分 相亲相爱私奔:傅爱毛
阿建决定带玉儿私奔。玉儿最后一次问自己的情人:阿建,你已经想好了要带我走吗?阿建回答:想好了。你不会在临出门的最后一刻突然后悔吧?阿建回答:不会。玉儿还是不放心,又问道:你真的愿意抛下你的妻子吗?阿建回答:我早已不再爱她。你真忍心丢下你的儿子吗?阿建回答:我会寄生活费给他的。玉儿想了想,又问道:阿建,你真的会在12月28日晚上8点钟准时赶到火车站吗( 需要说明的是:12月28日是玉儿的生日,阿建和玉儿约定,乘坐当晚8点的火车私奔)?阿建回答:会的。玉儿又问道:阿建,如果你正要出门的时候,你妻子正好从外面回来了,你怎么办呢?阿建回答:我会告诉她,我出差。如果你正要出门的时候,你儿子突然抓住你的手说,爸爸,别走,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害怕。你怎么办呢?阿建回答:我会说,孩子,不用怕,我不在,你妈妈很快就会回来陪你的。玉儿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又问道:如果你正要出门的时候,突然下起雨来了,你怎么办呢?阿建回答:那我就打上一把伞。如果不是下雨,而是下了又冷又硬的冰雹,你怎么办呢?阿建回答:那我就戴上一个铁制的头盔。玉儿又问道:如果你正要出门的时候,天要塌,地要陷,河要涨,桥要断,那你怎么办呢?阿建毫不犹豫地回答:我就不顾一切地跑出来,紧紧地抱着你,然后,生则一起生,死则一起死。玉儿沉默良久,第一千零一次地问道:阿建,你真的爱我吗?阿建回答:爱到愿意舍弃包括生命在内的一切一切,也要跟你在一起,朝朝暮暮相厮守,生生世世永相伴。玉儿问完了所有该问的问题,觉得万无一失了,便放心地回家去了,她要打点一下行装,收拾一些东西,做出发前的准备工作。
然而,到了12月28日晚上8点钟,玉儿风尘仆仆地赶到火车站时,阿建却没有如约而至。玉儿耐心地坐在那里等,直到天亮阿建也没有出现。玉儿想了整整一夜也想不出来:阿建究竟遇到了什么难以克服的问题。她拎着沉重的包裹,独自回家去了。以后,玉儿再也没有见到过阿建。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十年,也许是八年,玉儿与阿建不期而遇了。玉儿本想不声不响就走开的,然而,她还是忍不住想问个明白,阿建当年究竟遇到了什么情况,才没有去赴约的。她相信,他遇到的一定是一个巨大的、不可抗拒、不可逾越的障碍。她平静地问道:阿建,告诉我,出了什么事情?阿建认真地回答: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在他要出门的时候,妻子没有堵住门,儿子没有拉着他的手哭泣。天气十分晴朗,既没有下雨,也没有下冰雹。当然,天没塌,地没陷,河水不曾涨,桥梁也不曾断。而且,他也已经打点好了所有的行装,包括钞票、衣服、手电、蜡烛、腰刀、书籍、电话簿,氟派酸还有感冒胶囊等。但凡想到的,都准备齐全了。就像人们常说的那样: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然而,出发前十分钟,他忽然发现,准备用来装东西的皮箱的搭扣坏了,无论如何都锁不上了。他摆弄了足足一个小时也没有能摆弄好。说到这里,阿建顿了顿。最后,他无可奈何又无比真诚地说道:玉儿,你是知道的,我对那些搭扣之类的机械性的玩意儿一窍不通,我总不能拎着一个敞着口子的烂皮箱去浪迹天涯吧?
玉儿终于知道了,毁灭掉她伟大爱情的,原来是那该死的皮箱搭扣。
爱有的时候是很简单、很纯粹的问题。
第四部分 相亲相爱六楼上面是八楼:刘靖安
男人和女人在楼道口相遇。
是你?男人和女人吃惊地对望着,异口同声地说。然后,就什么也不说了,他们的目光躲躲闪闪,又肆无忌惮地擦出一股子温馨,落在对方的脸上。
五年不见了。女人说。
嗯,五年了。男人说。
你瘦了,女人说,我住七楼。女人收回目光,说完就踢踢踏踏上楼去了。那些脚步声,听起来有些乱。
我住八楼,男人说。男人的目光爬满了女人的脊梁。女人的脚步踏得男人的心也是乱乱的。
男人和女人,先后住进这幢新楼的同一个单元,还不到十天。女人把自己关在家里,很少出门。女人出门,不是接送孩子,就是买菜。女人没想到,自己送孩子上幼儿园,回来竟在楼道口遇上了男人。女人回到家,关上门,坐在沙发上,坐了好一阵,女人发现心里还是慌慌的。男人比女人慌得还厉害。男人去上班,到了单位大门口,他却浑然不觉,还一直往前走。男人发现,自己的魂儿跟女人走了,跟女人进了她的家。
男人上班,晚上才回家。等他回家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
每次上楼,男人觉得是件麻烦事儿。十层高楼,没有电梯,只得靠双脚丈量。每层楼又没个标志,只得走一楼,数一楼,有时不知不觉就数忘了,弄得他要找上老半天,才能找准八楼他的家。现在,男人又在心里默默地数着。男人数到第八楼了。男人掏出钥匙,插进了锁孔。男人的手还没开始扭动,门就自动开了。男人一看,开门的是女人。
进来坐坐吧。女人说。
不了,她还在等我吃饭。男人逃一样上了楼。男人弄不明白,明明是八楼,怎么就变成七楼了呢?
整个晚上,男人都是神情恍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