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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住了。她流泪了。她的眼泪像露珠一样,在一朵水莲花的花瓣上滚动着,滚动着。冬天陡然降临了,空气变得寒冷而沉重。我像一条不幸的鱼,被冻在冰中。我能看见爱情的方向,但我无力游动。
第二天,我收到她的一封信,是情书。
此后,我会常常收到她写来的信,都是情书。
她在信中告诉我,她喜欢我,她真的喜欢我。她希望我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学。如果我能考上,她会更加喜欢我,她会喜欢我一辈子。
我喜欢听她这样说。我也经常给她写信,我告诉她,我想到她的母校读大学,我一定要到她的母校读大学!
我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到了高三,我已经是全校学习成绩最优秀的学生了。
我的作文也越写越好。我告诉她,将来,我想当一个作家。
她笑了。她笑起来的时候,很像是一朵在微风中轻轻摇摆的红玫瑰。
在那个阳光灿烂的夏天,我终于要到她的母校去读大学了。她兴高采烈地送我到车站。临上车的时候,她在我的脸上,轻轻地吻了一下。
我差一点晕倒在站台上。
我很快就知道,其实,在初恋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就已经失恋了。
我收到了她的信。很长很长的一封信,超过我的情感所能承载的长度。
她在信中告诉我,当初,我对她说我爱她的时候,她跟她的恋人正准备结婚。她的男友是她的大学同学。他们之间的感情很好。为了我,她推迟了婚期,一再推迟。她说服她的男友,不要到学校里去找她。她说,现在,她已经是一个幸福的新娘了。她请求我原谅她……
怎么是这样的呢?
我长叹一声,推开窗户仰望夜空,夜空里闪烁着明亮的北斗星。
应该是我请求她的原谅才对啊。
我度过一个不眠的长夜。我的眼前;一直闪烁着明亮的北斗星。
她说:“请你不要伤心,我会轻轻地爱你,爱你一生。”
我也会。我也会用自己的一生轻轻地爱你。老师,你听见了吗?
爱不拘泥某种单一的方式,只要你是真的爱,哪怕爱一生都满足。更何况她也会如此爱你。
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一个人的号码:霜天盈月
他总在醉酒以后,给她打电话。
那么难记的11位的号码,在他喝醉的时候,就突然清晰得像是刻印在手心的掌纹。电话拨出去,不管多晚,铃声响过三遍,便会传出她柔柔的应答,那样宁静的声音,有一点沙哑,在喧嚣里,一下子,就凝住了夜。
他断续地诉说着生活,快乐与委屈,愤怒与不平,工作上的,朋友间的,絮絮叨叨一连串混乱的话语,连他自己都不知所云,但她总是懂得,而且从不打断,耐心地听他说完。
听到她柔软的声音道再见,他才满足地挂断。
他是喜欢她的,他想。
他奇怪,清醒时打电话给她,总需要查找手机存储。可是,他喝醉的时候,总会念念不忘地、清晰地想起她的电话号码。
他的手机,如同他逐渐发达的事业,从诺基亚到三星,从普通型到彩屏和弦,一样样地换过,她的号码总是被最先一个储存进去。
在手指按键的瞬间,他仿佛感到她暖暖的声音拂面而来,心就湿润了。
她也是喜欢自己的吧,他想。
可是,她一直是那样淡然的,保持着高贵的矜持,看不出欢喜。
只有在天旋地转的醉酒的夜晚,她那清朗的或迷糊的声音,让他感到一点宽慰。
终是没有了耐性,他娶了另外的女子。
那个小女人,会在深夜的电话中,撒娇地说,想他。
喝酒的日子,开始被恋爱的甜蜜所占据。不再通话,便很容易淡忘了她。
只是偶尔,在翻找别人的电话时,那个熟悉的号码一闪而过。他的心念微动,而她的名字,却已淹没在匆匆而过的漫长名单中。
他的生意越来越大,烂醉如泥的应酬也渐渐地多了。他的太太,终于没有了温柔的关心和问候,到不闻不问,到厌恶指责。
渐渐地,他习惯了冰冷黑暗的家,习惯了没完没了的争吵尖叫。
只是,那一天,在和客户喝完酒,摇晃着向外走时,他听见同去的他的一个年轻助手,给女朋友打了电话:呃,亲爱的,我喝多了……
刹那,所有关于她的记忆如岩浆穿透地壳的裂缝一般,汹涌而出。
他颤抖地摸出手机,有多久了,他依然记得她的电话号码,隐隐约约的11个数,他打了过去。“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是空号。”
他一惊,怎么可能呢?是记错了吗?
他从手机存储中找到她的号码,再打过去。
还是空号。
在霓虹纷乱的马路上,他一遍遍拨打着这个号码,每拨一次,心就一寸寸冰冷。而那空号的声音,仿佛这号码,从没有在他的生命中存在过。
辗转了很多人,他终于打听到她家的电话。
他满怀期待地打过去,很长时间,才有人接起。
是她。虽然朦朦胧胧的,他还是一下子听出了她的声音。
他说,我,喝醉了,想起了你。
她还是那样沉静地回应,好久不见了,还好吗?
终是生分了,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问:原先的那个号码,为什么不用了呢?
在电话的那头,她幽幽地叹息:其实,我一直都有两个手机,一个白天工作用,而另一个,24小时开着,虽然那号码只有一个人知道,但我希望,那个人醉酒的时候,能在第一时间找到我。
空气在刹那间冻结,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凝住,他的胸腔像被尖利的匕首划开,剧烈地疼痛。
她挂断了电话。
手中,显示着她的名字的手机屏幕忽地暗了下去,那些曾经的记忆,一下子沉入到无边的黑暗的寂静中。
终于知道了,那个号码是真的存在过,而且,曾为他一个人而存在。
一个只为一个人存在的电话号码,一段只有自己知道的爱情。造化弄人,只愿天下的有情人都能终成眷属。
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谁说鳄鱼不流泪:麦兜兜
他们说我是不哭的,眼泪也是虚假的。我是南美茂密丛林中这片流域的霸主,一条足够强大的鳄鱼,我为什么要哭呢?
我经常在暗夜醒来,从同一个梦魇中惊醒。在梦里,我是孱弱的,双眼乏力无神,四肢不能活动自如。我刚出生不久,跟着母亲慢慢游走在湿地的边缘。是一个早晨,我清楚地记得,溪水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又凉又软地冲刷过我的身体。四周静谧祥和,我有些陶醉。
我是妈妈最小的孩子,她给我食物,带我游玩。但是她从不微笑。偶尔眼里会有温柔的光溢出,那样使得她的眼睛看上去很美,但温柔是一闪而过的。她说,在这个世界上,有一个词语叫弱肉强食,有一种定律叫适者生存。
所以不能当一个弱者。
那个早晨我们遭到袭击,在溪流转弯的地方,母亲叫我向前走。她严厉地命令我,很突然的。我听话,向前。鹅卵石划过我的肚皮,有些疼痛。我不想走,停下来,回头看母亲。这时候我发现她在转身,撤退。我不明白,连忙掉转身体,想去追赶她。
突然,我被拦腰叼起。有锋利的牙,刺进我尚未坚硬的皮。我挣扎着,用尾巴拍打水面。母亲回头看我,眼里满是决绝。我突然想起她说过的一句话,在我们鳄鱼家族里,为了自己的生命,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放弃。
我的眼泪汹涌而出。母亲。母亲。
这片丛林的又一强者是美洲豹。他们姿态优雅,牙齿锋利,经常在清晨觅食。有时候一条小鳄鱼,就是他们美味的早餐。
捕获我的,是一只母豹。我不害怕,从母亲回头走掉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再害怕了。当母豹把我扔到她的孩子面前时,我居然有点喜欢她了。我的母亲也给过我食物,但是她从没有这样温情过。
她舔她的孩子,叫他吃早饭,语气温柔。然后他们一起走向我。是一只幼年的公豹,额头上有奇特的花纹,像八只角的太阳。他走近我,看我。我心里想,你吃吧,你多幸福,有爱你的母亲。我什么都没有,我宁愿死掉。
他看看我,突然回头问他母亲:她这么小,她的妈妈呢?然后很突然地,把我扔回了水里。他依偎在母亲身旁,看我漂走。
我没有回到母亲身边,漂泊到另一个流域。我迅速地成长,自己捕获食物,保护自己。只是我会经常做梦,梦里全是母亲抛弃我的那个早晨。梦的开始总是比较美,然后画面更迭,悲伤重重。醒来的时候我问自己,为什么你会是鳄鱼?
我终于成年,皮质够坚硬,眼神够刚毅,心肠够狠毒,我成了这个流域的霸主。我也有自己的孩子,我努力做一个好母亲。我疼爱他们,保护他们,我想危险到来的时候,我不会为了保全自己而放弃他们。
丛林里传说,鳄鱼家族里有一个好母亲。我的孩子们,都为此骄傲。
有天夜里我在噩梦中惊醒,看见了火红的光。我叫醒孩子,带他们离开。是的,这里就要被毁灭。我早听说,20公里外的丛林成了灰烬,而200公里外的丛林种了玉米。
我们走了很久,回到了我曾生活过的地方。在这里也快没有食物了,很多动物都跑到更深的丛林去了。有两天,我们没有发现任何活的动物。
一个清晨,我带着最小的孩子出去觅食。很不幸地,他被一只美洲豹捕获,就在我的眼前。我快步冲上前去,我要救回我的孩子。
我冲上去,想用尾巴扫那只豹时,突然看到了他额头上的八角太阳。他那样瘦弱,肚皮凹进去,已经很久没有进食。我想如果他再没有食物,就会死去。而我,有那么多孩子。没有他,就没有我们。
我犹豫了很久,终于转身离去。到了拐角处我回头,我看不清眼前的所有,因为我的眼里,满是泪水。
这是一个令人忧伤的故事,也是一个令人激动的故事。母爱的意义已经被延伸到更广泛的涵义中。
第一部分 真爱是佛寻找失踪女友:阿碧
冬成坐在公车上随着公车的晃荡而晃荡,晃荡得自己都快睡着了,迷迷糊糊之中他看见了李薇。
李薇是冬成的初恋情人。李薇在3年前的一个春天突然出现在冬成面前的时候,冬成就喜欢上这个喜怒无常的女孩了。冬成跟李薇跟得很紧,因为她转眼就可能消失在视野中了。可是在一年前的那个夏天的下午,李薇还是突然消失了。
李薇是一个新新人类时代的女孩,她常常说现在是一个不辞而别的时代,她说自己某一天会突然失踪。此时她就吊着冬成的脖子有些发嗲地问:“你会去找我吗?”冬成诚恳地说:“我会去找你的。”李薇问:“那你会找我多久呢?”冬成坚定地说:“我会一直寻找下去,一直找到天的尽头。”李薇就有些很陶醉的样子,然后在冬成的脸上“吧”地亲了一下,冬成就觉得自己很幸福。冬成只是比李薇大3岁,可是感觉和李薇是两代人似的,差别就在于出生在20世纪70年代后和80年代初。李薇最终还是失踪了,冬成开始了寻找李薇的历程。
李薇对冬成来说是很大的一个谜,他不知道她从哪儿来,也不知道她最终要到哪儿去。她从来没有向冬成提起过她的家人,也不允许冬成打听。冬成只好去拜访他所知道的李薇的朋友和熟人,没有人知道李薇的去向,甚至没有人关心李薇的去向。当冬成找到他们的时候,他们往往会稍稍有些迟疑地说:“李薇是谁呀?”然后沉思了一会儿说:“哦,就是那个可爱的女孩儿呀,她好久没有和我联络了。”当冬成拜访完记忆中李薇的最后一个熟人之后,他开始有些绝望了,她去哪儿了呢?
冬成使劲想呀想,终于想起李薇说她想去一个叫“磨西”的小镇,据说那个小镇在四川的西部,那儿有座大雪山,红军长征时都走过那座雪山。冬成向所有的亲戚朋友都道别了,他不是一个不辞而别的人。所有的人都知道冬成要去寻找李薇,都对他说:“走了就走了吧,天下的女人多的是,何必一定要去寻找李薇呢?”冬成说:“我喜欢她,我爱她,我答应过要去找她。”
终于找到磨西镇,冬成问遍了每一个住在镇上的人,他们都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