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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2004年第3期-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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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期末前的考试,林飞考砸了。我还好。我不知道是不是我影响了林飞。过了暑假就升高三了。 
  上午他的课没上。中午我到他宿舍去了。他把窗户都开着,上面放了足有十几双的球鞋,房间里是一股古怪的气味。看到我,他也不吱声。我看他神情不对,前面又放了只杯子,里面有白色的溶状物。他说他不想活了。我一听,什么都明白了,捧着那杯子就喝。林飞不及拦我。我哭着跑到了学校,他跟在后面,不停地求我去医院。我发现我一点反应也没有,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儿找来的玩意儿。我有点神经质了,突然放声哭了起来。正好下课了,路两旁的教室里涌出了好多人。我和林飞在中间。黑压压的人一个接一个地围了上来。 
   
  9月10日 
  是因为天明,我才在林飞转学后的日子里慢慢回落到现实的苦苦挣扎中。对于和林飞的那段经历,我甚至怀疑自己为他喝下那药时的决然。 
  可是,我也深深感觉到,林飞终究是不会属于我的。 
  时间过去了十年。拉拉把本子收起朝中学方向遥遥作揖。梅杉也许直到死前才明白自己等不起时间。她那么了解这个男人,却任他在离开自己之后在回望之际慢慢成熟起来。都说离开是为了更好的相聚,她只是没有想到她会再也不能回来。林飞说她后来拒绝与他的来往。那个时间里,林飞在异地长吁短叹;梅杉呢,她究竟害怕什么呢?没有人能知道她的情感轨迹。十年生死两茫茫。 
  拉拉在回去的路上碰到找过来的林飞。他们手挽着手在大街上缓缓而行。灰鸽在小镇的上空作黄昏的告别盘旋,“嗖”地划过一道道灰色的弧线。 
  看着那些在屋檐上休闲的鸽子,林飞指着一对在亲嘴的鸽子“快看!快看!”拉拉羞红了脸,她把脸埋到林飞怀中时,明明确确地听到林飞在说“拉拉,我们结婚吧!”拉拉挣脱开林飞的拥抱,抬起头,坚定而一脸笑意地说:“不!我也——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林飞急了,把拉拉的手握得更紧了。 
  “一个永远不能到达的地方。”拉拉悠悠地说。 
  王峰,1977年12月生于江苏泰兴。已有数十篇文章散见于各类报刊。现就读于南京大学中文系作家班。 


一退再退
何小竹 
  一退再退 
   
  皇帝让臣仆退下 
  臣仆退下了 
  他后退着出了宫殿 
  臣仆又对他的属下说 
  你可以退下了 
  这名属下于是向后退去 
  退回到自己的地盘 
  将刚刚还低垂着的双手 
  扬了起来 
  对着一干人喝道 
  你们都给我退下 
  那些人便一直退向了 
  远处 
  地球的边缘 
   
  布纹纸 
   
  一般将布纹纸 
  用来做杂志和书的封面 
  很少用布纹纸写字 
  我有一支圆珠笔 
  在普通的纸上已经写不出清晰的字了 
  但拿到布纹纸上书写 
  什么样的字都能写得出来 
  而且,手上的感觉特别好 
  就像汽车挂了防滑链条 
  在雪地上行驶一样 
  嚓 嚓 嚓 嚓 
  布纹纸发出 
  犹如冰雪 
  在碎裂的声音 
   
  搬 家 
   
  事实证明 
  书是最重的 
  其他的诸如锅碗瓢盆 
  都比较轻巧,就算是 
  笨重如大衣柜 
  也没受到太多抱怨 
  而那名搬运工 
  却在背起一袋书的时候 
  公然责问我 
  读这么多书干什么嘛 
  然后又问 
  你是教授吗 
  我做了否定性回答 
  他还想说什么 
  被我不客气地挡了回去 
  我说,你愿搬就搬 
  不愿搬我另外请人 
   
  清早起来读哲学 
   
  清早起来读哲学 
  望着窗外 
  知道今天的太阳是出不来了 
  于是打消了去黄龙镇旅游的念头 
  继续读哲学 
  可能中午的时候 
  要去一下附近的网吧 
  我想这一周多的时间 
  电子信箱里应该塞满了邮件 
  尼采说:我们曾是朋友 
  但彼此却很陌生 
  尼采又问:闲暇时 
  我们应该做些什么 
   
  狂风暴雨 
   
  没有任何征兆 
  一扇打开的窗户撞过来 
  玻璃在瞬间裂开一条明亮的缝隙 
  一张当天的报纸附带着 
  一些花瓣 
  从茶几上腾空而起 
  客厅到卧室的门 
  被重重地关上 
  天空一下就暗了许多 
  只隐约看见挂在对面阳台上的 
  那些衬衫和长裤 
  像疯子一样地手舞足蹈 
  这时候 
  我接到一个电话 
  老婆在菜市场 
  她说,一张麻布从天而降 
  裹住了大街上的一辆汽车 
  我于是听见 
  电话中传来 
  一声急刹车的尖叫 
   
  有朋自远方来 
   
  听说他要来了 
  心里便有了一种压力 
  多年不见 
  容貌的改变不会让人惊异 
  乡音也应该不是问题 
  只是担心 
  这样的久别重逢 
  没有想象中 
  那么热情 
   
  写诗的上午 
   
  这个上午不写小说 
  我的思绪十分散乱 
  当第一个句子出现在纸上 
  周围的景物 
  顿时变得不一样 
  就连桌上一本普通的杂志 
  也折射出不一样的 
  光线 
  远处传来雷声 
  这在写小说的时候从未有过 
   
  阅读陈年旧书 
   
  阅读陈年旧书 
  每一次都会舌头发木 
  我估计是多年积聚的尘埃 
  随着书页的翻动 
  弥漫进了我的口腔 
  而这些书 
  不是克尔剀各尔 
  就是卡夫卡 
  再或者 
  就是陀斯妥耶夫斯基 


猛虎迷途
马笑泉 
  马笑泉,回族,湖南隆回人。毕业于湖南银行学校。 
  2003年,本刊在“新湘军”栏目中隆重推出他的中篇小说《愤怒青年》,引起社会广泛关注,并被《小说选刊》转载。2004年,法国“橄榄树”出版社签下了《愤怒青年》的翻译权。 
  2003年,《当代》以中篇头条的形式推出“愤怒青年”系列中的第二部《打铁打铁》,入选《当代》2003年最受读者欢迎的十部作品。 
  在小说创作的同时,马笑泉还坚持诗歌写作,有少量作品发表于《扬子鳄》《水沫》等民刊。 
  七十年代末出生的马笑泉,在创作上表现出罕见的专注和沉稳。他的每部小说出炉都经过反复锻打,语言洗练,人物鲜活,字里行间跳动着蓬勃的生命元气。 
  《猛虎迷途》是他继《愤怒青年》《打铁打铁》之后创作的又一部反映边缘青少年生活的中篇小说,秉承了作者一贯的冷峻风格,把青春的野蛮和迷惘表现得淋漓尽致。主人公虎子在内心迷乱中那种对生命的追寻,是对人性生活本质的拷问。 
  ——编者 
   
  虎头的脸上总是有种不太耐烦的神气,像是随时要找人打一架,再加上他横看竖看都很有分量,夏天最喜欢露半身肌肉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就算不在道上混,也要被人看做是的。虎头倒从不觉得做这种人有什么不对,他做得很好,很自然,也很张扬。旁人看他,觉得这小子不多想事,有架就打,有酒便灌,有女人立马上,活得爽。但每当他喝得二醉二醉的时候,就总会回到过去。这时候他的一双环眼凶光全无,现出种很柔软的东西。这时候他总想大哭一场,像个孩子那样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虎头,当他还叫许金亭的时候,就已经是个小猛男了。他在家里排第三,上头有哥哥和姐姐。但从小不是他哥哥姐姐罩他而是他罩着哥哥姐姐。他哥哥,像妈,豆牙菜;他姐,瓜子脸,很清秀,身体像纸那么薄,说话就脸红;只有虎头,继承了爸爸的强壮,比同龄人要高半头。这倒不能说明什么,关键是虎头的性格里有股悍不畏死之气,小小年纪就露出来了。当他拖着两筒鼻血把一个大他两岁的男孩打得不敢还手之后,就成了一方的孩子王。那小子,仗着自己读小学二年纪,就去欺负虎头他姐,没想到被一个小毛子给收拾了。那时候,虎头本应该上幼儿园读大班的,但因为家里穷,就读了社会幼儿园,成天在街巷中出没。就像幼兽热爱掩护它的森林,虎头对小县城的每一个拐角,每一条弄子都充满了感情。他知道哪里可以白天撒尿而不被人发现,哪里适合下上一天的弹子而不被大人找到。弹子就是玻璃球,一段时间内,它们是虎头最钟爱的玩具。玻璃球分无色的和彩色的,在游戏中无色弹子是没有资格与彩色弹子相对垒的。为了得到更多的彩色弹子球,虎头威胁某个玩伴从家中偷出一盒跳子棋然后和大家瓜分了它们。跳子棋在那时的小县城里是一种高级的玩具,并不是每个家庭都能拥有的。当事情被发现后,那个可怜的小家贼被他父母押着一户户地上门讨债。只有虎头拒不交出,甚至不惜一天一夜不回家。对方拿着他没办法,何况虎头的爸爸,一个抽烟很凶的水泥匠,脸色也不是那么好看,便只好从此禁止小孩和他往来。虎头倒不在乎,反正愿意跟他玩的多得是,更何况他拥有的彩色弹子足以使他威望大增。在他的意识里,自己几乎成了一个小财主。相形之下,那些拥有许多漂亮烟盒的小孩根本算不了什么。在当时的小县城里,拍烟纸跟下弹子同样流行于某个阶层,这个阶层包括幼儿园小班的流鼻涕的小朋友和小学五年级的学生。拍烟纸就是将烟盒(一般是软的)展平,再叠成三角形,放到地上,轮流用自己的三角烟纸去拍对方的,如果拍翻了对方的就可以把它放到自己口袋。还有一种方式就是大家把三角烟纸都摆到地上,用手去扇或拍,弄翻哪张哪张就归自己。虎头最喜欢后一种,因为他手掌大,皮又厚。有一次为了赢一张“大前门”,他把手都拍烂了。赢得多了,他就拿去跟别人换弹子。最后他居然自己积起了一副弹子棋,只恨没有棋盘,整天烦得很。还是他哥哥用泥巴做了一个,让他拿到火里去烧,居然也能用。三兄妹就经常在一起下棋。下多了他哥哥姐姐就下出套路来了,虎头总也赢不了,最后一拍桌子说,这是我的棋,把棋抢去,从此只和他的小兄弟们下,倒也无往不胜。 
  后来,他又迷恋上弹弓。弹弓的制作很简单,一把钳子,一段铁丝,弯几下就可以了。一般都是用女孩子扎头发的橡皮圈连在一起做发射器,可以发射纸弹。弹弓枪就比较的复杂了,虎头不会做,但他手里有好几把,制作精良,还有一把特大号的,可以入选全校十大兵器,却都是从别人手里硬枪来的。到了二年级,他就不屑于玩纸弹了,打造了一把大弹弓,两端系以橡皮管,中间再连一小方皮革,可以发射石头。这样的猛器,让一班同学都心惊胆战。还好虎头不轻易动用。只是有一次他哥哥被同学扇了一耳光。虎头考虑到对方读初二了,各方面悬殊太大,就躲在路边射了他一弹弓。那人被打出一脑袋血,回头找人,虎头却早就巷遁而去。回去眉飞色舞告诉哥哥,他哥却吓得脸都白了。还好没事。虎头从此胆气日益壮大,除了人之外,什么都敢乱射。那时的小县城不像现在,虽然没有天天喊提高环保意识,树倒比较多,麻雀也肯光顾。虎头起初是为了练眼法,清早起来,跑到树多的地方瞄准,十弹也中不了一只,后来手熟了,基本上每发必中。打得多了,就用铁丝串起来,拿回去送到厨房里。那时虽然是八十年代中期,但小康似乎还遥不可及,吃肉对于小县城的一般家庭来说,一星期也就那么两三餐。至于虎头家,更是二十一比一的比例。托弹弓的福,一星期居然能吃上几餐麻雀肉,虎头在家中的地位也明显上升。他兴趣来了,更加勤奋,每天五点多钟就蹿出去了。最后练到神乎其技,要打晕就打晕,要打残就打残,要打死就打死,说打脑袋就绝不会打到屁股上。麻雀也通人性,到后来全城起码有一半麻雀都认得虎头,看到他来了就飞飙。飙得慢的在半空中就被打得羽毛飞溅。这是虎头有意下的重手。飙什么飙?他一肚子火。打麻雀确实不过瘾了,虎头不晓得从哪里抱了只狗崽子,取名虎子,养了半年,就带到城边的山上去撵野鸡。人家打野鸡是用铳,虎头依然是弹弓一把,不过子弹换成了带刺头的铁砂。虽然设备有所改进,但难度也猛增。野鸡的排打功夫不是区区小麻雀所能比得上的,虎头必须用重手法击中鸡头才有希望。就算运气好,一次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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