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对小姐面目如初绽的两朵花,体线分明,十分撩惹人,浑身散发出袭人心肺的香气。看她二人,不过二八年纪,正值妙龄的黄花少女。
黄炳泉也许是在苏州衙门当差养成的习惯,见到小姐媳妇便走不动路,竟上前施礼搭话:“请问二位小姐,贵姓?”
这两位小姐正寂寞难耐,巴不得有个男人和她们“玩玩”。于是三言二语后,三人便同几十年的情人一样。
这场惟妙惟肖的接触,恰被走出内柜的六大浪瞧个一清二楚,她急忙走到桌前,轻轻碰了下黄炳泉,引他到内室里,低声地说:“这两个小骚货,可是赵二爷的眼珠子,动不得。不是我这半大老婆子,像个泔水缸,谁往里泼都行。”
“什么意思?”
六大浪告诉他,她俩是同胞姐妹,只差一岁,高一点的叫大花,矮一点的叫二花,是赵二爷的小妾。赵二爷曾扬言:“这二花是他的两个眼珠子,谁想碰,就得用命换。”
黄炳泉听到六大浪如此一说,倒吸一口冷气,再不敢沾花惹草,轻举妄动了。
一天傍晚,黄炳泉觉得很困,便走进六大浪的卧室先睡了,睡眼朦胧之间,见一女人披散着长发,荷粉色的旗袍紧紧裹着窈窕的腰身。
她用左手掩着细腰,双目喷出灼人的情火,秀口绽开,露出撩人心扉的微笑。那女人一步一步走近床前,脱掉旗袍,抱住黄炳泉在床上滚了起来。
事情做完后,黄炳泉方知是二花。只见二花搂住黄的脖子说:“明天晚上,我大姐请你去吃饭,今晚上你就属于我了。起来,我们找个地方喝酒去。”
黄炳泉哪里能自制,心想:这上门的好事怎能拒绝呢,便乖乖地随她而去。
第二天晚上,黄炳泉来到大花的居处,厮混了半夜。突然外面有敲门声,惊得黄炳泉赶快往床底钻,可是已经来不及了,赵二爷三步并作二步窜到床前,一把拎起黄炳泉的头发,把他摔到地上。
黄炳泉哪里知道,这赵二爷到镇江金山寺办事,没想到事情办得顺利,便提前回来了。
赵二爷指着黄炳泉的鼻子大骂道:“你是什么东西,你他妈的竟敢伤我的面子,叫我戴绿帽子,来人,给我捆起来,鞭死他。”
不由分说,黄炳泉被几条大汉拖架到院子里,剥掉棉袍,扒去棉裤,按倒在地,不到一袋烟工夫,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不少地方还出了血。
有随从低声对赵二爷说:“不宜在院子里打死,还是扔到野外冻死他吧。”
可怜黄炳泉,为了两个女人,竟到了如此地步,再也不能像苏州那样,飞扬跋扈了。要不是六大浪及时发现,把他弄回屋子里,他的性命早到阎王爷那儿去报到了。
黄炳泉饱受了皮肉之苦,又丢尽了脸面,简直是又羞又恼,再想到城隍庙求得的那个不吉利的“签”,心情更是遭透了。在上海养息了几天,便逃跑似的带着儿子回苏州去了。
然而,他万没有想到,苏州又有件烦心的事在等着他……
第一章 “新贵”传奇,突然降临姑苏城外六、真假新郎的困扰(1)
新郎按住娇嫩水灵的新娘子,当然如狼似虎。但是更为奇怪的是,却有真假之分。
黄炳泉狼狈不堪地回到苏州以后,原想舒舒服服地休养几天,却又有一件事搅得他寝食不安。
这是一件什么事呢?
说来话长,还是从两年前说起吧。
苏州城外有座寒山寺,坐落在枫桥镇上。寒山寺的出名,是因为唐朝诗人张继写了一首七绝,这七绝是:
月落乌啼霜满天,
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
夜半钟声到客船。
就在这有名的枫桥镇上,前年秋天,有户殷实人家娶新娘,场面十分热闹,结婚这一天,闹喜房直闹到深夜方才散去。
新郎忙了一天,此时才得空上了趟厕所。回来之后,他揭掉新娘头上的那块红绸巾,双双上床安息。这新郎到了床上,按住娇嫩水灵的新娘子,当然如狼似虎。
第二天一清早,佣人起来扫地打水,见洞房的门大开着,只觉得奇怪,但也没在意。及至当天傍晚,家里人没见新郎露面,这才发慌,到处去寻找。
公公婆婆急忙问新媳妇,新娘子低着头回答道:
“昨天夜里,他进房后正要替我取下红绸巾时,他肚子咕咕响,便上厕所去了。隔了好久才回来。进房后先去放下帐子,而后拉掉我头上的红绸中,还帮我拔下发髻上的金簪与凤钗。在床上还将我的金镯子退下来,说碍手碍脚的……”
“后来呢?”婆婆追着问。
“后来……后来怎么说得出口啊?”新娘子不胜娇羞。
“都到这份上了,有什么说不出口的?”公公在一旁插话了。
“后来,他就上来了,一次又一次,我又疼又累。天快亮时,他又把我摇醒,又干了一次。然后盘问我从娘家带来的金银有多少,放在哪只箱子里。我想都成了一家人了,索性全都告诉他吧。”
“不一会儿,他又说自己向来喜欢早起,叫我再睡一会儿。天大亮了,我起来一瞧,金手镯、金簪、凤钗,还有箱子里陪嫁的黄金全没了……”
新娘再也说不下去了,双手蒙住脸抽泣着。那公公听了这番话,觉得蹊跷,这些举动全不像他的儿子。
儿子平时温厚老实,绝不会干媳妇不愿再干的事。会不会……
公公又追问道:“你说上你床的人是什么样子的?”
新娘子好不容易止住哭,低声告诉说:“昨夜灯影下朦朦胧胧,面貌看不真切,再说,我刚进门,怎好意思抬头正面看人。”
“难道没有一点别的特征吗?”婆婆有些急了。
新娘子好像记起什么:“对,有一个特征,他拉我上床时,有一只手有六个指头。”
婆婆听到这一句话,“哇”的一声哭了起来,连哭带说:“我的儿啊,你上当了,你被人害了!”
公公也将跳起来,发动全家老小、仆佣、杂役全部放下手中的活计,到外面找新郎。
不到两个时辰功夫,有人在房后厕所旁的柴房里找到新郎,他已被人杀死,埋在稻草里。
这个案子轰动了地方,报进苏州府来,由于黄炳泉破案得力,府尹把此事全权交给了黄炳泉。
对于捕快们来说,破案是件好事,乘这时机可以发些小财。要是太平无事,这些抓案子的人连西北风也喝不上,照他们的行话说:死蟹一只。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衙门差役、捕快就得“吃”案子。这黄炳泉自做了捕快头以后,家里雇上了佣人,自个儿又三天两头进妓院上赌场,大把大把花银子,这些开销从哪里来,还不是靠“吃”案子,“吃”原告和被告。
现在有了这桩案子,那正是送银子上门的好买卖。他们下乡了,要向当事人收草鞋钱、茶水钱。随便抓几个嫌疑犯来,不管有否干系,都关起来再说。要放人,可以,得找保人交银子。
那黄炳泉接案后,亲自到枫桥走了一趟,又在现场勘察了一番,便召集附近地保,要他们将各村凡有六指的人全押来审问。于是有六指的人倒了霉。
却说那可怜的新娘成婚第一天便做了寡妇,人孤影单,成日在家哭泣。一天夜里,有个贼光顾了新娘的屋子,他一不做二不休,把新娘剥个精光,快活后扬长而去。
新娘口不能言,身不能动,只觉得无脸见人。那贼见新娘子好欺,便隔三差五的来一次,成了新娘子的“编外丈夫”。
新娘子觉得她如此活下去实在没有意思,便在一天夜里,用一根绳子将自己了结。
黄炳泉抓来的六指的人中恰好有个枫桥镇邻村的光棍,平日里不务正业,赌钱嫖娼,偷鸡摸狗,无所不为。此人没有父母兄弟,是个游手好闲之辈。
一见此光棍是“六指”,那死了儿子又失掉媳妇的公公与婆婆便一迭声地咬定他是凶手。那黄炳泉呢,也一拍大腿,吓唬他说:“凶手就是你!”
那媳妇已吊死,无从对质。
这光棍吃刑不起,也被逼得招供。
新娘新郎已死,死无对证,光棍也供认不讳,只是情节上有些对不上,但无人过问,案子就这么了结了。
想不到案子了结后的第三天,黄炳泉又在苏州城外木渎镇上抓到一个“六指”的人。
说来此事也巧,黄炳泉头天晚上到木渎镇去喝酒,酒喝完了又赌钱、睡女人,直到凌晨才散。
第一章 “新贵”传奇,突然降临姑苏城外六、真假新郎的困扰(2)
黄炳泉一路走回城,一路打瞌睡,忽然发现枫桥之下有一条船,有一人偷偷往岸上送东西,黄炳泉觉得此人可疑,便出其不意地从身后将他制住。
见了捕快,这小子十分惊慌。黄炳泉觉得不对劲,就在木渎镇上的土地庙里单独审问起来。那人仅仅吃了黄捕快的两拳头,便一五一十地招了供。
他原是船民,名叫李阿四,生活来源主要是捕鱼、卖鱼。近些年来,太湖的鱼不知什么原因,越来越少,加上即使捕到鱼,拿到市场上去卖,不是被小流氓抢了,就是被当地老大分了。
李阿四没有办法,就时常偷些东西。那一晚,李阿四的船泊在枫桥之下,想上岸偷点东西,不想岸上有人家结婚,他就冒充亲友,在婚宴上大吃大喝了一顿。
及至夜半,他到厕所去拉屎,恰巧碰上了新郎。新郎只当是亲友还没走,而李阿四呢,做贼没做到家,认为新郎识破了他,怕他声张出去。
于是,李阿四一不做二不休,从地上拣起石块向新郎后脑勺砸去,新郎死了。他干脆把新郎的衣服剥下,自己穿上,将死尸扔进隔壁柴房稻草堆里,摸进新房,冒充新郎,整整快活了一夜。
第二天天不亮,李阿四将金银财宝席卷上船,撑到这木渎镇上来。今天他正在销些赃物,未料被黄炳泉逮个正着。
“六指”船民李阿四讲到这里,忙跪在地上,磕了十来个响头,直把额头磕得血肉模糊。
他一边磕头,一边苦苦哀求:“老爷,只要你饶了我,那些金银财宝全数给你。”
“东西在哪里?”
“在船舱底下。”
听说有这批金银,黄炳泉的心动了。他想,如果将这个真正凶犯抓出来报官,那么,第一,自己办了个错案,名誉扫地;第二,非但得不到这批金银,说不定还要被革职。
应该如何处理这件事呢?
黄炳泉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如果换个办法,比如把李阿四不声不响地杀了,既保牢了饭碗,又可发桩大财。
黄炳泉主意已定,便让“六指”船民李阿四领自己到船上去看货。李阿四到船头,打开船舱,当黄炳泉看到一只大包袱里黄灿灿白花花的金银时,张开的嘴再也合不拢了。
正在黄炳泉惊讶于这一大包金银时,只听得身后“咕咯”一声,“六指”船民李阿四跳进河里没命地逃走了。本来想结果李阿四的黄炳泉只得望河兴叹,就此罢手了。
这事已过了两年,那个“六指”光棍已在去年中秋节时就被砍了头。谁想到,最近,那个跳河逃走的李阿四却在常州被抓住了,正在为别的案件受审判。
黄炳泉的心提到嗓子眼上,心想:如果“六指”船民招供到这一节上,事情便败露。如果这样,自己不仅仅是办错案的问题了,再加上贪赃枉法,不杀头也得在监牢中过一辈子了。
怎么办?怎么办?黄炳泉不住地问自己。
逃!?但如果李阿四没有供出这件事,自己岂不是做贼心虚?
黄炳泉就这样胆战心惊地过着日子。他想,与其留这许多金银在家中,不如赶快花完,这样,即使被抓进大牢,也不枉过这一辈子了。
于是,黄炳泉便抽鸦片,逛妓院,下赌场。多亏了炳泉妻子邹氏多了个心眼,把部分金银收了起来,才为今后的上海之行攒足了开店的资本。
此后不久,苏州府尹换了,“一朝天子一朝臣,无钱黜走换新人。”旧社会官场把卖官鬻职当作天经地义的事。
比如,一个吴县县令,任期三年为限,当时内部标价,是三万两银子。只要你交上银子,县印随即到手,然后你再来个“卖吏鬻职”,自然有人拿银钱来买。
黄炳泉这个“捕快头”也是小吏中的美缺之一。一旦府尹上任,若想保住职位,至少也得花费四、五百两银子,况且,这种交易都是现钱交易。无奈黄炳泉的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