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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无奈地摇了摇头:“咱们没有什么好孝敬二老的,我看就把那些‘伙食尾子’带去吧。”
贺子珍道:“我先代表老人谢谢你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贺子珍回答:“我想明天一早。”
毛泽东直言道:“你一个人去我是不放心的。”
贺子珍笑了:“我想让小妹与我一块去。”
“要得!”毛泽东同意了。
第二天中午,贺子珍和贺怡刚刚来到父母身边不到一个小时,毛泽东和他的警卫员骑着马就赶到了,拜见了岳父母大人。贺子珍忙问:“不是说好的吗,我在妈这儿住几天,你怎么来了?”
毛泽东笑着回答:“我一个人挺寂寞的,正好下午没事,就来看你来了。再说还有岳父母大人呢。”
“你真会说话。”
贺焕文一看这情形,当即安排做饭,吃了饭好送毛泽东和贺子珍走。
贺怡快言快语道:“姐夫,你来了说明你是个懂礼貌的人,可是要把姐姐带走,这就不对了!”
贺子珍啧了小妹一眼,道:“不是你姐夫让我走的,是爹妈的意思。”
贺怡道:“姐姐,咱们不是说好要陪妈妈说几天话吗?”
毛泽东道:“小妹,姐夫今天听你的好不好?让你姐住下,我自己走可以了吧?”
贺怡笑了:“姐夫答应了,姐姐你可以不走了。”
贺子珍苦笑道:“小妹,你不知道我也有事要做,所以今天我也得走。”
贺怡也直言快语道:“好好好,落了个姐夫听了我的话,姐姐变了卦。我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了!”
一周后,部队要离开东固了。
送别是在村西的天低树下。
正当贺氏姐妹依依惜别的时候,曾山的警卫员小袁找到了贺怡,说:“曾书记有事找你去一趟。”
贺子珍放开了拥抱的贺怡,道:“小妹,你去吧!”
贺怡擦拭一下泪水,说:“姐姐,我们还能何时相见?”
“时间不会长的。快去吧!”
“姐姐,我走了,你要保重。”贺怡不情愿地离开了贺子珍,向曾山的住所走去。
曾山是当时的中共赣西特委书记,他要找贺怡是交待一项特殊任务。那就是红四军留下的伤病员中有一位重要人士,名叫毛泽覃———毛泽东的小弟,因在大余战斗中负伤,不能随军行动,需要在东固给以安排。
曾山道:“小贺,你姐夫向我交待一项重要任务,有一位特殊的伤员要留下来,我们研究来研究去,认为你去护理最合适。不然我们交待不了。”
贺怡开话了:“你们说得这么神秘,这位伤员到底是谁呀?”
曾山回答:“红四军三十一团一营的党代表毛泽覃,因在大余战斗中腿部负伤,不能随部队行动,党组织决定让他留下来任中共赣西特委委员、东固区委书记,一面养伤,一面工作。为了照顾和掩护毛泽覃,赣西特委特别指派你去照料和护理,看有什么意见?”
贺怡马上意识到男女的另外的那层意思,马上问:“是你们的命令,还是姐夫、姐姐的意思?”
曾山回答:“不,是我们的安排,没有他们的意见。”
“如果是你们的安排我服从,是他们命令我不执行!”贺怡以前没有见过毛泽覃,但听姐姐说起过,他是毛泽东的小弟,是一个年轻有为的红军干部。贺怡二话没说,高兴地接受了任务。
后来她们结为恩爱夫妻,有的说是毛泽东的有意安排,有的说是贺子珍的撮合,实际上没有此事,纯属巧合,抑或有情人终成眷属。
第十三章 毛泽覃婚恋贺怡走近毛泽覃
贺怡与毛泽覃初次见面是在红军家属李大婶家。
李大婶名叫李淑兰,家在李家湾南面的山坡上。房前有修竹,屋后有小河,独门独院,幽雅僻静。院落内四间房,坐南朝北。儿子当红军走后,正好空出一间,供毛泽覃养伤。此时,毛泽覃由于腿部受伤,不能坐,只能半躺半仰着,在看一本《共产党宣言》。他看得认真投入,以致于贺怡和李大婶走过来的时候,他还没有发现。
李大婶开言道:“毛书记,你看谁来了?”
毛泽覃听到有人喊他,才慢慢地把目光从书本上移开,见李大婶领着一位妙龄女子伫立在面前。那妹子长得楚楚动人,看样子,至多不过十七、八岁,通身洋溢着少女的健美。
李大婶又道:“她叫贺怡,贺子珍的妹妹,是组织安排来照顾你的。”
“你好,毛书记,从今后,你就是我的伤员,我就是你的领导了。”贺怡快言快语,也是人来熟,说完自己先咯咯地笑了。
毛泽覃被这位妙龄女子的直率逗乐了:“是,你是我的领导,我是你的伤员。”
这时,贺怡才开始打量面前这位被称作姐夫弟弟的毛泽覃,只见他身材四四方方,胸脯宽宽大大,宽额大眼,容貌俊美,虽略显病态,但挺拔、潇洒。尤其是宽宽的前额,眉宇间透着一股勃勃英气,确实与姐夫有些相像。贺怡说:“你长得挺像你的哥哥的。”
毛泽覃也朗声笑了:“你也倒像你的姐姐。”
说起贺怡的姐姐来,毛泽覃讲起了去年与贺子珍相见的一段传奇。贺子珍对于突然出现的毛泽覃,以为是丈夫回来了,细瞧不是毛泽东,闹得她好尴尬。
李大婶见两位年轻人搭上了话后就主动引退了。
贺怡问:“伤在哪儿?”
毛泽覃指了指左大腿的臀部,说:“昨天郎中用盐水消毒时,真真疼死我了!”
“那没有别的药吗?”
“好长时间就没有药了。”
“里面伤到了骨头没有?”
“好在没伤到骨头。”毛泽覃说:“好险啊,只差一点点。”
贺怡想到了药,便找到了郎中商量:“还有没有别的消毒办法?”
郎中沉思了片刻,说:“有一种中草药,很难找到,用它煎熬也行。”
贺怡毫不犹豫地:“请你说出样子,我上山去采。”
为寻这种草药,减少毛泽覃治疗时的痛疼,贺怡不畏艰辛,从东山到西山,从悬崖到峭壁,凡是能人到的地方她都跑到了,终于在一处蛇谷的山崖处找到了这种草药。这种药与蛇共存,贺怡赶跑了大蛇才采摘了这种草药。
采到了这种药草,贺怡高兴得没法说,回来便与毛泽覃叙说与蛇搏斗的经过,毛泽覃听了如同神话一般。他佩服贺怡的胆量,也佩服贺怡为自己的付出,令他感动不已。他说:“有了你采的这种药,恐怕再难治的病也不难了。我的伤有救了。”
贺怡听了心里像是流蜜:“那我就给你煎熬吧?”
毛泽覃也高兴地说:“好。”
贺怡终日配合郎中替毛泽覃洗伤上药,熬药煎汤,悉心护理,不嫌脏累。有几次毛泽覃不想再喝那又苦又涩的中草药,都是贺怡说服了他。渐渐地毛泽覃伤势一天一个样,有所好转,他能扶着墙壁在屋子里走动,而后能在院子里走动了。贺怡非常高兴,就搀扶着他到屋外的草坪上、修竹下、小溪旁走走。随着毛泽覃的伤愈,两颗心也越来越贴近。他们一起交流思想,谈经历,谈感想,憧憬革命前途。
当两颗心撞出爱情的火花时,他们便无话不说。先是毛泽覃向贺怡坦诚了自己曾经有过的两次婚姻的经过。他感叹地说:
“应该说我自己曾有两个伴侣,一个是赵先桂,一个是周文楠,她们都是天底下最好的姑娘,我欠她们的很多很多。都是因为我参加革命,由于斗争的需要,不能不离散,现在环境异常的恶劣,天各一方,婚姻名存实亡,不知道她们还在不在?看到了你我就想起了她们。”说这话时毛泽覃眼里含着泪水,声音里充满了思念之情。
贺怡也是一位重感情的姑娘,默默地听着,她听出了对方对自己难以启齿的爱意。然而她的心也是爱着对方,可是父母早已把自己许配了他人。现在遇到一见钟情的人,她内心里更多的是压抑,面对着对方的诚心诚意,她能说些什么呢?
毛泽覃看出了对方的眼神,巧妙地问道:“是不是有人爱着你。”
贺怡点了点头。
在毛泽覃的追问下,她也大胆透露了自己的一桩心事,勇敢地谈出来,想征求一下对方的解决方案。
贺怡说:“一个月前,赣西特委书记唐在刚来到我们家提媒,说有个合适的人,征求我父母亲的意见。父母问是谁?对方说,你老都认识,就是赣西特委秘书长刘士奇。父母没说二话,就应允了这桩婚事。刘士奇当晚还请了父母的客。”贺怡说到这里便流出了委屈的泪水。
毛泽覃立时劝说:“父母都是为儿女操心。这个刘士奇我知道,他是1923年参加革命的老党员,怕有28岁了,比我还大6岁。
贺怡道:“他追求过我,碍着父母的面子,我没把话挑明。有一段时候我是故意躲避他。看来还是没有躲过他。”贺怡说到这里,眼里寻求着对方的办法。
毛泽覃说:“等我伤好了,我亲自登门做父母大人的工作。”
“欢迎,欢迎。”贺怡一连使用了两个“欢迎”词。
再说毛泽覃伤愈后,革命形势又出现了新的反复,贺怡父母那里一直也没去成。再加上贺怡护理完毛泽覃后,即回到了赣西特委,由于父母再三催促,不久便与刘士奇成婚了。
应该说,他们的婚姻不是幸福的。因为此时的贺怡已另有所爱。贺怡1943年在延安的自传里,有这样一句话:“1929年4月,我在父母支配下与刘士奇成婚,婚后生活并不愉快。”这充分表明了她们当时的婚姻质量。
再后来,刘士奇由秘书长一跃担任了中共赣西特委书记,贺怡也被当选为特委委员,并任特委妇女部部长。贺怡的父亲也调进特委机关当秘书,负责抄抄写写;母亲负责打扫机关院落,一家人全都参加了革命。话说这些都是刘士奇一手操办。父母高兴感恩,而贺怡却感到压抑。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时间到了1930年8月中旬,刘士奇受当时李立三“左”倾路线的影响而受到批评,撤销了特委书记不讲,又要限期调离赣南到上海受教育。这次刘士奇离开根据地赴上海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至此他与贺怡的婚姻关系名存实亡。
由于刘士奇的影响,贺怡也受到了审查。新的赣西特委对贺怡的工作进行了相应的审查,结论是:“与刘士奇无关,工作尚有成绩”,并要她放下包袱,轻装前进,好好工作。
第十三章 毛泽覃婚恋有情人终成眷属
1931年的春天,贺怡走到杜鹃花园里,看见杜鹃花开得像满天繁星一样。昨天傍晚,她接到通知,中共永(丰)、吉(安)、泰(和)特委成立,毛泽覃任特委书记,同时任命贺怡任特委委员兼保卫局长。因此,今天一大早她就起了床,到特委机关毛泽覃书记那里报到。
由于来得尚早,毛泽覃书记还未起床。
过了一会儿,传来了开门声。毛泽覃走到门外,看到贺怡在门外等,于是搭腔道:“你来了多长时间了?”
贺怡推说:“不长,刚刚来到这。”
“昨晚有人谈话,睡得太晚。”毛泽覃边说边招呼贺怡屋里坐。
贺怡走到屋里坐下。毛泽覃说:“今天你来得正好,昨天我之所以睡得这么晚,就是双井村来人反映,他们村张、杨两姓闹事,扬言要互相残杀!听说张家已经捉了杨家的一个人,准备斩首示众。你现在就去,把事态平静下来!正好也是你这个保卫局长要干的正事。”
“那好,我现在就去!”贺怡说完站起来。
毛泽覃深情厚谊地注视贺怡道:“让你辛苦了!有什么情况请及时向我报告。”
“好,我走了。”当两双手相握时,贺怡感到他的手还是那样温暖、有力。
贺怡紧走慢赶来到双井村桥头时,果然见桥头堡一端站有黑压压的一片人群。中间围着一个五花大绑的青年,他叫杨娃子,被张姓所捉。因张、杨两姓家仇所致,张姓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