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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的回头看了一眼,见有两个公主挺有良心的搀扶起安云伊,席惜之才扭头飞奔离去。
浑身湿溚溚的毛发,黏在一起。每次移动步子走路时,地面的灰尘,全都往席惜之的毛发粘,形成一颗颗灰色的小颗粒。
拖着沉重的身体回到盘龙殿,一路上惹来不少宫女太监的注目。小貂埋着头,贴着地面走,唯恐抬起头看见各种嘲笑的脸孔。
没等它偷偷摸摸跑进沐浴池,突然就被一声冰冷的声音拦住,“做了什么坏事?头都不敢抬了。”
好整以暇的端着茶杯,安宏寒透着丝丝寒气的双眼,看着那只灰溜溜跑回来的小貂。早晨出门时,还是一副春光灿烂的模样,怎么出去晃悠一圈,回来时模样全变了?
目光移到宫女那边,安宏寒刚想询问怎么回事,立刻发现宫女脸颊上的红印。
“你们遇见谁了?”安宏寒丝毫不嫌弃小貂浑身脏,抱起小貂,翻开它的毛发,开始检查有没有受伤。
而这些动作,安宏寒几乎都是出于本能做出来的。直到他翻完小貂每一处毛发,没有看见任何一丝伤痕后,他眼中的冰冷才缓缓退去。
“遇见了律云国太子”面对安宏寒强大的气场,宫女说话磕磕巴巴。
“是他扇的耳光?”冰冷的话,总是令人无从适应。
席惜之摇头晃脑,唧唧的叫唤。
宫女知道陛下会错意了,急忙摇头,“不是,不是太子殿下,是是”想起六公主最后那一句警告,宫女憋着眼泪,犹豫着该不该说出去。
唧唧小貂举着两只爪子,学女人梳妆的姿势,尽量用手势,告诉安宏寒欺负它的人到底是谁。它是一只有小心眼的貂儿,尽管打小报告是不道德的事情,但是如果威胁到自己的性命,席惜之才不会顾忌那么多。
有了第一次,那么肯定有第二次。谁知道安若嫣什么时候,又会来找她麻烦?
让安宏寒略微警告对方一句,至少对它也是一种保障。
小貂虽然表达的不清不楚,可是单单这样一个动作,却告诉安宏寒,对方是个爱梳妆打扮的女人。只要有一丁点线索,安宏寒心中已然有了一个人选。
“是六公主?”安宏寒笃定的说道。
看来安若嫣最近越来越不知收敛了,竟然敢欺负他养的宠物,连一丝面子都不给他。俗话说,打狗还看主人,安若嫣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先去洗澡。”瞧着一身脏兮兮的小貂,安宏寒收回思绪,也是时候解决掉安若嫣这个麻烦了。
不过他向来喜欢物尽其用,安若嫣从出生到现在,本就是皇家养出来的一颗棋子,不用的话,太可惜了。
根本不知道安宏寒想什么,席惜之扯了扯他的衣襟,示意他赶紧去洗澡,浑身黏腻腻的难受死了。
被当做奴役使唤的帝王,伸手就捏了一下小貂白嫩的肚子,何止安若嫣不知收敛,这只小貂更加不知‘收敛’为何物。能够让堂堂的风泽国皇帝亲自伺候,除了这只貂儿,谁还能有那个福气。
刚进沐浴池,清澈的池水,立即变得混浊。怪只怪席惜之身上沾的灰尘太多,污染了这池子中的水。
想起安若嫣那件事,席惜之就觉得气不顺,一边洗澡,一边叽叽咕咕。偶尔抬起爪子,搓几下自己的毛,搓掉浑身的脏物。
难得小貂这么配合,安宏寒半蹲在池子边,一只手托着小貂,另一只手顺着它的背脊浇了两勺子水。
“朕会为你讨回来。”
席惜之不明所以的转向安宏寒,讨什么?
安宏寒没回答它,舀起一勺子水,冲着小貂的头淋下。
有几滴水浇到了眼睛,席惜之晃动脑袋,抖了抖毛,顿时水花四溅,全洒到了安宏寒的衣服上。
盯着龙袍之上的水渍,安宏寒无奈的摇了摇头,只暗想,等会又得换一套龙袍了。
揉搓着小貂的毛发,直到再也看不见一丝污渍,安宏寒才再次抱起小貂。
刚落地,席惜之立刻抖动毛发,甩掉多余的水珠。摇得脑袋有点晕,席惜之晕头转向的走了几步,砰然一声,撞上安宏寒的小腿。爪子揉了揉额头,席惜之嘀咕两句,后腿踩了踩安宏寒的脚背,然后再蹦开两步远。
所有宫女太监的嘴角一抽,心说,鳯云貂晕了吧?晕了吧?连陛下都敢踩。
“胆子越来越肥了,朕几日不教训你,就骑到朕头上来了?”安宏寒冷眼说道,接过宫女递过来的帕子,然后掳起小貂坐下。
等席惜之做完那一番动作后,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然后恍然大悟般,缩了缩脑袋。比起您老人家的小腿、脚背,她的额头才是真正的疼,到如今还有一点晕晕的感觉。
安宏寒伸出手掌,就往小貂的屁屁拍了一掌,“下次再犯,朕定不饶你。”
帕子往小貂的脑袋一搭,瞬间遮住整只貂儿。
安宏寒揉搓帕子,为小貂擦干毛发。
“你们都退下。”安宏寒猛然想起什么,转头朝着宫女太监说道。
所有宫女太监得令,逐渐退出。
盘龙殿的大门一合上,安宏寒单手抬起小貂的下巴,带着警告说道:“以后见到东方尤煜,有多远,躲多远,懂吗?”
想起他吩咐侍卫抓蝴蝶的事情,席惜之颇为认同的点头——
又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小貂极快的点头,成功的取悦了安宏寒,“不错,至少你还没被色欲迷混了头脑。”
席惜之唧唧歪歪大骂,你才被迷昏了呢。她可是非常‘纯洁’的,虽然纯洁两个字,必须打引号!
脑中浮现出东方尤煜的脸,席惜之暗暗点头,的确很帅啊。正想得入神,突然之间,脑中的那张脸慢慢变形,化作了安宏寒那张万年冰山脸。
吓得席惜之打了一个寒颤,急忙忙拍了自己一爪子。
真是怕什么,想什么。
心虚的抬眼看安宏寒,其实安宏寒的外表,和东方尤煜不相上下。只是因为安宏寒很少展露笑颜,给人一种冷酷的感觉,所以很少有人敢正面夸耀他的外表。
从来没有看见安宏寒有朋友,一个人天天呆在皇宫里,真的不孤独么?
席惜之两只炯炯有神的大眼睛,盯着安宏寒来回打量,越看越帅。一股热血涌上脑,席惜之如果还有一张人脸,那么一定害臊得红透了。
加上安宏寒的双手不断为它拭擦毛发,席惜之不安分的转动圆滚滚的身体。想法一旦蹦出来,那就是没办法止住了,席惜之现在恨不得一头撞死。
以前看见帅哥,她不都是恨不得贴上去吃豆腐?怎么如今换成安宏寒这个大帅哥,她自己反倒别捏起来了!
越想越不对劲,席惜之躲开安宏寒的大手,蹦到地上,稳稳落地,小貂一溜烟的冲着龙床跑去。攀爬龙床的柱头,十分熟练的拱进棉被,躲藏在棉被中不肯露脸。
望着手中已经半湿的帕子,安宏寒剑眉一皱,不明白给小貂擦毛的时候,它为何突然跑开了。
不太放心小貂的异常,安宏寒擦了擦手掌,放下帕子,抬脚一步步朝床榻走去。
体内灵气胡乱四窜,席惜之感受到灵力的波动,第一反应就是要调整灵气。还没等它运起灵力,身体犹如被什么东西扎了一针,突然绷直,四条腿裹着棉被蹬了一下。莹莹的银光瞬间围绕住小貂的身影,又是一次熟悉灼热之感,席惜之挣扎着翻身,可是身体犹如要裂开一般。
早不变身,迟不变身,偏偏这时候变身,老天爷你是想咋样!
感觉身体已经逐渐开始变化,席惜之心中恨恨的大骂。听着越来越靠近的脚步声,席惜之豁出去似的闭上眼。
死就死了吧只求安宏寒给个痛快。
龙床中央,绣着金龙的棉被抖个不停。
席惜之害怕到了极点
安宏寒观察到这一幕,心里一咯噔,以为小貂出状况了,加快脚步朝龙床走去。莫非是刚才给它检查身体的时候,没有检查完整,以至于有什么遗漏?否则小貂怎么会发抖得厉害?
行动快与思想,安宏寒刚靠近床榻,想也不想掀起棉被。
沉重的棉被到了安宏寒手里,就跟一张薄纸似的,不费吹灰之力瞬间掀起。
一名七八的赤(和谐)裸女孩,盘缩成一团,两只白玉般洁净的胳膊紧紧抱着双膝,一头闪亮有光泽的银色白发散乱的披在肩头。而在她的头顶之上,一对毛茸茸的兽耳害怕的抖了抖。一条半米长的尾巴,紧紧贴着她的身体。
“小小貂?”安宏寒的声音有一丝颤抖,从来面无表情的他,此时此刻,眼中却充满惊讶之意。
捕捉到他声音带的颤音,席惜之的心情又低落了一层。
果然,再强大的凡人,看见这一幕,还是会表露出害怕。
犹如受伤的小动物,赤(和谐)裸女孩不断发抖。慢慢伸出一条如同莲藕的白净手臂,席惜之拉扯棉被,缓缓搭在自己身上,以便遮住自己的身体。
“我我这就离开。”小女孩显得手脚无措,身体轻微的颤抖着,一双湛蓝色的眼眸,带有点点的泪光。娇艳欲滴的唇瓣紧紧咬着,露出两颗洁白的贝齿。
抱着棉被,席惜之站起来,半截玉腿全裸露在外。提起脚踏出龙床,光洁无瑕的小脚踩在白玉地板上。
仅仅隔了一会,安宏寒已经从震撼之中回神,话语寒冷得没有一丝温度,“朕何时你允许你离开了?你的卖身契还在朕手上。”
席惜之浑身一震,睁大眼睛,回过头,“可是你刚才看见我的时候”
“那不是害怕,而是激动。”因为激动,所以安宏寒的声音,才会带有颤声。
没想到换身为人了,这只小貂还是稀里糊涂。安宏寒凝目看着席惜之,虽然她已经化作人形,却还是保留着一部分兽态的东西,很显然进化得并不完整。
席惜之的脸颊,带有婴儿肥,可爱的小圆脸,非常灵动可爱。再配上头顶的两只毛茸耳朵,直接甜进人的心里。
由于没穿衣服,席惜之被盯着不好意思,厚脸皮的她竟然红了脸。害怕安宏寒笑话她,席惜之迅速用棉被把自己全身遮住。
“害羞么?你全身上下哪一点,朕没有摸过碰过?”见小女孩呆呆的模样,安宏寒起了逗弄的心思。
这话一出,席惜之的脸颊如同火烧。
刚才你还摸了!擦毛的时候。
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席惜之顶着一床棉被,狭小的空间内,呼吸有些困难。
正当她忍不住想要掀开棉被吸口气的时候,身体表面冒出一层莹莹光芒。
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席惜之显得淡定多了。身体突然之间缩小,棉被啪嗒一声掉落。
这一幕,令安宏寒的眼睛眨了眨,然后他再次掀开棉被,刚才那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孩已经消失,转而被一只银白色的小白团代替。
小貂趴在地上,才这么一会,已经疲惫的睡着了。
想起上次小貂毫无征兆性的昏睡,安宏寒脑中的灵光一闪而逝。
原来如此么?
轻轻捧起肥嘟嘟的白团,安宏寒伸手抚摸它的毛发,脑海之中清晰的印着一个赤(和谐)裸小女孩盘缩的模样。
事情越来越往有趣的方向发展了。
安宏寒小心翼翼将小貂放于床上,然后拉过棉被为他盖上。
一个月说话徐老头的话,果真不假。不过,在此同时,竟然给了他这么大一个惊喜。
小貂平稳的呼吸声,飘荡于殿内。安宏寒揉了揉它的额头,随后拉开门走出去。
恰是日中,外面的阳光正耀眼。
安宏寒一袭金色龙袍,越发忖得他霸气超然。他负手而立,嘴角含着一抹淡淡的笑,看得出他的心情非常之好。
吴建锋用手肘撞了撞林恩,朝着他挤眉弄眼,“你看陛下你说是什么事情,让陛下心情大好?”
林恩甩动手腕处的拂尘,对此并不发表意见,“洒家哪儿知道陛下的心思?”
不过——陛下的感情从来不会表露得这么明显,只能说明,一定发生了天大的喜事。
总之陛下的心情好,他们奴才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
“传令给锦绣山庄,让他们赶制三件衣服出来,专给七八岁小女孩穿的服饰。”安宏寒轻轻一拂龙袍,然后去换了一套衣服,随后就前往御书房处理政务了。
上一次吩咐锦绣山庄加工绣制品,乃是为了给小貂做棉被?那么这一次,陛下又是为了谁?皇宫里,又没有七八岁的公主,林恩实在看不出陛下的心思。
叹息一口气,林恩迈开步子去传话。
小貂这一觉,直接睡到了第二日早晨。起床时,席惜之伸出两只小爪子,掀开盖在身上的棉被,迷迷糊糊的钻出去,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
闻到一股香喷喷的味道,席惜之半眯着眼睛,一路闻着飘香,凑到了桌子边。
唧唧努力睁开眼,席惜之瞅见安宏寒坐着,满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