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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若夫接上道:“还得要告诫人们,古往今来多少的明争暗斗、风云更迭、硝烟尸骨的人间杀戮作了权力的注脚;多少壮怀激烈的正义之举同是权力造就。告诉官儿们,权力推动过民族的前进又阻碍过前进,权力昭彰过正义又培养出邪恶……”。
“还要讲一讲其它国家的官儿的情况给我们的官儿听一听,美国的市长任届期满会成为失业者,新加坡一位三十八岁的总理只因有几千元的经济问题就畏罪自杀,日本的一个平民记者能弹劾掉一个总统……”裴兴瑞道。
“要呼吁清算喝学生血、老师血、学校血的人!”宋志林狂言带出血腥味来。
这里的人忘却了自己的身份,昂扬得如主宰了一切谈话说不尽,静听的老头儿道:“你们的话在什么场合下都不能说,说出来只会增加人家的仇视,给自己种下苦果,你们不要认为自己高明。马晓的高明不但会把饭碗高明掉,小命也会高明去……”说来道去,一腔幽情又一回化作一声长叹,唏嘘得各人激情大减。
“菜要凉了,喝吧。”有人道。
“喝!”马晓这一声喊里满含了疏狂,“人生有酒须当醉,一滴何曾到九泉?”
酒,斟上来,喝下去,再斟上来,再喝下去。大家把刚才的激情化在酒中喝去,如泪倒流进心里般苦涩。马晓站起身踱到窗前,心如平原纵马,遥望去茫远的天外……
“马晓啊,遇事别较真,想法把日子过得舒坦些。”老头儿道。
“这也许是对的。”马晓道,“我不明白,老师是什么!”
老头儿满脸皱折聚松松聚,无限情怀地道:“老师是一种谋生的职业,老师是挣工资吃饭的人。”
马晓想了半天,轻轻地点了点头,又轻轻地摇了摇头,信手拣起三弦琴又弹开《阳关三叠》,凄凄旋律悲怆情怀把这里带进如梦如幻的境界。曲终独弦单挑的无尽余音里,他深深的思索中饱含激情地把苏轼的词诵来——
蜗角虚名,蝇头微利,
算来着甚干忙。
事皆前定,谁弱又谁强。
且趁闲心未老,
须放我、些子疏狂。
百年里浑教是醉,三万六千场。
思量,能几许?
忧愁风雨,一半相妨。
又何须抵死,说短论长。
幸对清风皓月,
苔茵展,云幕高张。
江南好,千钟美酒,一曲《满庭芳》。
这是觉醒还是呼唤?大家正沉醉在这怅惘中,“砰”地一声,门被推开,郑培才闯进来告诉大家,新任校长肖福先在镇主管教育的武玉浩书记陪同下已到校,正在校长办公室与程立达、倪诚等一些老师们谈说学校的美好未来,谈说学校绿化苗木的重新布局。
“太好了。”老头儿道,“快喝,喝完了见新校长去。”
话刚落音,钱大嘴与几个借锨的人涌进来围到桌上。大家把酒咕噜咕噜倒上来,咕咚咕咚喝下去,喝下去、喝下去……老头儿终于把他带来的珍藏了多年的极品老九老酒启开来,自己先对着瓶呷上一口,品咂着沉声赞叹:“好酒!”慎重地给大家一一斟上,底气十足地道一声:“喝!”
这酒初品苦涩、再品绵淡,又再品来不乏刚烈,越品咂越是甘洌芳醇。好酒丝丝浸入每个人的每一个细胞里,把人所具有的所有情感渍得鲜活起来,荡漾起来,欢愉得人如天的无际无边、云的轻舒慢卷、雨的绸缪丝线、孩童酣梦中的笑脸、翱翔的群雁、不倦的鸟儿啾啭……
夜深了,似有吟哦在飘荡。它如挥不去的瘴气赶不走的阴魂,是那么眷眷、那么缠绵地萦绕在梢头檐际空旷碧天——
哦!我醉了——,狗醉了——,会山中心中学醉了……
哦!我醉了——,狗醉了……”
哦!我醉了……
哦!……
哦!……
哦!我醉了……
哦!我醉了——,狗醉了……
哦!我醉了——,狗醉了——,会山中心中学醉了……
…………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