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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醉了狗醉了-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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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转身就走,裴兴瑞却是陷在进退维谷中,抖抖地端着豆腐痴着。田大嫂白他一眼瞥瞥嘴道:“豆腐给你了,总不能逼着你四处里借三毛钱,记账吧。”把记账本直向裴兴瑞碗上扔来。也来要豆腐的舒宗昌把捏在手里的三毛钱递给田大嫂,说了声给裴老师交上,空着碗拉上满脸细汗的裴兴瑞就走。赶过来的彭凌生事,说田大嫂太刻薄,引来她半早上臭骂。
    这餐早饭,没赊来豆腐还是目睹了这一幕的老师们吃得难以下咽,裴兴瑞与彭凌两人尽管有舒宗昌开导,还是绝了这顿人间烟火,在宿舍里如困兽游走。饭后回到各办公室的老师们,眼红得都如吃了死孩子的野狼,鼓涨着被剥去那可怜的尊严所致的躁狂,不是死盯着一处发呆,就是大骂世道大骂官老爷。
    马晓也为“豆腐事件”躺在大宿舍里神游得懊丧,正制止这里几人不着边际的叫骂,裴兴瑞与彭凌等七八人涌进来,大喊老师不能干了。马晓斩钉截铁地道:“这样吧,我们来一次集体请愿要工钱。”
    “对,就这样干,我们也这样想!”裴兴瑞道。
    “这就去!”有些人大嚷。
    马晓问大家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小青年们嚷道:“大不了开除!这发不上工钱的臭老九早干够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老师们似是找到了发泄的口子,闻讯向这里云集。可谓是人多议论多热气高干劲大,相互壮着胆气要一同涌到镇里。老实人徐元久此情下也现出不老实,催促大家不要再在自己家里耍嘴皮子,马上行动,董全兴等在大嚷就这么办,表现得急不可待。此时,大家望着马晓,等他一声令下。杨泉生道:“这样做有些过激,我们最根本的是要工资,不是为了发一时之气。”
    “只要大家心齐,带头的坚决,怎么办怎么好。”郑培才挤进来说着,挂在脸上的是对还不下决断的马晓的讥讽。
    “还是要讲点策略方法。”余若夫道,“再说,办这事不应该有头,大家都是头。”
    “这不可能。”马晓狠狠地道,“我甘愿当头!”
    老头儿在外围大喊:“谁也不要胡闹,都回去,马老师到我那里去,我有事要与你好好唠一唠。”
    “我谁的都不听。”马晓决绝地道。
    冯升平拿出一本信纸眨眨小眼道:“不管怎么办,想参加的就签上字吧。”把信纸拍到桌子上。
    “对,就这么办。”马晓道,“谁愿要工资谁就把名签上,我拿着签名去给大家要!”
    郑培才一听签名,本能地后退一步,马晓话音一落,他把身边的丁庆繁等几个小青年往前一推,在他人向上涌的混乱中溜去。顷刻,这里的人都签了名。老头儿终于挤进来,审视着大家,反复让大家都冷静,可所有人都躲着他的目光,有人甚至厌烦地皱起了眉头。老头终于停下劝说,摇摇头,居然也拣起笔把名签上来,道:“既然如此,到各办公室让没签的都把名签上。”
    马晓与裴兴瑞、彭凌几个来到各办公室让人签名,最终有十几人以各种理由不签。王业坤面对展在眼前的签名单,拉着眼皮如丢了魂的活死尸,在杨泉生一脸大惑不解的注视下,有气无力地道:“我不同意这样做,也阻止不了你们,就不签了吧。我一个民师,工资全发给也不过二十七元半。”大家惊诧中,他长长叹一声,把头埋下去。还是同是民师的唐纪凤体会到他此时的心境,说老王情况特殊,大家才想到他正处在申报地优的关键时刻,反而对异己生出同情。新调来的杜瑞青居然公开说这种行为有反党性质,马晓几个正与他辩说要工资与“反党”的关系,赵元伦风风火火地找来,可怜腔里含气含愤:“有事先找我,你们、你们是乱弹琴。”面对老师们冷冷的面孔,“工资发不上是我无能,一切都是我这个校长不称职,大家骂我打我都行,甚至可以集体上书罢了我的校长,就是不能搞这样的行动。”极是悔恨地,“你们,我在家吃饭的这点时间就闹出大乱子!我们就当没这回事,都安心干自己的事去。”说着向前夺马晓手中的签名单。彭凌应急中一挡,把他推了一个趔趄,他没站稳就再上前来,哀求道:“我的好老师们呀,这……马老师,你饶了我吧。”
    “大是大非问题,对谁都不能轻饶!”未见王大胡子其人先闻其声,说话中,与几个镇领导走了进来。
    镇领导们在从舆论签名到现在不足一小时的时间里就知道且来到,不由得老师们不吃惊。大家迟疑中,警笛的凄鸣把学校撕裂开来,两辆警车停到学校主道上的同时,十几个全副武装的警察跳下车如临大敌。
    由警察警戒的全体教职工大会在操场上召开。主席台上的赵元伦等学校领导们如受审般低着沉重的头,镇领导们个个端着严面。庞书记讲话了,只字不谈工资问题,更不谈当前的情况,满口的大道理,什么“安定团结是党的基本方针”、什么“一切负从组织是一个老师的根本行为准则”、什么“党与国家的利益高于一切”,讲得伟大而又神圣,接下来沈镇长又是如上的一番训导。看上去,一身酒意的王大胡子摩拳擦掌急着要讲话等得按捺不住。不作美的是,县教育局的几辆小车鸣着长笛开到了会场前。对这一行领导迎接的一阵骚乱后,胡言涛局长讲开了“为人师表”、“教好学生是天职”、“老师就是教学、教学、再教学,工作、工作、再工作,服从、服从、再服从”,副局长黄浑又如鹦鹉般把局长的话学舌一遍。
    终于轮到王大胡子的嘴对上话筒,他先睃一遍台下的臣民打上两个酒嗝,拉开了威严的长腔:“在我们伟大的中国共产党领导下,我们的教育事业大大的好,可是,有一些躲在阴暗角落里的不法分子唯恐天下不乱,无事生非!我告诉你们,我们党委政府坚决不会让这些闹事分子得逞!我看你有多能,能上天摔下来就不轻快!有的人今天闹事、明天闹事,今回就让你知道点厉害!居然学开了毛泽东搞文化大革命那一套,搞开了串联,竟和我党对上阵了!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你是想死不看好日子!文化大革命都能否定,有些人几条小命很好‘否’!你大口一张就要工资,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钱是好来的吗?可知道有些刁民成心和我党作对,死乞活赖不交提留吗?我看咱老师中有些人和刁民一样,不是好东西!是和那些刁民一样,想找一顿穷揍!工资发不全理所当然,你们当老师的想一想,教的学生都得满分了?还有脸要工资?这是嫌我党没有和你们算学生分数的账!你是闲得难受了,想被关进局子修理一顿了,要不,嫌发不上工资辞职不干就行了,何必搞反党大串连!”
    台下的老师们鼓躁起来,引来在会场四周的警察让“老实”的厉声断喝。赵元伦在台上语重心长地连喊“老师们”,王大胡子嗵嗵地拍开了台桌,秩序终于又稳定下来。王大胡子再讲下来更显激愤,却是没了刚才领导的风范语无伦次了,但语意大家听得懂,党与政府要对犯上作乱的人绳之以法。
    最后,牛利众代表学校讲了话,直接声明,谁要闹事,谁就是马上推行的新管理制度的中下岗的首选对象,讲得全场笼上了阴森森的恐怖。
    长达四个小时的会终于结束,有的老师要回班里照应学生,得不到允许,得到都回办公室待命的指令。马晓与裴兴瑞、彭凌杨泉生得到马上到校长办公室的传讯,几个警察立时靠上了他们。他们每人被关进一个房间,在领导们的监督下反醒。校领导们真地大忙开了,每人分得几个“一时受愚弄的老师”苦口婆心地做思想工作,让这些人悬崖勒马猛醒过失,退出签名,与“别有用心”的煽动闹事者划清界限。程立达面对工作对象,口口声声说有的人马上就要被法办,这不免让受教导的余若夫不服。叶梦居然温声细语地问马老师他们这次要被定什么罪,说着居然流下泪来,余若夫拉上她离去。其他人也无心再听训导就要走,程立达喊了一声:“刘本方!你才考转,就翘起尾巴来了?我对你说,你两年后才能正式转正,才是干部身份,辛辛苦苦考来不易,可别轻易……哼!”刘本方听着抖抖地站立不稳,瘫到椅子上,连说自己一时糊涂,就要写不再要工资的材料。程立达把他拿纸的手打到一边,道:“我很忙,你在这里与大家慢慢写吧,都写好了你给我收起来交去,要是缺一份儿,你就考虑考虑!”刘本方惊恐地目送去程立达,哀怜怜地看一看不知所从的其他人,先是哽咽,接着如绝望的村妇嚎啕起来。
    还是赵元伦一校之长有水平,无奈的表情加上长者的关怀、领导者的苦心,让人不得不快交上不再要工资的材料。黄其善却显得工作水平下一个等次,面对工作对象连吸上两支闷烟,问这些人准备怎么办。宋志林当场揭出黄副校长平时也有对发不上工资的怨言,欧阳绛梅更出格,说一声不退出签名就向外走,看到不远处行色匆匆的郑培才,脱口骂来:“什么东西!”黄其善在屋里听到叫骂,声嘶力竭地道:“骂什么我都听着,骂得对,可我们是当老师的,只能听人家摆布,有什么办法?”这样的气氛下,胆小的还是胆大的,一齐涌出去,把黄其善要求大家可怜他的哀鸣甩在身后。
    闫玉东想趁机好好地表现一下,但难以完成伟大工作,只得让首先退出签名的老同学汪秀哲帮着做其他人工作,使汪秀哲成了众矢之的。
    做不成的工作还得赵元伦亲自来做,但最终还是有一部分顽固分子拒绝退出签名。这时,马晓与里面的几个领导正闹得不可开交,他那“要工钱没错”的叫声与领导们“不识时务自找难看”的喝斥交织在一起,门口的两个膀宽腰圆的警察拉着随时冲进去收拾歹徒的架式。屋里突然一阵沉寂后传出了清晰的对答:
    “你是一个教师,只有无条件地听从教育局!”
    “我先是一个公民,才是一个教师,有权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
    “你的做法违法乱纪!”
    “我正是在尽一个公民的职责,维护国家法纪!”
    “太强硬没好处,况且你也要不来工资!”
    “我不会向邪恶妥协,要不来工钱也要这个理!”
    “你这样到头来要吃大亏!”
    “这个世界需要吃亏的人,我甘愿吃亏!”
    “那就给你点处罚让你过把瘾!”
    “请拿出处理我们依据来!”
    ……
    高一阵低一阵的辩驳牵动着全校每个人的心,让人愤懑,让人畅快,让人酸楚,让人……
    门哗地一声大开,马晓似是夺门而出,门前的警察就要上前拦截,跟出来的胡局长带着一脸怒容摆了摆手。马晓在惊恐的、同情的、深情的、愤然的,还是兴灾乐祸的、恨其逍遥的目光中走去。
    赵元伦蹙着眉头看着马晓远去的背影,在上上下下的领导们面前大说一通这人的“不知深浅可恶之极”,把脸色稍现平和的领导们领导进饭店。酒席间,赵元伦替冒大不韪闹事的老师赔尽大礼,好话说尽,却始终化不开领导们的严面。庞书记针对老师的管理问题谈来,对赵元伦的管理水平颇有微辞,胡局长更是直面对其作出了毫不留情的批评。王大胡子责令校方马上给马晓一个记大过处分,让其校会上检讨。赵元伦心里犯着嘀咕一次次向庞书记看去,沈镇长代为作出结论:“算了,不能与这样不识相的人一般见识,可是,再闹出事来,不是处理一个马老师的问题。”
    第十五章
    第十五章
    三
    安下马晓一伙闹出的乱子很长时间,赵元伦还是赶不去后怕挥不去疲惫。他反复认识时势,认识自己。当前出了这样的大乱子,前几天地优教师的选举结果又是出乎意料,上次副主任的提拔也不尽人意,使他越来越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在大事上往往被复杂的表象所迷,经验与认识没有与思维配合好,使感觉出了偏差,致使没有针对性地做好工作,同时真正认识到这方得来不易的宝地并没有想象的好驾驭。回顾近一年的校内工作,看工作热情日趋低落的老师们,再想一想镇里的情况,似是处处现出危机。最近他到镇里,沈镇长与庞书记都问同一话题,今年升学情况会怎样,这显然不是对学校升学的关心,是对自己不满意的流露。沈镇长问及黄其善的工作如何,赵元伦不能不说好,因为沈镇长不知迷了哪门窍,早有定论,黄其善多年来配合工作做得都很好,有时虽然学校领导一大群,只有这一个人独立支撑工作。再是,他与王大胡子心理上已有难以愈合的裂隙。那是几天前的一个晚上,王大胡子在他家喝醉,硬让竹花儿陪着回去,抓住竹花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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