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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战士们的眼神不由得都紧张了起来。
卢西官努力的使自己的声音平稳,轻描淡写的道:“别过来,我绊上雷了。”
众人的心瞬间就提了起来,随后,陈阳急道:“不可能!怎么会有雷!蜘蛛,你是不绊到树枝上了!”
“滚蛋!雷和树枝我会分辨不出来吗?”
林烈锋推了一把身旁的陈阳,低声的道:“你和悍马马上后退!如果真有诡雷,你们帮不上忙的。”说罢,不理陈阳和孙二炮小心翼翼的靠近卢西官,道:“蜘蛛!稳住别急,我来帮你。”
靠近卢西官身边,林烈锋趴在了地上,当看到了蜘蛛腿上已经绷的紧紧的细线时,他瞬间就断定了,无论是从这条线的高度上或者是角度上,这绝对是一颗敌人故意设下的绊发雷,稳稳了呼吸,林烈锋缓缓的道:“蜘蛛,别紧张,我现在就用东西帮你挡住这条线,然后你退回来就可以了。”
卢西官苦笑道:“别!能退我早就退了,我的脚下还有一个,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雷,但是我可以肯定,我已经踩上了。”
躲藏在十几米外山石后的陈阳不由得在通讯器中道:“剧本,把那条线剪短,然后专心处理蜘蛛脚下的……”
“闭嘴!白痴。”
林烈锋对陈阳这样的诡雷外行人实在是无语了,诡雷,重点就在于这个诡字上,现在卢西官腿上的绊发线已经绷紧,这边一剪断,谁知道雷会不会响?杀伤力姑且不论,一旦卢西官被爆炸惊动,那么卢西官脚下的雷绝对会出问题。
“蜘蛛,坚持住。”林烈锋叮嘱道:“千万别动,你一动,我的脸就会上天。”说罢,林烈锋芒顺着这条绊发线缓缓的像右侧摸了过去,因为他十分清楚,这里的地势是右高左低,假如设置这雷的人不是白痴,就绝对不会将雷设在下方。
小心翼翼的确认安全,林烈锋终于找到了源头,地点就距离卢西官不足三米的地方,擦了擦手心的汗,林烈锋小心翼翼的将双手伸了过去,随后,他的脸色巨变,入手,是一团有硬壳,但是一捏却会变的软绵绵的东西,像泥,摸到最后,居然后可以感觉到有一点点温度。
“FUcK!FUcK!让我遇到你我一定宰了你!”在心里暗暗发狠的林烈锋用力的将手晃了晃,随后一枚十几公分长的大铁钉出现在了他的手中,铁钉上,正系着那条绊发线,黑着脸,林烈锋走回了卢西官的身边。
卢西官有些紧张的道:“剧本,没问题吧。”林烈锋冷着脸道:“没事儿,你别动,我看看你脚下的到底是什么东西。”说着,林烈锋伏下了身来,刚刚伸出手不由得皱眉,想了想将双手放在卢西官的腿上擦了又擦,随后小心翼翼的拨开卢西官脚下的浮土,半分钟后,林烈锋站起身来,斜着眼对卢西官道:“行了,你可以活动一下了。”
听到林烈锋的话,卢西官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擦了擦满脸的冷汗,身子就开始颤抖,这就是人常说的后怕,事到临头的时候还好,一旦危机解除,所消耗的体力,脑力,绝对是一个惊人的数字。
陈阳和孙二炮走了过来,看了看急促喘息的卢西官,陈阳望了望四周的大山,道:“休息十分钟吧,谁带吃的了?”
“他们离我们不远,我们现在应该马上追过去。”林烈锋道。
“陈阳有些诧异的道:“你知道他们在哪?”
“最多十几分钟的路程,或许,就在前面几十米。”
陈阳看了看地上的卢西官,道:“休息三分钟,然后前进。”
这时孙二炮凑了过来:“我这有一块口粮,已经切好了,自己来拿。”陈阳随手拿了一块,这次出任务出的很急,拿装备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这战术口粮吗,当然就没有拿,好在孙二炮的肚子经常饿,于是带了食物的人只有他一个。
林烈锋连忙道:“悍马,把那块帮我放嘴里。”虽然有些不解,但孙二炮还是将那块口粮递到了林烈锋的嘴边,林烈锋一口咬住口粮转身就走到了一边,而孙二炮此时也拿起了一块放进了嘴里,然后拿着另一块,递向了坐在地上冷汗直冒的卢西官。
看了看孙二炮手中的战术口粮,卢西官擦了一下脸上的冷汗,随后双手下意识的在裤子上蹭了蹭,接过了口粮,刚放到嘴边,卢西官的鼻子就抽动了起来:“什么味道?”转瞬,卢西官似乎想到了什么:“剧本,你往我腿上擦什么了?”
林烈锋用力的咀嚼着嘴里的食物,呜呜的说道:“没什么,三分钟已经到了,我代替卢西官做尖兵。”说罢,提起枪便向前冲了过去,只是还没等走出十几米,林烈锋的脚下忽然传来了啪一声,这异常轻微的触发声,听在林烈锋的耳朵里,不由得一闭眼暗叫:“死了!”
可他等待的爆炸并没有响起,响起的竟然是异常高亢的男高音,那在平时或许并不入耳的音量,在寂静的大山简直就是炸雷!就在听到这声音的同时,卢西官一下子就辨认出来了,这首歌是世界著名的意大利男高音帕瓦罗蒂的《安魂曲》。
陈阳走到了僵立的林烈锋身边,在他不远的地方,草丛里,一个随身听正静静的躺在那,陈阳关闭了它,随后拍了拍林烈锋的肩膀,望着黑漆漆大山道:“剧本,小心一点。”
林烈锋的手一下子就攥紧了,牙咬的嘎嘎作响。
而就在距离他们直线不超过五百米的地方,一个在寒风中裸露着大光头的男子笑了,一脸的横肉在寒风中颤抖:“宝贝儿,看来有人跟上来了,你去?还是我去?”
“坦克!算了吧,就你那120公斤的体重,等你找到他们黄瓜菜都凉了。”满脸络腮胡子的宝贝儿一脸鄙夷的道:“板鸭去吧,他……”
血刃冷冷的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宝贝儿,给他们留个纪念提个醒,大家加速离开这里,他们要是还不知好歹,就干掉他们。”
“嗯!”宝贝儿点头。
“给插座留个标记,别一不小心把他干掉。”
宝贝儿不由得笑道:“放心吧,那家伙精着呢。”
第三集 怒火街头
第二十四节 … 大雪
呜呜怪叫的山风吹的更急了,将陈阳等人充满了怒火脑袋吹清醒了,只凭一腔热血,就可以成事儿吗?无数的事情证实了冲动是魔鬼,生死关头,一丝的错误都不允许出现。
行进的速度慢了下来,原本准备狠踹林烈锋屁股的卢西官现在和林烈锋二人走在前面,仔细的检查前进路上可能出现的危险,在一连拆除了几个真正可以致命的诡雷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而这时天空中也飘起了大雪。
茂密的山林,陡峭的山路,怒吼的狂风夹杂着打在脸上生疼的大雪,连睁眼都成问题。
找了一个可以避风的山窝窝,陈阳道:“休息一下吧,这样下去不等找到他们,我们自己就垮了。”林烈锋摇了摇头道:“不行,一旦雪下的大了,他们设的诡雷就更难发现了,要是这雪一时半会不停,掩盖了他们的行迹,我们去哪里找他们?”
陈阳的声音冷静的有些可怕:“必须休息,如果体力不支,即便找到了他们又能怎么样,这么大的雪,一旦遇到了伏击,谁能逃过去?就算不在乎生死,我们也能白白的送上去,很久前我就说过,伤害了我战友的人我是不会放过的,养足精神,雪一停我们就走,就算是死,我也要拉上那些人,何队与八哥的血不能白流。”
其他人都不出声了,事实上陈阳现在的安排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最好的安排,从禁闭里出来,市区里开战,然后急行,公路继续战斗,一直到追到这里,即便是体力最好的孙二炮也有些吃不消了,神经一直绷的很紧,精神压力下,所消耗的体力更是以几倍计,能撑到现在,他们所凭的完全是胸中的那股怒火。
假如没有这场雪,或许他们会不眠不休的追下去,但是在这么大的雪夜,没有灯光,没有照明器具,在深山的密林里想要追踪几个军事技能出众的劫匪简直就是做梦。
“现在距离天亮还有七个小时,从现在开始轮流警戒,每人四十分钟,其余人抓紧时间休息,好了,现在你们休息,我去警戒。”陈阳说完就要向山窝窝上面爬,就在这时,卢西官道:“野驴,这一班给我,下一班给你吧。”陈阳微一犹豫,道:“也好,一定要小心,有情况马上通知我们。”
蜷缩在山窝窝里,无孔不入的冷风嗖嗖的怪叫着,停止了活动后,越发的感觉到寒冷,困,浑身像散了架子,想睡,却冷的睡不着。尤其是脚底,防冻的军靴此刻就像两块冰,将军靴脱掉,陈阳吸着冷风道:“把袜子放在脖子上,很快就会干的,鞋子先放在一边,来,孙二炮把袜子脱了,把脚放在我的怀里。”
孙二炮微微一愣,道:“不用,我没事儿。”
陈阳的脸色变的有些难看,道:“现在不是逞强的时候,雪一停我们就要继续追击,如果脚被冻伤,你凭什么去追?快点,还有剧本,把鞋子脱掉。”只是随后他的眉头就皱了起来,林烈锋的脚还好说,凉倒是的确凉,不过没什么异味,而孙二炮的脚,简直就可以用惊天动地来形容:“悍马,你有三年没洗脚了吧?”
每个人轮流的将其他人的脚抱在怀中取暖,在怒吼的寒风与纷飞的大雪中,夜,就这样过来了。当天色刚刚放亮,勉强可以在大雪中见到树影的时候,陈阳缓缓的醒了过来,在他前面是浑身打颤的孙二炮,他的钢盔上,已经挂了一层白色的霜。
陈阳有些愧疚,孙二炮的身前,一堵半人高的雪墙挡着了纷飞而来的雪花,陈阳知道,那一定是孙二炮做的,自己实在是睡觉睡的太死了。拍拍孙二炮的肩膀,陈阳道:“悍马,辛苦你了。”
孙二炮浑身打颤的回过头来,对陈阳挤出一丝微笑:“没关系,我身体好能撑的住,你再睡会儿。”
这句话,打着颤从孙二炮的牙口间磕磕绊绊的蹦出来,陈阳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了,看了看身边熟睡的卢西官,陈阳道:“蜘蛛看来真的累了,剧本还在上面吧?我去换他下来。”
孙二炮点了点头,可就在这时,陈阳的耳朵忽然动了动,随后一骨碌爬起身来,眼神望向西北方。
“怎么了?”孙二炮有些奇怪的道:“野驴,你怎么了?”
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陈阳小声的道:“听!仔细听,有枪声!”说罢,陈阳跃出山窝窝急道:“悍马,叫醒蜘蛛。”随后顶着迎头盖脸的大雪叫道:“剧本!有情况!马上下来!。”
十几秒种后,三个人已经聚集在了陈阳的身后,陈阳面色凝重的道:“你们听到了吗?”林烈锋点了点头道:“隐约有些声音传来,不过现在还不能确定是枪声,马上快春节了,或许是有人放鞭炮也说不顶。”
“不可能,没有人会在下这么大雪的时候跑出来放鞭炮的。”陈阳道:“准备好武器,西北方向,大家散开点,提高警惕。”说罢,陈阳一马当先的冲了出去。仅仅过了一夜,山里的积雪就足有十几公分厚,树木的枝条上也挂着厚厚的雪,几乎要将树枝压弯,一路连跑带跳的四人急行了大约二十急分钟后,纷飞的大雪中,一片凄惨的景象出现在了他们的眼前。
洁白的雪山上不再纯洁,一片片鲜红的血迹,倒卧的尸体,被子弹射翻出来的泥土碎石。
陈阳愣住了,卢西官走到了一具倒卧在附近的尸体前检查了一番,回过头来,红着眼睛道:“特种大队的人,我认得他们,那次演习后我和他们切磋过。”有些麻木的陈阳攥紧了手中的枪,道:“还活着吗?”
其实陈阳的心里很清楚,打他们来到这,就没有听到哪怕一点点呻吟声,但他还是想问,他有些害怕了,他不敢亲自去检查那地上倒卧的战士们,他怕自己会看到熟悉的面孔,也害怕自己会哭。
张涛的情况还不清楚,是死是活只能听天由命,但至少还给了陈阳一个希望,那就是至少张涛没有在陈阳的面前牺牲,而眼前这些身穿同样军装,怀着同样梦想的伙伴就这样躺在他的身前,他不愿想,也不想去想。
“腋窝还是热的,人断气了。眉心被补了一枪。”卢西官道。
“那就去看看其他人!看看其他人死没死!”
怒吼的陈阳莫名其妙的暴躁,可现在没有人和他一般见识,卢西官,林烈锋迅速的开始检查散布在方圆几百米之内的战士,从现场的痕迹上可以很轻松的看出来,他们是经过了一番恶战的,到处是残枝败木和凌乱的脚印。
孙二炮的牙咬的咯咯做响,将88式机枪不停的放上肩头,然后又抱在怀中,陈阳怒道:“悍马!你慌什么!”这一次,孙二炮没有再不言不语,从嘴里喷出来的话一下子就击中了陈阳的心窝:“马寡妇喊强奸!你不慌?你不慌你喊什么!”
而就在这时,身在远处检查尸体的卢西官忽然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