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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就问老爷爷:这么聪明的动物,为什么人们要把它叫作驴子或蠢驴。
送牛奶的老头儿,虽然有一把年纪,却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自从我出生以来,我就听见人们这样叫它。”他说。
拉比齐听了不太满意。他希望他是一个更有学问的人。
“如果我能写文章,我就要写一本书,在这本书里我将要提出,像这样有头脑的动物就应该有一个像样的名字。只有那些名副其实的笨东西才能叫作驴或蠢驴。”
当然对于这头驴子说来,随便人们怎么叫它,它也毫不在意,这两个人的谈话,它根本就没有听。它只是在那些订了奶的人家的门口按时停下来。
每次它停下来的时候,拉比齐就提起一罐牛奶,飞快地朝楼梯上跑去,像风一样。
这样,一车奶一会儿工夫就送完了。只有一小罐留了下来。这是送奶老人的早餐。
送奶老人对拉比齐表示了感谢,同时让他痛快地喝了几口鲜牛奶。然后他就赶着他的驴车走了,拉比齐也继续赶他的路。
这时天已经大亮了。
没有多久,拉比齐就离开了这个城市。他只能远远地瞧它一眼。现在摆在他面前的是广漠的田野、灌木丛、树林和一条漫长的路。
“好家伙!”他对自己说,在一棵树下坐下来。
他这时才感到睡眠不足。因此他就把那个红皮袋垫在他的头底下,在一堆浓密的草上躺下来。草是很柔软的,但不太舒服。拉比齐是太累了。他马上就睡过去,像一只兔子躺在洞里一样。
草里冒出来的脑袋
拉比齐睡了一大觉,时间也不短。有许多车子和庄稼人在旁边的路上经过。车子发出叽咕叽咕的响声,马蹄得得地在地上走动,行人在相互喊话,被送往镇上去卖的鹅嘎嘎地叫。
不过拉比齐好像耳朵里塞得有棉花似的,什么也没有听见。也没有人发现他睡在深萆里。
中午时分,一切都变得很安静,路上也没有行人。
忽然间拉比齐被惊醒了。他听见有个什么东西在草上向他挪动,越来越逼近他。接着就听见一种“踏踏”的声音。当那东西再逼近了一点,他就可以听见沉重的呼吸和呼噜声。这是个什么东西呢?
拉比齐仍然睡意很浓,但他尽量地坐起来,想看看这究竟是什么东西。这时一个粗大、毛发蓬松的黄脑袋露在草丛外面,在拉比齐面前出现了。它伸出一条又长又红的舌头,这真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怪吓人的。如果是别人,可能就会吓得魂不附体了,但是拉比齐却跳了起来,把这个毛发蓬松的脑袋紧紧地拥抱在怀里。
这就是他亲爱的邦达施。它也从“老瞪眼”师傅的家里偷偷跑出来了。它东嗅西闻,南寻北找,又跑又蹦,终于找到了拉比齐!
它开始舐拉比齐的手,拉比齐也一再拥抱它。
“呀,老朋友邦达施,看到你真太叫人高兴了!”
他们俩抱着在草上打滚,滚了又滚,乐得把什么都忘记了。他们玩得直到喘不过气来。于是拉比齐说:“好吧,咱们放安静一点,得吃午饭了。”
不过邦达施是太兴奋了,它什么也不要吃,只顾抓苍蝇和追蚱蜢。
拉比齐坐在草上,把他的面包,腊肉和刀子从袋子里取出来。然后摘丁帽子,做了祷告,开始吃起来。他每吃一口东西,就扔一口给邦达施。它在空中接住扔来的东西,一口就吞下去了。
拉比齐和邦达施就这样很快地把他们的午饭吃完了。然后他站起来,又开始行路。
天气非常热,路也很长,灰尘也很多。
涂有一颗蓝星的屋子
拉比齐和邦达施兴高采烈地往前赶路,走了一程。他和他的小狗忽然开始感到脚痛起来了。
这时他们来到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面前。这是一座修修补补的建筑,有点倾斜。它只有两个小窗子。在外边窗下的墙上画有一颗蓝色的大星,老远就可以瞧见。说实在的,这间屋子看上去倒很像一个正在微笑的老太婆。
屋子里面有一个人在哭,,哭得可怜、伤心。拉比齐感到很难过。于是他就记起来了,他曾经说过他愿意帮助需要帮助的任何人。他就走进屋子,看里面出了什么事情。
屋子里面有个孩子,名叫马尔诃。单独一人坐在一个凳子上哭。他的身材和拉比齐差不多。他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他丢失了他负责放牧的两只鹅。
这本算不了什么太大的倒霉事。但对他说来这却是一件大事。他没有爸爸,妈妈很穷。因此马尔诃就得干放鹅的活。每只鹅的价钱是三百个克朗。
当拉比齐穿着他的绿裤子、红衬衫和发亮的皮靴走进屋子肘,马尔诃大吃一惊,也就不哭了,只是睁着眼睛望着拉比齐发呆。
“你哭什么!”拉比齐问。
“我丢失了我应该看管的两只鹅。”马尔诃说,又开始可怜、伤心地哭起来。
“哟,不值得那样放心不下,我们替你把它们找回来,我们马上就出去找吧。”
这样,拉比齐、马尔诃和邦达施就一齐出发去找鹅了。
附近有一个很大的水池。马尔诃常常赶那两只鹅到那儿去放牧。拉比齐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的水,因为他是一个一直住在城市里的人。水池周围是—大圈灌木丛,池子对岸长着许多浓密的芦苇。
当他们来到水边的时候,马尔诃又大哭起来。“啊,啊!我永远也找不到我的鹅了。”马尔诃哭得很 厉害,拉比齐只得取出自己的蓝手巾,借给他擦眼泪。
拉比齐不由得感到,在这样一个大的水池边找两只鹅,是几乎不可能的事。不过马尔诃已经是够悲痛的了,他不能再叫他更难过。所以他就开始在那些灌木丛中寻找,而邦达施也在附近跑来跑去,东嗅西嗅,激动地乱叫。忽然,它跳进水里,向对岸游去。拉比齐直叫唤:“邦达施,邦达施!”可是小狗根本不理他,只是一面摇头,一面向前游去,后来就消失在对岸芦苇丛里了。
拉比齐很奇怪,他亲爱的邦达施是不是这样不见了。如果发生这样的事,那他自己也得痛哭流涕,可他现在不能痛哭流涕,因为他已经把他的手巾借给马尔诃了…。。。。不管怎样,现在不是流眼泪的时候。忽然从对岸传来了拍翅膀的声音,还有鹅叫声和犬吠声。池子对岸,孩子们是去不了的,是邦达施在那里找到了马尔诃的两只鹅!
当马尔诃看到邦达施赶着鹅向他游来的时候,高兴得跳起来。鹅在小狗的前面游,张着扁嘴叫个不停。邦达施跟在后面,也同样叫得起劲。
它把鹅安全地赶到马尔诃和拉比齐面前,接着便从水里跳上来,甩掉身上的水点,快乐得很。
“你真算得是一只聪明的狗!如果我有钱,一定给你买一根最大的香肠吃。”拉比齐说。
于是马尔诃抱起一只鹅,拉比齐抱起另一只,把 它们带回家来。他们一面吹口哨,一面快乐地唱着歌。
当他们还在路上走的时候,马尔诃说:“邦达施的脑袋真够大呀!”
“因为那里面装着一堆脑筋呀,”拉比齐说,“如果你有那样的脑袋,你就不需要邦达施为你找鹅了。”
他们就这样回到马尔诃的屋子里来。马尔诃的妈妈这时也回到家里来了。她请拉比齐就在家里宿夜,因为他的狗为她找到了鹅,她非常高兴。这样邦达施和拉比齐就找到头一晚的住处了。
这时天已经黑了。马尔诃和拉比齐在屋门前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吃牛奶麦片粥,用的是一个彩色碗和两个木头做的大餐匙。
吃粥的时候,拉比齐问马尔诃:“谁在你们屋子墙上画那么一颗蓝星?”
“我画的,”马尔诃说,“妈妈油漆屋子的时候,我拿走了一点颜料,画了那颗星。我想鹅会记住它。从而找到自己的家。现在我才知道,我的想法错了。鹅只会从水里游到对岸去,有没有星无所谓。”
不过拉比齐把这颗星记得很清楚(凡是读这本书的人也应该把它记清楚)。
这两个孩子就这样一面吃,一面聊。邦达施也吃了些牛奶麦片粥。不久就都睡了。
当然,拉比齐不在屋子里睡,也不在床上睡,因为没有空房间。院子里有个小牛棚,他就睡在牛棚的顶楼上。
他得爬上一架梯子,然后从一个小洞钻进去。当他爬到顶楼上以后,他就掉转身,把脑袋伸到洞外,喊了一声:“晚安。”
院子里现在是空无一人。夜非常黑,院子看上去就象一个黑洞。不过天上的星星很多——拉比齐从来没有看见过这么多星星。他脱下他那双漂亮的小皮靴,把它们擦干净,然后就躺到干草上,睡去了。
邦达施睡在牛棚外面,拉比齐睡在牛棚顶上,那头有斑点的母牛则睡在牛棚里面。
这是拉比齐第一天的旅行,结束得很愉快。下一天的旅行该是怎样的呢?
拉比齐出走记三、旅途的第二天
拉比齐和砸石工人
第二天天刚亮,公鸡就叫起来了,鹅也叫起来了,那头母牛也把她戴着的铃铛摇得叮当响。邦达施则汪汪地叫,因为它找不到拉比齐。
声音太多了,拉比齐醒了过来。他起初觉得自己好象是在一个马戏团的动物栏里。在一个村子里,每天早晨都会有这些声音,但是他没有经历过。
拉比齐坐了起来,穿上皮靴,爬下楼梯。他感谢马尔诃的妈妈。她给了他一大块面包,还加三个煮鸡蛋,让他带在路上吃。
拉比齐和邦达施又出发了。他们自从开始旅行以来,这是最安静的一个早晨。
他们步行了一阵子,感到非常高兴和自由自在。不久他们就来到一个地方,那儿人们正坐着用长把榔 头敲石头。有的人还戴着大型护目镜,因为他们害怕灰尘或石子碎片飞进眼里。另外一些人没有戴这种镜,因为他们不害怕。这些人一面干活,一面唱歌。
拉比齐喜欢后一种人,所以在他们旁边坐下来,参加他们唱歌。
他们唱了一阵子以后,拉比齐就问这些砸石工人,作为一个旅行者,生活是不是很艰苦。砸石工人当然知道怎样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们在路上千活,看见过许多过路的旅客;
有一个工人说:“如果一个人有结实的皮靴穿,有一双有气力的手,再加一个聪明的头脑,他旅行起来就不会感到困难了。”
“没有这些条件的人又会怎样呢?”
“唔,这些人也不会感到困难,因为他们到达第一个村子的时候,如果他们对旅行感到厌倦,他们可以返回家里去。”
拉比齐站起来要走。不过在走以前他们在一起大笑了一通,因为发生了这样一件滑稽的事情:
从什么地方忽然出现了一头有斑点的小牛犊。它似乎不知道它要到什么地方去——小牛犊从来是不知道这些的。不过它倒想和拉比齐斗一场。它低下它的带斑点脑袋,向他冲来。
砸石工人都哄哄大笑起来。
“谁有本事谁斗赢!你们的身材都差不多!”
拉比齐也大笑起来。
“我们的身材可能是一样,不过我不相信我们的气力也是一样。”
噼——啪,啪一噼!砰——砰——砰!拉比齐用他结实的小手捶小牛,小牛用它带斑点的脑袋顶拉比齐。
小牛退了几步,接着便又冲过来。
“来,你来顶吧!”拉比齐喊。
小牛果然又顶过来了!
拉比齐机灵地向旁边一闪。小牛扑了个空,从旁边冲过去,象一个南瓜似地滚到一条沟里去了。
拉比齐用手拍打着膝盖,乐呵呵地大笑,只见小牛在沟里乱踢。当小牛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的时候,它就翘起了它那斑斑点点的尾巴。忽然它记起子它的妈妈,就一溜烟地跑开,找妈妈去了。拉比齐拍了拍身上的灰,说:“我有一天在鞋匠店里的日历上读到两句诗,是这样的:
当聪明人和傻子在一起厮打,
聪明人总是不大会害怕。
于是他便和砸石工人告别了。他们都祝他旅途愉快,说:“你的皮靴很结实,刚才还证明了你的一双手也很有气力,额外还有一个聪明的头脑。”
拉比齐义开始他的旅行了。他对砸石工人们刚才对他下的评语感到很高兴。
穿黑外套的人
天快要黑了,拉比齐还在走路。他走过了一个村子,可是拿不定主意是否要在那里过夜。他要尽量走到离开“老瞪眼”师傅远些的地方去。因此他继续往前走,走,走。没有想到,一阵大风吹起来了。天空上电闪雷鸣——最初还比较远,逐步逼近了。
这声音听起来倒好象有个什么人推着一辆沉重的铁车子从天空经过。邦达施很害怕雷声,它尽量紧贴着主人走。
“这没有什么可以大惊小怪的,”拉比齐说,继续往前走。这时又有一大片闪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