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惠惠几乎有一种错觉,这个小年青的表情简直有点和道明臣有着异曲同工的地方,一样张扬的青春无忌,一样明知道有些事不可为,偏偏要迎难而上。
“你瞧瞧这俩傻蛋!要有这打架的毅力去学习,他们俩老早该考上研究生了。”所长不屑的对惠惠说道。他觉得研究生肯定比大学生还要高级。
“老实把你们的犯罪经过讲一讲!”所长扭过头恶狠狠的说道。
“该说的已经说了,可惜了,今天拉架的人多了点,要不还驵再打得痛快点的。”
“难道你们觉得下手不够重,还想再打狠点?”所长狡黠的问道。
“我想把他给废了!让他永远也不能再糟蹋单纯的小女孩!”眼镜大学生的回答让所长一阵窃喜。
“把这句话的前半包给添上。”所长吩咐惠惠道。
让所长失望的是,这两个大学生最终还是没能收审,有人来保他们了。
惠惠看着那两个大学生兴高采烈的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一个西装墨镜的彪悍男子把他们领上了车。
“嗨。”所长站在惠惠身边,一阵哀叹,“人那,不定就能有什么后台也说不定!”
“不是批捕了吗?十四天刑拘不允许保释啊!”惠惠有点不解。
“被他们打的老师撤诉了。”所长苦笑了一下,又摇摇头道:“我看这个老师算是栽了,撞到铁板上了。”
“你说那个老师他有没有真的对女孩……”惠惠问道。
“坏事真的不能干啊!”所长下巴翘了翘,示意惠惠快看那个来接两个大学生的彪悍男子。
彪悍男子转过了身,西服胸口上有个醒目的刺绣,一条抓着地球的金龙,彪悍男子笑得很从容,带着点笑虐的拍着两个大学生的脑袋。
惠惠瞬间就明白了这个西装墨镜男子的身份。
“难道现在‘他’的势力已经渗入到了大学校园了?”惠惠不寒而栗。
“在想什么呢?”龙五摸着惠惠的头发问道。
“没想什么。”惠惠把苹果塞到了龙五手里,笑了一笑。
“辛苦你了。”龙五咬了一口苹果,“这么晚了还在陪我。”
“你受了这么重的伤,又不肯打电话给家里,我不陪着你,谁陪着你?”惠惠说道。
龙五听了这话觉得嘴里的苹果跟蜜似的。
龙五又狠狠咬了两口。
“其实我有件事很早就想问你了……”龙五衡量了一下,觉得现在的气氛不错,是时候把窝在心底的那件事提出来了。
“啥事?看你这么一本正经的。”惠惠把脸伏在了病床上,刚好枕在龙五胳膊上。
“我不敢问。”龙五的身子都酥了。
“瞧你,不问拉倒。”
“我问,但你不许生气。”
“快说吧。”
“你家里……是不是要把你送到国外?”龙五紧张的看了看惠惠的表情,语气急促的说道:“……我就是问问。”
“嗯。”惠惠侧过了头。
“不去行不行?”龙五从被单里伸出手来,一把抓住了惠惠的柔荑,动情的说道。
“现在还没决定呢。”惠惠缓缓直起了身,把手从龙五的掌心里抽了出来,淡淡的说道。
这种回答显然有点伤龙五的心,龙五如火的目光一下就黯淡了下来。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陪夜的民警的呼噜声,场面不知道怎么弄的,忽然压抑起来。龙五觉得自己的喉咙口象被什么堵住了似的,心口闷得发慌。
龙五觉得嘴里的苹果忽然有点发苦。
“惠惠,我觉得自从去年打上海回来之后,你我之间好象忽然有了距离。”沉默了一上,龙五很突然的说道。
“是吗?”惠惠低着头,手指跟手指绞在了一起。
“我不希望跟你这样下去!”龙五扔掉了手里的苹果,一把扶住惠惠的肩膀,“惠,我们结婚吧!我保证我这辈子会对你好,我保证!没有你,我会疯掉的!”
“你别这样……”惠惠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在最靠里病床上睡觉的同事,用力的想扳开龙五的手指是,“你这样让我有点害怕。”
“我是说真心话,我爱你!惠惠!我真的很爱你,你是我一个人的!求求你,嫁给我吧!哪儿也别去,别去英国,也别再去找那个道明臣,我会用我的一辈子来呵护你!惠惠……”龙五的手就象个铁环,死死扣在惠惠的肩膀上。
“请你不要老是把我和道明臣扯到一起好不好?”惠惠半仰着脸,凝视住了龙五,娇俏动人的脸蛋罩上了一层寒霜,拉得长长的。
“声音小点。”龙五压低了喉咙说道,“我不是有意这么说的,我也知道,现在你是我女朋友,而外面对你们俩一直风言风雨……”
“你怀疑我?”惠惠拧紧了秀眉。
“我相信你!我绝对相信你!”龙五对天发誓,“我知道你对那家伙一直是没意思,我知道肯定是他以前纠缠过你!我发誓,我一定将他绳之于法的!”
“我们在一起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说他!”惠惠背过了脸。
“我今后再也不提他了!再也不提了!惠惠……”龙五把惠惠的脸扳正了,“……不要生气了,惠惠,好不好?”
惠惠头发低垂着,遮住了脸,看不出表情,双手绞在一起,骨节都变了颜色。
“其实这么对你很不公平,我其实……我……我其实喜欢……喜欢他……”惠惠的声音越说越小了。
“喜欢……喜欢谁?”龙五的喉结剧烈的上下抖动着,声音都走了腔调。
“他其实也是个好人,你也是好人,你对我很好,这我都知道……”惠惠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可是我还是忘不了他……”
“你不会明白我的心情的……”惠惠缓缓抬起了头。脸颊上有两条潮湿的痕迹,清晰可辨,长长的眼睫毛上挂满了晶莹,在灯光下熠熠。
惠惠美丽而满布着哀伤的大,一瞬间放大了,漆黑的瞳孔里映着两个人影。
龙五的嘴唇翕动着,整个身子半倾着,一动也不敢动。
小黑哥一身白袍,身子靠在龙五的背后,半颗脑袋倚在龙五肩上,饶有兴致的看着龙五,一把乌黑油亮的手枪紧紧抵在龙五的后脑勺上,手指已经扳开了击锤。
龙五的呼吸声听起来好象让整个房间里一下添了两条刚刚耕完全十亩田的老牛。
“嘘……不要叫!我怕我会发抖,碰……”小黑另一只手的手指凑在嘴唇上,晃了一晃。
“你……你是谁……你想怎么样?”惠惠觉得手脚冰凉,脑袋一下蒙了。
“啧啧!大美人啊!”小黑悄悄的说道:“本来还不知道你是谁呢,刚刚听了你们的话,才明白你原来就是闹得龙警官和道明臣势不两立的那个大美人!”
“厉害啊!”小黑翘了翘大拇指。
“你……”惠惠气得脸都挣红了。
“我真是不明白,你就是有点漂亮而已,怎么就能迷得两个天都风云人物这么为你神魂颠倒的,实在是想不明白……”小黑哥看了一眼还在打呼噜的两个警察,得意的看着惠惠。
“你想干什么……”龙五的话音刚提高了点,就被小黑用手枪稍微着了着力,把后半截话给摁了下去。
有个警察被龙五的声音吵到了,翻了个身,砸巴了一下嘴,继续搂着枕头又打起了呼噜。龙五看着他嘴角流出的那一串亮晶晶的诞,自杀的心都有了。
“这里没你说话的份!知道不?”小黑贴在龙五的耳朵上,轻轻说道。
“小黑,你要是开枪,你也跑不了!”龙五拿眼睛瞄着小黑,低吼道。
“跑?”小黑凄凉的笑了,“我还有路可跑么?”
“你现在如果自首……”龙五的话又只讲了半截,又咽住了。
“放屁!明智的话就给我住嘴!”小黑环抱着龙五的脖子,手枪移到了脑袋上的太阳穴。
“今天出现在你面前,你以为我还准备跑?”小黑古怪的笑笑,“象我们这种人,拣报仇都是拣最后一个报的,仇不报完,我说什么也不会离开天都的。”
“你想……你想干什么……”龙五的话带上了颤音,但表面上仍然很镇定。
“你这叫色厉内茬,知道不?”小黑冷笑道,“我弟弟被你小子折磨够了吧?今天是不是轮到报应了?”
“你弟弟我们对他很好!”惠惠急忙说道,“我们对他……”
“别说了!”小黑不屑的撇着嘴角,“你们的才能,我们这些江湖败类早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你想找我报仇?好!别伤害惠惠,她是无辜的,你要找我报仇只管冲我来!”龙五说这话,还不忘拿眼睛瞟着惠惠。
“我不是报仇!我是来还债的!我们这些江湖人天生就欠你们这些吃官饭的债!”小黑鹰隼一样的目光始终笼罩在龙五的身上,一刻没离开过。
“你究竟想怎么样?”龙五的额上开始流汗了,几颗硕大的汗珠从脑门沁出,慢慢在脸上滚落,在脸上冲开了一道道壕沟。
“我想帮你,道明臣也是我最痛恨的人!”小黑说道。
“哦?”龙五顿时来劲了,脸上的凝重表情也浅淡了。
“道明臣就是指使我暗杀你的幕后主凶!龙五你记住了!”小黑说道:“他觉得应该要干掉你就必须要干掉你,他们是真正的黑社会,和我不一样,我是流氓,我是一颗小棋子,人家让我干啥我就得干啥,没有后路,也没前路。其实我蛮佩服他的,道明臣不在乎以埤是官家人还是江湖人!我就不行。”
“是他?”龙五觉得也有点可笑,“我不明白,那你怎么会和他呛起来的?”
“这你就别问了,现在我杀你没杀成,他们准备灭口了,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到这来找你的。”
“投降吧!”龙五以利相诱道,“我可以说你是我的线人,前阵子是演苦肉计,我保证你什么事也没有!然后我们一起扳倒道明臣!”
“老实说,我根本不相信雷子,以前是这样,现在临了了还是这样!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堂堂南城大哥给你当线人?靠!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小黑哥笑了。
“那你想怎么样?”龙五脊背骨抽着凉气,他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了。
“道明臣!我太恨他了,我恨他恨到你们想象不出的地步!我也嫉妒他,嫉妒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于是我想跟龙警官你借一样东西,我想靠跟你借的这样东西能彻底弄垮道明臣。”小黑说道。
“别来荆柯刺秦那套把戏,我可不是樊于期。”龙五心里蹦蹦的直跳。
“放心!绝对不借你的脑袋,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我向毛主席保证!”小黑顿了顿,继续说道,“和生命比起来,我借的这样东西简直不足为道,你肯定给得起的,我相信!你记着,我只不过是个被买通的杀手,真正害你的人是道明臣!”
“让住我说的话!”小黑凄然一笑,对着惠惠说道:“你也帮他记着!省得他万一会忘。”
“你想干什么?”神经绷到了极限的惠惠,看到小黑越发狰狞的表情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两个警察睡得迷迷瞪瞪的,一听到尖锐的叫声,全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只看到一个白大褂医生半靠着病床,手环抱着龙五的脖子,肚子顶着龙五的背,把他拉得后仰着大半个身子,白大褂医生另外一只手里擎着一把乌黑的手枪,黄澄澄的弹壳正从弹仓往外牛溅着,房间里沉闷的枪声在回荡,硝烟在日光灯下散发着象烟雾一般迷离的美。
龙五的白色病服裤子顷刻间被血染红了,档间遍而着黑色焦灼的洞眼,和着鲜血往外狂喷,被打烂的棉絮浮游在空气中,一上一下。
惠惠捂着嘴,喉咙里发出的是变形和压抑到了极点的低声贝。
两个警察略微一怔,全叟的抽出了手枪,白大褂已经松开了龙五,整个人撞开了病房大门,裹起一阵风向外跑复查,两个警察连鸣枪警告都没有,都不约而同射出了一片裹着怒火的子弹。
“快叫医生!”高个警察回头朝呆滞了的惠惠怒喝道,扭头就跟另外一个冲出了房门。
房门外有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厕所。四周的病房开始络绎不绝的亮起了灯光,开始有人下床的声音传来。
两个警察站在门外,手里的枪全捏得汗津津的,两人互相做了个手势,刚准备踹门进去,厕所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两个警察擦了擦汗,慢慢推开门,一步一步挪了进去,厕所的窗口边朝下倒伏着一个人影,两把枪顿时指住了,高个警察慢慢走上去,蹲下身子,把倒着的人翻了过来。
“是自杀了。”高个警察擦了把汗。
地上的人穿着的白大褂上全是喷射状的鲜血,地上的血泊用肉眼可辩的速度在聚集着。
一张曾经英俊的脸上已经没了血色,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有无数的未了心事,口腔里有一个巨大而可怕的贯通伤直达后脑,整个下巴全糊满了血浆。
“这次坐萝卜坐定了。”另外一个警察懊丧的蹲了下来。
“快救命啊!医生……救命……”
惠惠颤抖沙哑的声音贯彻着医院冷清的长廊上空。
有风在厕所的风缝